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让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只要她一个回眸,就能知道他……在她身后!
……
宁天康飞快的奔出大厅,看着宁天合苍白中透出青色的面容,脸色一沉……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 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七……哥……”
“八弟。”宁天合看着宁天康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只是笑得合苦涩!让宁天康莫名的心一痛!七哥一定很绝望!否则他怎么感觉七哥脸上的笑比哭还要让他揪心!
“康王爷,这几天水库工程怎么样了?”水冰璇看着奔来眼中难掩伤心的宁天康,心里一痛,脸上却若无其事的问道。如果这一切真的无法改变,伤心、痛苦只会让天合更难过!
宁天康低下头:“一切按着你吩咐的在进行,我让楚将军在监管!”
“好,那……景安,王爷累了,你扶王爷去休息一下。”连日来的赶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是,王妃!”景安被王爷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几天不见,他看王爷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了!
“天合,你去休息一下,等下我去陪你。”水冰璇温柔的看着宁天合。
宁天合点了点头,这一路,他确实很累了!
看着景安扶着宁天合进入内堂,宁天康忍不住:“七哥……他……”
“我们进去说吧!”水冰璇的脸色一沉,眸中难掩伤痛!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痛苦,所以她忍着,因为她想要告诉他,她会很坚强。可是真的面对时,她才知道这些让她的心会如此痛!
走进客厅
秋儿奉上茶,水冰璇看了一眼后出声:“秋儿,你去慈济堂请大少爷回来。”
“是,王妃!”
“七哥……”宁天康看着水冰璇阴暗的脸色就知道答案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只要没听到她嘴里的话,他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只剩下半个月,不,不对,只剩下十一天了。”水冰璇黯然神伤,声音中隐隐颤抖。
宁天康全身一震,怎么会……十一天?
“为什么?”
“毒发一次减半个月,他现在只剩下十天的生命了,而且……这一路上,他的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水冰璇微微皱眉,心里一时感觉到了怪异,两次毒发?可是这样算起来,他毒发了三次啊?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毒发的,难道……叶轻帮他推毒的时候,他也毒发了一次?
宁天康万念俱灰的瘫在椅子上面……十天?他要眼睁睁的看着七哥离他而去?
……
北王府的夜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此时的大厅里面。
宁天康,水冰璇,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等水弘文出来……
水弘文脚步沉重,脸色凝重:“康王爷,璇儿……准备……准备好……王爷的后事吧!”
“你说什么?”宁天康惊跳起来,狠狠的扯着水弘文的衣服,一拳打过去:“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怎么可以?”
水弘文嘴角渗出血,静静的说道:“现在王爷一天最起码要睡八个时辰,五天后,他就会要睡十个时辰,再……五天后,他随时有可能会去……”
“够了……”水冰璇闭上眼,指尖掐入手掌心,大声的喝斥。
“香寒,官文上面皇上到达北城还有几天?”她要冷静!她告诉自己现在她要冷静!
“小姐,还有三天。”
宁天康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揪着……
水冰璇起身走进内堂,她好想他能醒着,好想看见他温柔的笑!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她好害怕他的离去!
水冰璇放轻脚步,缓缓的走进床边,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宁天合,一种恐慌感汹涌而来……
“天合,……你醒醒!”
用力的摇晃着床上的人,水冰璇的声音有着哽咽!
“天合……你醒醒,陪我聊天好不好?”
“好!”宁天合睁开眼睛,含笑的看着水冰璇!用手抚上她的脸,璇,看见你为我伤心,我真的很难过。能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还能这样轻轻的抚着你的脸,我已经知足了!
水冰璇惊喜的睁大眼,扑到他的身上:“天合,你不要睡了,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起来陪我聊天,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好!”她说什么都好!只要她不要这样伤心掉泪。宁天合温柔的笑着。吃力的坐起身,水冰璇连忙在他的身后塞住枕头让他靠着。
把脸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低低的说道:“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有孩子?”
宁天合迟疑了很久才问道:“璇,只是因为是我的孩子,所以你才会爱他吗?”只是因为是他的孩子,所以她才期待吗?如果……有一天她想起来了,她是不是会恨他?恨这个孩子?就如她恨他一样?
水冰璇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想过当一个母亲。”她根本就当不好一个母亲。可是为他,她想努力一次。
宁天合沉默了很久才出声:“璇……你还记得你的母亲为什么生下你吗?”
水冰璇一顿,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宁天合……
“你曾经说过,你并知道你父亲是谁,但是你的母亲却很爱你。虽然她对你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爱,可是你是知道的,令堂很爱你!”
“这……与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关系?”水冰璇疑惑加深。
宁天合静静的注视着她:“璇,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因为这是我的饿孩子,所以你才决定要他,而是要……真心的把他当成你的,你会给予他全部的爱,因为他是你的。这样,你才能会是个好娘亲。”
“你在担心我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吗?”水冰璇垂下眼声音有些低沉。
宁天合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璇,我希望你能做个好母亲!”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水冰璇低沉的声音有着坚决。
宁天合脑中浮出她那日的冷酷,眸中浮出痛楚,璇儿,我希望有一天就算你想起了所有,也不要忘记了今天你所说的话,你说,你一定会当个好母亲!
“一个出身于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爱上了比自己年岁大一轮的王爷,并且那位王爷已有妻小,可是她甘愿做妾……可是上天作弄,王爷的弟弟小王爷爱上了她,要立她为王妃,她的父母家人,甚至连皇上都认为她应该许配给小王爷。于是……为了心爱的女子,大王爷对自己的弟弟承诺,只要他不娶这位女子,他愿意舍弃皇位,也许是皇位的诱惑大了,也许是另有所图,小王爷答应了,于是,大王爷奏请圣上,立小王爷为太子,这一举动震惊朝野!先皇并没有同意大王爷的请求,也没有拒绝,只是说容后再议……”
水冰璇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她预感接下来的话才是正题……
“不久,小王爷违背诺言,强行娶了女子为王妃,这让大王爷震怒,也让女子怨恨,因为她已经怀有身孕,大王爷为了女子和腹中的孩子,因此走上了一条谋夺皇位的不归路……结果,因为朝中丞相父子的相助,小王爷救驾及时,先皇震怒……后来,小王爷继承了皇位,强行打掉了女子腹中的胎儿,立女子为国母,女子恨,恨已是皇帝的小王爷入骨,可是她无力挣脱出那座华丽的后宫,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过了多少年,她只能独自承受着那深入骨血中的恨,只为了想要亲手杀掉皇帝为心爱的人报仇,皇帝很小心,她没有任何机会下手……后来,有一次,在皇帝的有心之下,她竟然再次怀上了孩子,她用尽方式想要把孩子打掉,皇帝用她家族人的性命逼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她无奈之下生下了一个皇子,皇帝最初是担心她为难这个他渴望的孩子,所以为了这个皇子杜撰出了一个生母出来……可是,皇帝低估了女子的恨……那深入骨血中的恨就连爱都压制不了了。”
水冰璇眼中有着震惊……那个皇子是他?皇后是他的母亲?
“天合……”水冰璇感觉自己好心痛,为他心痛,她曾经想过不下百次皇后下毒的动机,可是……为何却是这样?他……
“不要说了……天合,不要说了,我们说别的!”水冰璇流泪,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可是这让人窒息的事实让她不想再听下去。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连死都没看我一眼,她说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璇……你说她是不是没有错?”
“她错了……天合,她心里一定很后悔伤害你的。”水冰璇猛摇头。
宁天合淡淡的笑了,笑的空洞,笑的飘渺:“那就好,我知道她其实也是爱我的,因为……在她第一次下毒的时候,那顿饭菜是她亲自做的,而且……我看到了
她的泪……所以,我相信她其实是爱我的。可是她太恨了,恨已经成为了她的生命。这些爱相比起她的恨,是那么的柔弱无力。”
看着他的笑容,水冰璇心一窒,不知是为他的痛,还是为他的话!
“璇,有一天,你也有恨的时候,我求你,不要恨身边的人,好吗?”要恨,就恨他,恨他这个已经死了的人。
“天合,我不是她!”水冰璇皱眉。
宁天合笑笑不出声,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的拥着她……
璇,我只求有未来的某一天,你想起了往事,你也能想起今天我对你说的话!
夜不知不觉被白天代替了,水冰璇看着身侧的宁天合,他睡得如此沉静,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天合,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
“王妃。”景竹的声音。
“什么事?”
“楚将军求见。”
楚将军?水冰璇沉思:“请楚将军在大厅等候,我马上就来。”
楚伟信在大厅里面候着,脸上有着些许的焦急……
“楚将军,有什么事吗?”水冰璇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楚伟信脸上的焦急。
“末将参见王妃。”楚伟信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北王妃有着莫名的信任感。
“不必多礼,楚将军有什么事吗?”
“王妃,您看看这块石头。”楚伟信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块样的晶体给水冰璇。
水冰璇看着楚伟信手中的东西,水眸一眯,自然硫?在清凌河地表层竟然能挖到自然硫?从怀里掏出帕子摊在手上,示意楚伟信把那堆锥形状的晶体放在她的手中!仔细看了一眼,水冰璇脸色没多大的变化,语气平淡的问道:“下面是不是很多这种石头?”自然硫,也就是俗称的硫磺,化学药品的主要原料!
“是,今天挖出来的,百姓都说再挖下去会挖破地面,都不敢再挖下去了,所以末将特地来请示王妃。”
“楚将军,没事的,这些都是一些普通的石头而已,你让人再搭建个木房,大一些,把这些石头都让人放进去,就说我另有用处。”
“是!”楚伟信莫名的信任她的话。
看着楚伟信的离开,水冰璇水眸落在了手中的东西上面,自然硫,也可以叫硫磺!这东西的用处可大了!
如果……手一收,水冰璇因为脑中的念头而沉思!
“香寒。”
“是,小姐。”
“你去找祥福米铺主事,告诉他,江公子只要一来到北城,让他立即来找我!”她想到要如何利用这东西了。
香寒听到水冰璇说到江以博,心里一惊,垂下眼:“是。”小姐竟然找江公子?这……
……
“你们都下去。”江以博挥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眼睛在香寒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才若无其事的出声:“她还好吗?”
“小姐很好,真的忘记了。”香寒沉稳的回答。
“她要见我?”她还想着要见他吗?看来她真的忘记了!江以博心里涌上了失落却又隐含着一丝轻松,毕竟她现在还想见他!
“是。”香寒点了点头。
“香寒姑娘是沈家人?”江以博收回心思,看向香寒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审视和洞悉。
香寒脸色不变,沉眉敛目:“香寒已不再是沈家人。”当她被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与沈家没有多少关系了,只不过这沈姓她一直不舍得放弃罢了。
“沈玥之与我倒是有一些交情。”只是既然曾经是沈家人为何会被逐?而且还成为了她的贴身侍女?
香寒惊讶的抬头,看向江以博的眼中有着诧异!
“你在沈家绝不只是个普通人,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江以博眼眸锐利的看着香寒。
香寒垂下眼,微微一笑:“江公子不必怀疑我接近小姐有什么目的。香寒永远不会伤害小姐。”
江以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很信任你!”
“香寒的荣幸!”
“好,我知道了,香寒姑娘请回。”江以博微微抬手示意。
“香寒告辞。”香寒淡淡的福了一个身,往外面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微微侧过身子看向江以博:“江公子何以和沈家少主有交情?”他很少出沈家!又怎么会和江公子熟知?
江以博脸色淡然:“萍水相逢。”
香寒点了点头:“打扰了。”是她问的唐突了,他的事情又岂是她全然知晓的?
江以博微微颔首:“不送。”
……
“爷,宫家少爷在府外求见!”景安恭敬的说道。
“宫拓?他来干什么?”宁天康皱眉,这人还没学乖?
宁天合与水冰璇相视一眼:“璇,你去见他吧!”
“好。”水冰璇轻柔的把他的身子放下来,让他休息。
“对了,康王爷,这王家的婚事,有着落了没?”宫拓上门才让她想起这王家。
宁天康摆了水冰璇一眼,他敢不办妥吗?没好气的说道:“八九不离十了,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被你强行要来当大嫂了。你真是强盗!”
“是吗?那宫拓送上门,我不让他割下一块肉给我,岂非太便宜他了。”水冰璇说的漫不经心,却让宁天康脸颊不由自主的抽搐着……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那你在这儿陪我相公,我去去就来。”水冰璇毫不客气的命令,迈着脚步跨出房间。
室内有些安静,宁天康收起脸上的笑容,脸色有些郑重的出声:“七哥,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七哥应该很清楚这事可大可小。
宁天合收起笑容,也带有些许的慎重:“八弟,她会让北境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的。”他相信她,这样,她在北境无后顾之忧,他也放心,再说,他也想让她帮助北境百姓!她有这个能力!
“可是这……”多惊世骇俗,不,严格说来甚至有点大逆不道啊!这七哥可想了没有?
“八弟,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如果……你真的不甘,那就真心对待你七嫂,也许有一天她愿意帮你!有她助你,你的胜算也会大一些。”皇室,永远是无情的,皇上不会容下八弟,八弟也非坐以待毙之人,有一天一定会燃起战火,到那时,又会是怎样的场景?他都看不见了!到那时,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身边是否站着一位能与她相知相守的伴侣?他都看不见了!
宁天康眼中涌上复杂,七哥到现在还在为他和她着想,让他更难过!
客厅
宫拓坐在北王府客厅,心里有着深思,皇帝亲临,北王府一直都没有多大的动静,这……似乎很不寻常!所以他亲自上 门拜访,这几日北王府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让人隐生不安!就连皇帝亲临这么大的事情都无波无息,北王府在想什么?他原以为上次宴会后,他会立即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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