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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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 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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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守忠大骇,连忙飞奔上前扶住了慈禧太后,“西圣爷,您,”他的上下牙床忍不住的在打寒战,格格作响,显然是惊恐之极,今天这场面,夏守忠宁愿挖了眼睛也绝不愿意见到,议政王居然伸手打了一慈禧太后一个巴掌!他小心翼翼的把伏在地上的慈禧太后翻过来,在另外一边伺候的朱执义也一起过来,慈慈禧太后转过了脸,两个太监顿时带了哭腔,“西圣爷!”

    慈禧太后的额头刚才摔倒在地,碰到了宝座的踏板上,左边的额头上破了点皮,血慢慢的冒了出来,流在了眉梢之处,慈禧太后的右脸红肿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惊又怒,“恭亲王,你搞什么!”

    恭亲王大步上前,扯开了两个跪在地上的太监,一把拉起了慈禧太后,“你还有什么脸说这句话?”恭亲王的双手犹如铁钳,牢牢的固定住了慈禧太后的双臂,“我对你如何,苍天可见,你自己心里总是有数,这么多年,都听着你的旨意,一味着当着奴才当差,半点什么心思都没有,就只是为了你而已!我不管咱们在朝廷上如何争斗,你千不该万不该,”他的双眼通红,不过是半日之间,青色的胡渣就布满了半张脸,整个人恍若癫狂,“不应该把佳佳扯到里面来!”

    慈禧太后的发髻已经有些散乱了,原本插在耳边玉钗不知道掉在了那里,她有些听不懂恭亲王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恭亲王,你的脑子有没有问题?你刚才可是打了本宫!”

    “打了你又如何?你居然敢下毒杀了佳佳!我的福晋!”恭亲王怒喝道,“你这个毒妇!”

    “你发什么神经!”慈禧太后在用力的挣脱恭亲王的桎梏,朱夏二太监一个抱住了恭亲王的腰,一个拉住了恭亲王的胳膊,这才把慈禧太后挣脱了出来,她穿着花盆底的鞋子,一个站不住,又跌坐在了地上,“快说!”慈禧太后坐在地上,右手的护甲已经尽数掉落,小拇指上原本青葱一样的指甲断成了链接,她也丝毫不顾及,只是拍着地毯,“福晋怎么了!”

    “她死了!被你毒死了!”恭亲王大声的喝道,他被夏守忠和朱执义一起按住,也滚在了地上,他在地上用力的抬起头来,脖子上冒出了根根青筋,“你满意了吧?你好狠的心啊。”

    慈禧太后心里大震,她抬起头,扫视站在正殿两边守在暖阁和次间门口守卫的宫女们,大声喝道,“都出去!”

    已经吓呆的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或者走出殿门,或者是退入后间,一瞬间养心殿内只留下了正殿上的四个人,慈禧太后慢慢站了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我下毒杀了六福晋?”

    恭亲王摇摇头,伤心绝望痛恨的说道,“你何须在我面前这样的假惺惺,”慈禧太后再三问道,恭亲王只是微微冷笑,决不再说什么,“来人!来人!”

    一个太监进来垂手听吩咐,“叫李莲英来!”

    慈禧太后转过脸,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肿之处,触手生疼,“我还未曾怪罪你北宁大战用人不当,暗通款曲之罪,你就这样进来打我的脸?你凭什么?咸丰皇帝昔日就未曾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她的脸上**辣的,这时候她的心里一团怒火,刚开始被恭亲王掌掴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这个时候怒气如同铜鹤里面氤氲的香雾,慢慢的勃发了出来。

    慈禧太后面上当然是最心疼自己被打,可这个时候反倒是有别样的情绪在里头,“不管如何,我都是当今的太后!你欺君犯上!罪不容诛!”

    “嘿嘿,”恭亲王微微冷笑,“你是太后不假,但也绝没有暗地里毒杀处置一位亲王福晋的道理!”

    “你!”慈禧太后站了起来,怒气勃发,“瓜尔佳氏何德何能,需要本宫毒杀她!还有,”她靠着铜鹤猛烈的踹息着,“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恭亲王慢慢摇摇头,他的脸上一脸的冷酷,他冷冰冰的说道,“我知道你昨日因为我的话而心怀怨恨,”他偏过头厉声叫夏朱两个太监放开自己,“你们两个没根的太监,是谁给了你们包天的胆子往主子身上靠的!”

    两个太监松开了恭亲王,恭亲王转过脸,直视慈禧太后以前这张让自己百感交集的脸蛋,这个时候他其余的感情已经尽数消灭,只留下来了一种情愫,那就是恨。

    “这么多年下来,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人,”恭亲王甩了甩袖子,也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慈禧太后的面前,两个人就在殿内对峙,犹如日月凌空,势均力敌,彼此界限分明,两个人的眼睛都是无比的坚定,恭亲王慢慢说道,“自从光绪元年,你为了这个地位,”他指了指养心殿正殿之中被山海祥云金龙金丝楠木屏风屏障着的须弥宝座,“为了自己的权势,用骨蒸之法,打掉了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未完待续。)

六十三、天崩地坼(三)

    “大胆!!!”慈禧太后迅速的大喝道,她原本坚定无比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抹慌乱之色,“你居然敢诋毁本宫!”

    夏守忠听的魂飞魄散,连忙低着头走出了养心殿,把外面的侍卫太监等都挥手让出了养心殿一射之地,但是殿内没人伺候却又不妥当,于是就站在养心殿殿门的檐下,有心捂住耳朵不要听里面的声音,可太后和恭亲王的言语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来越响,那些话语传入了到夏守忠的耳朵里,只觉得越发心惊肉跳的。

    “我诋毁?太后,不要告诉我,没有这回事情!”恭亲王上前一步,慈禧太后不得不退了一步,他盯住了对面这个女人的双眸,“我虽然宫里头的事情不太过问,但是我还是内务府大臣,宫里头的事情我清楚的很,你旧年根本就不是什么思念先帝,积劳成疾,而根本就是小月,是吧?太后,那可是,”恭亲王的嘴角用力的抽搐着,显然内心十分的激动,“那可是我和你的孩子!”

    “你放肆!”慈禧太后大声的喝道,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事情十分机密,恭亲王为何能够得知?她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居然在这样瞎编乱造,污蔑本宫!”

    “是不是污蔑,您自己心里最清楚,”恭亲王绕过了慈禧太后,边看着她边转着身子,“我不是笨蛋,算的出时间,那一日圆明园宫变,我们在西郊春风一度,等到回銮,你就珠胎暗结了,这个孩子原本是最好的帝位人选,而你,”恭亲王的声音瞬间转冷,“却居然忍心不告诉我,毒心就自己暗自用了打胎药,了结了这个孩子!”

    王恺运冒着大雪进了养心门,庭院之中种着的两颗巨大无比的柏树正在随风摇曳,厚重的积雪不是噗噗噗的掉落在地,风雪之大,不过是行了几步,貂皮围就的暖帽上就尽是沾满了雪花,养心殿前只有一个夏守忠站在殿门口,其余的侍卫和太监一个人影也不见,王恺运微微有些纳罕,略微走近了一些,就听到了养心殿之内传出来的争吵声,他微微挑眉,驻足不前,北风刮起了他朝服的下摆,他转过身,看着养心门外,天色昏暗,已经点起了灯笼,人影憧憧,大雪飞舞,遮住了层层宫阙。

    夏守忠小碎步走了过来,饶是隆冬正月,他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王大人。”

    “西圣和议政王在里面?”王恺运淡然问道。

    “是,正在里头议事。”

    “议事?”王恺运一挑眉,殿内传出来了慈禧太后愤怒的喝声,“放肆!”“议事怎么会如此动怒?是因为什么缘故?”

    夏守忠不敢说什么闲言碎语,只是说,“议政王福晋去世了,王爷的意思是,”夏守忠知道王恺运是太后的心腹,压低了声音说道,“是西圣爷杀了福晋。”

    “什么时候的事情?”

    “晌午议政王福晋还在宫里头饮宴,必然就是这午后一会子的事儿,议政王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夏守忠焦急的跺脚,“西圣爷怎么会去杀福晋?六爷进了养心殿,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西圣爷,把西圣爷推倒在地了!”

    夏守忠到底不敢说恭亲王打了太后一个巴掌,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怕是自己不管有多大的功劳,即刻就要被处死,“议政王好大的胆子,”王恺运的脸上浮出了怒容,不过这怒容一闪而过,“居然敢欺君,你且去门口准备迎接两班大臣,这会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头的人瞧见两个人在吵架!”王恺运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我进殿劝上一劝。”

    夏守忠这个时候也要马上去把养心殿的宫人侍卫们召集起来,决不能有一点风声从养心殿传出去,于是也连忙离开,小跑着离开了养心殿,王恺运长长吐了一口气,拾阶而上,到了养心殿门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杀了福晋?”他一个急转身,猛地朝着西北方向望去,脸上露出了惊讶随即释然的表情。

    “有心人何其多也!”

    李莲英带着两个太监,疾步走在隆宗门边上的宫巷之中,几个人口鼻之中都冒着白色的热气,他方才要走过储秀宫,储秀门前突然转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亲随撑着雨伞,一个穿着超品公爵服制的中年男子手里捏着一个东西,含笑看着李莲英说道,“李公公怎么走的这么快?”

    原来是二等承恩公桂祥,李莲英打了个千,“给公爷请安。”

    桂祥手里拿着一支开得极为热烈的红梅,他朝着李莲英点点头,“李公公别多礼,快起来吧,这么急匆匆的,准备要去哪里啊?”

    李莲英的眼睛略微眯了眯,随即脸上古井无波,“西圣爷交代奴才要收集越南的消息,这会子正在养心殿等着奴才呢,”他微微弯腰,“请公爷恕罪,奴才还要急着去养心殿复命呢,耽搁不得,先走一步。”

    李莲英越过了桂祥,突然却听到了一句清喝,“慢着。”

    李莲英顿足不前,他转过了身,看着桂祥,桂祥却是不转身,只是拿起了那支红梅,放在鼻尖轻嗅,看着宫巷之中的大雪,“这会子西圣爷只怕是没空来见你,议政王已经进宫了,这会子正在和西圣爷谈正事儿呢,你去了只怕是不方便,老李,”桂祥捏了一下手里的红梅花瓣,摘了一朵梅花下来,“我劝你,还是慢慢走才好。”

    “公爷这是何意?”李莲英也不动怒,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奴才愚钝,不明白公爷的意思,还是请公爷明白赐教奴才就是。”

    “六福晋过世了,你知道吗?”桂祥把那朵红梅花捏了捏,丢在了地上转过身对着李莲英说道,“你掌管宣礼处,不会这点小事都不清楚吧?”

    “这会子已经得知了,正要向西圣爷汇报,”桂祥说道,“福晋死的有些蹊跷啊。”

    “是蹊跷,不过到底是宫中的缘故死的,议政王急匆匆的进来朝着太后问罪,言语声自然是不好听,你这么急着过去,只怕是不妥当吧。”桂祥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是我杀了六福晋,李公公,你信吗?”(未完待续。)

六十三、天崩地坼(四)

    李莲英不动声色,“公爷说笑了,公爷是西圣爷的亲弟弟,最是尊贵不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呢?”

    “这事儿,都是人做的,人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我做一些肮脏事儿,也是寻常,没什么惊讶的,”桂祥把那支红梅丢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人是我下毒杀的,议政王的存在与西圣爷的大业有妨碍,西圣爷的性子最是念旧,且不忍无故发落人,今个恭亲王必然是御前无礼,那么这将给了西圣爷一个机会,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换李公公你走的慢一些。”

    “慢一些?”

    “是的,”桂祥微笑说道,“你去还能做什么?在议政王的跟前告诉让人是我杀的?在议政王看来,我杀的和西圣杀的,并无二般区别,这毒瘤若不是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来割了,到底是怕疼怕痛的,不如就趁着今日,长痛不如短痛,中枢权柄要操于一人,这个一人,绝不可能是外朝的恭亲王!”

    李莲英沉默不语,桂祥背着手走向了李莲英,“这南边的战事,议政王有没有下令撤军啊?”

    “是桂、滇两巡抚自作主张,事后发了电报给议政王,他们大概以为这是秉持上意的做法,”李莲英摇摇头,“目前看来,议政王并没有下令要两省巡抚如何。

    “这可不是火上浇油的好消息啊,”桂祥说道,“这样的消息,拿进去做什么?还不如将错就错,李公公,我虽然不能使唤你,但是你要明白,我和你一样,”他靠近了李莲英的耳朵,蛊惑的说道,“我们都是西圣的人,放心,我是不会害西圣的。”

    桂祥挥了挥大氅,潇洒得离开,李莲英呆在原地想了想,下了决心,“先把承恩公的这件事儿办好,”他阴沉沉的说道,“不管如何,六福晋毒杀这件事儿,先查个水落石出!”

    “老祖宗,那咱们要不要赶紧去养心殿?”

    “去!”李莲英坚定的说道,“到了养心殿再说,这会子若是军机大臣都进宫了,只怕咱们也进不去禀告,但无论如何,不能离着西圣太远,随叫随到,承恩公这么说,我就给他一个面子,听他一次,西圣不垂问,这事儿我就不说罢了。”

    “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老七的孩子,你就狠心把自己的孩子给打掉了,”恭亲王转了一圈,回到了慈禧太后的面前,两个人站的那么近,却又似乎是那么远,“议政王和母后皇太后的儿子,只要一旦降生,天命所归,就是这个大清帝国最好的继承人选,我可以为了他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什么人我都不怕,什么事情我也敢去做,哪怕是天下最大的骂名背负在身我也在所不惜!可是你呢,轻轻巧巧,就把那个孩子给打掉了,我不是真眼瞎,我瞧得见!你在怕什么?怕我借这个孩子登基称帝?怕你这位垂帘听政的太后没有了滔天的权柄?说到底你还是怕我借着这个孩子兴风作浪吧?不然,就老七家的孩子,如今的皇帝,那里比得上我家的孩子!”

    “你心里对我忌惮,我不是不清楚,但是我也甘心为你所用,”恭亲王嘶哑着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慈禧太后的眼角露出了晶莹的泪光,打断了恭亲王的说话,“这和我毫无关系!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不能够出生的!你想做皇父摄政王多尔衮,我却不愿做孝庄太后!怎么,到时候十月怀胎生下了孩子,你要我和秦宣太后一样,称什么先帝怜我孤苦,托梦和我交合故此产子吗?到时候我说这个孩子是议政王的孩子,日后要他继承皇位,你敢吗?六爷,”慈禧太后上前一步,逼近了恭亲王,抓住了他的领子,“你敢吗?要知道您这位六贤王,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啊?你会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男女的孩子,牺牲自己的名声吗?”

    恭亲王有些退缩了,他没说话,但是慈禧太后看出来他眼中的懦弱,“是啊,你不敢,”她轻蔑的放开了恭亲王的领子,“其实我也不敢,我为文宗皇帝皇后,英宗皇帝太后,能够把持朝政,垂帘听政,最大的优势在哪里,奕�,你知道吗?就是这个名声!没有这个名声,我不可能垂帘如此之久!然后你要我把这个最大的优势,把这个名声丢掉!可能吗?”

    “当然,我最忌惮的就是你,你以为我和你上床,是对你有爱慕之情吗?”慈禧太后冷血的喷射着剧毒的言语,“你大错特错!那时候我得知两王叛变,根本就不担心他们如何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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