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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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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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充仪,并不笨,或许,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第九十二章 步惊心(04)
  轩辕聿淡淡应了一声。
  夕颜走近抱着猫的太监,道:
  “把猫给本宫。”
  哪怕她心里实是害怕的,可,此时,她仍旧是要证明一件事。
  刚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时,她还是做不到淡定,才会疏漏一些更重要的细节,仅看到了表面。
  现在,从他说出那三字,她的心在一悸后,就静了下来,这些细节逐渐串联在她脑海中,她想,她或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需要证实。
  “醉妃娘娘。”那个小太监惊骇地道,生怕这只猫再做出什么事来。
  轩辕聿不自禁地朝夕颜走了一步,夕颜回转眸子,凝向他,第一次,对他,不带任何敷衍的莞尔一笑:
  “请皇上再信臣妾一次。”
  他是信她的,可他只是很担心,她再被那猫伤到。
  哪怕,那只猫是那一人留下的。
  “朕再信你之前,先把伤口处理干净。否则,容易激怒它。”
  她是不会惊到那猫的,而她需要在他和太后面前证实一件事。
  当然,他这么说,她知道,不过纯粹是对她伤口的关心。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一旁的太医忙唤医女上前,替夕颜消毒、上药、包扎起来。
  太医在一旁指点着医女该如何做,看到,那伤可见骨时,纵行医多年,还是让太医的眼睛不忍再看。
  再怎样,总归会留下疤痕吧。
  哪怕,太医院的伤药再好,要复原,怕真是难了。
  夕颜瞧见医女包扎完毕,立即伸出手,示意那太监将猫给她。
  奇怪的是,那只猫并没有象彼时那样冲动难耐,仅是呜呜地叫着,夕颜看到,它腿上的伤口竟又流出血来,想是方才挣扎时所致。
  “太医,劳烦给它也包一下,好吗?”
  夕颜轻轻抚摸着猫儿,对太医道。
  太医有些犹豫,但,皇上却并没有说任何话,显见是应允的。
  当把猫的腿包扎妥当后,夕颜复抱起那猫,躬身朝轩辕聿一拜:
  “皇上,可否容臣妾现在去探望应充仪?”
  轩辕聿凝着她,她的双眸清澈如水地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朕随你同去。”
  他想,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求证一件事。
  但,他担心的,却是她再次伤到自己。
  “请皇上另派两名太监随同。”她复轻声请道。
  “准。”
  应充仪此时暂歇在落樱殿,甫进殿,就闻到一丝血腥气,而夕颜怀里的猫随着越走近床榻越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血腥气其实是不惹猫的,惹到它的只是其他的东西。
  太后正在榻前,瞧到夕颜抱着猫时,脸色已是一变,几步出得床榻前的纱幔,阻在跟前:
  “怎么好端端又把这猫抱进来呢?”
  “太后,既然今日之事因这猫而起,那么,也该由它来结束。”
  这一语甫落,夕颜怀里的猫发出的声音已转成了嘶嘶之声,夕颜觉到它的身体开始不安份地想要跃起时,忙停住继续靠近床榻的步子,骤然转身,将猫递于随她前来的太监:
  “抱出去吧。”
  既然确定了一些事情,她不想再起任何变数。
  “醉妃,莫要太过失礼。”太后有些不悦,转对轩辕聿道,“皇上,太医院的院判已来了,只是,哀家恐怕”
  太后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哽咽之意,隔着那层层垂落下的纱幔,可看见,里面太医、医女忙碌的身影。
  恰此时,忽然,李公公从殿外匆匆进来,附耳间,轩辕聿顿时脸色微变,深深凝了一眼夕颜,道:
  “朕有事要议,这里,一切就交予母后和醉妃了。”
  夕颜轻轻颔首,目送他疾步离开,怕是明洲的事又有变数了吧。
  轩辕聿的步子甫出殿外,忽然,床榻前的医女匆匆奔至太后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太后,奴婢等无能,充仪娘娘还是小产了!”
  第九十三章 步惊心(05)
  “什么?!”太后惊唤出这两字,身子往后一跄,幸得莫菊扶着,才没有跌倒。
  夕颜深深吸进一口气,慢慢走至榻前,应充仪脸色暗淡地晕在榻上,一旁有两名满头大汗的太医,其中一名正是早前也曾替她问过诊的苏太医。但,他们仅能站在稍远的位置,近前的,只有医女四名。
  脚踏前,放着一金盆,里面,赫然是一盆血水,泛黑的血水。
  当然,还有未成形的一个孩子。
  只这一望,她更确定,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她凝向榻上的应充仪,眉心颦了一颦,终是问:
  “充仪娘娘因何小产?”
  “回娘娘的话,充仪娘娘因惊讶跌倒,导致小产。”医女的声音不知是惧怕,还是怯糯,说得极是吞吐。
  “太后,臣妾妄断,恐怕充仪之事,与姝美人是无关的。”夕颜俯低身,禀道。
  “此话怎讲?”太后的唇边却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这抹笑带着洞悉一切的弧度,然,这抹笑意转瞬即逝。
  “这位医女恐怕学医不精,请太后传院正前来,臣妾所言是否属实。”
  医女所言,必是受了这两名太医的指示,所以,她要请的是院正,太医院最大的执事。
  宫里,买通太医屡见不鲜,院正却是直接受命于皇上,若无软肋,是万万不会被买通的。
  苏太医,若真如此,他却是错了!
  然,眼下,她护不得再多一个人了。苏太医所犯的,顶多是失察,比起人命来说,实是小之又小的。
  “不必了,你且说来,哀家自然能辨别。”
  “诺。”夕颜应声,语音平静地道,“臣妾在暮方庵三年,曾偶读医书,书中有云,女子若小产,所流血必定颜色鲜艳。但,假设胎儿早夭腹中,则血色暗深。是以,臣妾妄揣”
  “诊脉是太医的职责,想不到醉妃在暮方庵三年间,竟也习得这些。”太后打断她的话,未置褒贬地道。
  夕颜垂首站在原地,这一次,是她太僭越了,只是,她想保住西蔺姝。
  不仅因为这是她答应过他的。
  更是因为,做人的基本良心。
  明知道西蔺姝是被冤枉的,即便再怎样不值得为西蔺姝去做任何事,难道,就因为这不值得,违背了做人最基本的良心么?
  如果这样,她和西蔺姝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可以鄙视西蔺姝的所做所为,因为,她有鄙视的资本,她的为人,光明磊落。
  这,才是她,夕颜。
  深深吸进一口气,她启唇:
  “太后,臣妾”
  未待她说完,本晕了过去的应充仪忽然睁开眸子,哀哀地道:
  “嫔妾的孩子!孩子啊!”
  她苍白着脸,高高的宫髻也散落开来,一双手死死地扣住榻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盆血水。
  “皎月,你还年轻,好好调养着身子才是重要的。”太后返身,走近床榻,一边使个眼色于医女,那医女忙回过神来,端起金盆就往外行去。
  “太后,太后您要为嫔妾做主啊,这宫里真是有人要谋害嫔妾!”应充仪哀声泣道,声音悲伤中透着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尖利。
  “哀家定严惩不怠无视宫中纪法,陷害皇嗣之人。”
  “方才醉妃称嫔妾的孩儿早在嫔妾腹中就已夭折,嫔妾确实几日前就觉得下腹隐隐坠痛,这些,苏太医诊脉时是晓得的。”
  应充仪忽然附和夕颜,说出这句话,太后眸底精光一现,已道:
  “既是如此,怎么不早点禀于哀家知道呢?”
  “苏太医怀疑,有人在嫔妾的用度里下了药,但,又不好明说,嫔妾知道,他也是自保,嫔妾人微言轻,只想好好地产下胎儿即可,不去多添是非,没曾想,暗地里,终是有人不肯放过嫔妾,是以,今日,嫔妾恳请太后彻查,还嫔妾一个公道!”应充仪哀哀地道。
  “彻查确实,这宫里也该彻查一下了。来人啊,传哀家口谕,往太医院去查,半年来,有谁配了不该配的那些药,不论哪宫主子都把名字给哀家提上来!”
  太医院的用药开方,惟有院正可以查得,太后此一举,无疑是翻查所有的记录,那么
  夕颜的脸蓦地一惊,当然,她并没有错过,应充仪俯身谢恩间,唇边一抹意色。以及苏太医踉跄跪地时的如释重负之感。
  原来,她还是低估了别人。
  或者该说,她不想去害任何人,哪怕知道了一些事,知道应充仪惧怕着什么,出此两全的下策。
  但,被太后打断的那句话正因为没有说出,终逼急了那一人。
  她想说的,不过是应充仪的体质虚寒,珠胎难保。
  只是如此,而已
  第九十四章 步惊心(06)
  没多会,院正就拿了太医院这半年出入的药册呈给太后。
  太后甫翻了几页,脸上的神情是莫测的。
  夕颜站在一旁,她知道是躲不过的。
  不是没有想过,麝这味药在宫里配了,会引起多大的是非,所以,第一次,她要的量,真的极少,不足以下胎。然,因为二哥摔了她辛苦配置的玉肌复原膏,使得她配了第二次。
  这第二次所要的麝,份量加起来,却是足以造成一种‘假象’
  她意图不轨的假象。
  毕竟,自她代执后宫诸事以来,应充仪每日定省都没有缺席,也喝过她宫里的茶,不是吗?
  并且,倘若从太医院查到了可疑处,那么,其他的彻查就不会再进行。
  真正得意的,还是那一人。
  哪怕一计不成,顺势,反又成了一计。
  这禁宫,果真步步噬人于狠毒冷血中。
  “充仪,小产后最要紧就是调养身子,暂时,你不宜移,就歇在这罢。此事,哀家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太后嘱咐完这句话,复道,“醉妃,随哀家来。”
  太后冷冷说出这句话,缓缓往殿外行去。
  “诺。”她应声,长长的纱裙曳地,发出一点点沙沙声,犹如什么噬咬着心里某处柔软,让它一并地坚硬起来。
  殿外,再不是晴霁万里,浮了几片乌云,生生地挡去灿烂的日光。
  这天,变得很快。
  人心,变得更快。
  “醉妃,一个月内,你配了两次麝香,真的让哀家太失望了。”太后晦暗莫测地说出这句话。
  “太后,臣妾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臣妾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去害人。”
  “可,证据确凿,你让哀家怎么信你呢?”
  “太后,麝香是臣妾所配,臣妾不过是用它调配*复原的膏药,因为臣妾初次侍寝那晚,身子过敏,这也是实情。太后若不信,臣妾可以奉上方子,以供院正核查。况且,若真是臣妾所为,刚刚理该顺水推舟,又何必要为姝美人出头呢?”夕颜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惧骇。
  她知道,害怕,是没有任何用的,只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颜儿,宫里的事,并不能仅看表面,哀家信的,只是证据。这样,才公平。六个月内,麝香仅有你一人配得,配药的时间、剂量,都让哀家很心痛,你,让哀家真的失望了。”太后徐徐说出这句话,衣袖一拂间,往台阶下行去。
  夕颜紧走几步,跪叩于太后的跟前:
  “太后,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无论如何,臣妾都是不会应的。”
  她重重叩于手背。
  或许,她真的不该多管任何事。
  或许,她真的该说出她所疑心的部分。
  可,那样,牵扯进的,不过是更多的人。
  太后叹了一口气,往前慢慢行去,她没有让夕颜起身,也没有立刻发落夕颜,只是由莫菊扶着,一步一步往前行去。
  夕颜跪在那,偶尔有宫人匆匆往来于此,却是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就是宫里生存该具备的谨小慎微,而她太不知天高地厚。
  离秋始终站在一旁,可,并不能上前一步,能做的,只是望着、陪着夕颜。
  从乌云蔽日跪到月上柳稍,这段时间,不算太短,初时膝盖的酸麻疼痛,到后来慢慢的麻木,一如,她心底,渐渐开始没有任何感觉。
  她从来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凡事,都会有第一次的,不是吗?
  只是,这个第一次,让她觉得真的很难熬下去。
  她不是在等太后下定决心后的发落。
  不过,等着、拼着一个信念。
  纵然,她说不出,这个信念为什么能支撑自己那么长的时间。
  第九十五章 步惊心(07)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四周仅有宫灯摇闪出隐约的灯光。
  风抚过树叶的声音是唯一的点衬,随着殿内的烛火歇灭,夕颜仿同坠入一片更深的黑暗里。
  她闭起眼睛,周围的一切渐渐的与她开始无关,惟有那个信念,在心底渐渐清晰明了。
  总有一个人,会信她罢。
  是的,她只要一个人能信她。
  一直轻柔的风骤然变大,树枝被风摇晃地哔啪作响,风将枝头的才绽的嫩叶刮落,旋转着地上的樱花,粉色漫天间,轰隆隆的雷声从苍穹滚过。
  三月末,是春雷,但今年,响得却是太早了。
  她的容色依旧不惊,女子都会怕响雷,可,她不怕。
  父亲说过,当一件事,你再怕都没有办法避免的时候,只有强迫自己面对,一次不行,再试一次,直到习惯后,就再不会怕了。
  对雷,亦如是。
  雷声由远及近,漫天的云仿佛要压降下来一般,堆在禁宫的回字形上空,接着,几道闪电劈过,狂舞地撕开*绒般的夜幕,雷声不断中,豆大的雨珠敲打在她的脸上,又是一个震天的霹雳,离秋的脚步终于禁不住地向她走来。
  “离秋,你去回廊下避雨,不用管本宫。”她泠声吩咐道。
  “娘娘淋着,奴婢陪您。”
  “你这又是何必呢?”
  “娘娘又是何必呢?”
  是啊,连离秋都看出来了,她真的又是何必呢?
  原来,最最冥顽不灵的人是她啊。
  只是,她躲不得。
  雨越来越大,好象天再也承受不了这重量般倾盆泻下。
  她浑身湿透,再大的雨敲在身上,都是不疼的,只是,眼前迷朦一片,阴暗的天地间,惟有离秋陪她一起,面对着这狂风暴雨。
  仿佛,承受着上苍的雷霆之怒。
  她任由雨点敲砸,能凭借的,不过是她羸弱的脊背。
  这雨,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停。
  然,她相信,终究,是值得的。
  撇开一切不提,值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开始僵硬,连发抖都一并僵住,她努力咬紧贝齿,依稀间,似乎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她缓缓抬起头,不远处,明黄的伞盖下,仿佛,有人直立在那边。
  隔着漫天的雨网,她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却能觉到他惊怒的目光。
  昏暗的天色中,她终于看清,他向她走来,他的脸色,第一次,是这样不假控制自己的情绪。
  狂风卷着雨,狠狠抽打着她的身子,她其实,身子早就冰至极寒,心里,却蓦地升起一股暖意,这样的时刻,他,还是来了。
  她的唇边绽开一抹苍白的笑靥,他蹲下身子,凝着她,冷漠的眸光,依旧是那样地在一瞬敛去所有的情绪,然他的手却是极温柔地,将她狠狠嵌进怀里。
  那么紧,那么用力,压得她肋骨也疼了起来。
  仿佛要把人揉碎般,在这疼痛深处里,除了暖意,还有淡淡地属于他的馨香。
  她的下颔抵着他肩膀,上面,有金丝绘成的龙纹,咯着脸,有些不舒服,但,此刻,她却安然地抵在那,脸上,有些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渗进那处,不过须臾,再觅不得痕迹。
  太后因何罚她,她知道是什么。
  太后布下这局所要的,她也知道是什么。
  这些,与她要的无关。
  她要的很简单,很简单。
  却在这禁宫,亦是可求难遇的。
  第九十六章 步惊心(08)
  时间似乎停滞不前,雨还是下着,却再落不到她的身上。
  她的头顶,那一方大大的明黄华盖遮去所有肆虐的暴雨。
  这不是第一次,他替她遮雨,却是第一次,这样,把她心里下的雨一并遮去。
  他没有说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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