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躺到床上后,孔琉玥在心里数起绵羊来,以期能尽快入睡。
不想很快就有一只大手掀开她的被褥,然后将她抱进了另一个温热的被窝中,至于大手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孔琉玥感觉到傅城恒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随即便揉搓起胸前的柔软来,再然后,那双手渐渐又滑到了下面去,而他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浊重……她控制不住的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真的很想一把推开他!
他怎么能够在才对她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若无其事的拉着她做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够!
可她还不能反抗,别说反抗,甚至连一丝半毫的不情愿都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由着他折腾,只能在心里默默淌泪孔琉玥正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又被鬼压了罢,一个火热的东西忽然添进了她的身体里,她不由皱起眉头,轻轻“嗯……”了一声。
就感觉到那东西瞬间又肿胀了不少,在滋润潮湿下不断前行,很快就将她的身体给添得满满的。
她觉得有些不适,下意识动了一下,身上傅城恒的呼吸便越发凌乱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她雪白的双腿放在肩上,自己则半跪着,双手撑在床上开始用力,时深时浅的不停律动,越到后面越用力,还能听到不太明显的撞击水声。
而彼时的孔琉玥,除了紧紧抓住床单,承受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力以外,已顾不得再去想其他了次日孔琉玥起来,分别去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请过安,回到新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叫了梁妈妈来,附耳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等到梁妈妈听从她的吩咐,去找了她所需要的一应东西来后,她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然后关好门窗,找出前日藏好的药材包,全神贯注的制作起避孕的丸药来。
经过了昨晚上的事,此时她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是绝对不可能现在给傅城恒生孩子的,哪怕是意外都不可能,所以她要从根子上杜绝这种可能性!
问一时间,景泰居内。
听蒋姨娘一五一十说完昨晚上进献裙子之事,太夫人和三夫人都禁不住变了颜色。
太夫人因指着蒋姨娘没好气骂道:“你个蠢货,妄图以下犯上、不自量力刁难自个儿的主母也就罢了,谁叫你事毕之后巴巴到我这里来的,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和我那微末的亲戚关系,这是唯恐旁人不以为此事是我指示的你,在向他们证明呢?”头天晚上才挖了坑给主母跳,虽然到头来,差点儿被理的是她自己这个蠢货,却次日一大早就来她的景泰居,她是巴不得让人知道她和景泰居走得近,巴不得让人认为此事是她主使的吗?
蒋姨娘被骂得不知所措,青白着脸支支吾吾的辩道:“婢妾……婢妾绝不敢这样想……”不是太夫人让她长房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助,都要禀报与她知道的吗?
太夫人越发怒不可遏,“你不敢这样想,可你已经这样做了,真是愚不可及,蠢到了家!”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口的方向,“你给我滚,立刻滚,滚得远远儿的,以后再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蒋姨娘自是不肯就此离去,须知太夫人可是她在侯府最大的靠山也是惟一的靠山,若是连太夫人都不管她的死活了,她又没有傅城恒的宠爱或是子嗣傍身,以后在府内可就真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因忙“噗通”一声就地跪下,一边磕头不迭,一边哭道:“太夫人,婢妾已经知道错了,您就绕过婢妾这一回罢,婢妾以后再不敢这样自作主张了,求您就饶了婢妾这一回罢……”
太夫人却犹不消气,“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你给我滚,马上滚!”见她仍趴在那里,遂喝命左右心腹,“还不把她给我拉出去?”
左右心腹忙应了一声“是”,上前架起哭得涕泪滂沱的蒋姨娘便要往外拖。
“慢!”这时候,三夫人却忽然发了话,然后看向太夫人赔笑道,“娘,蒋姨娘此番虽然办了坏事,出发点却是好的,最多也就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您这会子虽生气,事后想起来,指不定又会后悔骂她骂得太重了。再者,蒋姨娘私自来求见娘,原便不合规矩,咱们这样闹得大张旗鼓的,旁人便是不知道,也知道了,到时候再传到祖母的耳朵里,惹得她老人家不喜,可怎么样呢?您且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让我跟蒋姨娘说道说道去,可好?”说着不停冲太夫人贬眼晴。
太夫人是素来都对这个媳妇极其满意的,这会子见她为蒋姨娘求情,且说的又在情在理,毕竟不好驳了她的颜面,因冷着脸坐回榻上,接过小丫头子跪着递上的茶,自顾吃起来,算是默许了三夫人的话。
三夫人于是上前,亲自搀了蒋姨娘起来,含笑小声说道:“你也别怪娘话说得难听,娘这也乏‘爱之深责之切’、‘恨铁不成钢’,是打心眼儿里把你当作了自己人,所以才这般的,你看娘对着那些外人几时这样大嗔大怒过?你可别因此而与娘生分了!”
才经历了太夫人的雷霆大怒,三夫人这会子的软言细语便似那冬天里的一盆火,瞬间烧得蒋姨娘心里暖烘烘的,因感激且惭愧的说道:“婢妾也知道太夫人是为了婢妾好,婢妾自是不会跟太夫人生分,婢妾只怪自己不能为太夫人分忧,心里委实惭愧得紧……”说着掉下泪来。
三夫人看着她哭花了的脸,强忍下心中的厌恶,继续说道:“早就对你说过,你们新夫人是个厉害人,如何,现在你知道了罢?以后切莫再自作主张惹她去了,不然惹恼了她,便是太夫人和我,也是不好救你的。你且跟着我的丫鬟下去,简单收拾一番,然后便回你的院子去罢,以后没什么要紧事,就不必来这边了。”
吩咐丫鬟雁翎,“带了你蒋姨奶奶下去收拾去。”
蒋姨娘闻言,不由一阵心慌,三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以后她和太夫人都不会再用她了?也就是说,她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在她看来,人最可怕的不是被人利用,而是根本没有利用价值,让人连利用都不屑!
因忙拉着三夫人的手哀求道:“三夫人,求您帮我与太夫人分说分说,就说我已经知道错了,求太夫人以后不要扔下我不管啊”
“谁说娘要扔下你不管了?”三夫人却拍着她的手笑了起来,“你且安心回去,过阵子还要用你呢!”
还要用她,就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还不会沦落到在府里没有立足之地!蒋姨娘闻言,方舒了一口长气,然后对着三夫人千恩万谢了一番,又跪下对着太夫人磕了个头,方跟随雁翎下去了。
这里三夫人方又走到太夫人跟前儿蹲下,拿起旁边的美人捶一边与她捶腿,一边有条不紊的说道:“我知道娘见不得蒋姨娘那般愚秦的作派,其实我也看不上,但现在还不是跟她翻脸的时候,远的不说,等到那位新大夫人有好消息传来时,便是她发挥最大用处的时候了。……当初润云在候爷和咱们那般双双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尚且能传出好俏息,并且还坚持到最终把孩子生了下来,现在那位新夫人又正是受宠之际,看候爷处处为她出头的意思,自是不会像当初对润云那样,不让她生孩子,只怕咱们用上蒋姨娘的那一天,已不远矣!”
‘润云’,正是傅城恒第二位夫人蒋夫人的闺名。
太夫人闻言,微微眯起了眼晴,“你说得对,咱们万万不能再让大房添嫡子!”当初正是为了不让长房再添嫡子,所以她才排除万难,说服佬候爷为傅城恒聘了她的娘家侄女儿将润云为继室,想的就是傅城恒因为她的缘故,一定不会喜欢润云,他们夫妻之间一定不会和睦;为的就是将来好据此来拿捏润云。
却没想到傅城恒倒是如了她的愿,从头到尾都不喜欢润云,甚至连孩子都不让她生,反而是润云没如她的愿,不但背着她有了身孕,并且最后还生了下来,虽然付出的代价是她的生命,毕竟生了下来,万幸只是个女孩儿!
可现在孔氏就不一群了,她是王妃亲自挑选的,生得又那般品貌,看起来也已经迷住了傅城恒,事得他处处为她出头,他自然不会如对待当初的润云那样,也不让她生孩子。
一旦孔氏传出有孕的消息,不管是男是女,他们都必须将其扼杀在母体内,不让其被生下来,不然他们大业的成就之路,就将更多一层障碍。而蒋姨娘,将无疑是实施他们计划最好的人选!
三夫人见太夫人一说就透,因又说道:“不但不能让大房弄添嫡子,还得尽快说服祖母,让她别弄将初姐儿姐弟三个放在自己身边,而是要将他们送回大房去,让孔氏这个作母亲的亲白来养育。”将几个孩子送回大房,到时候只要发生任何意外,孔氏都别想脱离干系,如此一来,既能除掉他们最大的伴脚石傅镕,又能让傅城恒因此而恨上孔氏,以后再没机会生别的嫡子爵位,也就只能落到他们三房的头上,可一真谓是一石二鸟的绝妙好计!
太夫人何等聪明之人,如何听不出三夫人的未竟之意?因微皱眉头沉吟着道:“你别看你祖母一天到晚笑呵呵,百事不理,好像更为偏爱咱们的样子,她心里明白着呢,只怕不会轻易同意将几个孩子放回大房去……”
就像当年对待年幼的傅淡容傅城恒姐弟一样,明明她这个继母就过门了,明明她也靠狠心割肉赢得了她的真心喜爱和信任,她却还是说什么都要将他姐弟两个放在自己身边教养,如今对待初华傅镕姐弟两个,自然也是一样。
三夫人却笑了起来:“那万一祖母生病了,再也看硕不了孩子们了呢?要知道祖母可是已快七十的人了,有个什么病啊痛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吗?”
太夫人闻言,眼前一亮,随即又摇头道:“不行,不行,老太夫人可是咱们母子在府里最大的靠山,正是因为老太夫人还在,你大哥才对咱们多番忍让的,不然以他现在在皇上面前的体面,又有晋王这个姐夫,他早上书请皇上破例立镕哥儿为世子,也早将咱们母子给分出去了。老太夫人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别说什么大业,只怕在府里将会真个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三夫人道:“娘您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我当然知道祖母对咱们母子的重要性,自然不会拿祖母的安危来开玩笑。我的意思,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待过一件子天气越发凉了之后,不慎感染个什么风寒或是抱个什么小恙的,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到时候让三爷事先跟太医串个话儿,娘您再当着众人的面儿说祖母不宜太过操劳,自告奋勇要将三个孩子接到您这个作祖母的身边来教养,咱们的目的也不就达成了?”
傅城恒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嫡子落到她手上?自然只有提出接回他自己和孔氏的身边教养!
太夫人换换点了点头,半晌方说道:“那你到时候记得安排得隐秘一些。”
“娘放心,我一定安排得人不知神不觉。”三夫人忙应了,又说起给孔琉玥屋里挑选丫鬟之事,“……我原以为她会沉不住气,会将事情闹到祖母跟前儿,到时候祖母自然就会觉得,果然是庶女出身,见识浅薄了一些,这样小事都要闹出来,却没想到,她竟想出借祖母赏的那几个丫头作筏子,撺掇了大哥去帮她出头。她当时虽未明说此事,以祖母她老人家的睿智,只怕心里已壮明镜儿一般了,所以我想着,就这两三日内,便带了丫鬟去让她挑,让祖母知道了,心里也喜欢喜欢。”
太夫人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个孔氏,我还真小瞧了她,想不到她表面老师,心里却是个藏奸的,以后你记得多防着她一些!”
三夫人道:“她毕竟还年轻,只怕有点小聪明也有限,最该防的是她身边那个姓梁的管事妈妈,那个老家伙,才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只要将她给发落了,孔氏也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
“不过一个下人而已,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太夫人皱眉,“要紧的是老太夫人的态度。我昨儿个去见老太夫人时,假意试探了一下,说等过阵子礼部的册封下来之后,就该让孔氏学着点管家了,她竟然说‘很好’,让你到时候千万不要藏私,要多教教她,可见在老太夫人心里,已是打定主意要让你交出管家大权了,这可如何是好?”
三夫人闻言,冷笑一声:“我倒是愿意交,那也得看她接得住接不住,且走着瞧罢!”
孔硫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总算将她想要的丸药初步制作了出来。
她让白书找来一个旧磁坛,将那沙丸药都放进去室封好,然后藏到净房一个僻静的角落后,方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正洗手时,璎珞走了进来,行李后小声禀道:“蒋姨娘今儿个又去了景泰居,方才才红肿着眼晴回来,看起来像是哭过,只怕在太夫人那里没落着好儿。”
昨晚上才在她这里吃了疼,蒋姨娘今儿个去太夫人那里,也算是意料中的事,毕竟太夫人是她在府里景大的靠山,她受了“委屈”,自然要去找太夫人诉说一番。不过她也真是落够蠢的,就算要去,也该过几日再去啊,才在她这里吃了排头,就去找太夫人哭诉,岂不是在告诉旁人,是太夫人指使的她?也难怪她在太夫人那里落不着好了。
孔琉玥点点头,命璎珞:“继续盯着。”打发了她出去,然后去了宴息处吃午饭。
第二天,礼部来宣旨,册封永定候夫人孔琉玥为一品诰命夫人,傅家众人在老太夫人的带领下,在中门跪下行礼。
孔琉玥谢了恩,然后落落大方的双手接过了红色封皮封底、上面写着《册封永定候傅城恒之嫡妻浩命》字样的封册。
接了封册,孔琉玥回到屋里换了礼服戴了礼冠,跟着老太夫人一起将封册请入宗祠,众人上香祭拜,然后送与礼部封存。
整个永定候府都因此而喜气洋洋的,傅家众人也都来给孔琉玥道喜。孔琉玥却先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行过礼后,才端坐到椅子上,受了二夫人三夫人和一众小辈,并下人们的礼。
三夫人看着椅子上华贵端庄的孔琉玥,心里禁不住酸涩难当,她一个小庶女,凭什么得到一品夫人的奉诰,就算要得,也该是她这个勇毅候府的嫡长女得啊,她也不看看白己配是不配!哼,得了又怎么样,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来享受这份尊荣,又能享受多久!
面上却一点不表露出来,而是笑容满脸的走上前,说道:“这样大喜事,大嫂可一定要好好做个东道,让我们大家都乐和一日。”
老太夫人闻言,因笑道:“既想吃你大嫂的东道,就该先把贺礼拿出来才是啊!”
三夫人笑道:“这个我倒是早已准备下了。”吩咐丫鬟春雀,“回去把我那副七全紫绡帐取了来。”
春雀忙答应着去了。
如这一表态,太夫人和二夫人也不好不表态了,太夫人还好,原是长辈,因只顺势掳了腕上的碧玉镶南珠手镯戴到孔琉玥手上,便算是将面子圆了过去,二夫人却只得也打发了丫髦回去取贺礼。
因二夫人的住所离乐安居近些,故二夫人的丫鬟虽后回去,倒先捧了贺礼回来,却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只怕已经是二夫人所能拿得出手的极限。
孔琉玥不由有些过意不去,二房在府里的日子过得艰难,她亦是有所耳闻的。虽说二爷掌管着府里的庶务,却也并不曾像尹三老爷那样,克扣官中的财物以自肥;而且夹在傅城恒和傅旭恒这精明的一兄一弟之间,他估计也没那个胆量,他们夫妇又还有三个孩子要养……要不,她事后回礼时,给二夫人回重一些?
思间,三夫人的丫鬟也捧着贺礼回来了。
三夫人接过,面带得色的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然后很满意的从众人眼中看到了惊羡之色。
那是一笼握表手里不过盈盈一把,打开后却足有七尺见方的帐子,轻薄疏透,犹如浮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