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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是吃点东西罢,昨天一天都没吃,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刘曜转头看去,只见一名中年女子端着一碗羹走了过来,正是他的皇后羊献容。
说起来,她还是羊明的从妹(堂妹),于贾南风伏诛不久被立为晋惠帝的第二任皇后,于八王之乱中曾被五废六立,可谓历经坎坷。
怀帝元嘉六年(311年)六月,刘曜、王弥破洛阳,羊献容不可避免的沦为了囚虏。此时她已年过三十,又经多年磨难,身上再也看不出半点当年的千娇百媚模样,然而,世事无常,出人意料的是,偏偏被刘曜奉为天人,当即被封为中山王妃。
太兴元年(318年),刘曜称帝,羊献容又被立为皇后,她不但受宠,并且还参与朝政。
刘曜叹道:“十万大军仅余四千归返,游卿也已命丧敌手,朕每念于此,不禁悲痛万分,哪还再有心思一饱口腹之欲?”
羊献容摇头道:“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又怎能为一时的挫败而委靡不振?如今关中流言四起,民心不安,正需要陛下身为表率,安抚百姓。”紧接着,羊献容微微一笑:“来,陛下,妾伺候你吃点罢,吃完了妾陪你出宫去散散心。”
刘曜勉强吃了两口,问道:“献容,如今我大赵元气大伤,可谓四面受敌,该当如何是好?”
羊献容沉吟半晌,提议道:“当前陛下大敌非石勒莫属,秦凉二州虽处于陛下腹背,然秦州一团散沙,凉州又地处偏远,地寡民薄,难以构成实质性威胁。
况且大军出征凉州补给困难,因此游子远才不得不去南安抢粮,给了蒲洪背叛陛下的机会,有此前车之鉴,陛下不应该再对凉州用兵,须暂时安抚交好,集中兵力用于东面,以拒石勒来犯。
待我大赵若干年后恢复了元气,再采用步步为营的方法,逐渐蚕食秦凉二州,方为稳妥之策。”
刘曜寻思片刻,点头道:“蒲洪虽为致败之因,然朕之责亦不可推卸,大败石生反倒滋生了骄气,以至于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害我十万将士枉送性命,于此危难时刻,献容所言确是正途,不过,朕已与凉州交恶,又如何能安抚交好?”
羊献容笑道:“陛下莫非忘了,原汉国长公主刘月茹如今已是凉州牧云峰的妻室,听说颇得宠爱。论起辈份来,她可是陛下您的从妹呢,依妾看,陛下不妨修书一封,差人送予刘月茹以述亲情,若她认了您这从兄,当可表明凉州亦无心与我大赵为敌,介时再派出正式使节与之交好,陛下以为如何?”
刘曜不由得愁眉一展,捋须笑道:“献容不愧有才女之名,所言如拨云见雾,为朕理出了头绪,好,朕这就修书一封,快马送往姑臧!”
羊献容连忙取来笔墨,伺候刘曜写起了家信,很快的,洋洋洒洒数百字挥毫而出。
在刘曜吩咐侍从送走书信之后,羊献容再次端来羹汤笑道:“陛下快吃了罢,吃完了妾陪同陛下去城中安抚百姓。”
心情一舒爽,胃口就来了,刘曜伸手接过,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八章 羌氐二族的出路
在刘曜觉得自已已经走出困境的时候,蒲洪却感到他把整个部族带入了一条死胡同!
蒲洪非常非常的后悔,如果能预知凉州最终会落于云峰之手,那他说什么也不会背叛刘曜!
凉州大败赵国,实力明显将得到极大增强,蒲洪固然有脱赵自立的愿望,可是他就不担心来自于西面的威胁吗?寄人篱下尽管不能独立自主,但至少还可以保障他的安全,为什么他还要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呢?
这源于他对张寔的了解,张寔在内政管理方面颇有一套工夫,但是在地盘上却没什么野心,也就是说不会主动对外挑起战争。所以蒲洪才胆敢于两军对决时扬长而去,在游子远背上狠狠捅上一刀,使得刘曜由进攻姿态被迫转为防守姿态,无力再对他构成威胁。
可是,高兴还没几天,让他又惊又怕的事情发生了,云峰居然拿下了整个凉州!
作为老对手、老仇人,蒲洪对云峰可是下了相当一番苦功的,云峰与张寔不同,张寔老成持重,保守温和。云峰却年轻气盛,手段狠辣,一旦他完成了凉州内部的资源整合,将有极大的可能挥师东进,介时他蒲洪第一个遭殃!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蒲洪有四条路可走:
第一、趁云峰立足未稳之际再度挥军去攻,将威胁掐灭于萌芽状态。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光凭他手上的区区三万兵马,想想也觉得好笑。
第二、重新统一氐族各部,以壮大自身。问题是其他族酋现在与蒲洪实力相差不大,他只是在名义上还挂着族长的头衔罢了,以他目前手中所持有的力量,想做到这一点可谓是任重道远,没有数年甚至十数年时间休想完成。
第三、再次向刘曜称臣,以获得庇护。这一点直接被蒲洪否决了,可以预见的是,当他再次向刘曜投降的时候,就是他蒲洪被抄家灭族的那一天到来!
第四、放弃秦州,远遁塞北!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他的部族在秦州这块土地上已经生活繁衍了上百年时间,早就习惯了半农耕半游牧生活。
一下子放弃掉祖祖辈辈生存的土地而远走他乡,显然在族中会遭到激烈的反对,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蒲洪一样能对局势看的那么透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个魄力。就算能够勉强成行,可是塞北为鲜卑拓拨氏所控制,人家实力比他氐族不知道要强上多少,一个不慎,将会落得个举族覆灭的下场!
远遁塞北,隐藏着巨大风险!
以上四条路均不可行,蒲洪一筹莫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整日里愁眉苦脸,脾气暴燥,惶惶不可终日。其实他还有最后一条路可走,就是向云峰投降!然而一来有杀子之恨,二来他不确定云峰会不会留他一条生路,他对此人的想法一点都捉摸不透,所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从未再升起过。
与蒲洪相同的是,姚戈仲也在操心着部族的未来。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姚戈仲却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始终不言不语。
“阿翁,何事如此烦恼?”姚益生不解的问道。
“哎~!”姚戈仲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你那好兄弟当上了凉州牧之事?”
姚静狐疑道:“郎君成了一州之主,做为您的未来女婿,您应该高兴才对呀,又干嘛苦着脸呢?”…;
当云峰成为凉州牧的消息传来,整个羌族中最高兴的就是她了,为此还兴奋的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呢,作为一名女子,当然是希望夫君越有出息越好,姚静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能免俗。
她甚至还在幻想着云峰登上皇位的那一刻,皇后是不指望了,刘月茹、靳月华与张灵芸哪个都比她漂亮,也都比她能干,但不管怎么说,总能捞个贵妃当当吧?
姚戈仲无语的看了看姚静,摇摇头道:“没错,话是这么说,可此人尽掌凉州大权对我羌族而言却非是好事。”
姚益生挠了挠脑袋,疑惑道:“阿兄为人光明垒落,出手大放,以至诚待人,又怎会不利于我羌族?”
姚戈仲正色道:“益生,你毕竟尚是年幼,阅历不足啊,只看到了他其中一面,但此人还有另外凶残嗜血的一面,被你忽略了吧?就拿他坑杀四万降卒来说,历史上又有几人能做到?无非白起、项羽等寥寥数人罢了,看人不能光凭自已印象,要把他一言一行结合起来做出分析。”
姚静顿时不依了,噘着嘴道:“阿翁,郎君不是有特殊情况嘛,他当时不是急着回去平叛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嗤~!”姚戈仲不屑道:“平叛?依为父看该是夺权才对!再说了,就算凉州不生内乱,你以为云峰会留这四万人一条性命?若是为父所料不差,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那四万降卒一条生路!”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向姚益生问道:“益生,你好好想想云峰为什么一定要行此坑杀之事?”
姚益生点了点头,用心的思索起来,好半天才犹豫道:“莫非是他凉州兵力有限,没那么多人来看守降卒?”
姚戈仲欣慰道:“不错,就是这个原因,若只是俘获几千人,你那阿兄或许会留他们一条性命。”
随后暗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此人年纪轻轻,却手段老练狠辣,心思狡诈深沉,观其一言一行,亦是胸怀大志,我羌族与此人为邻,何其不幸也。”
“阿翁,郎君不是那样的人,他。。。他应该会善待我族的。”姚静嘟囔了句。
姚戈仲不置可否,继续问向了姚益生:“依为父看,不出两三年凉州必会兵发秦州,蒲洪定然逃不过族灭人亡的下场,益生,介时我族又将如何自处?”
姚益生喃喃道:“不如。。。。不如举族依附阿兄,阿翁意下如何?”
姚戈仲苦笑道:“自先祖迁那于后汉中叶率部内附,被封为假冠军将军、西羌校尉、归顺王,安置于南安赤亭时起,已历时二百余年,好容易等到汉人力量衰弱,有了脱汉自立的机会,却又生出云峰这等妖孽人物,这是天意啊,上天不使我羌族振兴,为父又能如之奈何?也罢,待静儿大婚之后看看再说罢。”
对姚戈仲的无奈,姚静倒没什么感觉,提议道:“阿翁,如今郎君初登大位,咱们要不要派人去恭贺一下?”边说着,边眼巴巴的看了过去。
姚戈仲顿时老脸一沉:“哼!静儿你的心思为父还不清楚?这次你可不能去,那小子不是曾放言大破赵军之后就来提亲的吗?你在族里呆着,看他什么时候上门!就由益生跑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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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义务教育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一个月匆匆而逝。
云峰推行的各项制度都在顺利实施着,工曹牙门于十五天前正式成立,通过认真的提问与考核,云峰亲自任命了一名叫做王奇的老匠人担任工曹,又给他配备了若干名属官。为了突出工曹地位,以及工曹特殊的实践的,他还把赵仰府上改造成了工曹牙门。
这一举措,立刻在全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工匠当官,这可是天下头一回,令平民百姓们尤其是商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些想法。王奇自然是感激泣零,连声保证着一定会做出成绩来,而工匠们的积极性也迅速被调动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监军制度在军中也得到了充分贯彻,从队开始,自下而上由军士们推选出了监军人选。大家对此都踊跃参与,入选的监军们无不拍着胸脯表示出不辜负云峰对他们的信任。。
另外,他任命了韩家老三韩起为榆中令,允许他把兵员扩充为五千人,再于山中开凿巨石重新修葺榆中城墙。
云峰白天把主要精力花在了练兵方面,政事倒没怎么插手,暂时还是交由那些老家伙们处理。
他又一次从解救回来的奴仆中扩充了兵员,目前他手中可用于机动作战的骑兵部队有四万骑,步兵为三万人!
天黑以后,云峰也没法闲着,他还得连夜删改经文!好在他文学造诣还是挺不错的,才能以三到四天一本的速度来修改,如此一来,他连觉都捞不到睡,同时也没时间和妻子们过夫妻生活了,只能靠清晨站桩来恢复精力。
总之,云峰的感受只有一个字,忙!
刘月茹于前些日子也收到了刘曜差人送来的家书,大意为:“月茹从妹亲启:三年前平阳靳准叛乱,愚兄曾多方打听从妹消息,却始终音讯全无,愚兄诚以为已遭不测,心里甚为悲愤难过。然于不久前意外得知从妹身处凉州,愚兄自是不胜欢喜。。。。。。。如今光文皇帝骨血仅余你我兄妹二人,正应该相互扶持,相互敬爱。。。。。。。。”
信中刘曜不以皇帝自居,完全是亲人之间的口吻,还隐晦的表示云峰是他妹夫,是一家人,应该加强友好往来,不应该兵戎相见。
刘月茹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出了刘曜的意图,他这是兵败之后不得已而为之。刚好云峰暂时也不愿与刘曜交恶,于是授意刘月茹回了一封信,表达出了互不侵犯的意思,至于友好往来,云峰可没这个打算!
这一天,云峰正在练兵,突然一名亲卫来报,说陈珍有要事寻他,云峰不由得心里一喜,隐隐猜到了几分陈珍的来意,连忙策马奔向了州府。
“陈公,何事寻本将?”刚一进入,云峰就急匆匆的问道。
陈珍从怀里取出张纸,递过去道:“使君请看,这是由字模拓印出来的例文,使君可还满意?”
云峰接过一看,字迹工整的蝇头小楷排列有序,一阵阵的油墨香味扑鼻而至,令他不由得心情舒爽起来,顿时点点头道:“好,麻烦陈公转告工匠们,大家都辛苦了,本将答应的奖赏立刻就差人发放给他们。”
陈珍施礼道:“老夫代他们谢过使君恩赐。”
云峰摆摆手道:“陈公无须多礼,本将另有一事要拜托陈公,即于本州中推广全民教育。本将以为,识字读书,须从孩童开始,因此,本将欲令州中五至十岁幼童强制性入学,学制五年,上午修文,下午习武。其他人等视其自愿,费用全由州府负担,陈公以为是否可行?”…;
陈珍一怔,显然没料到云峰有这么大的手笔,随后深深一躬,激动道:“使君此举可谓造福苍生,老夫既有幸参与,又怎能推辞?”接着却话音一转:“然我凉州地域广大,百姓分散,恐怕实施起来颇有些周折,况且需聘请诸多先生,请问使君可有解决之道?”
云峰沉吟道:“还是陈公考虑周全,本将有些急于求成了。不如这样吧,先在姑臧试点一年,总结些经验,一年后再向各郡推广。至于聘请先生,陈公无须担心,此事交由本将来办。教学地点可定在原阎沙府邸,稍做休整即可使用。还请陈公速去统计幼童人数,并向城内百姓宣传此事,无分男女,均需入学,旁听者身份不限,此为定制!”
陈珍拱手道:“好,老夫这就前去安排。”
云峰回了一礼:“有劳陈公操心,另外本将编写了几本教材,待会儿即刻差人送去付印,以此作为教学内容。”
一个月的时间,经文删改他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自然》与《数学》还得等上一些日子。
陈珍离开之后,云峰吩咐女子亲卫全体出动,分头询问尚留在姑臧的解救女奴中是否有会读书写字的,如果有,则全部集中在州府大殿前待命。
两年里,云峰一共解救了十二万名奴隶,其中女性占了四万名,目前能召集到的估计有两万左右,云峰需要在她们里面招聘老师。
这些女子有相当数量出身于大户人家,多数为婢女侍妾,剩下的则是极小部分如苏绮贞般的主母女郎。由于当时还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说法,因此她们识字的概率要大上一些。
说实话,经云峰删改的教材在当时属于离经叛道,异端邪说,很容易被人抵制。
在云峰看来,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接受这一套理论,原因只有一个,女人地位没有男人高,云峰就不相信她们对教材中所体现出的男女平等毫无所动。
再说了,中国人自古就尊师重教,由女子来当老师,也有利于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
等待过程中,云峰也没浪费着,客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