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原来你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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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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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日天刚亮不久,子芥就去了卓老的树屋。
  
  一路上,总是有许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但是子芥看过去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一些或是东家阿婆和西家奶奶唠家常,或是某家爷爷含饴弄孙的平和的场面。不管怎么掩饰,子芥还是知道的,那是他们对于自己这个外来者的好奇。但是再怎么明白,再怎么想忽略,那种被当做什么有趣物什参观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面对如此情况,子芥只能目不斜视加快脚步向树屋走去,也尽量不去在意那些探究的目光。
  
  若说子芥内心的想法么,那也只是对于这个地方的厌恶更加加深了而已。
  
  树屋之中还是那副杂乱无章的样子,子芥反而感到亲切了些。卓老自顾自的坐在那里捣着些子芥不认识的药,对于子芥自说自话的就走了进来也没有说什么。
  
  “卓老,崔之怎么样了?”子芥问道。
  
  卓老没有回答子芥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桌子上一碗散发着些古怪味道的药道:“去喂他喝下。”
  
  子芥乖乖的听他嘱咐给崔之喂药,但是根本喂不进去,崔之根本不下咽,喂下去的药汤都顺着崔之的脖子流到外面。子芥皱了皱眉,倒是有些为难,崔之喝不下去这该怎么办?
  
  看着那碗汤药,不是平常的黑褐色而是很清澈的水色,就像那荷叶上的露珠一般有些晶莹之感。子芥突然灵光一闪,随即施法将药汤用妖力包裹住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圆球状,接着便顺着食道送进崔之的胃部,等的全部圆球状的汤药进去崔之体内子芥才收回妖力。子芥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她一边要将药水送进去,一边还要注意不让自己的妖力伤到崔之,着实不易。
  
  安置好崔之,子芥回头却见卓老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卓老?”
  
  “不错,也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卓老示意子芥与他出去,走到了外面的屋子,才继续道,“我昨日也想了诸多的办法,但是那孩子不会吞咽,所以全都没有用。”
  
  “卓老,崔之他可有办法救?”
  
  卓老看着子芥一脸的焦急,笑了笑从众多的医术之中找出一本递给子芥,道:“方法在上面,只是很难。”
  
  “那……元灵之说岂不是假的?”子芥接过那本医术,薄薄的一本,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看不清写了些什么。翻开一看却全是些古怪的图画,像是记述了什么,但是子芥看不明白。
  
  卓老听得又瞪了子芥一眼:“什么假的?那可是我老人家一生的研究!虽然还没有找到增加元灵的办法,但是总会找到的!”
  
  “可是……”子芥真的糊涂了,卓老一会儿说崔之元灵耗散,所以已经步入死境,一会儿又说可以救治……到底哪个说法是真的?
  
  卓老自然看出了子芥的疑问,解释道:“我昨日所说只是为了试探你而已,你的表现还算尽人意,我老人家从来不替那些只会后悔只会自怨自艾的人医治!那孩子的确是逆练了功法,本来元灵的确会因此而耗散,但是很幸运他的另一部分血脉保护了他。现在他的元灵没有耗散,只是冻结了,不过如果没有得到救治就和元灵耗散一样,时间一长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说只要解除崔之元灵的冻结就可以了?是不是?”子芥将那本医书抓的紧紧的,心脏跳的极快。
  
  看着卓老点头,子芥几乎要落下泪来。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她的心里只能不断地回旋着这个字眼。
  
  “方法就在那本书里,但是我对这种文字没有多少研究,你若是能解析出来,那么那个孩子就还有救。你若不是解析不出,那么我就没办法了。”
  
  “那崔之还能坚持多久?”子芥抱着那本书,现在一切的希望都系在了那本书上,子芥恨不得把它塞入脑中才好。
  
  “十四天,你只有十四天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那么就算他还没死,也没有机会唤醒了。”卓老看了一眼里屋。面色沉寂。
  
  “那我告辞了,还请卓老在这十四天里面帮我照看崔之。”子芥郑重的看着卓老。
  
  在得到卓老的保证之后子芥立刻离开了卓老的树屋。十四天之内不管怎么做,她,绝对,会解开那些!
  
  抱着这样的决心,子芥走在路上,脚步不免的有些沉重。又是引得过往之人纷纷侧目,但是子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倒是没有注意到。
  
  “子芥姐姐!”
  
  熟悉的童音,子芥循声望去,果然远远就看见青玉兴奋的向她招着手。虽然很想当做没看见,子芥还是停下了脚步等的青玉跑到自己面前。
  
  “子芥姐姐,你去哪了?我找你很久了哦。”青玉笑嘻嘻的看着子芥,眼神闪烁。
  
  “什么事?”
  
  “嗯哼哼,大师父叫你去哦!”青玉眼见的看见子芥手里的书,有些惊奇的道,“卓老头的书?他让你带出来的?”
  
  子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是抱着那本薄薄的破书,立刻塞进自己怀里,道:“是卓老叫我拿回来的。”
  
  “啊!!!那个老头子居然会这么大方?我上次就是想看一看他都不肯。”青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子芥,“难道说卓老头年老心不老,对你……”
  
  子芥看他也不知道想哪里去了,一个毛栗子砸到他脑袋上,没好气的道:“想哪里去了!?卓老只是要我自己想办法而已!”
  
  “哎呦!”青玉摸了摸被子芥砸的地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好亲切……随即立刻抛弃这个想法。又是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子芥,心里又开始脑补子芥和炎辰、卓老的“虐恋情深”,却在子芥的怒视之下,终于不敢再说什么了。
  
  “帮我和你的大师父说,我没空。”子芥说完就往自己的临时住处走去。
  
  “诶?可是……”青玉刚想说什么,就被子芥打断了。
  
  子芥回过头,道:“让他有事自己来找我,别以为是我血缘上的亲人就可以命令我,我还不屑于当他的什么鬼孙女!”何况这具身体与那老头也没有一丝血缘……子芥在心里加了一句。
  
  看的子芥走远了,青玉摸了摸脑袋,嘀咕道:“切,臭婆娘,居然打你青玉大爷……不过我为什么要给她打啊?青玉你这个愣头青,怎么会突然觉得那种女人亲切啊?她是打你啊,亲切个屁啊……好久不被大魔王修理,果然脑袋都要不清不楚了!诶……不对,我干嘛想要被大魔王揍啊,应该是我揍他才对!真是的……回去好好反省……”
  
  子芥自然不知道青玉的想法,也不会听到青玉的嘀咕,她只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回到了住处,就开始挑战那本医书。
  
  但是看着那些图画,子芥却觉得无从下手。
  
  翻了翻,果然从头到尾都只有图画,连一个字都没有找到。但是卓老却说这是文字……难道说像是甲骨文一样?但是下一刻子芥就把这个想法抛弃了,如果是像甲骨文的话那应该是会有很多的图画才对。这一本医书,子芥数了数也就三十几幅画面,画的也是很精细,一个个人物也是画的很逼真。若说最像什么,子芥觉得是那些人界的武功秘籍或者画册,当然要刨去那些图画完全没有连贯性这个事实……
  
  子芥头疼的倒到椅背上,毫无头绪,盯着屋顶发了会呆。想到还在等她的重楼,想到还昏迷着的崔之,抓了抓头发,回来继续研究……
  
  沉浸在书中的子芥没有发现空气之中慢慢荡起的波纹,那个黑影又出现在了屋中。他先是安静的等了一会,却见子芥连头都没有抬,不由的有些尴尬。绕到子芥背后,看到子芥所看的东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咦……”
  
  子芥被这一声“咦”吓得跳了起来。拿起那本书塞进怀里,向前跳过桌子,飞起一脚踢向落地处一边的椅子,椅子向她自己背后飞去。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待得子芥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只看到那椅子四分五裂的场面,原地竟然没有任何人影。
  
  子芥还在惊疑,突然后心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尖利的东西抵住。
  
  “哼哼,反应还算不错。”
  
  子芥感觉到那尖利之物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后背,这才转过身去。见是那藏在黑雾之中的诡异之人,不由的皱了皱眉,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了些许敌意。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来杀你的。哼,不然以你这样的身手不知道死了几次了!”黑影的话中有些调侃。
  
  子芥眉头一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有来杀我呢?”
  
  “哼!随你怎么说!你当我想来么?只是那老头托我来和你说,让你务必去见他一面罢了。”
  
  “我已经说过我不去,有事让他自己过来。”子芥坐回了椅子上,再一次拿出了那医书。
  
  “不是我说啊,你好歹是他孙女,孙女去看看爷爷也是应该的。”黑影也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我早就不是原来的那具身体了,没有什么血缘不血缘的。”子芥抬起头,不屑的笑了笑。
  
  黑影伸出一只手,摇了摇手指,道:“不会改变的哦,嗯……除非你经历一次被人十月怀胎生出来。”
  
  子芥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现在不会承认,以后也不会。所以劳烦尊驾和他说,不要把我当做亲人了!我不是她的孙女,他也不是我的祖父。”
  
  “还真是顽固……”黑影似乎也有些无奈,“算了,不和你说了。”
  
  “那就请回吧……呃,你做什么?”子芥惊疑无比,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又施法把她的嘴巴也封住。
  
  “你不愿意自己去,那我只好用强咯。你要是不去,我可就输了,要答应老头三个条件呢,很不划算的啊……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和老头打什么赌了……”黑影扛起她使了个法诀就消失在屋子中。




自责

  依然是那间屋子,雕梁画栋,华丽至极。与上次不同的是,屋中弥漫的一股药味,很重很重,要不是子芥此时一动不动,必然已经掩鼻了,毕竟那股味道比之一般的药房里面不知道要浓重了多少,而且也不是那般好闻。此外整个屋子此时不但门窗紧闭,而且燃起了一个火炉。现在是夏季,虽说夏夜凉爽,但是整个屋子里却是闷热不已。
  
  无视子芥几乎要冒火的眼睛,黑影放下了子芥。
  
  “老头,我可是把你孙女带来了。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赌约啊!”说完黑影就隐入了空气中。
  
  夏光司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看着原地一动不动的子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手解开子芥身上的束缚,轻轻道:“如果愿意听我说就坐吧,咳咳……”
  
  按照子芥的想法,她是不想来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留下来听听夏光司想说什么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子芥坐了下来,只是却不抬眼看夏光司。
  
  夏光司自顾自的又拿起杯盏,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准备把那杯不知何物的东西喝下去,他刚把杯盏送到嘴边,却听得子芥说话。
  
  “你不是说有话吗?”
  
  无奈的再次拿开那杯盏,夏光司看着子芥道:“这也只是我们爷孙俩第二次见面,我的确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哼!那些有的没的就免了吧!你只需说你叫我过来的用意就好了。”
  
  夏光司虽然不满子芥的语气,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听炎辰说,你母亲很早就去了,也苦了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讨生活。”
  
  “你到底想说什么?”子芥皱眉看着夏光司,想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夏光司似乎没有听得子芥的话一样,接着道:“你的母亲是个很可爱孩子。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轩儿带你母亲回来的时候,你母亲对什么都很好奇,一不小心就闯进了后山那个竹林,那里满是阵法……”他说到当年的事的时候,脸上带着些笑意,也带着些追忆。
  
  子芥沉默着,没有打断他。
  
  待得说完当年夏轩与戚馨之间的温暖往事,夏光司把目光聚焦到子芥身上,叹了口气,道:“子芥,我知道你恨我,毕竟是我,让轩儿离开了你的母亲……咳咳……”
  
  “哼,你不觉的说这些太晚了吗?你若是后悔,那么当初就不该那样做!”子芥看着夏光司略带愧色的表情不由得讥讽道。现在后悔了?那么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人……事后才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不!我不后悔!咳咳……即使是再来一次,我也会分开轩儿和你母亲。”夏光司摇了摇头,又似很累一样靠到在椅背上,“而且我不会让他们俩发生关系,更不会让你出生,咳咳!”
  
  子芥面上神色忽然一变,站了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子芥你其实心里是明白的,不是吗?咳咳咳咳……”夏光司几乎是喝出来的,接着就开始猛烈的咳嗽。
  
  “骗人……”子芥无力的倒回到椅子上。
  
  “子芥,不管你想不相信,我只是为了轩儿和你母亲好。我也是一个父亲,我也希望轩儿过的好啊!”夏光司的话语之中满是苦涩,夏轩早就去世多年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终究还是没有合格。
  
  无视了子芥的痛苦神色,夏光司苦涩的道出了他的原因。
  
  夏光司为什么要棒打鸳鸯阻止夏轩和戚馨?为什么要阻止两人之间发生关系?为什么要阻止子芥的出生?
  
  说白了只是因为那个不同种族之间难以产生后代的命运。
  
  他深深的知道夏轩如果和戚馨在一起那么他们之间就会面对一个问题:要不要孩子?要,那么两人的结局已经注定,绝对逃不过死亡;不要,那么两人必定会痛苦一生,即便不是痛苦一生也会遗憾一世!而且他夏光司绝对不允许,夏轩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啊……
  
  所以即使夏轩很爱戚馨,夏光司本身也对戚馨这个女子很是满意,即使戚馨有作为儿媳的所有资质,他也必须分开这两个人……
  
  他不久就为夏轩选好了未婚妻,但是夏轩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很彻底。夏光司没办法,只好施法迷惑了夏轩,如他所料,戚馨果然因为失望离开了……
  
  如果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也许也不错……只是一切早就脱离了夏光司的预料,戚馨的确离开了,但是却是带着身孕……夏轩在七个多月之后也离开了族里去找寻戚馨。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夏光司也知道一切都晚了,即使他想留下夏轩,也是徒增夏轩的怨恨罢了……所以这一次他没阻止。
  
  所以在代表夏轩的玉碎裂之时,他也没有吃惊……一切早就注定。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泪从子芥眼角滑落,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因为不愿意去相信父亲和母亲是为了自己而死的,她在知道夏光司阻挠父母的恋情之前虽然会因为自己和重楼之间的问题而想到但是其实一直逃避着,所以在知道父母是因为夏光司而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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