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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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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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若她有任何闪失,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轩辕聿似从牙缝间挤出这一句话,每一字,都带着嗜血的杀气腾腾。
  床榻上,夕颜轻轻地,吟了一声,她缓缓睁开眼睛,能觉到,腿间的温热感,这种温热感,刚刚伴着一阵剧痛,让她的神智陷入短暂的昏逃,现在,她再次觉到时,心里,是没有办法抵御的恐惶。
  她的手,下意识地攀到身旁唯一可以攀附的地方,是绵软的锦袄一角。
  她的眼眸抬起,只看到,他焦灼的眸光凝向她。
  她的手,更紧的握住他的锦袄,哪伯只是一角,却仿似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她的声音传来时,断断续续:
  “保住……我的……孩子……”
  他的手,覆到她的手上,能觉手心的冰冷,他俯下身,把她的身子,拥进他的怀里,除了冰冷之外,还是冰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从没有过的哽意: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朕允过你的事,一定都会兑现的。”
  她的眼底同样冰冷,因着他拥住她的温暖,却有些什么冰硬的地方,仿似要被融化流下。
  她将自已的身子紧紧地倚进他的怀里,那里,有她一直想要,却不能再要的温暖。
  他觉到她的倚紧,更紧地拥住她,但又不敢用太大的力。
  殿外,张院正的身影终是出现,他的身上,亦被雪濡得半湿,他瞧向轩辕聿,轩辕聿凝定他,只说出一句话:
  “无论怎样,保住醉妃的孩子!”
  张院正颔首,经过太后的身旁,太后的眉心一蹙,却只把手死死得撑住一旁的几案,再不做声。
  殿外,雪下的肆虐而嚣张,这些嚣张,此时,在另一个人的眸内同佯展露无疑。
  “你说,张院正这么晚,被急唤到天曌宫偏殿?”陈锦本已睡在榻上,听着婷婷的急禀,半起了身子,用银鼠袄肩裹紧身子,防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娘娘,连皇上,太后都赶了过去,想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
  有什么大事呢?
  无非,就是醉妃肚子里那个不明来处的孩子出事了吧。
  反正如今宫内已有五名后妃齐齐地怀孕,少一个,又何妨呢?
  倒让她省了一次心。
  若真如太后所说,谁生下皇子,最后都会给她。
  那么,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子,总比日后,被百官揪出皇子的血统问题,让她一并栽了要好吧。
  太后的算计,从来是她最该去防的。
  她坐起身子,懒懒地吩咐道:
  “既然出了大事,本宫自是要过去一趟。替本宫更衣。”
  “娘娘,这会子您要过去?”
  “当然,本宫做为六宫之主,怎能不过去呢?”陈锦的唇边勾起一道笑弧,冷冽妖冶。
  她怎么可以不去,她若不去,不用多少时间,也会有人传她过去。
  与其等着别人来传,不如自己过去,倒来得主动。
  是的,她喜欢主动地做一切事,被动地承受,是她最不喜的。
  哪怕为了装愚拙,她不得不被动。
  可,今晚不同。
  这么多天,她就在等着今晚,不是么?
  这场戏,会很精彩,一定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张院正行至榻前,离秋躬身在夕颜的手腕覆上一块丝帛,张院正扣指夕颜的腕际,略一沉思,方道:
  “娘娘的胎,臣会保。”
  他语音一顿,复道:
  “娘娘现在的情况不宜再受干扰,还请皇上摒退闲杂人等。”
  “都下去罢。”未待轩辕聿启唇,太后缓缓道。
  “诺。”
  本跪伏在殿内的宫人纷纷起身,退下。
  起身的瞬间,陈媛似望了一眼张院正,又似乎,她仅是瞧了一眼榻上的夕颜。
  张院正仍注目于榻上,但,随着陈媛那若有似无的一望,微微侧了一下脸,不过须臾,已是背身而立。
  离秋近前,扶着陈媛经过太后身旁时,陈媛只觉一道眸光如电般向她射来,她强自镇静,稍停了步子,返身,这一返,实是凝了一眼榻上的夕颜,终一咬银牙,回身,速往殿外行去。
  外面的雪,下得愈发地大了。
  也是这样一个雪天,颜儿第一次来到她的身边。
  她还记得,当她抱起颜儿的刹那,颜儿对她笑得样子,弯弯的月牙眼晴,一并,让她的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做为曾经尚书令的千金,她其实,真的,笑得很少。
  因为,一切都只是身不由己。
  爱得,身不由己。
  嫁得,身不由己。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到了今日,一切,仍是由不得自己。
  闭上眼晴,耳边是离秋的低唤声,该是担心她被雪淋伤了身吧。
  其实,雪,淋于身,不会伤人。
  伤人的,从来,仅会是,人心。
  她没有停住步子,只,一步一步,行至甬道,远远地,是肩辇行来的声音,隔着纷纷扬扬洒落的雪望去,宫门口,两排宫灯后,皇后着一袭水红的裙装,正下得辇来。
  雪太大,她看不清皇后脸上的神情,仅觉得,浑身,突然,很冷。
  冷的,怕还有心罢。
  其实,现在,又何止她一人,冷了心呢。
  殿内,轩辕聿的声音很冷,那种冷,仿是从心底溢出,直刺进人的耳帘:
  “这里有朕在,不会再有事,请母后回宫安置。”
  说罢,他朝殿外唤道:
  “来人,送太后回宫。”
  这一唤,他的声音,虽不十分大,却足以让候着的李公公听到,李公公忙递眼色给莫菊,莫菊睨了他一眼,轻蔑地一撇嘴,抬起脸,只躬身迎向正走出殿的太后。
  太后的脸上没有丝毫愠意,亦没有拒绝离开。只在出殿的刹那,她回望了一眼,床榻上,又陷入昏迷的夕颜,*一笑,返身疾步行出殿外。
  殿内,仅剩下轩辕聿和张院正二人。
  张院正见众退去后,眉尖微扬,遂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是一些同样透明的液体。
  “皇上,醉妃因受了活血之物的侵袭,才导致胎相不稳,有见红之兆,但幸亏发现及时,并不是不能保。只是,今晚纵然得保,离临盆尚有六个月,这六个月中,再有闪失,母体的损伤定会日益严重,待到那时,恐怕更非皇上所要。”
  “师傅,如果这孩子没了,她的命,也就没了。朕请师傅,千万保下这孩子。”轩辕聿抱紧怀里的人,语意艰涩。
  他唤张院正为“师傅”。
  是的,他的师傅,除了名义上的太傅之外,实际,是张仲。
  也惟有张仲一人,是先帝指予他的恩师。
  “把这个先给她服下。”张仲把手里的瓶子交络轩辕聿,“她的脉相很奇怪,仿佛有被克意压着一些什么,这种脉相,实是我一直担心的地方。”
  张院正沉吟了一下,见轩辕聿将药瓶接了过去,终是没有说完。
  毕竟,他还不能确定,这压着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怀疑,让他每每想起时,就不敢再往下深揣。
  “这也是朕所担心的。”
  轩辕聿打开药瓶,轻拥起夕颜,把那些透明的液体缓缓、倒进她的口中。
  “但,目前,朕只想好好地保住她这胎。”
  还好,她再次昏迷,并不深,这些液体,大部分,仍随着她的唇,慢慢咽进喉内。
  “皇上,今日之事是为师疏忽,为师有负你的所托。”
  张院正不再自称“臣”,此时,在没有外人在场时,他和轩辕聿之间便不会有那些身份权威的阻隔。
  表面上,他只是一名云游四海,行踪不定的神医。实际,他不仅是轩辕聿的师傅,同是夜帝百里南的师傅。
  然,这一层关系,除了两国的先帝之外,知晓的人,却是不多的。
  “师傅能屈就干太医院,替朕保这一胎,已是朕的大幸。”轩辕聿话里虽这么说,语音里,仍可见满满的担忧。
  张仲凝向轩辕聿,岂止是因轩辕聿所请,他才愿意去保这一胎呢?
  这世上,能让他屈就的事已经很少,很少。
  惟有这一胎,他想,哪怕轩辕聿不请,他都会再来。
  “你这么抱着,为师怎么替她施针呢?”
  那药水,虽有奇效,却还是要用银针度脉,方会发挥最大的效用。
  轩辕聿默默凝了一眼怀里的女子,缓缓将她复放到榻上,并将她的手腕放到锦褥旁。
  做完这一切,他起身,起身间,额际正好碰到榻旁的百子荷包。
  只这一碰,他的手将那荷包掠开。
  荷包没有异常之处,隐隐,有些许果味传来,这些果味,闻着虽无不妥,他仍下意识地将荷包取下。
  荷包内是鼓起的,他将荷包的束口扯开,里面,是满满地一包杂果,五彩缤纷,这缤纷中,有些果壁沾着一些细碎的粉末,不细看,根本是不会注意到这层附着在果壁上的粉末。
  他以沾了些许粉末,放到鼻端处轻轻地嗅了一下,有的,仍仅是那些杂果特有的甘冽味。
  粉末,并无一丝的味道。
  可,这种无味的粉末,终让他的眉心蹙紧了起来。
  他望了一眼荷包的的面子,把手收紧,再松开,睨了一眼手心,面色不由阴都起来。
  这时,张院正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传来:
  “幸好孩子已有四个月大,加上之前,保胎的汤药还算有用,应该无碍了。但,接下来一直到临盆,她都必须卧于榻上,也受不得任何情绪的波动。”
  “有劳师傅了。”
  轩辕聿继续握紧手里的荷包,他握得很紧,紧到,那荷包在他的手心,发出细细的咯咯声。
  “皇上,有些事,毕竟你是皇上,为师管不得,可,那些女子,终究再如何,都是命。这样怀胎,已是伤身,若再催产,恐怕”
  “朕,自有分寸。”轩辕聿稍回身,把荷包放入袖内,面向张院正道,“师傅,这宫里,其实,没有一件是可以让人省心的事,哪怕,由你亲自为朕的后妃保胎,有些事,终究防不胜防。”
  “皇上的意思是?”
  张仲的眉一蹙,他的目光不自禁地凝向床榻那处,那里,本在几日前,悬了一百子荷包,那图样,他看过一次,便不会再忘。
  然,正因为不会再忘,每次请脉,他都刻意避开那个荷包。
  莫非
  “朕说说罢了。烦请师傅再开一副汤药,朕只想她尽快康复起来。”
  “为师晓得,失了这么多血,这副汤药,为师会用心去开。”
  “有劳师傅了。”
  张仲走出殿时,摇了一下头,恰是,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是他所不能解的毒,除了那一样毒之外,惟剩的,就是情毒。
  除了这两样,连阎王都得惧他的医术三分。
  那一样毒,是解毒的草药,太过霸道,又需以命抵命,这素是为他所不喜的。
  然,穷他这几十年,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替代的法子。
  至干情毒,这个毒,他自己都中了这数十年,又怎能替别人去解呢?
  现在,他看得出,轩辕聿所中的情毒,恐怕,也不比他浅了。
  情毒,能冶愈,只会是在这一生终结之前。
  抑或,是看破红尘之后。
  唯此毒,是伤人于无形,纵不会致死,却时时发作起来,噬咬人心,不可自拔。
  他步出殿外,看到,正殿的灯火仍是通明,通明处,那抹身影兀自躬身于殿内,隔着鹅毛般的大雪,他的心,没来由地,终是揪紧。
  他的步子甫要往那行去,最终,仍收了回来,毅然,往药房而去。
  轩辕聿听到张仲的脚步声消失于殿外,他并没有立刻唤人进来伺候,即便,有些事,一定要有个处置,但在处置之前,他放不下的,仍是她。
  手抚上她的脉相,滑脉如珠,再无小产的涩滞,稍稍宽下心,甫要收手,她的手腕却轻轻动了一动,一动间,他瞧她蝶翼般的睫毛微微动了一动,复,归于平静。
  他知她或许又醒了,只是,她该也觉到血止了,并且,腹部的剧痛,亦有所缓解,是以,她又不愿意,与他相对吧。
  他于她,原来就是上不得心的。
  彼时,她攀住他的衣襟,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罢了。
  他绝然收手,方要起身,旦听得,低低的声音,从她口中传来:
  “谢谢。”
  这两字,除添了些许疏离的意思,再不会有其他。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谢字。
  他毅然转身,才要离开,突觉衣襟一沉,略低首,只看到她光洁莹白的指尖轻轻地扯住他的衣襟,然只这么扯着,却是再无其他。
  而他,终站在原地,再迈不出步。
  时间,似乎停止了前行。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
  可,分明有一些什么,微微地于他和她之间流转着。
  他的心,随着这些流转,再做不到忽视,蓦然侧身,墨黑的瞳眸锁住她苍白的容颜,她也正瞧着他,只瞧着,又咬了下唇,眸华低徊间,手,终是松开他的衣襟。
  他玄黑的衣襟,缓缓地坠落,他的心,也一并地坠落下去。
  “皇上……”她的声音虚弱地响起,纵虚弱,却,让他有了一丝无可名状的欢喜。
  然,即便是欢喜的,他的语音偏还是带着淡漠:
  “呃?”
  “外面雪大……”她把脸几乎埋进锦被,说出这句话。
  他的心,因着这半句话,不可遇制地湮起一丝的暖意,他回身,俯下,将她犹置在外面的手执起,她的手颤了一下,却是没有缩去,只任他执着。
  他握紧了儿分,轻柔地把她的手放进锦被内,这一放,他的脸距得她实是近了,她的眸华愈低了下去,他的话语,柔柔地拂过她的耳边:
  “朕知道。你的身子也弱,再不能受凉。”
  她轻颔首,眸华移转,这一转,却瞧到,他的袖口,垂挂出的那些许缨络。
  她的眸华随着这些许的缨络陡然变得份外焦灼起来,这些色彩鲜艳的缨络,她是不会忘记的。
  她本被他放进锦被的手,咻地伸出,抓住那些缨络,眉心颦紧,眸底的担忧之色再无法掩饰,她嗫嚅着,未待她将话说出,他却将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一根一根松开,将被她抓着的缨络悉数收回到袖中,宽慰般地轻拍她的手背:
  “这件事,交给朕去处理,别再为了这些耗费心力。倘你要保住这个孩子,如今,一点的心力,都再是耗费不得的。”
  她略抬起眸光,凝向他,含了些许的雾气,
  这些许的雾气让她本明媚动人的眸子添了些许的婉柔,让他的心,亦变得柔软无比起来。
  或许,惟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有这些许的柔软。
  而他并不愿见她的眸底,含上这些雾气,因为,这样的她,会让他更舍不得离开。
  哪怕,离开,只是暂时的。
  她的手没有再固执地伸出锦被,他望着她,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她随着他这一抚,慢慢因上眼哞。
  她信他。
  她知道,他定能把这伴事,处理得圆满。
  手,抚上腹部,那里,还能孕育一个生命。
  真好。
  太后坐于天曌宫正殿内的酸枝椅上,她没有回慈安宫,当她看到,雪中,陈锦和陈媛默然相视的身影时,她就打消了回宫的念头。
  她唤那两位同是陈家的女子往正殿来。
  同宗的女子,本该是惺惺相惜的,曾几何时,却已变得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剑拔弩张呢?
  太后戴着护甲的手轻轻地叩着扶手,语音里,带着犀利的意味:
  “皇后,怎么今晚,这么大雪,不好好在宫里歇着,却来了这呢?”
  陈锦躬身,语音恭谨:
  “回太后的话,臣妾听闻,皇上连夜传张院正至天曌宫,担心,是否醉妃身子有恙,故才匆匆赶来。”
  身为中宫之主,太医院任何事宜,她都是有权知悉的。
  当然,关心一名后宫嫔妃的身孕,她自然,做得也是不错的。
  “哦,皇后真是有心。”太后不置可否,继续道,“醉妃的身子现在已无恙,皇后可以安心了。”
  “听太后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毕竞,这可能是我们大巽朝第一名皇子啊,所以,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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