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殿宇在宫内算不得宏大,却也比那寻常人家的房屋大上数十倍,宽阔而空旷的殿宇中摆放着一张木床,木床之上正纠缠着两具身影。
女子浪荡的声音与男子的粗喘声时不时的溢出喉间。
“霆。。你好勇猛啊。。比你那父皇不知猛了多少倍。。”女子娇喘之余,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想那老皇帝都快五十的人了,自然不行了,怎么可以跟面前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比呢?
“喜欢么?”男子粗哑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他盯着身下女子的娇艳,愈发凶猛地驰骋起来。
他面颊潮红,眼神有些许的涣散,眸中是呼之欲出的****,他的眸中似乎只能见到身下的那具娇躯。
“喜欢。。当然喜欢。。你能多来。。啊。。。我就更喜欢了。。。”
“好。。多来。。。”
他二人正循环到的**处时,殿宇的大门忽然之间被人用力的踢开了,紧接着便窜出了东方旭暴躁的狮吼:“你这个畜生,究竟在干什么?”
东方旭这雷霆一吼,让那床榻上的二人直接傻了眼,脑中陡然空白一片。
东方泽霆有些涣散的大脑瞬间清明了起来,一旦清明,他旋即退出女子的身体,转手裹来一件袍子,惊恐的转身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父皇。。”
床榻上一丝不挂的女子在见到盛怒中的皇帝时赶紧将床上的被单裹在身上,尖叫起来:“皇上。皇上。是他逼我的。。”
东方旭眼眸都快瞪出来了,二话未说,直接上前手臂一扬便朝东方泽霆扇了过去:“你这个畜生,他是你的母妃,你竟然也敢动?”
这一巴掌似乎将东方泽霆煽情醒了,一旦清醒,他转眸看向了床榻上的女子,瞬时摇头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当时神志有些不清。”
“混账!你以为朕不知道么?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还算少吗?”
东方泽霆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他伏地道:“儿臣这些年来确实做了一些错事,可是今夜这事是有人陷害儿臣的。”
东方旭抬腿一脚踢在东方泽霆的身上,他似一只暴怒的狮子,怒吼道:“陷害你?谁陷害你?这一切都是朕亲眼所见,你与自己的母妃祸乱后宫,你还想狡辩吗?”
东方泽霆被东方旭踢倒在地,他抖索道:“是太子,一定是太子害我的,父皇,你要相信我,是太子害我的。。我方才神智有些不清醒。”
刚刚的他就似着了魔一般的来到了清音殿,一到清音殿,女子身上的香气便让他躁动难安,于是,他便做了这等子事。
这一切,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
“哼!孽障!”东方旭俯身一把揪住东方泽霆的衣襟,怒喝道:“太子一直待在东宫照顾太子妃,片刻都没有离开过,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将太子扯了进来,你简直太混账了!”
东方泽霆摇头道:“父皇,儿臣就算在混账却也不敢动您的女人啊。”
“哼,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与这个贱人之间的事么?你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今夜,趁着端午夜宴,你倒是找到好时机了吗?”东方旭一把扔开东方泽霆站直了身子。
东方泽霆抱住东方旭的退步哀求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是冤枉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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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7。第1047章 小丫鬟
东方旭腿部一抬,将东方泽霆生生踢开,他缓缓转了身子,对殿外的靳尚说道:“靳尚,拟旨,废黜大皇子东方泽霆齐王称号贬为庶民,流放北疆,即刻执行。昭仪王氏祸乱后宫,明日午时处斩。”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待儿臣,不能啊。。”东方泽霆一听父皇要废除他齐王的称号,连滚带爬的朝东方旭跪地而去。
而王昭仪在听到自己将被处斩时立刻就晕厥了过去。
东方旭没有给东方泽霆机会,他憋着一口气迅速离开了清音殿,然,当他出得清音殿不久,终是因着方才的愤怒而呼吸紊乱起来。
他胸口起伏的厉害,几个来回之后便因为喘不上来气而晕厥了过去。
“皇上、、、、、”靳尚见状惊声叫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宫中的御林军闻言迅速出现在了靳尚的跟前,靳尚立即从怀中掏出急救药塞进了东方旭的口中,随后吩咐道:“赶紧禀告太子,说皇上病重。”
“是。”御林军侍卫闪身离去。
不一会,东方泽霖便闻讯赶来,赶来之后,他先让靳尚将东方旭放平于地,随后从怀中拿来常备的药物给东方旭服了下去,随后双手交叠在东方旭的胸前,做着起搏动作。
“父皇,您一定要坚持住!”
他一面按压着心脏一面观察着东方旭的状况,深邃的眸中与不经意间飘出一抹愧疚。
他知道这样做对父皇来讲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可是,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打击到东方泽霆,让他全然没有回转的余地,如此,那人才能死得瞑目,自己也才算报了恩。
“咳咳。。。”当东方泽霖第十次按压东方旭的心脏时,东方旭终是偏头将卡在喉咙里的那一口浓血给咳了出来。
东方泽霖见到东方旭咳出了这一口血,那棵忐忑的心方才装进了肚子里,为这这一天,他一直不停地进行着周密的布置,连靳尚怀中的药,都是经过他精心研制的,而今,当她看到东方旭安然无恙时,他的这招险棋放才算是完美的落幕了。
“呼。。。”东方泽霖长舒了一口气,几个月来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之上的终于终于撤开而去了。
东方旭咳出一口血后有晕厥了过去,东方泽霖忙命人找来架子,将东方旭放上去后便陪着他朝寝殿行去。
这一夜,东方泽霖照顾了东方旭一整晚,待到翌日清晨时,东方旭方才转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外唤道:“靳尚。”
靳尚侯在殿外,闻言,他躬身入了殿宇:“皇上,奴才在这里。”
东方旭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他在东方泽霖的帮助下支撑起身子对靳尚说道:“昨夜朕下的口谕,即刻执行。”
靳尚望了一眼东方旭,小声说道:“皇上,齐王在殿外跪了一夜。”
东方旭闻言,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没有出声,东方泽霖侧眸望向他,知道他现在的心痛到无以复加,毕竟东方泽霆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东方泽霆此人太过阴毒,做过太多的坏事,当真是死不足惜。
东方泽霖静静的观望着东方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半响,东方旭方才缓缓抬眸,朝靳尚摆了一下手,说道:“朕意已决,即刻执行。”
“喏。”靳尚应了一声后便出的殿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了东方泽霆的喊冤之声,不过,他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越来越远了。
东方旭缓缓躺倒在床,拉上薄被闭目修养,东方泽霖坐在一旁沉默是金。
这一日,胤东的天跟着翻了,齐王被废流放北疆,即刻执行,齐王的家眷除了三岁的皇孙以外其余一律贬为庶民,京城大街之上出现了嚎啕大哭的态势,许多人也哀叹起帝王之家的命运多变。
田秋香也是在第二日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只感叹了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感叹完后不久,东方泽霄便命人将琴韵带入了宫中,东方旭给田秋香布置得宫殿叫做莲心殿,此宫位于西六宫之中,离太子的东宫尚有一段距离。
莲心殿内,田秋香见到琴韵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问道:“琴韵,东方泽霄没把你怎么样吧?”
琴韵摇头道:“王爷他没有怎么样我,”微顿,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对田秋香说道:“你看,王爷连卖身契都一并给我了。”
田秋香从琴韵手中拿过卖身契仔细的阅读了一番后便将那张纸撕得粉碎。
就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埋葬了多少女子大好的青春?
琴韵唇边漾出一抹笑,说道:“慕容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田秋香握着琴韵的手,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琴韵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打算,如果慕容姑娘不嫌弃,我便做了你的丫鬟吧。”
田秋香摇头道:“你怎么能当我的丫鬟呢?你本来是我的师姐啊!”
琴韵闻言,笑了:“怎么不能呢?反正我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再者,听王爷说,您快成太子良娣了。在这宫闱之中,你也没有一个熟识之人,既然你之前认得我,我做你的丫鬟与你为伴倒也让你解了闷。”
田秋香在听到太子良娣四个字时,眼眸微垂,神色敛了敛,胸中似憋了一口气一般,隔了一会方才对琴韵说道:“琴韵,宫中太险恶了,不太适合你,外面广阔的天地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你本来就是那豪迈的江湖儿女,千万不要因为这重重宫墙而束缚了你自由的脚步,这样吧,在我出嫁之前,我都会住在宫内,这些日子,我将内力心法交给你,让你唤起内力记忆,如此,你一个人行走江湖也不至于有太多的危险,你说怎么样?”
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是在东宫里面偷东西,如此,她怎么还能牵连上念可呢?待她将念可的内力唤醒后,便书信给念尘,让他暗中保护念可。
琴韵闻言,也不做勉强,直点头道:“谢谢你了,慕容姑娘。”
“你别跟我见外,你叫我香儿吧,我便叫你念可,我还是习惯这样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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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8。第1048章 假面具
琴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田秋香见状,唇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念可的事总算是得到解决,她心中的负罪感也就少了许多了。
这厢,东方旭因着东方泽霆的事一直郁郁寡欢了好几日,待到第三日方才想起问起皇后婚期订在何时,皇后答曰六月初三是个好日子时宜婚嫁,东方旭想了想便准了,由此皇后也就命人去置办婚礼了。
田秋香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倘若六月初三的话,那不是只剩下五日了?田秋香住在皇宫之中,趁着这个机会也连带着将整个皇宫的地形纳入了头脑之中。
这一夜,月明星稀,是齐王流放北疆的第五日。算算脚程,流放之人已经远离了银耀的管辖范围。
因着已是庶民,是以,那些衙役也没给东方泽霆好脸色看,而东方泽霆素来嚣张跋扈,整日还说着将来有朝一日会让这些人偿还。
待一行人到的一处树林时,夜风中忽而传来了一阵狼嚎之声,那狼嚎声听着让人发憷,两名衙役转眸四处望了一下,地叹道:“这里怎么会有狼叫声?”
“是啊,听着好诡异啊。”另一名衙役附和起来。
然,当他二人还没来得及做深层次的探讨时,只觉耳边一阵劲风扫过,两人瞬时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手中带着铁链的东方泽霆见状眼眸一眯,机警地问道:“是谁?”
问话声后,男子低哑的声音渐渐传来:“是我。”
东方泽霆偏头疑惑道:“东方泽霖?”
东方泽霖玄色的衣衫瞬时出现在了东方泽霆的面前,东方泽霆见到他后,旋即想要抬掌打过去,无奈身体乏力,竟是一把扑了个空,由于上前的力道很大,东方泽霆砰的一下扑倒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
“东方泽霆,你的心怎么会狠毒至此?竟是连亲兄弟都害?”东方泽霖玄色衣袍一掀,俯视着地上灰头土脸的男子。
东方泽霆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他不屑的哼道:“害你?即便我害了你,你不也好好的站在我的跟前了吗?倒是你,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这几天,我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那个春莺是你的人,我身上的那种慢性毒药,是春莺中在我身上的吧?这场戏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东方泽霖,你的心竟然歹毒至此!我要告诉父皇!说一切都是你陷害我的!”
东方泽霖没有因他的话语而动怒,他负手而立,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低声道:“好好的站在你的跟前?东方泽霆,在你做了那样残忍的事后,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一下,我到底是谁?”
说罢,东方泽霖抬手撕开了脸上那张薄薄的面具。
当东方泽霆看到月色下另一张男子的面孔时,他惊得瞪大了眼眸,用力指着他抖索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假扮东方泽霖?为何害我?”
东方泽霖将脸上的面具又带了回去,随后冷淡的说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东方泽霖,直至我死去。”微顿,他睨着地上一脸惊惧的男子继续说道:“东方泽霆,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害你?你当初在东方泽霖身上落下蛊毒时,你怎么就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呢?”
正是因为他在东方泽霖的身上落下了蛊毒,才会导致媃儿一直未育,才会让真正的东方泽霖在孤独的折磨下凄惨的死去。
东方泽霆闻言大声吼道:“东方泽霖他在那里?他在哪里?你让他出来,让他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暗处!”
“哼,你想见他,是不是?很快的,你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戴着面具的东方泽霖出口的语气带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东方泽霆眼眸一瞪,指着他颤抖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子,你不能杀我。你到底是谁?”
东方泽霖唇瓣一牵,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正是因为你是皇子,所以我才会杀了你,让你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东方泽霆作恶多端,虎毒不食子,东方旭总有一天会原谅东方泽霆,而他不能为媃儿留下半点祸根,是以,东方泽霆必须死!
说罢,东方泽霖玄色的衣袍在空中旋转了一番,待他的身子旋转起来时,只见腰身处旋出一道白色的刀光,须臾,那本是在地上颤抖的男子便已血溅三尺了。
东方泽霆愣愣的瞪着眼睛,唇角不断溢出血渍,他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竟敢杀我。。”
东方泽霖衣袍一扇,另一道白光在读划开,下一秒钟,东方泽霆已经沉沉的迷上了眼眸,没了呼吸。
“下去之后,好好地在他的面前赔罪吧,如此,来偿还你这血腥的一生。”
暗夜中,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幽谧的树林中浅浅徘徊,知道夜阑人静时,那回音方才缓缓消失,月影横斜,再看那树林,哪里还能见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
翌日清晨,当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升起时,只见一空旷的小山丘上立着两抹人影。
朝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站在前方的人身穿一袭玄色衣袍,他有着一双重瞳,眸色似黑曜石一般盈亮。他俯首垂眸凝望着面前的一个小土包,那个小土包一点也不起眼,因着一直无人打理,小土包之上长满了杂草。
玄色衣袍的男子盯着小土包,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霖,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你切安息吧。”
玄色衣袍身后的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他朝小土包磕了几个响头,含泪道:“主子,上穷碧落下黄泉,在世界的那一边,您一定要好好的过。”
玄色衣袍的男子又静静垂立了一会,随后,他转身对身后的男子说道:“清宏,待我死后,记得将你家主子移去皇陵之中,那里才是他的安寝之地。”
撂下话语后,玄色衣袍一转,在空中留下一道凄美的弧线后便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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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9。第1049章 浓浓的哀伤
撂下话语后,玄色衣袍一转,在空中留下一道凄美的弧线后便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清宏跪在地上,转眸看着男子渐渐离去的身影,眼角深处掩盖着一抹浓浓的忧伤。
夏日里,山谷口之中,忽而吹来了一股寒瑟的冷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