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得罪得不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太后宫中的人也都看到了,方才还要去掰沈寄手指的那个小太监脸都吓白了。
新帝看了一样沈寄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扫一眼小多子大总管便离开了。他还忙着呢,只是方才安排在太后身边的人传话过来,才急匆匆的结束了和重臣的议事。对外说是太后身子不爽,重臣们自然无话可说,只能看着他离开。过来几句话就把太后说得真的身子不爽起来,这是他亲娘,他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总不能遂了她的意让她把小寄弄死吧。
皇帝走了,小多子留下来收拾局面。魏夫人不希望有什么闲话传出去,这就需要杀鸡儆猴。小顺子这个没眼力见的,便是这只儆猴的鸡。等到芙叶和沈寄离开,他就让人把小多子拖了下去。剩下的人自然之道要闭紧嘴巴。''
沈寄有些虚脱,半靠在芙叶身上。刚才是实打实的鬼门关走了一遭。也许按魏楹的安排,她还能捡回一条命来,可是肯定要遭大罪。只是,现在这样看起来是没事了,新帝方才那个样子,不像是能放过她啊。她怎么就招来这样的事啊。她救他一命,没想要他以身相许的。
芙叶自己都还有些懵,搀着沈寄就往宫门处走。这件事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可方才皇兄眼底的势在必得,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没想到那么冷淡的皇兄居然会喜欢上小寄啊。
前方传来皇后经过清道的声音,两人一起醒过神来,对视一眼,避让到一边。
片刻,皇后的凤撵经过,撩起帘子深深看了一样沈寄,然后和芙叶说话,让她们起来。她是被皇帝通知过来给太后侍疾的。走到半道没想到遇见沈寄。先帝不在了,太后也制约不了皇帝,这个女人终将介入她的生活。
芙叶有些心神不宁,好在皇后也只和她说了两句就让凤撵继续走了。沈寄能感觉到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心头苦『逼』得很,只想咆哮出来:我没想做你家小三!
待到凤撵过去,芙叶拉着沈寄走到她的马车那里,她是可以坐马车进宫的。
“上来!”
沈寄跟着芙叶上了车,然后一路出了宫门。芙叶一路都闭着嘴,直接把沈寄带到了公主府。沈寄很接受这个安排,她现在也不想回去跟魏楹面对面的发愁。那个人是皇帝,有什么办法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真的要她在脸上划一道?她这会儿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她没有娘家,林家知道实情随时可能把她卖了。只有芙叶这里是安全的。这个傻姐姐总是不会卖她的。除非皇帝让人那把刀搁她儿女脖子上,那她就只有妥协了。但现在还没有到那个份上。皇帝应该也做不出来吧?
进了小书房把人都屏退,芙叶才小声开口:“这怎么回事啊?”如果说之前看到皇帝的眼神她还只是怀疑,后来皇后一边和她说话,眼睛却跟盯着沈寄,眼中莫测高深,她就完全确定了。
沈寄靠在椅背上,声音跟梦游一样,“我也想知道。”
“你不知道?”芙叶挑眉。
“知道,只是有点莫名其妙。”沈寄顿了一下,“也许,被他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当时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凶悍一点,他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我也是不得已,我不想惹上麻烦。”要是当初直接掰开那个人扣住她脚踝的人转身就跑,是不是就没有这以后这些事了。
不,如果那样,那个人那时候就死了。皇帝肯定会彻查,查到安王不一定下得了手。但查到见死不救的自己,肯定是要下狠手的。自己得死,魏楹也得死,也就不会有小芝麻和小包子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现实!
“我怎么这么倒霉?”沈寄靠在芙叶怀里,芙叶的眉『毛』抖动了几下,然后平复。这事儿,落在别人头上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不能有名分。可皇帝放在心坎上的女人,过得能差了么。真要是生下一儿半女的,八成还能记到皇后名下。将来说不定……打住,沈寄和魏楹的感情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是在真心的觉得倒霉呢。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这件事躲得过去么?太后显见得是指望不上的,皇祖母……”
沈寄摇头,“太皇太后才刚没了儿子,这种事就不要去打扰她老人家了。”顿了一下怕芙叶还是嘴快,便直白的说道:“那是你的皇祖母,不是我的。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只会和太后一个方式处理。”这会儿老太太怕是没心思管旁的事,只顾着伤心了。左右皇帝都三十五了,又不需要她这个年迈的祖母再『操』什么心。她这会儿就是关心,也只会关心玉太嫔肚子里那个遗腹子。
芙叶一凛,想到沈寄被拘在宫里抄了一个月经书的事,打消了念头。
沈寄取下腰间挂着的素白剔透水头很好的一块玉,直接往桌上一砸,碎成了四大块和一些小水末,在芙叶桌上找了个信封全装起来,“你帮我把这个带给皇帝。”
芙叶脸『色』有些发白,“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惹不起我躲得起,躲不起我死得起!”
芙叶接了过去,‘嗯’了一声,“我一定带到。不过你悠着点,还没到那一步呢。”''
阿隆和丹朱听说沈寄来了,都跑到小书房来,“小姨”
沈寄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在怀里,唉,她要也是穆王的女儿就好了。就不信皇帝柑对亲堂妹下手。这可是『乱』伦的丑闻。
“小芝麻和小包子呢?”丹朱问道。
“他们在家呢,小姨也要回家去了。你们闲了过来玩。”
丹朱想去看孔雀,可也知道得过了国孝才好出门去玩,于是点点头。两兄妹跟着芙叶把沈寄送出二门。芙叶曾经和沈寄说过,你娘和我娘是双胞胎,我们比普通的姨表姐妹来得亲。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那会儿她认为的沈寄的难处怕就是以后魏楹起些拈花惹草的心思,这件事她自信以她的地位还可帮忙。可如今这件事,她就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帮着转交这个信封,都得冒极大的风险。那已是不仅是堂兄了,还是皇帝。捏着她一家子今后的荣辱兴衰的皇帝。
沈寄走到门口,正好魏楹来接她,于是一起坐马车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回到家,小芝麻又在给小包子讲故事,见到他们一副松口气的样子,“爹、娘,弟弟闹着要看皮影戏。”国孝期间,什么娱乐活动都没了。小芝麻也不习惯,可沈寄告诉过她,要是在家唱戏给人知道了,他们一家子都要去吃牢饭。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她才不想呢,所以就把小包子哄着听她讲故事。
眼见小芝麻一副为父母分了忧解了难求表扬的表情,沈寄有些想笑。听故事和讲故事是小芝麻的爱好,平常都没人肯认真听她讲。采蓝等人听她又觉得她们敷衍她。也就信哥和小包子肯听她扯扯巴巴的讲了,还跑来表功。
沈寄『摸』『摸』小芝麻的头,小包子爬进她怀里,靠在她胸口喊‘娘’,爹娘这些天都老不在家,他有些不乐意。今天把腰上的白腰带取下来跺了两脚,『乳』母赶紧拍干净说要招祸的。他听不懂,『乳』母就说这样爹娘就回不来了。他就只有乖乖的任『乳』母又绑上了。
吃饭的时候小芝麻觉得父母都有点不对劲,虽然说那天钟响了很多声以后,家里就不许说笑了,可也没像今天父母脸『色』都不好看啊。吃过晚饭她很有眼力见的乖乖跟着采蓝回房了,不像小包子还一直腻在母亲怀里。
沈寄对『乳』母道:“你先出去。”
“是。”
伸手『摸』『摸』小包子圆乎乎的嫩脸蛋,再抱紧他圆滚滚的小身子,“再十来天母亲就不会天天出门了,你在家乖啊。”
“乖的。”小包子嘟囔。
“好,知道你乖。”沈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包子也站起来在母亲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啵了两口。要是平常,魏楹肯定要说她把儿子教成什么样了,这会儿却没这个心思。
“我的位置近期就要动一动。”
沈寄抬头,“动到哪去?”
“等这二十七日过完,很多官员都要动。而我们之前被先皇安排做了某些事以便皇上顺利登基的人,应该都会升上一级半级的。我估计是去哪个清闲的衙门。”
也就是说,从实权位置上下来了。不过,能升成从三品或者正三品。估着应该是正三品,毕竟是被夺了实权。
“不会让我出京。”
出京他就会带上沈寄,无论如何都会带上。这个皇帝也是知道的。他家没有父母需要侍奉,当家主母没有必要单独留在京城。
小包子在沈寄腰上『摸』着香囊,忽然发现昨天还挂着的玉佩不见了,于是抬头道:“娘,玉呢?”
魏楹闻言也看向沈寄,“掉了?”那块玉沈寄很喜欢的,时常戴着。
“没有,我砸了,让芙叶给皇上捎去。”
魏楹动容,“今天的事我知道了。你说得没错,大不了我们跟他玉碎瓦全就是了。”有颜『色』的帽子他可不戴。
“嗯。”
小包子不知事的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小胖手放到母亲腰侧,脑袋搁在她胸口,他最喜欢这个姿势了。沈寄把他抱紧,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今天我没见到太后,也不是芙叶救了我。我刚走到太后的宫门前就撞上皇上出来。”
这是魏楹不知道的,他以为今天沈寄是去见了太后,然后被芙叶救出来的。看起来,皇帝陛下对他媳『妇』儿是真上心啊。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先帝才去,皇帝就敢出手。他毕竟不是隋炀帝那样的君王。而且如今虽然是坐了龙椅了,他的皇兄弟里不服的人还在。先帝留了话,要他不要伤兄弟『性』命。而且安王恶迹未彰,他也不能就动手。
这种情况下,他就不信皇帝敢冒名誉扫地的危险。他是臣子,是文人没错,可要是想抢他媳『妇』,他就豁出去把事闹大。如果皇帝自己都不在意这个刚得来的还不算安稳的江山,他干嘛要委曲求全。
“别怕,没事儿的。我还应付得了。”魏楹把那娘俩一起抱进怀里。
做了夹心的小包子嘟囔着抗议,而且在他眼底,爹爹都是跟他抢娘的坏人,他最多只肯分一小半给姐姐的。
“娘,我的”小包子喊道。
沈寄怕把他挤到,赶紧推推魏楹,魏楹捏捏他的小圆脸,“放心,没人能把你娘抢走!”
小包子以一种占有的姿态抱住沈寄的脖子,盯着他爹看。
魏楹给他小屁屁一巴掌,“这先是我媳『妇』儿,然后再是你娘。”
小包子可不管这些,委委屈屈的『揉』着小屁屁,把头年埋进沈寄怀里。4最快更新 。qizi。cc 棋子
v 210 苦乐(1)
章节名:v 210 苦乐(1)
二十七日过去,除服。%&〃;终于不用再日日去集体哭丧,沈寄回到了府中。方妈妈看她瘦了一圈,赶紧的张罗做她好吃的菜,又慢工细活的煲汤。
这次国丧,沈寄的生意无论是窅然楼还是宝月斋都损失惨重。国丧期间,禁嫁娶娱乐,餐饮业和首饰业都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她索『性』直接关门百日,所有人等只留了部分看店,其余人等放归家中,发基本月例。这便是魏楹说的田地之类才是根本的缘由了。
好在他们不缺根本,虽然收入锐减,却没有捉襟见肘之虞。
小包子已经一岁半了,话说圆乎了,走路也不再摇摇摆摆。不过他要当哥哥却显然得再等等,国丧期间,魏楹和沈寄直接是分房睡的。如今,直接就有一把刀悬在他们头顶上在。如果魏楹一个不慎被人抓了把柄,等待他们这个家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小包子对此并不遗憾,相反他很开心。在母亲不用每日早出晚归之后,他得以每晚睡在她怀里。所以这会儿已经脱了衣服偎进母亲怀里,却见父亲不像往天说过几句话就出去,便拿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爹,你不睡?”
魏楹哪里有心思多理会手脚敏捷占据了他位置的小儿子,只对搂着儿子坐着的沈寄说道:“我要清闲下来了。”
“调到哪里?”沈寄一边拍着小包子的背,一边听魏楹说。
“正三品的鸿胪寺卿。”
沈寄眨眨眼,原来被调去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去了。比起每日里忙碌不堪的京兆尹,升了一级,而且,的确是清闲多了。只要小心谨慎些当差便好。却也可以说官就做到头了,一辈子只能和这些打交道。这是真正的明升暗贬。如果是徐茂那等人,睡着了怕是都要笑醒。入仕十年,不到而立的年纪就已坐到了三品高位,满朝也就这么一个人啊。而且还不用卷入任何的纷争里去,简直是大隐隐于朝!
其实,这样的调职,是非常合沈寄的心意的。可是,对于一心要做实务,想要位极人臣的魏楹来说,这不啻于是宣告他生平愿望,少年时代的凌云壮志的终结。
小包子还在怀里动来动去,沈寄『摸』『摸』他的脑袋,“你可是怪我?”如果没有她,以魏楹被先帝托付京城城门的信任和爱重,新帝即位必为股肱重臣。如今虽然得了高官,却是失了实权。
魏楹看她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再说了,此事要怪也怪不到你身上。”
一时不怪,能一世不怪么?沈寄知道魏楹不可能抛弃她,可她不想成为拖累。
如今最稳妥的做法,也最趋利避害的做法是什么?让她得个怪病‘死’了,然后另外续弦。这样,即便她被皇帝金屋藏娇,也碍不到他的名声。而且还很可能因为知情识趣而换个有实权的肥缺去,继续大展宏图。
魏楹自然不可能这么做,可他现在才二十九不到,就断了上进的路。这接下来几十年都不顺心的活着,就算从不口出怨言,难道真的就一点怨气不会有?
怀里小包子『揉』了眼眶,沈寄哄他睡着了塞进被窝里,“魏大哥,这官儿咱不做了不行么?回淮阳去,什么好日子没有。”
“不做官就不显眼了,皇帝更好下手。半路出来一队劫匪,直接把人掳走,我上哪想法子去。”
沈寄挠挠头,无奈的笑道:“我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也能做红颜祸水。”
魏楹眼底一阵明灭,“别胡思『乱』想了,睡吧。%&〃;瞧把这小子美得,居然还问起我来。还懂得要迂回一二,不问怎么不走,就问睡不睡?”
沈寄看看儿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可不是个小芝麻包子。”
魏楹站起来,“我走了。”
“嗯。”沈寄滑下身子抱着小包子圆滚滚的小身子闻着他身上那股『奶』香味儿闭上眼。
魏楹直接去了外院的大书房,却是心头郁闷非常。是个男人遇上这种事都得郁闷,偏那个暗中惦记他媳『妇』儿的是皇帝。就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没有这么作践人的。他弯腰从书桌下取了一壶酒起来,往常有时候为公文熬夜,半夜他也会自斟自酌一番,也是提神的意思。''
这会儿刚满上,传来一声‘大人不可’,却是幕僚欧阳先生走了进来。
“你还没睡?”魏楹索『性』再取了个酒杯出来。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在这大书房对酌过。他本来想去小房在内宅,什么动静都会传到沈寄耳朵里去。她已经够忧愁了,自己再在她面前『露』出这一面来,还不得愁上加愁。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