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绿扶说说,还请你通融。”
搁下这一句话,也没有等楚淡墨点头,一个转身,便抓住正要走的绿扶,拉着她的手,**而又霸道
的强行带走了绿扶。
“这……”
“六嫂,你把绯惜也借给我吧。”楚淡墨对着凤清溟的做法,正想说些什么,可刚刚开了一个口,
凤清潾又笑嘻嘻的道。
“借什么借,本姑娘可是人,你以为……唔……”
“好了好了,等会再吼吧!”绯惜很不满凤清潾的措辞,然而抗议的话对没有完,就被凤清潾伸手
堵住了嘴,强行带走。
楚淡墨见到这一阵势,立刻便有所悟的看着凤清澜:“清澜,你有话要对我说?”
凤清澜走上前,紧挨着她坐下,握起她的手,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躺在自己大掌中的小手,
莫名的笑道:“同样是一双手,墨儿的手,格外的美。”
纵然不解凤清澜的行为,但是楚淡墨还是有些羞赧,想要缩回手,却被凤清澜握得更紧,故而只能
娇斥道:“你又乱说话。”
“我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凤清澜抬眼,看着她的清润凤目,没有一丝一毫的调笑之色,“墨儿的
这双手,救下千千万万的生命,又怎会不是最美呢?”
楚淡墨摇着头,淡淡一笑:“清澜,你说出来,我的这双手不仅救下无数生命,也同样了解了无数
的生命。也许它的表面是光鲜亮丽的,然而的另一面却非如此。”楚淡墨说着,将手翻过来,让凤清澜
看着她的掌心,掌心的指腹有些薄茧,还有无数的细如发生的伤痕,若不仔细的看,根本看不出,盯着
那些伤痕,楚淡墨道,“我三岁起如师门,开始学会采药识药,五岁起就和师父上山寻药试药,我的一
双手早就在幼年时便满时伤痕,我的整个人也早已经医毒相承。清澜,死在我手上的人并不你手上少。
”
“墨儿,至今你可有刻意去残害过无辜的生命?”凤清澜细细的用柔腻的指尖摩挲着她手心那些细
不可见的疤痕。
“未曾。”楚淡墨唇角掀起一抹淡笑,摇头。
“墨儿,你仁心仁术,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四随稚子无辜枉生么?”凤清澜看着楚淡墨,目光灼灼
隐含着期待。
这一刻,楚淡墨终于明了凤清澜的用意,她抬眼看着他,水眸之中泛着点点柔光,伸手抚上他的额
头,指母轻轻的抚弄着他浓眉的剑眉,低声相问:“清澜,你恨么?”
凤清澜凝眸回视着她,语气极淡极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我的母后盛泽七年便已经去世,如今
那山林间之人与我无关。”
楚淡墨闻言,眸光加深,愣愣的看了凤清澜良久,才莞尔释然一笑:“清澜,你说得对,孝懿皇后
已故,浩皇已死,如今活着的是与我们毫无关系之人,既然如此。我身为医者,又怎能见死不救?”轻
轻俯首,楚淡墨依偎近凤清澜的怀里,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叹道,“清澜,我及不上宽容。”
那日后,楚淡墨便将炼制解药的最后工序交给宗政落云,自己再度亲自去了凤凰山。再去时,楚淡
墨的心境完全变了,她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去为毫不相识的病人治病。
在凤凰山上,楚淡墨整整住了六日。
“今日,我拔去金针,令公子身上的病根便不会有大碍,日后好生调养,也能如常人无异,然,此
生都不能习武。”木屋之中,楚淡墨坐在竹榻上,看着静静躺着的孩子,那小小的一张脸,与她心中的
人几乎是一个轮廓,只要宁允不睁开眼睛,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与凤清澜是父子。
对守在一边的宁天宇和阮薇雅说后,楚淡墨伸手,细心轻柔的将宁允两臂上密密麻麻的金针拔除,
三十多根金针拔出来,楚淡墨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香汗。
最后一根针放下,楚淡墨眼前多了一张白布,抬眼对上阮薇雅温柔慈爱的目光,楚淡墨本想避开,
最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接过。
“药方我已经开好,这些药有几味并不寻常,日后我会叮嘱君记为你们定时送上。”楚淡墨又着绿
扶将自己扶起,一边擦着额头上的香汗,一边例行公事的淡淡说道。
“多谢。”宁天宇感激的话有几分生硬。
“不必。”楚淡墨抬手道,“我只不过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我既然治好了令公子和宁夫人,自然
也是需要诊金。”
楚淡墨的话让阮薇雅和宁天宇同时一怔,而后宁天宇先反应过来,对楚淡墨道:“你有何要求?”
“我要你们从此隐居与神医谷,再不出世!”楚淡墨用眼神示意绿扶,绿扶会意从腰间取出一根孔
雀翎递到宁天宇的面前,“拿着它,去神医谷,今生今世再不得出谷!”
神医谷,其实特意拘谨着江湖上曾经一度风云的高手,他们或是厌倦了杀伐,或是接下了强大的仇
家,或是造下过多的杀孽,更或者是见不得人之人。都会被抓紧神医谷或者是自动进入神医谷。神医谷
的规定便是只进不出!任你曾多么权势滔天,富甲天下。只要进了神医谷,你便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在
哪儿你必须遵循哪儿的规矩!不管怎样狂霸高傲之人,一旦进了神医谷,她的师尊就有办法将猛虎变成
驯服的小绵羊。
宁天宇定定的看着眼前这根翎羽,眼中幽深如大海之中晃动的漩涡,随时都有可能掀起风暴的可能
。
阮薇雅起身从绿扶手中接过孔雀翎,对着楚淡墨道:“我答应你,我知道你不想我再出现,隐居在
此是隐居,隐居在神医谷也是隐居,也许对于我和允儿,神医谷更好。”
“雅儿!”宁天宇抓住阮薇雅的手,眼中有着不赞同。
“天哥,允儿能平安,你能陪着我,我便满足了,其他的不重要。”阮薇雅看着宁天宇,恳切的说
道。
宁天宇双手握住阮薇雅消瘦的双肩,沉吟了好久,才对楚淡墨道:“我答应。”
“由不得你不答应。”楚淡墨冷笑道,目光扫过阮薇雅,“她的病和体内的毒素早已渗入骨髓,要
根治根本是痴心妄想,唯有神医谷的圣天玉泉才能延长她的寿命,压制她体内的毒素。如果你日后能让
她无忧无虑,活个二十年不曾问题,否则……”
楚淡墨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其中意思。
“多谢!”这是宁天宇第二次向楚淡墨道谢,与之前的生硬相比,这一句道谢,却充满了真挚的情
谊。
“不要误会。”楚淡墨对上这对夫妇感激的目光,冷言道,“我不过是为了我所在乎的人着想,我
不希望任何人成为他人生的污点。他志在天下,我既陪在他的身边,便要助他成就万世盛名。”
楚淡墨的话,令阮薇雅脸色一白,仍然虚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紧紧的抓住宁天宇,咬着唇瓣,发不
出一个声音。
宁天宇见此,眼中闪过怒光,想要发作,却被阮薇雅拦住。
楚淡墨目光扫过他们,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
“请等等。”楚淡墨和绿扶下来木屋的阶梯,背后响起婉柔的声音。楚淡墨犹豫了片刻,停下了脚
步。
站在木屋门口的阮薇雅看着楚淡墨停下,立刻提起自己的长裙,不顾虚弱的身子,小跑道楚淡墨面
前。
看着楚淡墨冷漠的容颜,从袖中取出一个长长的小木匣,打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一对上等羊脂白玉簪
,簪子打磨的很光滑,没有雕刻仍和花纹,尾端自然的成祥云状,是一对很美的簪子。
“这是我……这是孝懿皇后托我转交给睿王和容华郡主大婚之礼。”阮薇雅将木盒小心的递给楚淡
墨。
楚淡墨神色复杂的看着阮薇雅,却不自觉的接过。
“今生我都不会出现在郡主和睿王面前。”阮薇雅见楚淡墨接过,眼中泛起激动的柔光,再一次保
证道。
楚淡墨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脚步一转,错开她的身子,转身离开。
就在楚淡墨与阮薇雅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阮薇雅眼角无声的泪水滴落,然而朦胧之中,她耳边响
起一句淡淡的话:“保重。”
楚淡墨和绿扶走下凤凰山,便在山脚看到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凤清澜,看着他独自一人,一袭单薄的
白衣,站在梧桐树下,负手而立。突然觉得他,原来是那样的孤单。
然而,楚淡墨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凤清澜。他含笑回头,看着眼中满是心疼之色的楚淡墨,唇角
的笑意加深,迈开步子朝着她走进。
“我来接你,墨儿。”凤清澜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柔语道。
“清澜,你不想上去看看么?”犹豫了片刻,楚淡墨试探性的问道。
凤清澜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缓缓的摇头:“我所思念,我所在意的人唯有你,墨儿,从今以后,唯
有你值得我费心思。”
楚淡墨听着凤清澜的话,心头一酸。她知道凤清澜表面上看起来漠不关心,其实这件事在他心底还
是又深深的划下了一道伤。所以他才会变得这样的冷漠,是的,她的清澜变了。他那温柔浅笑除了对着
她意外,都带上了丝丝的寒意。也许从此以后,她的清澜,已不再是那个处处都刘一分情的人,他会变
得更加的狠辣决绝。
接着的几天,凤清澜和楚淡墨将善后的事情稍加安排。便启程回盛京,因为沁县余下来的事情虽然
多,但是盛泽帝已经派人接手,这里便没有她和凤清澜的事情。
宗政落云对楚淡墨说想回神医谷,随便带着宁天宇他们。凤清溟和凤清潾也先行一步回去,楚淡墨
和凤清澜脱离大队人马,两人绕着小路,自行回盛京,楚淡墨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她离开怀远城,她
和凤清澜远远的看着,万民朝拜的盛况,那样高扬的呼声,好似随着苍穹下盘旋的雄鹰,将她和凤清澜
的名字带到了大靖每一寸土地。那一刻,她的心中由内而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让她觉得一切都是
那样的值得。
富顺的事情解决了,可是廖江依然还在大战,不过随着楚淡墨和凤清澜的事迹宣扬出去,民心齐齐
的偏向了大靖。乎卓草原,随着纳兰延的回归,出现了一场内战,这一场内战持续了三个月。
凤清澜却不许楚淡墨再忧心其他,一路上带着她游山玩水,似乎丝毫没有回盛京的打算,他们先去
了钦州宓湖,看了万里荷塘,去了湘潭见识传说中的五色湖,再去了绥远,看看银河悬天的壮景,韩海
观日落,玉山看日出,后又去了洛阳、苏州、西塞……短短一个半月,他们游遍了所以为人称颂的景点
。其间,盛泽帝下了数道密令,让凤清澜回朝,凤清澜却视若无睹。
“清澜,我们回去吧。”神女湖上,楚淡墨站在船头,看着凤清澜手中的飞鸽传书,迎着夜风,目
光扫过岸边的灯红酒绿。
凤清澜将手中的书信一扔,瞬间粉碎的纸屑随风飘去。凤清澜走到楚淡墨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墨儿,你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么?我们便这样一辈子,不好么?”
楚淡墨在凤清澜怀中抬起头,挂在船头的灯笼摇晃着,细碎的烛光透过薄纸,倾洒在他的玉颜上,
漆黑幽深的凤眸让人看不清的深邃:“清澜,这两个月,是我最快活的日子。可是清澜,你开心么?”
“只要和墨儿在一起,你开心,我就开心。”凤清澜回道。
“清澜,我相信你真心想与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楚淡墨双手环住凤清澜的紧窄的腰身,“可
你真的能放下一切不管不顾么?阿九和十一,十二,十四还有十六弟,你放得下么?”
楚淡墨的话,在夜风中飘散。凤清澜似乎没有听到般,没有回答,静夜的风徐徐的吹,掀起两人的
墨发飘飞。
“中秋要到了,老三似乎等不及要动手了,诸葛旭在廖江立下大功,父皇恢复他的侯爵,将他派往
吏部。十一弟要成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风中传来凤清澜的叹息。
“所以,清澜,我们该回去了。”楚淡墨低声道,“清澜,相信我,我不是她,你也不是陛下,我
们都深信着彼此,纵然重回那尔虞我诈之地,我们也只会相携一起共同进退,绝不会反目成仇。”楚淡
墨目光真挚的看着凤清澜,言辞坚定道,“你如此抽身,只会让阿九他们一时方寸大乱,一直以来你都
是他们的主心骨,太多太多的事情,你没有交代,就这样带我走,你心里放不下,若他们有什么,我也
会愧疚一生。”
“墨儿。”凤清澜紧紧的搂着楚淡墨,搂着这个让他疼入骨髓的女人,让他爱罢不能的女人,她总
是那样轻易的看穿他心底最深处,她总是那样善解人意的为他处处设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抱了好了一会儿,直到楚淡墨都快要因为这个拥抱而不能呼吸时,凤清澜才微微的松开她:“墨儿
,给我时间,等我回去安排好一切,我会再无后顾之忧的带你离开。”
“好。”楚淡墨笑着点头。
然而,她却有一种预感,这一去,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再难抽身。
一阵冷风袭来,楚淡墨仍不住身子微微的一颤,凤清澜立即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楚淡墨身上:“
墨儿,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楚淡墨点了点头,已经入秋,夜晚的风确实冷意绵绵。
凤清澜将楚淡墨送回她的房间。这两个月来,楚淡墨和凤清澜白日再如何浓情蜜意,夜间都是分房
而睡。半月前,也有一次,他们差点有了夫妻之实,然而,却恰逢楚淡墨身子不适的日子。
可是,自那之后,凤清澜似乎便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眼看着已经八月了,楚淡墨心里越来越担忧
,凤清澜再过几日,体内的毒素便会发作,她怎么忍心让他承受那样身不如死的痛?可是要她一个未经
人事的女儿家主动,她又如何做得到。
她知道,经过了今日之事,凤清澜明日必然会回到盛京,届时他们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机会少之又
少,所以今晚……
坐在梳妆台的楚淡墨,透过明亮的烛光,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那样娇美的容颜,竟然爱上了,又
何必再顾及?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楚淡墨起身转入屏风之后。
却说凤清澜再送楚淡墨回去后,自己也会到了自己的房间。很多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们整日游
山玩水,看着娇弱的爱妻,他又怎么忍心再累着她?于是只好自己一次次的隐忍。
等到他沐浴后,真打算熄灯时,敏锐的耳力扑捉道轻易的脚步声,那声音似乎再他的门外踟蹰着,
他自然熟悉楚淡墨的脚步声。正想着楚淡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打开房门时,清脆的敲门声也同
时响起。
凤清澜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惊呆了!
月光细细的洒落,银辉铺满一地,门前悬挂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的晃动,红色的烛光摇曳着。
楚淡墨身披纯白色的斗篷,青丝披散的站在门口。月光和烛光交织挥洒在她的身上,她就如同披着
银光,她着银河而来的九天玄女,那纯白的斗篷在风中摇曳,晃动间,凤清澜清楚的看到她白皙如玉的
藕臂。她的斗篷之下,竟然只着了一条抹胸纯白长裙,外罩一袭粉色透明的镂空雕花纱衣,在神秘的夜
晚之中,与圣洁中散发着丝丝妩媚与妖娆。
凤清澜的目光定在了她性感锁骨之间的问心泪之中,微微的粉光闪烁,让凤清澜知道,那是代表着
羞涩的紧张。粉色的光射下,镀在她粉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