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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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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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夕颜只说出这一个可字,就噤了声。
  确实,日头太晒,纵然,现在是看海最安全的时间。
  然,毕竟,晚上的夜宴,谁愿意丑丑地出席呢?
  “嗯,还是你提醒了我,我又没脑子了。”夕颜用干净的手牵起慕湮的手,复道:“这儿过去,离曌宫最近了,我让莫竹传厨子好好做几道家乡的菜肴,我们一起用午膳,如何?”
  “一切都依你。”慕湮任由她牵住手,才要向曌宫行去,夕颜却止了步子,轻声道:
  “等找一会。”
  说着,她唤了莫竹,朝海边走去,因为退潮,她欢快地蹦到近海处,顺着海浪清洗了莲足上的海沙,随后,用汗巾擦了擦,方穿进莫竹递来的丝履中。
  慕湮站在原地望着她,不知道是正午的烈日,还是海水的波光反射,此时的夕颜身上,似笼了一道七彩霞光,再让她移不开目光。
  这道七彩霞光来得到她跟前时,她还在失神中,直到夕颜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看漂亮么?”
  夕颜摊开手心,那里是一枚色彩斑斓的贝壳,水绿的条纹,混合着其他几种色彩,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
  “漂亮。”
  她不自禁地伸出手,接过夕颜手心的贝壳。
  夕颜的手很暖和,虽然有着一些海水的粘腻感,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她突然也喜欢上这种腥腥咸咸的味道。
  喜欢极了。
  昨晚,轩辕聿送她贝壳时,她很开心,纵然,最后他又收回了,可,她还是很开心。
  所以,她想,如果她也送一个贝壳给慕湮,她应该同样会开心吧。
  慕湮虽与她相识甚久,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弯月牙一样的笑,真的很美。
  比这贝壳更美。
  是让人会沉溺在其间的美。
  慕湮把贝壳紧紧地握在手心,突然觉得,开心,其实离她真的很近。
  午膳是家乡的风味,慕湮用得不算少,许是这种家乡的味道阔别了三年,也许是,俩人今日说开了一些三年前没有说开的话。
  夕颜用得也不少,但因为西蔺姈之死,她自请茹素一年,是以,几道荤菜,都是慕湮一个人用。
  当然,慕湮并没有问为何她只用素菜,这些事,是她不愿再多问,三年内,她知道,夕颜过得,一定不会尽如人意,否则,又怎么会从那山坡摔了下来呢?
  不过是,皆有各自不为人知的疼痛罢了。
  用罢午膳,夕颜特意引慕湮往偏殿一坐,即便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歇在主殿,只是,她不愿意在慕湮面前展现这种优渥。
  俩人细细说着一些过往的趣事,仿佛有默契般,谁都不提三年间的事,如是,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转眼,已是申时,离夜宴不过一个时辰。
  “娘娘,皇上回了。”莫竹轻声进殿禀道。
  慕湮的神色一滞,忙起身,道:
  “叨扰了你这会子,我也该回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犹在笑,只这抹笑,更多的,是苍白,再无其他任何颜色的苍白。
  “我送你。”夕颜随她起身。
  “反正在这,还得有几日,你我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今天,不必送了,等到离开时,再送罢。”
  慕湮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侧转身,脸上的笑,却添了几分的暖意。
  夕颜顺着望去,轩辕聿着一身明黄的袍子出现在甬道的那端,他径直往主殿行去,并没有停留,显然,也没注意到偏殿的二人。
  慕湮止了下步子,莫竹识眼色地道:
  “凤夫人若不嫌弃,奴婢引您从侧门出去,可好?”
  “有劳了。”
  是的,帝君的仪仗在前面,她若要避嫌,从侧门出去,无疑是好的。不是吗?
  “湮儿,今晚见。”
  在她的丝履甫要踏出门时,夕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略回首,朝她温柔一笑:
  “今晚见。”
  夕颜目送慕湮的身影消失在侧门,才觉到莲足有些不舒服,刚刚只用海水洗了一下,直接穿了丝履,闷了一个下午,可见是要馊了吧。
  这么糗的事,她才不要更多人知道呢,所以,她不能传她们放水给她清洗。而,轩辕聿或许会传她她,身上带着这股味道,可是不成的。
  她瞧了一眼殿外,估摸着轩辕聿换下袍子,还得有段时间。
  “你们先出去。”
  她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女。
  “诺。”
  随着一众宫人退出殿外,她坐到椅上,将丝履脱下,果然,糟蹋了好好的一双履鞋,里面被海水泡了,现在都是一滩滩的渍痕。
  她褪下丝履,赤着足,走在青砖地上,临近夏日,这里又处南方,殿内是拢了冰块的。
  她走到放置冰块的盆旁,掂起足尖,轻轻地放了进去,冰,水为之,不过是寒于水,用足心的温度去捂,虽凉,却比水更能去了这些不雅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
  作者题外话:上元夜完整的过程不仅是如此,但,现在还不能写完整,不是慕湮这个角度能写出的哦。
  夜宴就是鹿鸣台的*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殿门骤然开启,伴着这一声喝,夕颜不由地一震,足底踩着的冰一滑,她惊叫了一声,旋即仰面倒去。
  这一次。没人扶她。
  轩辕聿站在殿门那,离冰盆放置的地方有段距离,即便,用最快的速度奔至她身旁,她还是重重摔在地上。
  他只来得及扶起跌倒在地的她,语音突然十分温柔,温柔里带着一丝的无措,他该没有料到那一声斥喝会吓到她:
  “痛么?”
  其实,她仍是不习惯他的温柔,刚刚他的斥喝倒更符合她心里的形象,不过也因着那一声喝,她才会不慎跌倒。
  不想出糗,却是出了大糗,还是在他的跟前。
  “臣妾不痛,让皇上担忧了。”
  她用这种恭谨的语调对他,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这种一本正经的迂样。
  因为知道。所以故意为之。
  在他的跟前,她开始有意无意地使这些小性子。
  她到底怎么了?
  而他并没有计较她这次的恭谨,顺手揽过她的身子,大手触到她的足,她的足心很冷,可,他的手却更冷,他觉到她的眉颦了一下,用袍袖掩了手,轻轻替她揉着足心:
  “这冰太冷,你又是虚寒的体质,这么贪凉,极是伤身。”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虚寒体质,在暮方庵时,就知道了。
  所以,每每月事来时,她会觉到痛,后来,她学会用红糖熬了姜一起,逢月事来时,熬得浓浓地喝下,如此,才免去了每月的一痛。
  但,他竟也晓得?
  三年前初潮的那次,他就留意到了吗?
  忆起那碗带着姜味的汤药,她的心,突然,就悸了一下。
  还有那日他覆于她身的披风,是为了替她掩去裙裾上因着初潮沾染的血色。
  这些细微之处,她一直不去忆及,却随着今日他的话语,就这样,萦满她的心房。
  避无可避地再次忆起。
  她低下螓首,嗫嚅:
  “我记下了,以后。不会贪凉了。”
  “在朕面前,竟忘了自称?”他语意骤然发冷,道。
  她心里的悸动顿时幻成了一些寒意,她怎么得了片刻的好,就不知分寸了呢
  “臣”
  剩下的话,她却再没有说出,她看到他的眸底蕴了那么深的笑意,他的笑涡在她眼前浮现,然后,越来越深,直到,她觉得一个神恍。
  他的唇覆住她的,她倚在他的怀里,再发不出一声。
  她的手想推开他,可,临到一半,只僵在了空中,再推不出一分的力气。
  他温柔地吻着她,唇齿相融,脉脉依依,她无力地落败在他的吻里,思绪一片空白。
  他看到她犹如斑斓的蝶翼在水雾氤润的艳眸上轻颤,顾盼间已转为入骨的妩媚,纵然,昨晚她说出那些话,带着绝决,可,他却不会放手。
  尤其,在今日,当他得知,鹿鸣台,三国龙脉之地,该有他的解药时,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充满希冀,都是不用放手的。
  一如。他怀里的她。
  原来,曾几何时,他敞开的胸怀里,惟有她,只有她!
  这二十三年来,他真的对一名女子做到再无法放手。
  觉到她快因缺少空气而昏厥时,他才松开她的唇,她的唇上,是被他吻过的
  红肿,犹如上了口脂一样的红润。
  “为什么不用口脂?”他蓦地问出这句话,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极少妆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他,不值得她悦吗?
  “倘若臣”
  “朕允许你在朕面前,可以不用那些宫里的称谓。”
  她反咬了一下唇,略离了他的怀里,方道:
  “倘若我用了口脂,难道皇上愿意品的是我唇上的口脂么?”
  “原来,醉妃是为朕着想。”
  她突然眯眼笑了一下,眸子笑成弯弯的月牙,和那晚在夕颜山一模一样。
  “皇上品惯了六宫粉黛的口脂,少臣妾这一味又如何呢?”
  说出这句明显带着戏谑的话,她突然意识到在他面前的又一次失礼。
  是的,这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在他面前开始越来越多不掩饰真实性情的展露,甚至,会不知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
  “朕只想品你这一味。”
  轩辕聿接着她的话说道。没有丝毫的忌讳。
  “难道,皇上愿意为臣妾废弃六宫?”
  她脱口而出地问出这句话,未待他回答,立刻接着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更衣了。”
  她看到他仍穿着朝服,只是这朝服的袖摆处明显有着一滩不和谐的痕迹,是他替她揉足底所留下的痕迹。
  方才那句话的答案,不是她应该去要的。
  自古,废黜六宫的帝王太少,而她凭什么要他为她这么做呢?
  昨晚,她说出那些话语后,她就没有任何资格这么要求,哪怕,收回那些话,她同样没有资格要求。
  六宫雨露均泽,是为帝的另一项根本。
  所以,不过是她的玩笑话吧。
  她的玩笑话,说得,真是太过了。
  他沉默,缓缓起身,随后,留她在偏殿,他独自去了主殿更衣。
  她由宫人伺候,换上那袭孔雀翎的裙衫,履鞋是上好的锦履,履尖,坠着东
  珠,熠熠地折出圆润的光泽。
  对着菱花镜,她揭开额上的绷带,昨晚用了他调配的药膏,加上前几日百里南的悉心调理,这伤口,愈合得很好。
  只是,终归还是有着痕迹,今晚这样的场合,该怎样遮掩呢?
  莫竹替她梳起高高的宫髻,她知道娘娘的鬓端短了些许的发丝,额前又有新伤,是以,在绾发时,另用在背后上了药膏的孔雀翎花钿,绕了发丝勾住,这样,不仅显不出短去的发丝,又遮去额前的新伤,更衬出别致的娇俏。
  “娘娘,奴婢替您上桃花妆罢?”盘完宫髻,莫竹轻声询问。
  “不必。”夕颜否道,“配这套裙衫的妆即可。”
  桃花妆是宫里嫔妃最爱的妆容,于婉约中透着娇嫩,而配着这袭裙衫的妆则必定华贵无比,莫竹虽只伺候这位娘娘没有几日,却也看得出,这位娘娘是不喜着浓妆的。
  她犹豫间,夕颜自取了案上的胭脂,细细上起妆来。
  莫竹忙接过,道:
  “娘娘,奴婢来吧。”
  当夕颜着了从来没有化过的浓妆出现在轩辕聿的跟前时,轩辕聿的目光里有*,更多的,是一种深浓的情愫,这种情愫,虽稍纵即逝,却仍落进正望向他的夕颜眼底。
  他走近她,他的手抚到她的额,额上的花钿后,他闻得到有隐约的药香味。这些香味,让他稍稍心安,若她为了妆容,忽略这伤口,他是不会容她这样做的
  他慢慢抚到她高耸的发髻,那上面,插着明晃晃的金步摇,两边各是三支,他知道这金步摇的重量,西蔺媺入主中宫时,戴的,是两边各六支金步摇,那些步摇的冗重,一日下来,常把她压得颈部酸疼。
  可。他呢?
  在那时
  不去想,再想都是无益的。
  所以,往昔,在宫里,他见她一直梳着简单的宫髻,也从不勉强她去戴这种累赘的饰物。
  原来,从那时开始,他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不过不愿正视罢了。
  虽然,今晚,是她以他嫔妃的身份,第一次伴他出席这种夜宴,自当是要盛妆出席。
  可,他真的不愿她受这累。
  他的手抚上那些金步摇,一支一支,替她悉数拔下,她的眸底有着愕然,但并没有拒绝。
  她总是这样,哪怕违了她的心,不到逼不得已,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去拒绝。
  这样的她,会活得太累。
  他希望能帮她去掉所有束缚她的东西,也包括这些虚俗的饰物。
  “皇上”她轻唤了一声。
  他是明白她的,确实,她不愿意戴这些金步摇,太亮太闪,将她的视线晃得迷离,更让她觉得难以承受之重。
  这一声唤,将方才她心底的一些阴霾悉数地拂去。
  他微微一笑,手心复拿出一样东西,置于她的眼前,正是昨晚的七彩贝壳。
  唯一不同的是,这贝壳,如今被他打磨成了一枚簪花。
  “这,是给臣妾的幺?”
  她的声音里有着惊喜,眸底更有着清澈如水的波光闪烁。
  他颔首,替她别到宫髻的正中,那贝壳本是扇形,大小又适中,簪于她的乌黑的发髻上,更是增色不少。
  “那些金步摇不适合你。”
  “可,那是代表臣妾位份的象征。”她故意说出这句话,曾几何时,她还想看到他对她欲气还忍呢?
  果然,他气极,凝定她,用力拽住她的手,走到一侧的妆台上,那里,犹插着几枝夕颜花。
  “你还是配这花。”
  说罢,他撷摘了几支盛开至极关的夕颜花。点缀在她的宫髻之上。
  她低下蝽首,噘了下嘴,她就只配这花吗?
  花无百日红,夕颜,更是一夜花罢了。
  他想的,是不是也包括这一层呢?
  念及此,她微仰起脸,冲着轩辕聿绽开笑靥:
  “谢主隆恩,臣妾真的很喜欢这花,纵然它只盛开在此时,到了白日,就凋谢了。”
  他的脸色随着她这句话蓦地一沉,方才的那抹笑意顿时无处可寻,他替她簪花的手也僵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这次开的玩笑,让他觉得她没心没肺,实是不对的。
  若他真的在意她,那么,是不是会难受呢?
  但,夕颜,本就是这样一种莫奈何的花呀。
  所以,她喜欢夕颜花,喜欢它的洁白,干净,却惟独不喜欢它的花期。
  恰似昙花,又不如昙花。
  拼尽全力,都挣不来,那一现的灿烂。
  “你在朕的心里,是如同此花,但,却是不会受这花期限制的夕颜花。朕答应你,一定会培植出一种,可以不分昼夜都盛开的夕颜花。”
  这句话,是甜言蜜语吗?
  为什么,她对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呢?
  他说。她突然就信了。
  哪怕,培植这种花,要耗费她根本没有办法去估计的心力。
  毕竟,连王府那诡异莫测的花匠都是不曾培植出的。
  但,他是一国之帝,只要他想去做的事,一定都可以做到的。
  不过。看他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他,这次,对她,真的用了心吗?
  她仓促地低下脸,避开他的目光,纵然,那里有她看得懂的诚挚。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若不分昼夜地盛开,也就不叫夕颜了。”
  一如她,倘若,真的在这看似隆盛的帝王宠里迷失了自己,还是她吗?
  哪怕,她要的那些感情,她亦知道,是可求而难遇的。
  “朕只想让它永久地绽放,不受任何的限制,自由,无忧无虑地绽放。”他接近低喃地说出这句话,夕颜骤然欠身避开他的怀抱。
  蓦地回身,她能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并不平静。
  这句话,重重地砸进她的心,她怎能平静呢?
  她想的,原来,他都知道。
  倘若,只是说倘若,他不是帝王,他没有过去那些深爱的女子,是不是,她会容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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