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当看到他几想将生吞活剥的时候,就知道,已经万劫不复。
“额娘,秋月妹妹冰雪聪明,只是太年轻,如今有孩子,会懂事的。”。
“年轻?”德妃娘娘轻哼声,“兰慧,知道待人宽厚,但是,有时候也不能太过善良。”
“是,额娘。”答。
“兰慧啊,额娘知道委屈,可是,就多担待,额娘会为做主的。”
做主?能为做什么主?苦笑。的话犹在耳边,事情却已有翻地覆的变化。
'正文 那拉氏番外(二)'
韩秋月的小格格被皇阿玛破格封为和硕格格,因为韩秋月立了大功,她给爷出主意,救了不少江南受灾的百姓。一时间,她成了皇阿玛最欣赏的儿媳妇。
她明明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学识渊博,竟连洋人的东西也懂?
她就像个谜,让人越来越看不透。
说要为我做主的德妃娘娘把秋月的小格格接到身边抚养,对小格格是赞不绝口,皇阿玛也毫不掩饰对小格格的喜欢,年宴上,一群的小阿哥小格格,皇阿玛只把韩秋月的小格格留在身边,此等荣耀,羡煞旁人。至于秋月专宠这事,再无人提及。
韩秋月只生了个小格格就得到如此的厚遇,如果她生了儿子……我真不敢想象。幸而她没有儿子,可是她无法生儿子的原因却更让我伤心……
“四哥,喝酒伤身,您还是别喝了吧。”
“十三弟,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
“四哥……”
“她对一个奴才都那么宽宏大量,打碎了她最喜欢的青花瓷瓶她不只没怪罪还为那个奴才疗伤,为何对我就这么苛刻?我不过是……不过是……我心里只有她一个,她怎么就不明白?”
……
“十三弟,她说,有爱才会有忌妒,她忌妒了,她是爱我的,是吗?可她为何如此绝情?”
……
立在寒风刺骨的书房门口,听着里面他压抑痛苦的地向十三弟倾诉,我的心比这寒冬的雪还要冰冷。
娶妻当娶贤,谁说的?贤有什么用?韩秋月忌妒起来比八弟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钮祜禄氏和耿氏有喜了,她竟然任性地带着小格格离家。而他,则为了这样一个不识大体的妒妇,大年三十的拉着十三弟陪他借酒消愁!
“爱情是自私的,我爱他,如果他也爱我,我就要拥有他的全部,而不是和他人一起分享。”她曾经这样跟我说。抢了我的丈夫还如此理直气壮。
“福晋,难道你不恨我们吗?”她问我。
恨!我当然恨!可是,我不能恨!
“你是不能恨,却不是不恨。我理解你。所以,你不用责备我,也不用教训我,如果你告诉我你爱他,你不能容忍我抢了他,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他,但如果你要劝我和别人一起分享他,那么,你不用说了,我做不到。”
如果我让她离开她会马上离开?我凝视着她,她眼中有着痛苦、歉疚、不安、决绝……她说真的?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心动了。突然,他阴冷无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后果……”我一个激灵,“你走吧”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我怎能赶她走?如果让他知道我赶她走,我乌喇那拉一家……我不能冒这个险!
幸好,当时我忍住了,不然,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还不知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四哥,你也给她个儿子,或许她就不会这样了。”
“不,我不能。”
“为什么?”
“十三弟,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吗?我已经尝过一次,我不想再尝了。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想再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我不敢,不敢……没有了她,我……”
最爱的人?他竟然亲口承认她是他最爱的人!他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之重,难怪这些年不见秋月再有身孕,竟然是因为不想让她再次冒险。呵,宁愿她恨他,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要她有事,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我输了,彻底地输了,我的丈夫,已经全部属于另一个女人,我,死心了……
我不再有任何的奢求,不再有任何的期待,我努力地不再去爱他,没有爱,就没有妒,也没有恨,这是她说的,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懂。
可是,有人还是不懂……
当我听说韩秋月好端端地在园子里却差点被毒蛇咬到,吓得浑身发冷,幸好有个小丫头代她受了。他大动干戈地派人清理园子,园子一直有人照料着,怎么可能会有毒虫?还这么巧让韩秋月碰上,这不得不让人生疑,思来想去,只有李氏最有可能,她对韩秋月的不满由来已久,也不止一次向我埋怨要我约束韩秋月,我没理她,难道她……若是真的,她就太愚蠢了。
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去提醒那个女人,然而,我还是晚了一步,才刚走进李氏的院子,就见他的贴身随从秦全捧着个方方的大盒子送给李氏,“李主子,这是爷送您的礼物。”
“这是爷送我的?”李氏喜得心花怒放。我却顿感不安。
果然,欢喜的李氏才刚打开盒子,就吓得连声惊呼、面无血色、魂飞魄散!
我不禁走前几步,看到那一幕,几乎亦吓得惊叫:一条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蛇紧紧咬着李氏的小臂不放!
秦全不紧不慢地扯下李氏手臂上挂着的蛇放回盒中,“爷听说李主子喜欢蛇,特地命奴才送了一条来。这是拨了牙的,爷说了,若是李主子不喜欢拨了牙的,下次会送没拨牙的来。”
李氏早已吓得欲晕死过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爷还说,李主子身子不好,就不要随处走动了,在房里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出来。”秦全说完,放下盒子转身就走,见了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回去复命了。
真是狠心的男人!李氏再怎么说也为他生下了三阿哥。
“福晋,求您帮我向爷说几句好话吧,就说我再也不敢了。”李氏满脸是泪,狼狈不堪地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我面前。
求我有什么用?我叹气,如果韩秋月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下场又比她好到哪里?
“李妹妹,为了你自己,还有你的三阿哥,你好自为之吧。”我怜悯地看着她,转身走了。回去,我还要面对他的责难呢。
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李氏的事没有牵连我,有了李氏的“榜样”,再无人敢妄动。
只是,专宠是皇家大忌,皇阿玛就曾身受其害,他却默许了爷对秋月的专宠,更有甚者,九弟对秋月的痴缠,我不相信皇阿玛不知道,可他依然对此视若无睹。皇阿玛的心思,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直到爷继承大统,当上皇帝后我才明白皇阿玛的苦心。
当上皇帝的爷,冷酷无情地尽一切手段去打压曾经与他为敌的人,而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的韩秋月,却敢维护他们,帮助他们,努力地调解他和他的兄弟之间的矛盾,她“偷偷”地去看望圈禁中的废太子,去看望被罚跪太庙的八弟,去送被押赴西北的九弟……
那时,我才明白,皇阿玛是因为知道若是爷登上皇位,必定不要轻饶其他人,所以才这么纵容他宠爱秋月,皇阿玛是希望秋月能劝阻爷,用柔情来软化他,秋月与八弟他们情深意重,自然也会想方法保护八弟他们。
可是,事实证明,她不能,不是吗?废太子死了,三哥死了,八弟、九弟死了,十弟被闲置在家了,十四弟去守陵了,所有曾经与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皇阿玛当初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秋月能办到?
舍却情爱,心态平和很多,我可以冷静地去看,去想,去了解为什么他会爱上她。
她叫他胤?,有外人在时,她表现得大方得体、循规蹈矩,私底下她却叫他胤?,除了皇阿玛和德娘娘,没人敢当面叫他的名讳,可听说她一直都这么叫他,不管他是贝勒,是王爷还是皇上。
她不贪心,除了想独占爷之外,她并不贪心,更不会侍宠而娇,提出过分的要求,她也忌妒,可她不会动歪脑袋对付其他的人,她一心过她的小日子,养育她的小格格。她给她的小格格取名乐乐,她们母女也像乐乐的名字一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秋苑里除了四季常开的鲜花,最多的就是清脆快乐的笑声。她很喜欢小孩,即使与李氏不和,妒忌钮祜禄氏和耿氏,但她仍然把她们的小阿哥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亲,陪他们一起游戏,一起玩乐。
想必她以前也是这样待我的弘晖的吧。她曾经给我个盒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细细地把看。里面全是弘晖用过、玩过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玩偶,弘晖和她的涂鸦,还有弘晖用稚嫩的字记下了他的一个个梦想:
我想去草原骑马……
我想去看大海……
我想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我长大了要像阿玛一样做个男子汉……
我要做大清的第一巴图鲁,保护阿玛、额娘,还有秋姐姐……
……
我从不知道我的弘晖有这么多梦想,虽然没能实现,但他在记下这一个个梦想时,一定是豪情万丈,开心快乐的吧。
荣辱不惊,视富贵如浮云,毕生只追求专一的爱情,简单的幸福,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人,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给周围的人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带来欢乐,这就是她独特的让人喜欢的地方吧。
爷初登大宝时,出人意料的没有册封韩秋月当皇后,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与其说他是顾及到我乌喇那拉一族的势力,顾及到朝野的反对,不如说他是为了韩秋月好。韩秋月喜欢自由,性子懒散,不爱管事,要她统管后宫,帮他照看他的其他女人,她必定不愿,也不喜欢。而立我,不仅可以平息世人对他独宠韩秋月的不满,还可以让我给韩秋月遮风挡雨,让她可以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他真是想得周全。
一国之母的尊荣对她都无半点吸引力,我只能说,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我丈夫最爱的女人,也许我也会喜欢上她。可惜,她这缕阳光对我和某些人来说,太亮,太烫了,烫得让我们无法承受……
……
“醒着?”
清冷的声音将昏昏然的我从回忆中的惊醒,漫长的一生,竟短暂如斯,闭眼,睁眼,全过去了。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躺在床上,我无力起身跪拜,也不想,他也是我的夫,不是吗?
“以为你睡着,就没让人吵醒你。”他淡淡地问:“今儿个好些了吗?”
好?还能好到哪去?“臣妾老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漠然地看着他,我曾经那么的爱他,如今,见到他,死寂已久的心竟已无法激起波澜。
他默然,良久才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朕明天再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他这是关心我吗?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心还是一个皇帝对皇后的关心?
“谢皇上。”我客套地谢恩。
他沉默了。我也不语。好像沉默早已是我们最常见的相处方式了。
“你歇着吧。朕走了。”他转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皇上。”我冲动地叫停他。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走回床边,“还有事?”他问。
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叫他,难道非得有事他才能多留片刻?我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想问他对我是否只剩下厌恶,想问他为何如此无情……
“皇上,她们都是些可怜人,即使你不喜欢她们,也请对她们宽容一点吧。”我说。不问了,问来亦无用,我怕得到的答案会令自己更伤心,算了,“贤惠”了这么多年,就让我最后再扮一回称职的皇后吧。
“对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我震惊地看向他,他这是在向我道歉?他眼中那奇怪的东西是内疚吗?心中酸酸的,涩涩的,原来他也知道对不起我……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道歉,不是!
闭上眼,不想再看他。等了一辈子,只有一声对不起……
'正文 大地飞歌'
蝴蝶泉的传说
“额娘,咱们真要那样做吗?”乐乐兴奋又不安地问。
“废话。”秋月不耐烦地答,手不停歇地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变装大业。
“额娘,如果阿玛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不过……
“如果他生气怎办?”从眼角不小心瞄到镜中额娘奸诈的笑容,乐乐心头有些发凉。
“你阿玛才没那么小气。你再?嗦,等会来不及我就自己去了。”
“啊,不行,额娘,我也要去。”
“要去就快点。”
“知道了,额娘。”
……
“好了没?”
“好了,额娘。咱们真要打扮成这样子?”
“这样才好玩啊。”
“要是让人认出来怎么办?”云飞哥知道就糟了,他生气板起脸来训人的样子很可怕的。哪象阿玛,额娘不管闯多大的祸最多就是把额娘逮回房里,关起门来教训一顿。说是教训,额娘出来后除了脸色发红,毫发无损,不用问也知道阿玛是怎么“教训”她的。可云飞哥就不同了,他会要自己写字,会要自己刺绣,会冷冰冰的不理自己。
“笨,不是让你准备面纱了吗?蒙上面纱就行了。”
“哦。”抵不住诱惑,乐乐还是决定跟着额娘去冒险,大不了事发就把责任推到额娘身上。
片刻过后,韩秋月的房里鬼鬼崇崇地闪出两个白色的身影……
“九哥,真让你猜着了,她们母女俩真换了衣裳偷偷出门了。”允俄兴冲冲地一脚踹开允?的房门,冲着正在下棋的允?嚷道。
“真出门了?”允?随手下了一子。
“出门了,还蒙着脸。”允俄两眼放光,看那两人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去干好事。呵呵,又有得玩了,“八哥、九哥,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九弟,看来还是你最了解她。”允?淡笑着说。
“那个女人简单得很,看她这些日子又是做衣服又是找马车的就知道了。”允?不屑地轻哼。秋月都说了八百遍了,只因前些年四哥没来她没心情,不然早去了。站起身,他拂了拂衣裳上看不见的摺子,“老十,马车准备好没。”
“早准备好了。”允俄得意地说。
“八哥,你和八嫂去不去?”允?问。
“青黎?”允?转头看向一旁和十弟妹也在玩棋的妻子,问,“你们去不去?”
“当然去。”有好戏看,怎么可能不去?青黎早在允俄进来时就开始收拾棋子了。
“那我们也出发吧。”允?温和地笑道。
“秋月。”胤?才踏入房门就叫。每天早上出去散散步溜溜马,感觉身子骨比在宫里轻松多了。不过,秋月这女人说什么晨炼对身体好,天天督促自己早起,自己却睡懒觉,也不知起了没有。
没人?出去了?胤?瞄了眼四周,那是什么?他走到梳妆台前,揭下贴在镜子上的洁白的信笺,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一对飞舞的蝴蝶。什么意思?
“秦全。”胤?喊道。
秦全迅速进来。
“福晋人呢?”
秦全顿觉不妙,惶恐地答:“回爷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她又搞什么名堂?“你去问问格格。”难道去找乐乐了?
秦全领命去了。过了一会,云飞跟在他后面一起回来了。
“阿玛,额娘不见了?”云飞问。
“唔。”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