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了笼罩在纷纭复杂的社会经济现象和繁芜丛杂的意识形态之后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资本运作的规律。依照着这样的认识,史高治才能牢牢的抓住时代的主流,发家致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史高治才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当年对这些理论学得不够认真是多么大的损失。
“要不要到伦敦图书馆去向这位伟人请教请教呢?”史高治想,从阶级地位上来说,一心想要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起一个不再有阶级压迫的社会的马克思绝对是一切的资本家的公敌。即使是史高治,虽然一方面承认他的理论的伟大,但在另一方面,如果能在让自己弄懂了他的那些理论的前提下,让他的理论及其影响在这个社会上完全消失的话,他也肯定会非常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随着1848年,《**宣言》的发表,这种思想的影响力就不可能被消除了。既然如此,理解它,掌握它至少能让自己在和其他的资产者的竞争中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拜访他,向他求教呢?甚至于,对于像史高治这样的,利润更多的来自于更高的单位时间的劳动生产率而不是更长的劳动时间,更高的劳动强度的,相对另类的资本家来说,无产阶级的反抗从某种意义上甚至会让他在竞争中相对于其他的资产者处于优势地位呢。
“‘资本家会把绞死他们的绳套卖给我们的。’这话是谁说的?怎么这么有道理呢?”史高治想,“比如说现在,在想清楚**运动对于我的好处之后,我都想要偷偷的出钱去支持这种运动了。嗯,不愿意卖出绞死自己的绳套的资本家,不是真正的资本家!”
怀着这样的觉悟,史高治对马车夫说:“去伦敦图书馆。”
……
上辈子史高治到伦敦来旅游的时候,也来过伦敦图书馆,他还专门去瞻仰过当年卡尔??马克思在这里阅读书籍的地方。所以找到卡尔马克思对史高治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现在图书馆里的人不算太多,史高治就直接向那个地方走去。果然,就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位置上,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胡子。
稍微踌躇了一下,史高治还是走上前去,在马克思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不过马克思正忙于做笔记,并没有注意到史高治的靠近。
“请问您是卡尔马克思先生吗?”虽然打扰人家看书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史高治却知道,如果她不出声打扰一些马克思先生,恐怕直到图书馆关门,马克思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身边有史高治这么个人。
“啊?是的,是我。”马克思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有点惊讶的望着史高治,“可是,您是……”
史高治赶紧自我介绍:“我叫史高治,史高治??麦克唐纳。我看过您的一些书,因此有些问题想要向您请教。”
一开始,马克思把史高治当成了思想进步的革命青年,虽然看史高治的穿著,他应该是个资产阶级出身的人,但是出身于剥削阶级,但最后却走上了为无产阶级的解放而战斗的道路的人并不少。他最好的朋友恩格斯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这个人的名字似乎很熟悉。于是他问道:“是发现了细菌治病的原理的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
“是的。”史高治回答说,伟大的革命导师也知道自己,这让史高治有点小小的得意。而他居然没有因为自己的所谓成果其实都是抄袭来的而脸红,这就充分的说明了史高治的确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啊,我也有一些自然科学方面的问题想要向您请教呢。”马克思说,作为一位哲学家,马克思对于自然科学的发展的关注程度是要远远超过一般的哲学家的。
“不过这里是图书馆,在这里谈会打扰到别人的,并不合适。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将这一点内容摘录完,然后我们到海德公园里面细细的谈谈。”马克思这样对史高治说。
……
做完了摘录,马克思站起身,将借来的书籍归还原处,然后拿着他的笔记本,和史高治一起离开了伦敦图书馆,向着海德公园走去。这时候,史高治注意到,有一个人也立刻站起来,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马克思先生您认得那个人吗?他好像在跟踪我们。”史高治说。
“哦,那是个普鲁士的密探。自从我被普鲁士驱逐出去之后,他就一直跟着我,从德意志盯到巴黎,然后又跟到了伦敦。”马克思说。
图书馆距离海德公园很近。步行了几分钟,他们就到了海德公园。两个人在僻静一点的地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布鲁托则站在一边,警惕的盯着那个依旧跟着他们的普鲁士密探。
“麦克唐纳先生,您有什么问题。”马克思并没有与史高治寒暄,而是直接就直奔主题。
“是关于剩余价值的问题。”史高治说……
马克思很认真的解答了史高治的一些问题。同时他也向史高治问了很多有关自然科学,尤其是化学方面的问题,除此之外,他还向史高治问起了美国的一些社会经济方面情况。史高治也都如实的加以回答。在这样的探讨中,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一转眼,太阳就已经偏西了。
“今天得到马克思先生的指点是我这次到伦敦来的最大的收获。”史高治这样向马克思表示感激。
“今天我也在您这里学到了很多的知识,也了解到了北美的经济状况。”卡尔马克思说,“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太乱了,真想邀请您到我家里去,我们可以整夜的讨论问题。”
史高治知道,马克思非常的贫穷。如果不是因为不断地得到恩格斯的经济上的支持,他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那么多的了不起的作品。
“马克思先生,”史高治说,“我听说您在伦敦的生活很艰难。您知道,我是一个不小的资本家。所以虽然从逻辑和道理上,我都认为您说的是有道理的,甚至是正确的。但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反对您的设想的。不过我却还是愿意拿出一点钱来资助您,以便您可以完成那些让我们这些资本家既恐惧有愤怒的理论。另外,我觉得现在的工人的反抗太过零散,而且他们所追求的目标还是太小。我觉得,全世界的无产者就应该像《**宣言》中说的那样,‘团结起来’。所以,成立个组织来联系指挥无产阶级的革命,是非常必要的。我也愿意为此捐款。”
马克思望着史高治,突然笑了:“你是希望借工人阶级的革命来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吧。但你就不担心,战斗的工人阶级会把你所依赖的社会制度整个的推翻掉吗?”
“我从不担心这些。反正在这样的革命中,我肯定不是最先倒霉的。”史高治说,“我听说不愿意卖出绞死自己的绳套的资本家,不是真正的资本家!”
史高治并没有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中二少年那样的打拿钱收买马克思,让他做自己的小弟的主意。他知道这是不会成功的。史高治相信,凭着马克思的影响和才华,如果他一心想要发财,他肯定早就发财了。一个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如此深入的人,只要愿意,就总能找到发财的门道。而他还是这样的清贫,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马克思能够有效地抵抗金钱的诱惑。一个像他这样既绝顶聪明,又有着高尚的情操和坚定的意志的人,是不可能被收买的。
第七十二章,剑桥讲学(上)
“是的,我不担心无产阶级的大革命。”史高治很认真的说,“因为我觉得,美国还缺乏发生这种革命的基础。”
“美国特殊论?”马克思笑了,“我已经无数次的从宗教徒、资产阶级道德家那里听到过这样的论调了。不过你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可能会有意思一点,因为,我们的目标虽然不一样,但是我们看问题的角度倒是很相似。说说你的看法吧。”
“嗯,”史高治说,“美国有大片的未开发的土地,而政府又没有很强的控制力,不像在普鲁士,容克们可以很容易的把原本公有的山林据为己有,而让那些在山林里捡树枝的人都变成窃贼。所以在美国,资本家很难把自由工人剥削到像欧洲的样子,因为如果工人们的日子太过悲惨,他们还能干脆跑到西部去,自己圈一块地当农夫。这也是美国的工业一直被欧洲压制的原因之一。欧洲的成本太低了,他们的工资太低了,以至于他们的工也制成品即使花费运费,运过了大西洋,价钱还是比我们的便宜。嗯,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欧洲无产阶级的任何胜利,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情。
而要让政府的控制力变强,就需要建立一支非常强的陆军。这虽然是个很好的想法,但是长期维持这样的一个强力政府太花钱。要知道,美国现在仅仅有不到6万人的陆军,却已经足够压制国内的无产阶级的反抗了。而如果要把对工人的压迫力度提升到欧洲标准,那么军队、警察、监狱之类的玩意儿的标准也就要相应的提升到欧洲标准。这需要的可不是一点小钱,而这些钱都只能来自于税收。这样一来,压迫力度上升带来的超额利润的很大一部分就被抵消掉了。这么干的效率还不如提高关税呢,提高关税能达到的效果,至少是短期效果绝对比建立一个欧洲式的强力政府要好。嗯,当然这对南方不利,那些奴隶主肯定要反对的。但是打倒南方的奴隶主在难度和长期的花费上肯定是要远远小于建立一个强力政府并不断地用高压手段压制工人的。
另外,我们的政府也能够通过不断地打击,甚至灭绝印第安人,剥夺他们的土地和财富来缓解阶级矛盾。当然,未开发的土地不是无限的,印第安人也肯定会有被基本杀光的那天,他们手中的土地也有基本被剥夺殆尽的时候。到那个时候,美国与欧洲就没有任何区别了。不过这需要时间,甚至需要几代人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一点也不担心美国的无产阶级会起来革命。马克思先生,美国因为工人们手里容易有枪,再加上政府相对弱势,所以反抗呀,革命要总是会显得相对容易,但是,美国工人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自己的政权的迫切性是远远不如欧洲的无产阶级的。所以,我觉得,现在无产阶级革命的重心还是在欧洲。”
“从这个角度解释‘美国特殊论’倒是有些道理。”马克思说,“但是北美的无产阶级一样在受剥削,受压迫。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无产阶级在北美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建立真正的民主国家的时机还不够成熟,但是组织无产阶级反抗压迫,无论是对于促进无产阶级革命意识的自觉,还是改善无产阶级的社会地位,都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的。所以我们可不会放松对美国无产阶级的斗争的关注和支持。”
“那当然。对此我非常理解和支持。”史高治说。
“因为你希望无产阶级的革命行动会帮助你打击你的竞争对手。”
“不错。另外,马克思先生。我的企业就可以暂时作为工人们争取自己的利益的标杆。您要知道,我的企业可是少有的实行8小时工作制的,有‘良心’的企业。”史高治说。
“资本家的良心。”马克思笑了,笑容里带着一股讽刺的味道。
“是呀,‘资本家的良心’。”史高治也厚颜无耻的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史高治乘坐着阿尔伯特亲王提供的马车,来到了火车站,乘上前往剑桥的火车。剑桥距离伦敦九十多公里,是英国第二古老的大学。也是英语世界里第二古老的大学。直到二十一世纪,它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如果说大学是象牙塔,那么剑桥大学就是当之无愧的象牙塔尖。在原来的时空里,自1209年创立之后,到二十一世纪初,剑桥大学出了整整90位炸药奖得主,位居世界第一。在其他的地方,炸药奖得主已经是高大上得不得了了,但在剑桥,90位炸药奖得主并不是它最自豪之处。最令它自豪的是,在他的校园里,产生过一些真正的大师(相比这些大师,民国粉嘴里津津乐道的那些所谓的‘大师’就不知道要差到哪里去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也许比《射雕英雄传》中的天下第一王重阳和被梅超风练了功的宋兵甲还要大。)。
在剑桥的校友里,最为著名的肯定是牛顿了。这位据传智商高达180的“百科全书式的全才”在物理学上提出的牛顿三定律确立了近代物理学的基础,他在数学上发明的微积分则开创出了代数和几何之外的另一个重要分支——数学分析。甚至于,就连在经济学领域,这位大师也有着卓越的表现,影响人类历史数百年的“金本位”制度,就是由牛顿提出的。
另一位著名的大师则是达尔文,震撼了世界科学界和哲学界的《物种起源》的作者。此外,创立了电磁学说的麦克斯韦,以及被称为“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的培根同样毕业于剑桥大学。
到这样一所大学里来讲学,用中国人的话来说,那就颇有点班门弄斧的味道。史高治也明白,对自己现在所取得的荣誉,很多人是不服气。尤其是自己还是个美国人。就像很多美国人看英国人不顺眼一样,英国人一样看美国人不顺眼。尤其是看不惯美国人总把自己标榜成自由的灯塔,而把诸如贪婪、邪恶、凶残之类的形容词一股脑的贴到英国身上。如果不是自己的那篇论文里的所有的观点都能得到实验的严格证明,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跳出来反对自己的观点。可是即便他们无法否定《一些传染性疾病的成因及某种化学物质对它们的治疗效果的研究》中的那些得到了严密的逻辑和可重复的实验支持的观点,他们仍然从其他的角度向着他发起了攻击。有人说,史高治??麦克唐纳并不是《一些传染性疾病的成因及某种化学物质对它们的治疗效果的研究》的真正作者,真正的作者另有其人。(这也是常用的招数了,直到今天,都还有人相信《莎士比亚全集》不是莎士比亚写的,作者另有其人;而《静静的顿河》则是肖洛霍夫在战场上捡到的,真正的作者是某位不知名的白军军官。)
还有人则在无法在学术上质疑《一些传染性疾病的成因及某种化学物质对它们的治疗效果的研究》的条件下,就转而指责史高治??麦克唐纳的品德。(虽然史高治的品德的确不怎么样)于是各种谣言的冒出来了,什么史高治为了研制药品,秘密的买入了大量的黑奴,他在美国附近的某个小岛上建立了一个代号731的死亡研究所,折磨死了无数的黑人。他还给那些黑人取了个代号叫做“原木”。还有什么史高治法的第一笔财靠的是给某个百万富翁当娈童,什么史高治的老爹是个造伪钞的,什么……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简直就是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的翻版。
在这种状况下,史高治几乎能够想象,当他到剑桥讲学的时候,那些人不会趁机掂掂他的斤两。嗯,比如说,安排一些人,拿出各种各样的难题来考考自己什么的。当然,太难,太变态的,不但史高治绝对做不出来,就连他们也做不出来的题目倒是不用担心。因为这样的题目就算做不出来,也不能说明他是个水货。
不过,史高治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以现在欧洲的科学水平,弄出一道数学上的难题来难住他,让他半天解不出来并不算难事。但是他的成就所在的领域,对数学的要求本来就不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