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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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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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庆宁摸摸鼻子站了起来,又坐在了她的榻边,笑道,“娘子好大的力气啊。”

    “哼。”景宫眉瞪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们房间,天色已晚,为夫自然是回来歇息的。”宇庆宁柳叶眉微挑,俯下身凑近她,“娘子不喜欢?”

    “我说不喜欢你就会出去么?”景宫眉掀开薄毯站了起来。

    宇庆宁想了想,“嗯,不会。”

    “那我出去。”景宫眉转身要走,被宇庆宁一把扣住了手腕,身子被拉,转眼到了他怀里。

    景宫眉俏白的脸立刻涨得通红,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只觉耳边传来有劲的心跳,她一时愣了神,渐渐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心跳声大,还是他的心跳声太大。

    宇庆宁低下头,只见她脸色红润,眼睫微翘,白皙莹润的脸蛋看上去清雅秀丽,心里就柔了起来,就像空虚的一块渐渐被填满那般,说不出的满足感,他本是存了戏弄之心,却发现自己舍不得松开手,于是乐得抱了她满怀,嘴角兀自扯得高高地。

    景宫眉回过神后大窘,这人先前说过没爱上她,又说过喜欢她,弄到现在也不知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她使劲揪住他腰上的肉,狠狠一拧,宇庆宁立刻痛得轻呼出声讨饶起来。

    “啊,娘子,娘子饶命。”他一跳三尺开,脸上龇牙咧嘴地笑。

    “相公,我要睡了,你要么睡在这榻上,要么就睡到外头去。你自个选择。”景宫眉扬扬眉径自跑到了雕花大床上掀开薄毯子一滑溜钻了进去,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

    宇庆宁摸摸鼻子,忍不住偷笑了下,接着吹熄纱灯,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榻前,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景宫眉转身一看,立刻坐起身来,“喂,你干什么?”

    “宽衣解带啊?莫非娘子要帮我?”宇庆宁挑眉笑着,灵活的手指上下一挑,外衣便滑落在地,他脱了鞋就爬到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了景宫眉旁边,舒坦地眯了眯眼睛。

    景宫眉被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给愣住了,回神后方觉又气又笑,她用脚踹了踹他,“你下去。”

    宇庆宁纹丝不动,“有床不睡,为夫可没这么傻。”

    景宫眉又使劲踹了踹,“喂,你下去睡!”

    宇庆宁扫她一眼,透亮的眸子闪过一抹促狭的光,只见他右手朝着她一抓,转眼间景宫眉就被他给压在了身下,左右手都被他使劲按住。

    “哎,你……”景宫眉整个人被他压着,动弹不得,本就绯红的脸立刻和外头的红灯笼有的一拼。

    宇庆宁瞧得分明,见她挣扎得厉害,他出手一点,将她给点住了,随即才又躺到了一边,单手托腮,细细瞧着她道,“娘子,说起来,为夫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景宫眉动不了,索性静了下来,“相公不会想今夜补上吧?”

    宇庆宁轻笑一声,撩起她铺泄在床上的一缕青丝凑到鼻端闻了闻,“为夫不会强人所难,等娘子心甘情愿了,再补上不迟。”

    “那你干嘛点住我?”景宫眉稍稍松了一口气。

    “娘子太不乖,为夫想同你好好说些话。”宇庆宁的右手说着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绕着那衣裙的衣带结打转。

    “你要说些什么?”景宫眉被他的手弄得头皮发麻,脸色又红了起来。

    “我们还是来说说洞房花烛夜吧。”他笑道。

    “宇庆宁!”

    “好,好,娘子别急,为夫同你说笑呢。”宇庆宁拿开手,却在她脸颊上使劲吧唧了一口,方又双手枕在脑后躺到在床上,“娘子可知为何姥姥他们这么急着将我记入宗谱?”

    “这不是他们一直想做的事么?”

    宇庆宁笑了笑,“明年年初,秦府会选定我这一辈的继承者。”

    “为何选的这么早?”景宫眉诧异道。

    “当今献宗帝即位一十五年,疑心甚重,每年年初,各地节度使与刺史都要进京汇报当年政绩与公事,近年来,献宗帝开始打压各地节度使,如今已有好几个大家族的家主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所以姥姥他们担心事出突然,所以要事先选好继承者,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群龙无首?”景宫眉接着道。

    “没错。其实要将我记入宗谱的事,早在十五年前就决定了。”宇庆宁的目光晦暗晦明,“那时姥爷因为反皇派揭露神谕是假之事弄得焦头烂额,于是我娘就提出用天机卷证明神谕是真这个点子。那时,娘亲和我并不受秦府的人待见,娘亲的名字也已被宗谱除名,她就用天机卷要求秦府承认我的存在。”

    宇庆宁的声音放得很低,景宫眉却感受到他说话时那微颤的语气,心里沉了沉。

    “外人都道宇家三少风|流成性,游手好闲,娘子可信?”

    景宫眉沉吟了一会道,“一半信。风|流成性是真,游手好闲是假。”

    宇庆宁轻笑了声,喉咙深处滚出的笑声满带醇厚,“娘子是否早已猜到品茗楼是为夫的产业?”

    景宫眉心里诧异,嘴上道,“只是感觉,因为那牌匾上画着朵海棠花。”

    宇庆宁应了声,“那铺子是我娘亲的嫁妆,十二年前,娘亲死时将她名下的三间铺子转到了我名下,姥爷替我找了私塾,教我经商,我便用那三间铺子做练手,这才慢慢做大了生意,但为了保密,便只有几名管事晓得我的身份。南骅境内,凡是刻有海棠花的都是我的产业。”

    “四弟也晓得?”

    “自然。”

    “只是为何要保密?”景宫眉想转头,发现动不了,只好闷闷问道。

    宇庆宁偏头看她,见她嘟着嘴,他笑了笑,“因为十二年前姥爷决定,往后要将秦府交到我手上。这个决定很少人知道。”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景宫眉问,“既是继承者,那更该让秦府上下认可才对呀。”

    宇庆宁蹙眉,“姥爷也许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肯说,只说秦家人心诡向,有些事得我亲自查探,等查明了,全由我做主。”

    “什么事需要你查探?”

    宇庆宁很久没做声,半响才闷闷道,“我娘亲的死因。”

    景宫眉一惊,不晓得说什么好,宇庆宁却又道,“秦府内觊觎天机卷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害死我娘的人。所以这一次入主秦府,一来是查出害死我娘的人,二来便是继承秦府,拿到秦府的大权。”

    宇庆宁说着,又侧身看着她,“秦府人多眼杂,人心叵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娘子可愿助为夫一臂之力?”

    他透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表情很认真,景宫眉乍见他如此正经的表情,脸上却烧的红红的,她眼眸轻转,反问道,“若是答应,那你名下的产业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宇庆宁轻笑,双眸亮晶晶的,“娘子既答应了,连为夫都是你的,更何况那些产业。”

    “不会有其他什么相公的红颜知己来分享?”景宫眉挑眉。

    “这个当然会有……”他笑笑,“不是红颜知己,是以后的宝宝。”

    他耍无赖似地将手臂搭在了她腰上,头埋到了她颈项边,故意将热气扑在她耳侧,悄悄道,“娘子,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还是谈谈如何生宝宝吧。”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49。秦苏元

    景宫眉立刻瞪圆了眼,使劲瞪着他,瞪得宇庆宁轻笑出声,他这才安静地躺在一边,拿了毯子盖上,打算合眼睡觉。

    “宇庆宁,喂,你要睡觉先把我穴道解开。”景宫眉叫道。

    宇庆宁半睁开眼,“那可不行,等解开了,娘子就会把我踹下床的。放心,一个时辰后会自行解开,娘子,咱们还是睡觉吧。”

    他说着就又闭上了眼,不一会,呼吸平稳,一副我已睡着的模样。

    景宫眉翻了个大白眼,丫的就知道耍她,她镇定心神闭上眼,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知不觉也沉入了梦乡。

    睡到大半夜,景宫眉觉得闷闷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胸前正搭着某人的爪子。

    立刻搬开……

    不一会,某人的大|腿搁到了她身上,重量还不轻。

    再次搬开……

    好不容易她要再度入睡,某人的爪子连同大|腿在一个翻身后将她整个圈进了怀中。

    景宫眉眉头一拧,使劲要挣脱出来,正欲掐他时,埋在她脑袋旁边的人忽的模模糊糊喊了声“娘。”

    声音软糯,却一下子让景宫眉心软了,她迟疑了几分,终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睡下。

    宇庆宁偷偷睁开眼,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娘子啊娘子,你好容易糊弄呀。

    次日清晨,景宫眉刚睁眼,便瞧见宇庆宁侧卧在旁边,托着脑袋看着自己,细长的柳叶眉翘着,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

    景宫眉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臂紧紧抱着人家的胸膛,头也搁在他身上,贴的那叫一个紧。她脸色一红,顿时恼羞成怒,抬脚就是一踹。

    “啊呀。”宇庆宁被踹到了地上,然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娘子,一大早的你谋杀亲夫啊。”

    景宫眉不搭理他,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衣架旁利落地穿起了外衣,宇庆宁又歪坐在床上,看着她跑来跑去,完全无视他的样子,却也兴致大好。

    待景宫眉洗漱完毕,理好衣衫,宇庆宁才起身,“娘子,帮为夫更衣如何?”

    “自己有手有脚,何必劳动别人啊。”景宫眉坐在圆桌边喝着隔夜的温茶道。

    “娘子又不是别人。”他很认真地反驳。

    景宫眉冲他咧嘴一笑,慢吞吞走到了他旁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故作深沉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相公看上去也没的被占便宜的地方。紫环。”

    话音刚落,紫环就从门外进来了,瞧见宇庆宁穿着里衣的样子,她微一愣,扫向景宫眉的目光立刻变得暧昧起来。

    “紫环,替少爷更衣。”景宫眉无视她眼中抛来的热烈。

    紫环应声,拿了衣架上宇庆宁的外衣走了过去,服侍着他穿衣洗漱,她灼热的目光瞪得宇庆宁浑身不自在,末了,他移到景宫眉身边,凑下身小声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了?”

    “我没怎么呀。”紫环耸耸肩,往门外走去,“紫环只是好奇而已,好奇。”

    景宫眉红了脸,抬脚使劲踩了踩宇庆宁的脚。

    早膳过后,两人去了王氏的仙荷院。

    “庆宁,你的脚怎么了?怎的连走路都不平整?”王氏问道,眉间微蹙。

    宇庆宁暧昧地看了眼景宫眉,笑道,“姥姥,昨晚腿脚痉挛了。无碍。”

    王氏一脸恍然大悟,促狭地望了那对夫妇一眼,“许是受寒了吧。新婚燕尔,有些事也该顾着身子,莫要太折腾了。”

    王氏身旁的绿水绿禾都偷偷笑着,景宫眉脸色微红,忍着想掐他的冲动淡淡笑了笑。

    “眉儿,花园里头,幽云她们正聚着,让吴妈带你过去认认脸,庆宁先留在我这,我还有些事要交代。”王氏淡然说道。

    “是。宫眉晓得了,有劳吴妈。”

    景宫眉转身要出门,宇庆宁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舅母还霸占了我娘亲的一间铺子,劳烦娘子有空拿拿回来。”

    他说着又冲她眨了眨眼,景宫眉不能在王氏面前失态,只好偷偷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出了房门。

    “少奶奶,花园里头聚着的都是和少奶奶您一个辈分的。还有好几个城里头的小姐也在。”吴妈在前头领路,热心肠地笑道。

    “待会还劳吴妈提点些。”景宫眉说道,紫俏便摸出了一个银锞子塞到了吴妈手中。

    吴妈一张脸笑得很欢,嘴里头话也多了些,“少奶奶,那些主子里头,二小姐最得夫人的宠,三小姐最得大爷的宠。”

    景宫眉点头,原来秦幽云还是王氏最宠爱的孙女啊,也难怪,毕竟是长房嫡出的,地位上也非其他小姐能比。

    几个人穿过好几道石拱门,最终到了一个繁花林立的园子,那园子外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后园”两字,龙飞凤舞,分外潇洒。

    才到园门口,便听见一道道清脆的笑声传出来。

    秦幽云此时正坐在花园中央的那座流水亭中,她斜倚着栏杆,手上拨弄着一个翠绿的手镯,正同旁边的几名婢女说笑。

    芝柚这时上了台阶,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秦幽云就笑了。

    “哎,听说那三少奶奶长得跟朵花一样呢。”她忽然对着亭中众人说道,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秦暮云正绣着手中的帕子,闻言笑道,“嗯,暮云也觉得表嫂和花一样美。那日祭宗祠,我还以为自己晃花了眼。”

    秦幽云撇撇嘴,不以为然,石桌边坐着的林舒真晓得秦幽云不过是说反话,她笑了笑道,“三小姐这嘴真甜。我见了那景姐姐好几次了,不见得有多漂亮,倒是二小姐才是真的天生丽质惹人羡慕呢。”

    秦幽云听了,自然笑得开怀了些,只是她向来知道林舒真的心思,心底里虽看不上她,却也不会太过计较,于是摆手道,“我漂亮不漂亮不打紧,舒真要是能把她比下去,那才是叫好的事儿呢。”

    林舒真脸一红,不再说话,一旁的马俏俏却捂嘴笑了,“二小姐这话说,没的羞煞了舒真,往后若是那声景姐姐真的名正言顺了,恐怕咱口里的三少奶奶就换了人啦。”

    马俏俏是秦优第三房姨太太马兰兰的胞妹,年方十七,因马氏怀了孩子,说想念胞妹,秦优便差人去接了来,住在秦府的客院中。她几次出入喜苑,年纪又同秦幽云相仿,便也凑在了一块。秦暮云是秦优的第二房姨太太齐悦的闺女,因齐悦总在她面前数落马氏的不是,她对这个马俏俏也就存了几分轻视,听她语气不善,她撇撇嘴道,“小妾终究是小妾,还能越到主子头上去么。表嫂那么漂亮,我才不相信表哥舍得换呢。”

    马俏俏哪里听不出她口里的嘲讽,只是碍于自己是客,只好讪讪笑了笑。林舒真却有些不大高兴,闷着头在那嗑瓜子。

    一旁还坐着一名身穿淡紫色比甲与长裙的女子,十四五岁的年纪,坐在那很是乖巧。她是秦家二爷秦澜的女儿,往日都随秦澜住在杭州,这回祭宗祠被招了回来,便打算住久一些再回去。

    “西云,好久没回来府里,你怎的变呆了?”秦幽云问道。

    秦西云忙回道,“二姐,西云不晓得同姐姐们说些什么。”

    秦幽云轻哼一声,这个妹妹闷得紧,半天放不出个屁,她脑袋一晃,就看到景宫眉的身影出现在了亭外。

    “三少奶奶大驾光临,这流水亭都要蓬荜生辉了。”秦幽云不冷不热道,她跪司罚堂那日,底下的蒲团被动了手脚,一跪下去顿觉万针穿心痛得她三日三夜下不了床,张氏虽查不出元凶,她却晓得定是宇庆宁夫妇干的好事,于是嘴里也不唤表嫂,压根儿没把她自家人。

    秦幽云不识相,景宫眉早料想到了,于是她只是浅笑了笑,“表妹有礼。”

    吴妈在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忍不住想走。

    秦暮云倒是心里有几分欢喜,她站起身来很快凑到了景宫眉旁边,细细打量了下道,“表嫂,你擦的什么粉?”

    景宫眉笑,“你是暮云表妹?”

    见秦暮云点头,她又道,“表妹肤色细滑,何必要擦粉呢?”

    “真的吗?”秦暮云很开心,在一边欢蹦乱跳,秦西云上前行礼,静静喊了声表嫂,随即就默默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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