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是她的亲娘,可这身子里残存的感情,却是那般的忧伤¨夜,爱着父亲,却失去了父亲。而从这对母亲的感情来看,她也同样爱着母亲。
只是,那母亲可也是死了?
冥兮,看着气势汹汹的千夜,只微微扬起了双眉,随即很平和地说道:“或许可以吧。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兮突然的转阵,一连串莫名的话语。还有这个红菱,这个总是冰冷却又火爆脾气的女人,为何要如此说千夜的母亲呢?
千夜是金之巫师的女儿,千夜的母亲就是金之巫师的妻子。可以感觉得到,那金之巫师的伟大,他的妻子,当然也不会是差劲的人。
红菱这样说,总会有原因的。
可问题是,那个千夜,压根就不认得这些人。
唉,千夜呀千夜,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不该出现的时候总来烦她,需要你的时候,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马背上,被冥兮搂在怀中,骏马疾驰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红菱在左侧,在颠簸的马背上,还会时不时看着千夜。
离焰国越来越远,千夜的心,也越加没有了着落。害怕,犹豫,烦躁……各种消极的情绪,好似一个被迫离乡的流浪者,无尽的烦恼。
曾经,几次三番想要离去。
曾经,努力寻找一个可以照顾孩子地方,只为了这孩子不要落在亲生父亲的手中,日后变化无术而已。
可现在,带着她远离焰国,也说了会好生照顾孩子,为何她却喜悦不起来?
与血魔教那些人不同,冥兮和红菱,还有未曾见过的但肯定存在的同党们,更加的阴森神秘。与那个千夜有着渊源,却不被知晓“方的路,也如同未来,看不到任何的模框,才会畏惧。
所以,她才会一遍遍呼喊着那个千夜。从前如何烦恼,现在却想她能出现,虽然只是在心中的声音,却也不至于感到孤独无助。
可那个千夜,真得好似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声响。
不知道何时,驶过了那片草地,他们再次进入森林之中。
这未开化的世界也就这样吧,偶然见到的城市和镇子之外,便只有荒野、草地和茂密的森林。
一处溪流,清澈见底△淌着欢快的声音,活泼地歌唱着·兮将千夜抱下来,千夜便走到溪边,蹲下身捧了水喝。
倒影中,自己的脸又瘦了许多。原本便不好逃跑,如今又多了个红菱,逃走,也变成了未来,看不见任何消。
所以才逐渐烦躁起来,逐渐抑郁起来了吗?
“麻利点,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红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恶狠狠的,真如同追高利贷的女打手¨夜皱了皱眉头。
——这个女人,又是谁?——
天呀,地呀,祖宗呀。你可算是出来了!千夜,你去哪里了?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
那个死女人,是跟冥兮一伙的。不过她似乎认识你娘,你对她有印象吗?
——我娘……你无需知道。——
晕,我是问你对这个红菱可有印象!
——不认识。——
真是见了鬼了,究竟是他们鬼上身还是你鬼上身呀?怎么都认识你,你却一个不认得?
千夜问完这话,不由的耷拉了眼角℃正鬼上身的,是她自己才对吧。
冰凉的触觉,再次从脖颈处传来,千夜暂时结束了“心灵对话”,回到现实中来。
红菱眯着眼睛,冰冷地说道:“我让你快一点,你没听到吗?”
千夜咽了口唾沫,随即假装害怕地说道:“我想……我想上厕所……”
150 割掉鼻子,砍了手脚
千夜走在前面,红菱走在后面,踩着树枝翠草的声音,哗啦啦的也如同自然的音乐。
这处林子,与其说是茂密,不如说是树木太过高大。茂盛的枝叶向四周无尽伸展,这才彼此交错,层层拦住了日光。
走在下面,如同走夜路一般,阴森森的可怕。
“停,就在这里解决吧。”
红菱这样说¨夜转过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颗粗壮的树,根部一个凹槽。
“真是麻烦的女人♀里总是够隐蔽了吧?”
千夜挑了挑眉,咕嘟着说道:“难道你方便的时候,愿意旁边多一个人看着呀?再说了,就算那个人愿意,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吧?毕竟,是办大事。”
“话可真多。你若不想解决了,就回去。”
“别,我这就去,这就去。”
千夜不与她抬杠子,一来打不过她,二来也没那个心思。
跳到凹槽里,她掀起裙子蹲下,假装方便。
那个千夜突然的出现,令她原本灰暗的天空多了一道阳光。得找个僻静的地方与她好好沟通,省得她又突然消失,不知几天才会出现。
千夜,你还在吗?
——真是难得,你竟会如此热情的与我说话。——
啊哈哈,那是当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可是比亲姐妹还亲姐妹,比连体婴儿还连体的,我当然很是喜欢你了……
——哼,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你其实很恨我,对吗?——
……你听得到我的心声?
——不用听也知道。——
那你究竟是听得到还是听不到呀?
——你若想与我说话,我才能听到你的心声。否然,则听不到。——
原来如此,这么说如果我想与她说话,她是听不到我的心里话的。好歹是有点**了,不至于完全暴露。
“你好了没?”
红菱在催她,千夜便应付着说道:“别催,我便秘!”
“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样,听到了没有?”
“你那么强,谁敢跟你耍花样?你要是不信我,就过来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在大/便!”
没声音了,估计是在吐。哼,看样子你红菱还不够变/态,真正的变/态是会过来检查的。
千夜,你也看到现在的形势了·兮加上红菱,逃跑的可能性为零。可我不会放弃消的,我也很讨厌他们。所以你要告诉我实话,有关你的一切。你的父亲母亲,给你写字条的人,还有你的身后,又隐藏了怎样的一股势力。只有知道了这些,我才好根据情况,周旋出个计谋来。
——……你只要知道,我并不认得这些人,就可以了。——
你可真不配合。下一回别再嚷嚷的要我做这,要我做那了,你都不配合我,我怎么给你卖命?
“千夜,你究竟好了没?”
“我跟你说我便秘了,你还催。越催越慢!”
“不行就出来吧。”
“那怎么可以,多难受呀。你理解一下吧,孕妇都这样的。”
千夜抻着脖子说完,便又开始与那个千夜的对话。
你不愿说你父母,好歹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好吧?省得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而你又不出现,我便拿不准主意了。
——好吧,我告诉你。他,是这世上最温柔贴体的男人,是我的大恩人,是……——
行了行了,别再唱赞歌了。我知道他是牛人了,你就直接说名字吧。
——你一定知道。他就是……——
“好呀,你果然是骗我的?蹲在这里发呆,哪里是要方便?!”
正到关键时刻,千夜也是聚精会神的。红菱的声音突然传来,千夜吓了一大跳。猛然抬头看她,就站在她的面前,双手叉腰,怒气冲天。
她……果然还是变/态的,真得就来检查了?如果自己真在便便,岂不是会恶心?
“那个……就是因为便秘,用力过猛,所以体力透支,需要歇一歇再说。”
“真是一派胡言!”
红菱大怒,便要伸手捉千夜上来¨夜很敏捷地闪过,爬上来后,退到另一边。
捂着匈口,看着对面那如同女杀手或是女打手一般的红菱。
“没听说过老弱病残孕得好好对待的吗?这么粗鲁对我,真是没有教养。”
红菱的脸都绿了。
“又在胡言乱语,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今日定然叫你尝尝苦头,日后你才会真得老实。”
红菱说着,从腰间掏出两枚暗器,一手一枚,当成了刀一般握在手中,朝着千夜慢慢走过来。
千夜倒退,心中忐忑不安。他们是不会杀了她,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可除了命,她哪里是不能碰的?
这跟女人要是冲动起来,割了她的鼻子砍了她的手脚,她就真得身不如死了。
“你……你想做什么?”
看到千夜是真得怕了,红菱冷笑一声。
“做什么?我会先割了你的鼻子,再砍了你的手脚。让你生不如死!”
千夜,真是哭笑不得了。她可真是个乌鸦嘴,怎么说得一字不差?
看着那红菱逐渐的逼近中,千夜的一颗心也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上了。
拼了!
不行,打不过。
求饶?
不行,她冷血。
逃跑……
不行,不会轻功。
那么,她还能做什么?
千夜惨白着一张脸,突然伸手挡在嘴巴四周,大声喊道:“救命呀,有人要杀人了!救命呀!”
唯一能做的,只有喊了。
可这荒山野岭的,这半天都不见人影,哪有人会来救她?就算有人来了,打不过这女人,也只是白搭了一条性命。
红菱冷哼着,任由千夜叫喊。她本是极快的暗器高手,此时却缓慢逼近。不过是在折磨千夜,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就要来到面前,千夜停止了喊叫。一张脸因为呼喊涨得通红,惊恐得看着面前的红菱。
她知道她做得出来。在这野蛮未开化的时代,如此的残酷不过是家常便饭。
可她,不想没有鼻子,也不想失去四肢。
突然转过头,没命地跑了起来。
明知道根本跑不过会轻功的,可这只是本能◇生的本能,想要保护孩子的本能。
红菱一跃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夜顿住,便又朝着右边跑去。
如此又是一番拼命,却仍旧不如人家的一个跳跃。
已经上气不接下去了,千夜只恨恨地盯着红菱看。该死的女人,又不是袋鼠,却跳得这么远,这么快!
“千夜,我建议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动。不然一个不小心割歪了,还得再补一刀。”
红菱阴森的笑,如同嗜血的魔鬼¨夜咽了口唾沫,又朝着左边跑了过去。
红菱这一回,不再戏弄她了。一跃而起,挥直了双手≈中六角暗器,在这阴暗的森里面看不到反光,却依旧令人肝胆巨寒。
千夜转过头的同时,脚下被树根扳到,整个人摔在了松软的黑土上……
151 父子连心,母子情深
这一跤,摔得眼冒金星。
千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般。可她顾不得那些,只转过身,睁大了眼睛看着即将挥向她的暗器。
变/态女人,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要她更加确切地感受到恐惧吗?
只是,这暗器却没有落下,而是随着主人往后翻腾了一圈,稳稳地汀了。
千夜愣了一下,随即看到红菱有些诧异又有些愤怒的脸色,那眯起的好似娃娃一般毫无生气的眼,正注视着前方。
千夜,便又翻过来身,仰头看向对面。
一个男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老人家》发花白,伸手背着柴火。长长的胡须垂到胸口,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只因为那历尽岁月的眼,充满的沧桑,才断定他的年纪。
千夜第一反应,便是求救。
她拼命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起来得太极而跌跌撞撞的。一边起来,一边还呼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那个男人,只是站着,看着惊慌失措的千夜,一动不动。
千夜突然退下来,这才想到,这老人一定是附近的樵夫之类的。如何是红菱的对手?
只怕那个心狠手辣的变/态女人,会连这无辜的老人也一并杀了。
于是,千夜的第二反应,便是警告。
“快走,快离开,这里危险,快走呀!”
那男人还是看着千夜,似乎千夜正在说话的对象,不是他。
这个男人是如何出现的?怎么之前没有察觉?
生疑了那么一瞬间,便被愤怒取代了。
不过是个打柴火的,她竟然也会躲避而停止攻击。如此,真是奇耻大辱。
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冰,是那千年寒冰。
“竟然不知死活的闯过来,那我就先解决了你!”
说罢,挥手将左手边的暗器甩了出去。
先前说过,这红菱是暗器高手。暗器袭击了伯树和寻征,令这两人都感叹了身手的,正是红菱。
如今这暗器袭向了那男人,一个普通的樵夫如何躲避?
千夜在听到红菱说话时,就已经转过了身,高喊着不而试图阻止她。毕竟红菱要她的,不过是身子的某处。要这男人的,却是命。
可她本就不稳,奔过去急了,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而红菱的暗器,已经飞了过来。
“不!”千夜惊呼。而那男人,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似乎,是吓傻了。可看着如同闪电般飞来的暗器,那双沧桑的眸子却突然眯了起来。
只是这一变化,谁都没有看到。
红菱只等着男人的倒下,千夜也只盯着那可怕的利器。
死亡,她已经看过太多。以至于后来再见时,不过皱着眉头,含着眼泪罢了。今日,有一个人即将交付出生命。可他,却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呼唤,才无辜丧命的。
如果没有喊声,他会不会闯过来?那么害死他的真凶,究竟是红菱还是她自己?
千夜的眸子里浸满了泪水,浑身颤抖着紧握了双拳。
压抑了许多天的消极,适才的紧张恐惧,和现在的悲切自责,如同许多未知的元素统统涌进了她这娇弱的容器中。顿时,火星撞地球,那所有的感情如碰撞之后的碎片,汹涌澎湃而出。
千夜大喊着“不!”
同时,身子四周泛起了赤红的火焰。那火焰在她的前面行程一道跳跃的红墙,将那飞来的暗器融化得尸骨无存。
这一瞬间,在场的两个人:红菱和樵夫,统统傻了眼。而千夜则是倒卧在地上,不住地抽泣着。
赤红的火焰,一簇簇跳跃着围绕在千夜四周。那跳跃的劲头,如同孩子的顽皮。可一圈均匀的环绕,又像是父亲的保护,坚固而仔细。
冥兮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所见,也不由得惊呆了。
从未见过千夜自己燃起的火焰,这边是那火之巫师继承者的能力吗?
还是胎儿,就可以施展法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奇,当真神奇。
终于能理解,为何寄傲一定要这个孩子。如此强大的继承人,哪里去找?
“红菱,不要轻举妄动。只要千夜的情绪平缓下来,那孩子也不会再施展法术了。”
红菱咽了口唾沫,随即感叹着说道:“这就是未来火之巫师的能力?太可怕了。”
冥兮,自然也注意到了千夜身后,同样惊诧的男人。不由得皱了眉头。
“那男人是谁?”
“是被千夜的叫声引来的贱民。一直呆立着,完全吓傻了。”
冥兮重新看向那男人,果然目光一直盯着千夜。看到眼前而不害怕的,恐怕没有吧。
“不能留着他了,待那孩子的法力散去了,便结果他。”
红菱冷哼着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
强大的法力,赤色鲜艳的跳跃¨夜卧在松软的土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簇,轻轻碰触着她的鼻子。
无温之火,却能燃尽天下之物。可此时,轻柔的触碰,仿佛爱人的双手,只会带来温暖与勇气。
她的孩子,明明被封印了法力,这火焰,又是如何出现的?
千夜的眉毛微蹙,那双大眼睛里,雾蒙蒙的倒映着那桃子般的火焰。无温之火,不能伤害她,因为这火焰,是从她的身子里涌出来的,的确是她的孩子,施展的法术。
难道,是孩子受到了她的感染,所以冲破了父亲的封印,只为保护母亲。
一股股的暖流,不断地涌向她的心房。枯萎了的灰暗,重新变得鲜亮。如同这血液,也如同这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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