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把枪尖刺进土里。
“诶!”韩彰非常灵活一缩身,“嘿嘿,扎不着!”不过,地道里实在太窄,可供趴地耗子躲闪的空间实在不多,一来二去的,韩彰几次都差点儿被扎到了。
展昭怀里抱着苏宁也极为灵活的闪躲着。本来呢,一切顺利,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碍躲闪活动,绝对难不倒猫儿。前面却偏偏走了一只乐极生悲的笨老鼠。
“小心!”展昭疾步上前,用肩膀轻轻一撞韩彰,趴地老鼠就真的趴地了。展昭伸手握住一杆刺向韩彰的枪尖,单手一使劲儿,枪头立断。
“呃!”展昭怀中的苏宁闷哼一声,猫儿动作有点儿大,碰到了大小姐可怜的左手。展昭忙低头查看苏宁,发现她呼吸还算平稳,才放下心来。
“猫儿,你干什么?”韩彰被展昭撞趴在地上,爬起来正准备玩儿命,一杆大枪直接拦在他的面前。“猫……儿,你等着。”现在还是活命要紧,有事儿出去再算。
展昭依旧跟在韩彰后面,做着躲避障碍练习往外走,还时不时的要帮韩彰清理左右的障碍。没走几步,展昭怀里的苏宁就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刚才猫儿抱着自己双臂有力走路平稳,似乎一直护着自己左手,生怕再次碰到。这回重启之后,怎么感觉猫儿有点儿吃力,有点儿虚呢?
“你……”怎么了?苏宁使劲集中精神,也只说了这么一个细如蚊呐的字出来。
“苏姑娘,莫要担心,就快离开此处了!”无论多么细微的声音都逃不开某只猫耳朵。展昭在苏宁耳边低声说道。
猫儿果然功效独到,竟然还有安神的作用。展昭就这么一句话,苏宁顿时觉得安心不少,合着眼安心在猫儿怀里养神了。
……
地下工作者在突破万难,奋勇前行。地上的涂善和白玉堂也不能闲着,他们杀得难舍难分,两个人一边打一边都严密关注那条土线。
“涂善,就凭你那几个狗腿子还能拦住我二哥?”白玉堂看着那个土线快速的消失在了县衙的围墙边上,原本轻松自如的神态又回来了。以那条土线的消失速度来看,二哥肯定没受伤,白玉堂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哼!白玉堂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次本将军是被你们给耍了,以后,本将军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展昭等人一从地洞口出来,马上就得到了几只老鼠的热情欢迎。
“二哥!”这边洞口守着的是蒋平和徐庆,“没事吧。”看这样子,应该是有惊无险。韩彰从洞里钻出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展昭,怀里还抱着苏宁。
“展小猫,你真在这儿?”徐庆嗓门依旧很大。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也会这么灵,随口一说,这展小猫还真在。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这两只老鼠默契果然不错,见面都问同一句话。
“三位将苏姑娘立即送到江宁酒坊,展某回去接应白兄。”展昭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苏宁放到徐庆的背上,“几位小心,苏姑娘左手伤势颇重,还被涂善灌了毒药,得马上解毒。”三只老鼠顺着展昭的话看去,就看到苏宁手指上赫然插着两根竹签子。
“猫儿,你们也太心狠手辣了!”蒋平一脸气愤,这丫头虽说和咱们有“口仇”,但毕竟是个姑娘,竟然被施以如此残酷的刑罚。
猫鼠之争半路止
又是“我们”,什么时候,他和涂善成联名户口了?展昭已不想多说什么,转身跃上了县衙的围墙,和这几只老鼠多说无益。
“喂!”蒋平看着展昭的背影,“接应?靠两只肉爪子怎么接应?看你家四爷的厉害。”蒋平摸摸怀中的法宝,连跳带蹿外加两只爪子刨腾了半天,这才爬上了墙头儿。
“二哥,我们呢?”徐庆后面还背着一个呢!
“走!”反正小五喜欢热闹,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先回归洞府。韩彰用手扶着苏宁的后背两个人往江宁酒坊跑去。
“白兄,展某前来助阵。”展昭跃进院子,一横巨阙,拦在了涂善和白玉堂之间。展昭用眼神示意白玉堂,人已经救出,可以走了。
“猫儿,谁用你助阵?”臭猫,五爷打得正兴奋呢,要你来多管闲事。
“展昭,本将军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你竟敢串通这群江湖匪类,袭击江宁县衙。”涂善知道这猫鼠如若联手,自己决计讨不到便宜。
展昭似笑非笑地看了涂善一眼,一拱手,“将军放心,圣上驾前,展某自会解释,不用劳烦将军。”
“哼!”涂善此刻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就快赶上包拯了。
“老五,小猫,你们废这么多口水干什么,跟他拉家常呢?涂善,看你家四爷的法宝!”蒋平赶到,一甩手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疙瘩飞了过来。
“碰!”一声巨响,转眼间飞沙走石,还奇臭薰天。涂善用披风遮着半个身体,挡住那些奇臭之物。等臭味渐退,飞沙平息,涂善的手下才陆续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展昭和白玉堂早已不见踪迹。
“展昭,五鼠!”涂善将手中的宝刀抛出,“碰!”花园中假山成了碎片。这个该死的翻江鼠,居然把牛粪包着火磷弹扔出来,真是污秽不堪。
“将军,属下这就去看看地牢……”有人想拍马屁。
“不必了!”涂善的脸已成功勇超包拯。这会儿如果地牢里面还有人,那就叫见鬼了,“搜,把江宁县挖地三尺也要搜给我搜出来!”
……
“猫儿,别走。”出了县衙,蒋平先跑回酒坊了,展昭准备跟在蒋平后面,白玉堂却几步蹿到了展昭面前,不让他走。
“白兄,我们快些回江宁酒坊,二侠和三侠应该已经将苏姑娘送到酒坊去了。”展昭落地时身形微微不稳,微皱双眉说道。
白玉堂一撩耳边的碎发,一甩头,“五爷就不让你去!”反正送到酒坊那就是到家了,不着急。有干娘在,神仙也带不走苏宁,跟这只猫作对,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这么多年,就想找机会好好跟这只猫打上一场,分个高低,谁知道回回都没好好打一架。现在机会来了,宁杀错,别放过,
“白玉堂,涂善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应早些回去商量对策才是。”跟这只白老鼠说话真是浪费口水,展昭的话语里多了几分焦躁。
“哼!”白玉堂一拳直冲着展昭的鼻梁,刚刚你先动手,这回该轮到五爷了。难得有机会,能找到借口跟这只猫痛痛快快打一场。
“白玉堂,你……”展昭侧身一让,伸手想拉住白玉堂的手,哪知有一道七彩长索从天而掉,更快一步直接绕在了白玉堂手腕上。
“娘!”小白鼠这一声,听得展昭一怔,这只老鼠还会撒娇呢?怎么天气突然变冷了。
“小兔崽子,我让你救人,你在这儿没完没了的打什么架。”江宁婆婆走了过来,手握长索一收,那条七彩长索就从白玉堂的手腕上松开,如活物一般,回到了江宁婆婆的袖中。
“娘啊,您不知道……”白玉堂赶快走到江宁婆婆身边,陪笑着指着展昭说道:“这只猫儿和那个涂善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人。”
“嗯,谁说的?我怎么听说南侠展昭身在朝野,心存侠义,义薄云天呢?”江宁婆婆推开肩头那只讨好的鼠爪子,含笑看着展昭。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宁婆婆了。”展昭抱拳拱手一揖,“展昭见过江宁婆婆。”
“好说好说,久闻南侠温文尔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宁婆婆眼中满是赞赏,这个孩子,有礼貌,守规矩,长得又这么干净,她一见就喜欢,“展昭,我看你眸正神清,不似奸佞之辈。”
“哼!”白玉堂嗤之以鼻,“娘,您别被他的给外表骗了,人……不可貌相啊。”听到江宁婆婆这么夸奖展昭,白玉堂有些不服气了。他看了一眼展昭,不就是个小白脸么,论皮相,白五爷不会比你差。
“什么话,你娘一把年纪了,你当我老花痴啊?”江宁婆婆敲敲白玉堂的额头,这个小气货她从小带到大,还不清楚他心里想什么吗?“你这个小气鬼,处处跟人家过不去,不就是因为不服气人家的外号么?”
“娘啊……”在展昭面前被这么骂,换成其他人,白玉堂早拔剑相向了,可这个,惹不起,还只能哄着。
“人家这御猫,是皇上封的,你不服气又怎么样。”江宁婆婆没好气的看看白玉堂,“有本事,你把你的外号改成锦毛虎啊!”
“噗!”展昭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干咳两声,却还是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但他只笑了一瞬,脸上便失了笑意,微皱起双眉,脚下还有些踉跄。
“展昭,你受伤了?”还是江宁婆婆眼尖,看到展昭脸色苍白,背后被风吹起的白色发带上有斑斑血迹,再看他脚步虚浮,应该是受伤了。
“猫儿受伤了?”白玉堂也是一愣,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他也一直没发现,这只猫有什么异常。
白玉堂绕到展昭身后一看,他背后腰上果然有伤口,鲜血早已渗透了蓝衣,血渍已有拳头大小,看样子,鲜血还在不断的渗出来。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知道自己功夫不济就别逞强。”白玉堂嘴上骂着展昭,但手上却一把架住了展昭。
展昭在地洞中被一枪捅中后腰,不但没空包扎伤口,还一直东奔西忙,强撑到现在,失血过多,的确已经力气不济,眼前有些发黑。
“兔崽子,快把他带回酒坊去。人家受了伤,你这没轻没重的家伙还缠着人家打架玩儿。”江宁婆婆用拐杖顿顿地上说道。
“知道了,娘。”这什么命啊,想痛痛快快打场架怎么就那么难呢。白玉堂一把架起展昭,转身朝江宁酒坊奔去。
白玉堂架着展昭走进江宁酒坊的时候,苏宁已经被送回来半天了,这会儿正被放在床上让苏大中“研究”呢!
“老五,你怎么又架着猫儿回来了?”徐庆眼尖先瞄到了,怎么小五每次找猫儿打架,到最后都是架着猫儿回来。看小五那一脸不爽样就知道,这场架又没打成。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因为五爷命苦呗!还有就是这只猫的体质特殊,易受伤型,还喜欢死扛。“快点儿,给这只半死的猫儿找地方。”臭猫,重死了。
江宁婆婆反手冲着白玉堂脑袋就是一巴掌,“还不送到客房里,在这儿磨蹭什么呢?”
“娘啊!”白老鼠现在是无限怨念,那只臭猫一出现五爷怎么就立刻不招人待见了。
苏大中面沉似水,“永乐姐,麻烦你给丫头换下衣服,将胸前的伤口清洗一下。”尽管已然预料到女儿会受伤,却未曾想竟然如此严重,浑身是伤不说,还身中剧毒。
江宁婆婆点点头,“大中啊,你放心吧!”
趁江宁婆婆给苏宁换衣洗伤口的功夫,苏大中挺自觉地走进安置展昭的房里。这个小伙子就是小美口中那个蓝衣叔叔吧,先救了小的那个,又为救大的那个受了伤,不来治治怎么行。
“哇,这只猫儿还挺白啊!跟个大姑娘似的。”苏大中刚褪去展昭的血衣,那个管不住自己大嘴巴的徐庆就嚷了起来。
这个极品三愣子!一屋子的人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看到后面还有一个血窟窿了么,您大爷要是不说话,没人敢拿您当哑巴。
苏大中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一打开瓶盖房中便弥漫着一阵清凉的药香,然后从瓶中倒出一颗丹药,将这颗药丸儿放进旁边已经预备好的清水盆中,原本无色的清水一下子变成了碧绿色。
苏大中用干净的白布,沾着药水轻轻地为展昭擦拭伤口,将伤口表面血污擦拭干净之后,又拿出了第二个瓶子,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创处,“几位,剩下的就麻烦你们了。”自然,主刀大夫不管缝针。
“死猫,醒醒吧!没事儿别老让五爷伺候你!”白玉堂趁着包扎伤口的时候,狠狠地在展昭的后背上拍了一记。
“嘶!”展昭被拍醒了,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白玉堂伸手将展昭的中衣丢过来,“江宁酒坊。”
展昭点点头,强打着精神从床上坐起来,反手将中衣穿好,一下子扯动了伤口,一阵冷汗直接额头上冒了出来。
展昭看到腹部的白布就知道包扎好了,“白兄,苏姑娘如何?”外伤内毒,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
白玉堂摇摇头,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你们两个还真奇怪,怎么她受伤你也会倒下?上次在陷空岛上也这样,真是有缘。”
展昭苦笑一声,和苏宁有缘?那估计是冤孽债,每次见面大家都没好事。他挣扎了半天,才从床上坐起来,稳稳心神,慢慢往外走去。
……
“大中啊,这丫头……”怎么呼吸越来越弱了?江宁婆婆眼圈儿都红了。
苏大中看着已经被清理好伤口的女儿,一脸愁容。唉,叹气摇头,就算命能保住,这罪确实受大了。“宁儿所中之毒并无大碍,关键是这手上的伤口……”不是不好处理,而是忍心么?
小美就坐在苏宁躺着的床上,两只小手使劲在自己脸上擦眼泪,几颗小门牙死死地咬住下唇硬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小美啊,让婆婆带你去休息好不好?”这么血腥的场面,不适合这么小的孩子。苏大中拍拍小美的脑袋。
“不要!”小美倒是很坚决,说着还伸手抓住了苏宁的手,“小美要保护姐姐,小美要陪着姐姐。”
唉,苏大中无奈的点点头,就这不到十天,自己感觉好像过了十年。
“白少侠,还有……”原本想叫韩彰的,结果有人自告奋勇了。
“展某助先生一臂之力。”不知什么时候,伤猫站到了门口。苏大中看看他,如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还真难看出这是一只病猫。
“你的伤?”即便未曾伤及筋骨,总也是见了红的。失这么多血,应该好好养养伤。
展昭微笑着摇摇头,“展某已无碍,苏姑娘的伤要紧。”他那点皮外伤,跟苏宁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笨猫!头脑清醒,人却不能动的苏宁腹诽,受伤就去睡觉么,逞什么能啊?这个时候不用那几只耗子给姑奶奶我劳动一下,还要等到何时?只是一肚子的意见又如何,反正说不出来,没人搭理她。
苏大中点点头,“即然如此,那就有劳展护卫了。”是个好孩子,等会儿免费帮你算一卦,再送点上好的伤药给你。
展昭微一拱手,便快步走到苏宁床前,看到她躺在床上,额上全是密密的汗珠。展昭随手用袖口轻轻帮苏宁拭去了额上的汗珠,然后看向苏大中,等待他的吩咐。
生关死劫命危矣
“你们两个人一头一脚按住宁儿。”苏大中吩咐二人;“我要将她手上的竹签取下来,再……再拔下她的两个指甲。”狠不下心来也要狠。
“啊?”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住了,“先生……”难道没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就这样硬生生的拔,也太狠了吧。
苏大中摇摇头,“宁儿身上所中之毒颇为奇特,若是此刻让她服用镇痛之药,恐怕宁儿必死。”这丫头从小就最怕痛,一根肉刺都能让她鸡毛子鬼叫半天,现在要拔竹签子,还要生生拔去两个手指甲,真不知她会痛成什么样儿。
这屋中所有人都开始咬牙切齿心中使劲问候涂善的祖宗八代。
涂善!展昭心中一紧,只觉得似乎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此刻更是觉得似乎只有一剑解决了涂善,才能缓解心中的不适。
也不知道苏大中从哪儿拿出来的工具,反正这眼前摆着剪子,镊子,还有小钳子,“你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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