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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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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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亲友,以致到中央御试时,脓包充斥,花拳绣腿,不堪一看,如今全摊在阳光下比试,谁也作假不得,皇帝重视,百姓自然趋之若鹜,每届冠军得主都是真材实料,帝国武力因此充实不少。 

「律儿不想作官。」依照惯例,新任武职需赴边疆就任,至少两年才有机会请调回京,而还不见得能够成功。 

「是不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御昂非问,孩子是他带大的,自己怎麽不知道他体贴的心意。 

「都有,律儿既不想离家,也不想离开御爹和远爹。」司律诚实的回答,远爹忙碌在外,有时不得已要夜宿官厅,御爹生活琐事难免需人帮助,哑叔只有白日来打扫,古叔晚上要守门房,自己若不在,御爹会很麻烦的。 

「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御爹的事你不用担心,想要做什麽,不要犹豫,放手去闯,你还年轻,该多见识磨练。」当年的小家伙,如今已长成大树,有力的手臂抱著自己进出都没问题了,可男儿志在四方,他不想因自己之故,让律儿踏不出家门。 

「御爹教诲,律儿记在心上了。」四两拨千金,推掉就是,他喜欢这个家,永远待著又有什麽关系,四方没有吸引他之处,闯荡江湖也不过流浪而已。「申时了,御爹要烧饭吧,律儿帮你。」他飞快转移话题,御昂非摇摇头,只好随他。 

两人在厨房合作无间,切菜翻炒声中不时夹杂笑语,你一言、我一句,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说的眉飞色舞,家族温馨之气,无一不在。 

「御主子,衙里捎来消息,远主子今晚恐怕回不来了,听说出了大事,要彻夜商议。」古契通报。 

「是麽,我把饭菜盛一盛,律儿你给小远送去吧。」他边说手已经将菜肴装入饭盒,还细心的用毛布包了两层保温。 

「好,御爹你别等我,自己先吃。」 

御昂非点头,司律便送饭去了。 

帝国议事厅的守卫一看是司少爷,点头致意,长戟仍格档在门口,没有移开。三年前,他俩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时,心想既然是大人儿子,又是送饭,应该没关系,可事後却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军棍打得他俩哭爹喊娘,皮开肉绽,下令者正是沙相,还记得他那时冷冷说道:「命令是什麽,命令是没有长官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律法是什麽,律法是没有令牌,谁都不准进来,他既无任何人允许,又无令牌,你们为何擅自作主!无视命令、藐视律法,该当何罪!」 

一百军棍,整整让他俩三个月没下过床,伤好之後,归回原职,还以为被沙相大人盯上了,自此日子难过,每天战战兢兢,下岗回家还借来帝国律典,好生恶补,深恐再次触法,还记得同年冬季,他们为了不让老相国闯入闹事,咬牙动也不动的任他放肆的家犬给鞭得鲜血淋漓,没还手,也没让步,死撑著也不倒下。 

比起後来的奖俸升官,沙相大人亲临床榻,慰问一句:「做得很好,尽忠职守,不愧为堂堂帝国军人!」更叫他们感动涕澪,大人对事不对人,只要心怀坦荡、奉公守法,他一点也不可怕。 

「司律麽?进来吧。」沙相的辅佐官劭阳,路经门口,看见他,笑著招手道。 

喀,长戟收回,表示来人可入。 

「远爹很忙麽?很忙我不扰他,你帮我把东西交给他就行了。」劭阳、劭阴分别是沙相及白相的辅佐官,也是新科举实行後第一任及第二任的状元。 

「不打紧,议事刚好中断两刻,你可以亲自拿给他。」邵阳眯著老奸巨猾的狐狸眼,忍不住探问道:「我说司大少爷啊,听说媒婆勤奋往你家跑,送了千枚以上的画相,怎麽样?有看中哪户闺女麽?」 

「没有。」他答的绝然。 

「别的不说,就连京城三大美女──户部侍郎家的王嫱、流苏富豪周家的千金浣纱、以及米脂楼的堇绣夫人,你也没兴趣?」一个目若秋水,顾盼多姿,惹人怜宠,一个知书达礼、端庄文雅,能登大雅之堂,一个婀娜多姿、粉面桃花、男人无不疯狂,三人各有千秋,皆为一时之选,也入不了他眼? 

「没兴趣。」那个王嫱他见过,她跟著户部侍郎前来拜访,看到御爹蓝眼就快昏倒的模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听菜式是御爹做的,连鄙夷之貌都藏不好的蠢女人,如果京城三大美女都是这种水准,那其他人都可以一并打入地狱了。 

「那…兄弟你心仪怎样的女子?哪种类型的?」小家碧玉? 

「我不知道,至少要给我心动的感觉,能融入我家的生活。」若非如此,他宁可终身不娶。若是女人都同王嫱那样,他恐怕新婚之夜就忍不住会掐死妻子。 

「心动的感觉?太抽象了吧。」邵阳苦笑,他跟劭阴打赌司律会娶什麽样的女子,看来真没有胜算把握。 

「一点也不。」 

他知道心动的感觉,远爹虽忙,但总是不忘通知自己的行踪,累了一天回来,一定亲自打理御爹的贴身事,抱御爹梳洗,替御爹更衣,给御爹按摩双腿,没嫌过烦,也没嫌过累,十年不变,看著御爹的眼神总是柔软的令人心醉,一有閒空,不是推御爹出门散步郊游,就是蹲在院里维修轮椅,有时一起下棋、有时一起聊天、有时一起看书,有时躲在房里细数他们的”秘密”,亲腻往来,无形中,两人已经教会了他──什麽是情爱。 

他没有办法想像自己娶一个女人,像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少爷一样,不是把妻子当风尘女子,占有泄欲,就是供在府上,相敬如宾。若是如此,还宁愿维持单身自在。 

「司家的人都是怪胎。」他放弃,输千两就输吧。瞧司律那脸只有我懂的表情,直接选择听天由命还省事,反正劭阴来八成也探不出新意。 

「我很得意你这麽说。」笑,他可是两个爹爹严格教养长大,当然是同一挂的麽。 

(80) 

玄武垣轩二十一年,白沙太始十三年,黑皇驾崩。 

黑皇正值天命之年,本应长寿,但至登基以来纵情声色,酒池肉林,色蜡黄,气虚体弱,外强中乾之态早已显现,却仍执迷不悟,笃信不老之术,大肆分封方士为官,炼制仙药,汞铅剧毒饮入腹喉,终致回天乏术,春末病逝,享年五十二。当晚玄武宫即陷入残绝杀戮,诸子争位,硝烟四起,东宫诛兄弟,三王弑太子,一淌浑水,全无幸免,最终,由八皇子踏著无数人的鲜血登基为玄武开国第二十八任皇帝。 

今日以前,淹没在诸多能干的兄弟之中,无人识得,今日之後,巧妙的从宫廷斗争中脱颖而出的黑皇,无人不识。 

「陛下,臣以为当派使节前往祝贺,一则修两国之好,二则藉机认识,若是他同前任黑皇一般,那显无可惧,反之,则需从长计议。」 

帝国十年发展,繁荣富裕、兵强马壮,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西域诸国、东邻高丽皆以帝国马首是瞻,天朝上国的威严在北方已经大不若往,但礼貌上、战略上,还是不好视新任黑皇於无物。 

「朕亦此意,只是究派何人前往,尚未决定,诸位有何建议?」事关重大,此人身分不能太低,又要熟知玄武进退之度,机智聪颖,能随机应变。 

「臣斗胆,沙相大人应是最适人选。」长空就事论事,认为确实如此。 

「司卿麽?这样可有危险?」霍承恩仍在其位,澄远贸然出使,难保他不会藉机复仇… 

「据情报所言,新黑皇对左相不甚信任,左相派系的官员频遭罢黜,况且就算是两国交战,亦不斩来使,新帝继位大典,各国使节齐聚一堂,黑皇不会傻到大动干戈。」只是…霍承恩私下动作恐怕难免。 

「嗯…」昊悍思忖,有些犹豫,此番出使至少要一至二月,澄远身分敏感,有一定风险,还有昂非… 

「臣愿往,陛下不必顾虑。」趋前一步,他朗声说道。 

「…好吧,朕就命沙相出使玄武,向新任黑皇表达朕的祝贺之意。」澄远坚持,他也只好接受,他这个臣子比驴子还倔,尤其不喜欢接受别人对他有特别待遇。 

「遵旨,臣明日启程。」 

澄远命衙人准备出使事宜,匆匆回府。 

「咳咳…今天怎麽这麽早,出事了?」昂非惊讶的看著踏进门的小远。 

「玄武老皇帝驾崩,新君继位,我奉命出使。外头风大,你别在这看书,瞧你咳的,生病了怎麽办?毛毯呢?怎麽没盖。」褪下自身外袍,覆在昂非腿上保暖,澄远叨絮他不听话,迳自推他回室内。 

「我刚刚炖鸡汤,怕污毯子才拿开,一时忘记了。咳咳…你什麽时候回来?」最近日夜温差大,城里很多人都惹上风邪,出去买菜,一街子人咳,看来是被传染。 

「最慢两个月,不过我会尽快的。」探他额温,好像没有发烧。「等回儿我让古契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昂非很少生病,可若一染上个什麽,就算是小风寒,也比寻常人厉害,桃源仙境那次的经验,他可是铭记在心。 

澄远蹙眉,自己明天就要启程了,想想真是放心不下。「我看让队伍先走,我多留几天,後来居上就行了。」 

「咳…别这样,你以身作则,才带得了下人,不可为我开恶例,使节队伍,领头的大使不在像什麽样,咳咳…我自己也略通医理,应无大碍,休养几日就好,律儿也在,没关系的。」责任感很重的小远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他才不要真的付诸实行。 

「你咳得这麽凶,连声音都哑了,我怎麽能安心出门。你不是炖了鸡汤麽?在厨房里吧,我喂你喝点,你早早躺下休息,晚膳午膳就别做了。」他不容反对的说道。 

「好,鸡汤是炖给你喝,咳咳…你熬夜议事,别弄坏身子了。」四肢倦怠,头脑昏沈。生病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我被你照料的好好,怎会弄坏身子,你这个照料别人的人,就是不会照料自己才弄坏身子,鸡汤你先喝,我等回儿自己会去盛。」小心把鸡汤吹凉,一匙匙喂他喝下,足足一大碗尽了,这才推回房,除去多馀的衣物,抱他躺下。 

「你安静睡觉,有事唤人就拉铃,知道麽?」澄远想亲他唇,昂非撇过脸去,只让他亲著颊边,知他是不想自己染病,澄远没有生气,轻柔的另一侧也啄吻一下。 

「别担心我,你好好工作,咳…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昂非退而求其次的在小远眉间落下送迎之吻,明天醒来小远就出门了,两个月後才能再见到他。 

「我知道。」体贴的拢好被褥,把窗户关上,只留小缝通气,离开卧房。 

司澄远在後院里找著了司律,他正在舞剑,『清风』『舞影』使得虎虎生风,不过昂非只使单剑,律儿学双剑是另有原因的。 

「远爹!?」剑阵中刹时突入一人,手持木剑,可那剑身却比钢刃锋利,一招来往,震得司律指口生疼,他连忙歛定心神,全力奋战。 

御爹使剑讲求变化莫测,绵密网罗,无所不在,远爹使剑却重视简浅有力,一击必杀,无坚不摧。换而言之,前者制人於难以预料之中,敌方连剑都看不清,败得莫名其妙,後者制人於难以抵挡之中,明明知道剑从何来,却仍是防御不住,饮恨败北。 

一者柔韧,一者强霸。司律初时纯粹承袭御昂非的剑风,经司澄远数次切磋修理之後,不服输的他开始修习双剑,如今已可做到时而韧、时而霸,左右交换,两相配合,威力无穷。 

司律剑招虽能与之匹敌,唯内力却逊於澄远。据闻远爹内功之法十分独特,可他不论直接询问远爹,还是向御爹旁敲侧击,两人都闭口不谈,尤其御爹更是反应激烈,还当面警告远爹不准教自己。既然御爹反对,事情一定无望,司律只得乖乖扎根累积,十年下来已有小成。 

『锵!』一个剑圈回旋,清风、舞影被卷出双掌,司律败。 

「律儿功夫大有长进,可见没有偷懒。」轻笑,若非有寒极功之助,恐怕还需苦战。 

「律儿会再加油。」别问他得武技大赛冠军骄不骄傲,上头有两个爹爹压著他打,有也耍派头不起,司律心里叹道,不过他以青出於蓝为目标,总有一天会超越爹爹们的。 

「好孩子,远爹要出趟远门,大概要两个月才回得来,御爹你要照看,记得──」他没说完,就听司律插嘴:「律儿清楚的,贴身之事,律儿都会帮御爹打理,每天也会记得帮御爹按摩双腿,远爹放心。」从小看到大,难不倒他。 

「嗯,还有昂非身子有点病兆,刚才一直咳,怕是染风邪,我已经让他先睡下了,若是明天起来还没好转,赶快请大夫,莫要小病拖成大病,远爹不在,你凡事要多机警,我让枭留在府邸暗中保护,你有事对空唤他便行,了解了麽?」澄远不是觉得律儿粗心,只是事关昂非,他总是比较罗唆。 

「律儿明白。」点头再点头,司律不像时下被宠坏的富家子弟叛逆不受教,说两句顶一句,他喜爱且珍惜家庭家人的心意,比什麽都还强烈。 

隔日,沙相率百馀人出使玄武,浩浩荡荡。 

    81 

「到此为止,散会吧。」澄远不在,部分官员的表现实在有待提升。 

「臣等遵旨。」 

十日一次的旬议,与会者除沙白二相外,尚包括六部主事及京畿戍卫将军,并由昊悍亲自主持,取代了之前仅以长空、澄远及昊悍为中心的三人会议,目的是更广纳贤言、昭服群臣,而能列席此等会议,自然也是地位崇高的象徵。 

「尹卿留步。」皇帝对二相深为信任,时常召见密谈,众人早习以为常,虽有好事之辈嫉妒浑说,但也只是逞口舌之能罢了。 

「陛下有何吩咐?」御议厅内转眼只存两人,长空躬身静待指示,维持视线朝下四十五度之姿,臣仪之礼从未偏废。 

「轻松点,咱不谈公事,随朕走走吧。」昊悍说道,人往御花园去,长空小步跟在後面,相距三步之间。 

「北斗高挂,晓星残月,今晚夜色不错呢。」羊肠小径,迎风信步,看似自在,但个中滋味,不足外人道也。 

「陛下国务繁忙,少有閒暇时刻,臣无能有愧。」每日每夜的折奏像山丘一样淹没了御书房,昊悍之辛苦,绝对是历朝历代罕见,作臣子的不能分担君王之劳,有亏职守。 

「别老说自己无能,朕不爱听,再有一回,朕要罚你。」走著走著两人来著了池畔边千秋亭,石桌上孤伶伶的留著一把不知是哪位嫔妃遗忘的瑶琴,昊悍一时兴起,遂道:「朕素闻爱卿精通操琴之道,可愿为朕奏一曲?」 

「粗劣琴术,承蒙陛下不嫌,自当为君献丑。」说罢,撩袍落座,十指就定,须臾,温雅婉转之韵飘盪肆起,忽高忽低,时缓时急,顿挫分明。其音嬝嬝,灵和轻妙,宛若云载晴空、水托流萍。 

昊悍倚栏闭目,静心聆听,胸中不郁之气似乎也随泄而出,顿觉膀臂一轻,整个人松懒许多。 

片刻,乍时琴音一转,如万军赴敌,千骑奔腾,金戈铁马之声叫人热气上涌、血脉贲张,雄浑壮气几乎由胸膛里炸裂开来,恨不得立即跳纵大喊、挥剑斩敌仇。 

不禁想起了大漠,无边无际的草原,马壮、蹄宽,驾一声跨下名驹奔驰,挽弓射鹰,何等豪迈,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夜宿浩瀚穹空之下,左手撕肉,右手酒乾,何等洒脱。曾几何时,在忙碌的帝宫生活消磨之下,他忘了那戈壁风沙、忘了那血性飒爽,心河涸若乾井,犹如行尸走肉,再难波澜… 

潸然泪下。 

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风也即住。霎时间四下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目睹君王之泪,长空无措,泛起的更多是理不清的疼苦,尤其见他向来刚毅的邃眸里浮斥著怅然,还有叫人心酸的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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