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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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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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咸丰帝打算用耆英进行斡旋。在奏折上朱批谕示耆英:

    “进京瞻仰。可告以速将各条定议妥协。并将兵船退至拦江沙外。然后再议进京之事。中国以诚信待人。亦断无别意。惟各国向无进京之例。此次应行礼节。亦须彼此商定。按照中国礼节。至各夷进京。中国民人。亦必惊疑。更须先为晓谕。不能临时猝办。再进京之请。皆俄夷从中播弄。英、佛、米皆重利。从前并无此说。

    耆英谅已驰抵天津。即可往见英、佛(法国)、米(美国)三国。将所求之事。妥为酌定。如桂良、花沙纳所许。该夷犹未满意。著耆英再行允准几条。或者该夷因耆英于夷务情形熟悉。可消弭进京之请。则更稳妥。此时桂良等作为第一次准驳。留耆英在后。以为完全此事之人。津郡情形。甚属危急。不得不通融办理也。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以为凭借耆英过去与英方签约的经历必能成事,可英法联军早在占据广州后翻遍了广州官府的档案,对当年南京条约的内幕一清二楚,便多次刁难耆英,并拿出耆英在两广任上公文里面对于洋人侮辱的话语,反过来羞辱耆英,耆英羞愧难当,见不能成事,2天后私自回京。6月13日至18日,桂良先后与俄、美两国公使签订了中俄和中美《天津条约》;19日,桂良奏报与英国谈判情况:英国要求使节长远驻京,除宫禁要地外,京城任行无阻。消息传到北京,很快引起满朝大哗。

    吏部尚书周祖培、刑部尚书赵光、工部尚书许乃普等10余人联名上奏,提出“公使驻京”之“八害”:一、知我举动,既速且详;二、建立高楼,窥我宫禁;三、营建使馆,拆迁民居衙署;四、观望陛路,无人敢禁;五、设馆传教,去我衣冠礼乐;六、民夷杂处,设有斗讼,无从讯断;七、包揽商税,任意往来,门禁税收尽废;八、朝鲜、琉球等国,由此滋生轻慢之心。

    有个叫尹耕云的御史提出:这些夷人来京后,皇上以什么礼节见他们?要是外国人赖在京师不走,又当以何法逐之?另一个叫陈浚的御史,则提出了代表大多数人观点的“夷夏之防论”:“从来外夷臣服中国,入修朝贡,皆事毕即返,不许久留,所以严中外之大防也。若听异言异服之人,盘踞京邸,出入自由,则纳污藏奸,其弊何所不至”。就连后来对外以主和著称,倡导“洋务运动“的恭亲王奕�,此时也要求在谈判中不能示弱。“设若外夷无礼肆闹,立即拿下,或当场正法,或解京治罪”。

    如此之多的官员就“公使驻京”一事,在同一天里进言,在咸丰朝已经属于不小的政潮。然而这些进言者,对当时欧洲各国已经普遍实行的互派使节的惯例,完全不了解。只是用他们意念中的使节驻京模式,来推测其危害。其实将反对“公使驻京”的理由,表达得最充分的,还是咸丰帝自己。他在给桂良的朱谕中明确指出:“准夷酋之伪钦差驻京,动受挟制,战抚两难,贻害无穷,不如战”。6月24日,咸丰一面命令桂良以“我等如擅自允许,大皇帝必将我等从重治罪”的借口拖延,一面下旨给在天津的僧格林沁,加倍防守,准备决裂。桂良第二天接到此谕,英方也恰于此日送来条约草案,要求于次日签字,不容更改。26日下午,英国特使额尔金派人表示,如不按时签约,立即开战。当晚6时,桂良与额尔金签订了包含“公使驻京”内容的 《中英天津条约》。27日,又与法国专使葛罗签订了《中法天津条约》。

    条约签订后,桂良写了一道长篇奏折,历数无力与英法开战的5条理由,“天时如此,人事如此,全局如此,只好姑为应允,催其速退兵船,以安人心”。7月3日,咸丰帝收到中英、中法条约的抄本,以及桂良的奏折。桂良奏报咸丰:英法兵舰即将撤退,但如没有令英、法满意的皇帝朱批,战端又会再起。无奈之下,咸丰拿起朱笔,在中英、中法《天津条约》上,写下了“依议”二字。

    综合英、法、美、俄四国《天津条约》,主要内容有:一、公使驻京,觐见皇帝用西方礼节;二、增开牛庄、登州、台南、淡水、潮州、琼州、镇江、南京为通商口岸;三、外国人凭“执照”可往内地游历、通商、传教;四、修改海关税则,减少商船船钞;五、赔偿英国银200万两、法国银100万两,条约签订之后,英法联军退出广州。(未完待续。)

    ps:  有个人的书法并不好,却喜欢到处为人写字。一天,见别人拿着一把白纸扇,又要题字。那人却跪下来。他说:“不过给你写几个字,何必谢我!”那人答道:“我是求你别糟蹋我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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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科场弊案(一)

    咸丰皇帝手里的朱笔似有千钧之重,颤抖着,在英法两国条约之上迟迟不肯落下,杏贞看了皇帝一眼,微微有些心疼,上前一步低声唤道:“皇上~”意思让自己来签字,皇帝猛地摇了摇头,迅速地写了两字,“依议”就把朱笔丢下,大声的喘气,额头边的细汗冒了出来,眼角尽赤,盘坐在炕上不做声。杏贞连忙让如意和双喜拿热毛巾进来,杏贞亲自执了绣着金龙的帕子给皇帝擦拭脑门上的汗,皇帝呆呆地坐着,任由杏贞施为,半响不语,等到杏贞让小太监把批好的条约拿下去之后,皇帝才长叹一声,幽幽地开口道:“皇后,”杏贞应了一声,“你说朕是不是窝囊天子?”

    “皇上怎么能如此说自个?”杏贞连忙怀住皇帝的臂膀,“这是天数,实非战之罪,僧王虽然早就往大沽口驻防,可臣妾瞧着谭廷襄的折子,可见僧王还是对着自己的骑兵自信些,不懂海战,不懂炮战,输了也是难免,可到底还是守住了天津城!若非如此,就算桂良和庆海等碰死在洋人面前,也谈不到如今这样的条款。”历史上的《天津条约》赔英国商人二百万两,赔英**费二百万两,法国减半;现在这个版本已经减少到了一半,在实用主义者的自己看来,这个钱已经不算多了。

    “可这外国公使还要驻京!那朕岂不是成了傀儡!”皇帝越发沮丧了起来,“朕已经让桂良再和洋人周旋,就算海关税款再低些也无妨,只这一条,实在是不成!”

    杏贞默然,对于后世人来说,大使驻京实在是太正常了,杏贞对于此事劝了几次,见皇帝依旧无法明白其中含义,也就不再做无用功。杏贞嗯了一声,转过话题,“这三百万的款子倒是有些难以筹措了。”

    “肃顺上了个折子,”皇帝说起此事。精神有些提了起来,没有方才那么沮丧了,“其中想了不少法子,朕以为可行,已经让他操持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失了天朝的体面,对着洋人,咱们必须言而有信!”

    “正是,那僧王如何惩处?”杏贞拿起了僧格林沁的请罪折子。

    “虽然前几次大胜发逆捻贼,”皇帝又恼怒了起来,“这这次让朕在天下人之前丢了脸面——之前朕可是想着让僧格林沁在北边抵挡住洋人的,朕必然要好好惩处与他。”

    之前明明是你不许僧格林沁先炮击巡游在大沽口外的英法联军,甚至连谭廷襄上奏力陈要对英法两国宣战,皇帝都不许。不打又拉不下脸面求和,这才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杏贞原本是想开口劝谏,转眼想到了别的事情,眼珠子转了几转,点头道:“皇上说的极是,僧王当差不力,自然是要好好申饬,他既然敢藐视火枪火炮,皇上何不多发些火枪火炮给他,让他把大沽口从头到脚都给皇上整顿一遍。让皇上高枕无忧,再也不怕洋人从海上来了。”

    “皇后说的极是,”皇帝点头,“是这个理。就让他戴罪立功吧,也不必进京请罪了,就这样批下去吧。”

    “是,”杏贞拾起了朱笔写下了对僧格林沁的处罚,见咸丰皇帝依旧是恹恹的,又打点精神来逗皇帝开心。“皇上切勿担心,若不是发逆猖獗,曾国藩等人不能北上勤王,焉能让洋人得意如此?请皇上放宽心,到时候等海宇平靖,咱们料理好家内事,再和洋人扳一扳手腕,什么条约咱们自然也就可以再签了!”

    “恩,皇后说的是,”皇帝有些懒散了下来,不复当日杏贞激声鼓励所呈现的斗志,瘫在背靠上意气靡靡,“眼下这发逆确实是心腹之患,前些日子,曾国藩来报,王锦绣攻克溧水,左宗棠攻克湖州,李鸿章也已经围住了苏州,曾国藩的大军已经移驻马鞍山,江北又让荣禄去守住了扬州以防发逆渡江,江忠源自庐州府出兵,守住了江浦,彭玉麟和胡林翼的水师横贯长江,也是很好,前些日子让洋人们闹心,对这些人的奖赏还没定好,如今和洋人的事情了了,”皇帝恨恨不已,“总要让发逆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破了江宁,定然要让洪逆千刀万剐!”皇帝看向皇后,“曾国藩上的折子里说的极好,‘以围攻金陵属之国荃,而以浙事属左宗棠,苏事属李鸿章,陆路属王锦绣荣禄,水路属胡林翼彭玉麟,于是东南肃清之局定矣。’这策极好,还是皇后你说的对,江南之事必然要统于一人,方能克敌制胜,皇后,朕口述,你执笔,直接下诏书给两江。”

    “是,”杏贞凝神静气提笔等着皇帝的诏书,原自以为不会大吃一惊的杏贞,还是让皇帝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

    “曾国藩节制两江浙闽军务,督办湖广两江浙闽军饷事!”

    “胡林翼署理湖广总督!”

    “曾国荃授江苏布政使!”

    “左宗棠实授浙江巡抚!”

    “李鸿章署理江苏巡抚!”

    “彭玉麟授长江水师提督!”

    “荣禄授江苏提督!”

    其余各部得军功者各有封赏,皇帝把那些二品以下的赏赐都一股脑儿地叫杏贞看,“皇后你看着办,每人升个一级半级也就得当了,再发到军机去让军机拟旨来看。”

    “是,皇上真是大手笔啊,”杏贞放下了沾着朱砂的御笔,不由得大为激赏皇帝的勇气,看来皇帝的确是被城下之盟刺激到了,拿出了高官厚权来酬功,“且不论曾国藩,左宗棠几年之间从一介布衣到封疆大吏,若非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岂能让左宗棠青云直上?”

    “眼下局势板荡,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朕不得不如此,必须要连连超擢,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方能让将士用命,百姓归心,”咸丰皇帝眯着眼睛说道,对着杏贞的恭维十分满意,又咬牙说了一个巨大的画饼:“还有,再加一句:‘克复金陵者王!’”(未完待续。)

    ps:  荒年,农民向官府报告灾情。官老爷问麦子收成多少,回答说:“只有三分收成。”又问棉花收成,回答说:“只有二分收成。”再问稻子收成,回答说:“也只有二分收成。”官老爷大为生气:“这就有七分收成了,还来捏造欠收吗!”农民又好气又好笑,便说:“我活了100多岁,实在没见过这么大的灾荒。”官老爷问:“你怎么会有100多岁?!”农民答道:“我70多岁,大儿40多岁,二儿30多岁,合起来不就是吗?”这么一说,引得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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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科场弊案(二)

    明清时期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 、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其内部办理政务按地区分工而设司。各司除掌核本省钱粮外,亦兼管其他衙门的部分庶务,职责多有交叉。例如清代户部总的执掌是管理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其机构按地区划分为江南、浙江、江西、福建、湖南、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十四个清吏司,并设有八旗俸饷处、现审处、饭银处、捐纳处、内仓等机构,办理八旗俸饷、捐输等事。其部内的行政事务则由南、北档房、司务厅、督摧所、当月处、监印处分别管理。隶于户部的机构还有掌铸钱的钱法堂及宝泉局;掌库藏的户部三库;掌仓储及漕务的仓场衙门。

    肃顺正在户部大堂里高踞于上,大声发作几个清力司的郎中,“南边几个省也就罢了,毕竟是要准备着剿匪的军饷,可是中原湖广一带的督抚们叫苦说没钱,你们就手软了?然后拿这个来回复本官?天下人谁不知?开了厘金,谁都富地流油!就连湖南省这样的小省份,每年的厘金都在千余万之多!别以为大家都是瞎子!”肃顺叫着几个亲近的郎中名字,“去,准备好公文,别以为吃了他们的孝敬就连差事都不顾了!给洋人的几百万不算多,可国库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往日里都指望着朝廷减税救济,今个中枢缺银子,问他们拿一点,倒是叫苦连天了!如今皇上为了钱的事儿发愁,只要本官一说哪里有钱而不肯拿出来,什么巡抚总督,任他威风凛凛,恐怕也做到头了!”

    几个郎中苦着脸称是,肃顺吩咐钱法堂及宝泉局主簿:“旧年准备好的金钱。也做一批出来,眼下也管不得值不值钱,先发出去,能把银子都留出来才是最要紧。”

    “是。大人,”那个钱法堂及宝泉局主簿颇为精干,朝着肃顺拱手行礼,“母钱已经准备好了,就准备让大人看过。再批量做便是。”

    “很好,”肃顺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着八旗俸饷处的掌事发号施令:“秋天该发的八旗丁银先缓一缓”那个掌事自持是个觉罗氏的红带子,没等肃顺说完,就忍不住插嘴了“尚书大人,恕属下无礼,自从咸丰七年开始,这八旗的丁银就一直拖欠,去年年底的就没发过,这八旗的老少爷们原本就是怨声载道。看着下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个儿要是大人您再拖上了几天,他们能把属下这百来斤膘肉吃喽!”

    “哦?”肃顺右边眉毛轻轻一挑,倒也没有发怒,“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那按照你的意思儿,这事儿是办不了了?”

    看到肃老虎这样平静的态度,那八旗俸饷处掌事自觉得脸,脸上依旧做出了苦相。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正是呢,大人,这笔银子可不能再拖了。”

    “那真是可惜了。看来是要缓一缓,”肃顺摇摇头,惋惜不已,从桌案上一叠黑色的册子里面拿出来了一本,略微翻了翻,“那也只好别的方式来凑银子了。福瑞,”肃顺叫着那掌事郎中的名字,“咸丰三年,从八旗府库里面拿了五百两,四年七百两,五年一千两,六年少些,六百两”

    福瑞脸上的苦相消失了,带而取之的是忍不住流下来豆大的汗珠,耳边同僚的眼神和窃窃私语都已然听不见,福瑞惊愕地看着在上首云淡风轻继续说话的肃顺,“啧啧啧,这么些年,本官还不知道经常拖欠丁银的八旗俸饷处居然还是油水衙门,福瑞大人你可真是厉害啊,本官佩服地紧”

    福瑞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又强自嘴硬,“大人这些话从何说起,属下并没有中饱私囊,大人冤枉我了。”

    “冤枉?嘿嘿,”肃顺不屑地冷笑一声,“本官自然不会冤枉你,这些账目都清清楚楚的,不过,当然也要给你一个机会,来人啊,”肃顺叫了亲兵,“去抄了福瑞的家!看看他家里有多少银子!”

    原本被亲兵死死按住的福瑞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肃顺,你别得意,我是宗室,轮不到你来管着我!抄家也论不到你!”

    “我自然不会杀了你,放心,福瑞,”肃顺眯起了眼睛,这是他极怒的标志,亲近的人连忙把头低下去,心中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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