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样做。“轰——”“墨儿,当心!”楚淡墨话音一落,一阵巨响就在不远处轰然炸响,而后整个地
宫为之震动,许多的沙土随着这一震动,飞了下来,凤清澜在地面震动的那一刹那眼疾手快的将楚淡墨
拉入怀中,抬手拉起宽大的大麾为她遮盖那些飞落下来的沙土。这一震动,不仅让地宫惊动,就连,距
离皇宫还有半盏茶功夫的凤清漠都惊觉,他勒住缰绳,看着近在眼前的巍峨皇宫,侧头对着身后的一个
副将问道:“你们可有感觉到地面震动?”“回元帅,没有。”那副将如实回答。凤清漠浓眉一蹙,抬
头看着被夜色笼罩的王国,阴冷的寒风吹得树梢晃动,而树影重重背后的檐牙高啄,让他心中顿生出几
分诡异与不自在。“元帅……”身边的副将不明凤清漠的心思,但是时间紧迫,于是低声的轻喊,以示
提醒。凤清漠微微的眯了眯清冷的凤目,眼中暗光一闪,再次挥鞭操着前方冲去。而与凤清漠相反的方
向而来的纳兰庭也与罗先生会合,两人都带着不少的人,加起来也有两近千人。“纳兰王子,你没有感
觉到地面震动?”较为敏锐的罗先生一脸正色的问道。“罗先生,我没有感觉到。”纳兰庭一脸莫名的
看着他。罗先生沉吟了片刻后道:“许是我多心了,快走吧!大军已经破城而入,凤清漠亲自带着两千
铁骑朝着皇宫而来,若是让他捷足先登,我们便一丝好处都捞不到了。”“好,驾——”纳兰庭话音一
落,便打马前进,他身后来自草原属于他的兵马紧跟而上。罗先生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后,二人都朝着已
经印入脑海的地图快速的冲过去。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绕过偌大的废园偏殿,穿过长长的宫道
,等待他们的不是进入地宫的另一条密道,而是与凤清漠从南门而入的大军狭路相逢。“不好,王子,
我们中计了!”罗先生在慌乱逃跑的宫娥内侍们的尖叫声听到厚重的马蹄声时,已经为时已晚,由凤清
漠带领的黑云骑已经破宫而来。“冲上去,一个不要放过!”凤清漠多年征战南北,将所有的人都熟悉
了个透彻,第一眼看到纳兰庭,即使隔着那么远,他也能确认出来,毫不犹豫的挥手,兵骑立刻在他大
掌一落间奔涌而上,两便人马就立刻在梁国南缘门交上手。凤清漠带来的是他自己建立的黑云骑,个个
都是他一手调教,在战场上足可以一敌三。而纳兰庭和罗先生本就不是正大光明的进攻自然不可能带上
精锐部队,两边人数又没有悬殊,这样交锋上的结果,不言而喻。凤清漠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的两千人,五百人已经去封锁各个宫门,在这儿也仅仅只留下五千人,而后便带着一千人直冲皇宫
,他要的是生擒梁帝,这样这次攻打梁国的首功才能记在他的头上。“在那边,清澜,我们快去!”一
声巨响后,地宫又恢复平均如初,楚淡墨立刻拉着凤清澜朝着声源出跑去。她不知道她为何会担心,她
不知道她为何对楚玉熙有着这样深刻的感情,明明不过短短半个月的相处,明明他们相识还不满一个月
,明明他们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可是从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从她情不自禁的将玄阳凝玉丹送个他
的那一刻起,她所作所为都好似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切都是有心而为。这一份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却
让她无法排斥。有了那一声巨响,楚淡墨很快就找到了刚刚死里逃生出来的楚玉熙。“哥哥……”“墨
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不等楚淡墨开口,楚玉熙琉璃眸一凝,带着质问与怒意看向她身边的凤清澜。
“是我央求清澜带我回来的。”楚淡墨先开口解释。“你,你知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你回来做什么?
”楚玉熙因为担忧,而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妹妹,又岂能在危急关头丢下我?”楚
淡墨定定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是执拗的光。楚玉熙看着这样倔强的楚淡墨,不由得无力的闭上眼睛:
“我错了。”错了,不该因为一己私念,而靠近,否则便不会让她有牵挂。错了,不该因为一时冲动,
而认下,否则就不会让她有羁绊。“你受伤了。”楚淡墨不去看他白皙的脸庞已经升起了一丝丝紫色的
血丝,而是低头看着他手臂上的擦伤,立刻从腰间的锦带中取出伤药为他上药,而后取出一条细细的白
布带为他包裹。在包裹的时候,指尖不着痕迹的滑过他的脉门,手不禁为之一颤,差一点连布条都拿不
稳,可是很快就稳住心神。楚玉熙任由她摆弄,微微有些失神,所以没有察觉楚淡墨那细微的变化。等
到她包扎好后,才回神想到,于是急切的说道:“何博中毒了,墨儿。”楚淡墨此时才看到楚玉熙的身
后,靠坐在墙角的何博,他的脸色已经发黑。她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那一阵阵莫名的痛,走到何博
面前,先是为他探了脉,而后取出一颗药丸,让他服下,一边为何博处理手上的伤口,一边头也不回的
对楚玉熙说:“他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我已经压下他的毒素,只要不要再催动内力,立刻这儿我便
可以为他解毒。”“那便好。”楚玉熙一听,心口顿松,可是这一松,突然就觉得眼前一暗,身子一软
,就朝后面倒去。“玉熙,小心!”凤清澜也看到梁玉熙那已经可怕的脸色,所以时刻注意着他,身手
极快的扶住他。楚玉熙紧紧的抓住凤清澜的手臂,身子一阵痉挛,一股撕心之痛好似电流一边,在他的
身上走了一圈,最后汇聚到他的心口,那是一种好似万箭穿心而过的痛,苍白中泛着淡青色的唇角不住
的颤动,脸上的紫气也更加深了一层。喉头一阵腥涩,可是看到背对着他的楚淡墨,他深深的将那一股
欲吐血的冲动压下。楚淡墨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为何博包扎的手一抖,心口又是一滞,眼中也莫名感动
酸涩,可是她还是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为何博包扎好。等到楚淡墨平复好心情回
过神时,楚玉熙也已经松开了凤清澜的手,好似常人一般站在那儿。“玉熙,你可知道上去的路。”凤
清澜看了看楚淡墨后,将目光转向楚玉熙问道,“后面的路已经被封死,地宫了不知道埋了多少火药,
如果我们不尽快上去,都会葬生于此。”“她以为这里就能困得住我?”楚玉熙讽刺的笑了笑,而后深
深的看了看楚淡墨一眼,转身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步的朝着一边走去。凤清澜想伸手,可是手只是微
微的动了动,最终没有伸出。可是楚淡墨却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挽住楚玉熙的长臂,若无其事的扬起
笑脸:“哥哥,我们一起走吧。”楚玉熙侧头看着挽着自己的一双小手,那样紧紧的力度,好似要将一
双手捏入他的骨头中,原本要推拒的手,在看到那一张素洁的容颜上一双祈求的水眸时,无力的垂下,
便任由楚淡墨搀扶着他,一起前行。楚玉熙很早以前将地宫的大概了若指掌,不然也不会把梁帝带到这
儿来囚禁,虽然一些细节处他没有梁帝知道的详细,不过也绝对不凤清澜更加清楚。于是带着楚淡墨等
人很快就走出地宫,踏入了皇宫。他们从地宫上来便是梁帝的寝宫——重华宫。可是令他们意外的是,
梁帝和梁后并没有趁着大乱而离开,竟然好似知道他们会从这儿出来一般,早已等候在这儿。“比我预
计的快。”梁帝抱着梁后坐在软榻上,皇宫已经被攻破,宫娥侍婢都已经不见踪影,尽管如此整个大殿
还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派金碧辉煌的奢华。梁帝转过脸,阴冷的目光看着楚玉熙:“只要你交出
解药,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陛下这话是不是太狂妄了?”最后一个踏上殿来的是凤清澜,他优雅
的踏上大殿,从半边轻纱后缓缓走出,一袭纯白的锦衣倒映在光洁如镜面的大理石地面上,狭长的凤目
幽幽的看着梁帝,唇边掀起一抹似嘲似冷的浅笑。“你是……”若是站在这儿的是盛泽帝,梁帝自然会
一眼认出,可是已经多年没有出过梁国的他,根本不认得凤清澜,不过看着那样几分神似的轮廓,梁帝
大概还是猜出来,却不能确定。“凤清澜。”凤清澜薄唇一动,不轻不重的将他的名字说出。“睿亲王
!”显然凤清澜的名头足够的大,以至于梁帝在听到他的名字后,来上不由的多了一份凝重之色。凤清
澜对着梁帝的防备付诸一笑,好似已经习惯了,不甚在意,依旧优雅长身玉立,如青松不倒。“皇……
上……”梁后微弱的声音吃力的响起。梁帝蓦然回神,想起来自己目的,目光凌厉的扫过来:“就算有
你睿亲王在此,只要你们不交出解药,我一样让你们踏不出这座大殿。”“陛下可以试试。”凤清澜尔
雅一笑,“让本王领教领教梁国暗卫的真本事。”“你——”凤清澜的话让梁帝身子一震,看着他的目
光不由的变得变幻莫测。“看来你们是不愿交出解药。”顿了顿,看到楚玉熙等人的无动于衷,突然大
喝道:“给朕将他们统统拿下。”随着梁帝的话音在殿中响起,无数道黑影好似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般,
在殿内几个翻身,稳稳的落在梁帝的身前,当先的一个手赤手空拳,一长脸形如僵尸,苍白却僵硬,显
然是领头的,他身后站着二十多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寒刀。随着他们的出现,楚淡墨眉心如碧水湖中的
涟漪一皱,眼中带起警惕之意,因为她对面的人身上闻到一股死人的气息。“这些都是死士。”好似看
透了楚淡墨的想法,站在她身边的凤清澜低头附耳对她道。“拿下!”随着梁帝一声怒喝,“唰唰唰”
冰寒的刀齐齐的指向凤清澜等人!黑衣人朝着他们蜂拥而上,一道道寒光划过他们的眼中!何搏早已挺
身上前将楚玉熙和楚淡墨护在身后!寒刀劈下,但见他铁臂一扫,一把冷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足尖一
点,纵身而起,震臂横扫,无数的间气涤荡而出,好似一场射人眼目的剑雨倾盆而下,雄厚的内劲强势
而来,生生的将齐齐迎上来的黑衣人击退击散。何搏见此乘胜追击,在黑衣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飞
掠而去,剑光左右一闪,便解决了两个黑衣人!很快就和黑衣人纠缠厮杀起来!楚玉熙用虚弱的身子将
楚淡墨护着,两人缓缓的后退,为即将出手的凤清澜腾出空间他们的前面凤清澜负手而立,偶有寒风从
窗绯吹进来,掀起他衣襟飘飘,墨发翻飞!沉静的眸光一片波澜不惊!可是随着偶尔闪过他眼中的烛火
,一道道冷冽的杀光也如流星划过般,一闪而过,最后淹没在无边夜色的黑目中!他的对面领头的黑衣
人死鱼一般的眼珠微微的转动了一番,而后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旋转着化作一柄长剑袭来!凤清澜如
同兰枝玉树矗立在那儿,漆黑幽深的目光迎着那一把横空而来的“剑”!任由“剑”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却纹丝不动!直到迫近的强风掀起他的衣袂猎猎翻飞,青丝墨发阵阵飘扬。温润似碧波寒潭的眼眸凝
冰的波光乍现,白皙如玉雕琢的手,如同穿花过叶一般轻轻的拂过,却带起了千千万万的幻影,好似一
朵含苞的花在层层叠叠的绽放,让人看着忍不住迷醉而恍惚。两指就那么一点,就抵住了旋身而来的黑
衣人,令他再也进不得半分,一道淡蓝色的气流在两人对抗的地方缓缓的流转。“迦叶神功……”这是
楚淡墨第二次看到凤清澜出手,他每一次出手都是那样看似缓慢实则快的让人难以想象与招架,她熟读
天下武功典籍,却一直不知道凤清澜到底练得是什么功夫,直到此刻看到他身后一片片迦叶幻影闪现,
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所练得是无上神功。楚淡墨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让他该听得见的人都听见了。在他
什么的楚玉熙自不必说,就是离她较远的梁帝与奄奄一息的梁后都听见了,更何况是与凤清澜交手的黑
衣人。明显听到楚淡墨话的黑衣人死鱼般的眼中先是震惊而后的惊惧。凤清澜看到他眼中情绪变幻的那
一刹那,两指一动,又是无数的幻影带着一点点的星辉,有一朵花影绽放,在黑衣人惊恐的目光下,凤
清澜的脚优雅的斜斜的跨出一步,哪样每个人都看的清楚的一步,其实快得如闪电,只因为当所有人只
看到他那样优雅的跨出一步后,与他错身而过的黑衣人已经被石化了。等到凤清澜收回手,垂下宽大华
丽的袖袍,寒风吹起他的衣角,那绣在衣角的兰花在风中绽放,他身后的黑衣人已经“砰”的一声倒地
。没有一点伤口,可是他确实是死了!看到这一幕梁帝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就连躺在他身边,身受重
伤的梁后也瞪大一双眼眸,身子以为激动而不断的抽搐。“好一个天下称颂的睿亲王!”梁帝瞬间敛去
所有的情绪。冷冷的说了一句后,将怀里的梁后轻轻的放趟在软榻上。看出了梁帝的心思,梁后拉住他
明黄的衣角,已经失去声音的她无助的摇着头,也许是人之将死,越来越靠近死门关,她倒是清醒了,
她争了一辈子,到头了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如今回想去过去的种种,能够让她感到温暖的反而只是这个
她从未有动过心的男人,能够让她留恋的也是这个每每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男人,所以她不想连这
个男人也是去,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他的前面。“烟儿,如果这一滴泪是为我而落,此生足矣!”梁
帝抬手刮过梁后的眼睛,眼中依然带着柔情。轻轻的在梁后的额间落下一吻,“烟儿,我们已经没有退
路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死去,除非我已经无力替你讨回解药。”“天下第一神功,就让我领教一番
。”梁帝缓缓的走进凤清澜,停在距离他五步之远的地方。五指成爪,渐渐的凝气,一团透明的气流内
劲在他的掌心形成流窜。殿内的风突然刮得越发的猛,拂过轻纱,好似一把把刀片刮过,留下一道道的
裂痕。当强劲的气流朝着凤清澜袭来时,他的身子朝着左边缓慢的倾倒,又好似没有动一般,一串串残
影遗留下来,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还停留在他倾斜所留的残影上时,他已经闪身至梁帝的面前,拈花之手
滑过千万光影,直袭梁帝的面门。梁帝本与梁后相识于江湖,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就算多年来养尊处优
,可是不曾荒废过自己的功夫,所以反应极快,再加上早已对凤清澜时刻的防备,于是凤清澜袭来时梁
帝虽然察觉的慢,可是还是闲闲的移身躲过,凭着极高的轻功,倒是真的与凤清澜交上手。“墨儿,当
心!”就在凤清澜与梁帝交手时,一刀寒光闪过楚玉熙的眼中,身随意动,迅速伸手将楚淡墨一把拉过
,躲过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横空一刀。楚玉熙拉着楚淡墨闪过后,翻身快速出手,抓住那人看向的刀锋
,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手上一用力,反手一拉,寒刀便滑过那偷袭的黑衣人的咽喉,赤袖温热的鲜血飞
洒,不仅将他原本染满血渍的银袍再次浸袖,更是飞溅到楚淡墨的身上。“咳咳咳……哇——”“哥哥
,哥哥……”楚玉熙扔下手中的刀,心口好似插上了万把刀子,剧烈的疼痛让他站不稳身子,更加他再
也压抑不住喉头的腥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楚淡墨吓得脸色一白,心口也更着一阵抽痛,立刻扣上楚
玉熙的脉门。楚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