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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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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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声,是纳兰禄的。
  昔日,她曾伴夕颜于王府时,不止一次见过她的二哥纳兰禄。
  这纳兰禄素来自负甚高,完全不同于他大哥纳兰文。
  可,她没有想到,眼下,他竟会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从他们的字里行间,难道,他们要偷梁换柱,混淆皇室的血统?
  太子?
  莫非,纳兰禄还要对夕颜腹中孩子不利么?
  头好疼,疼得她的思绪都陷入了一片僵滞中。
  她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禄会如此,她只知道,突然,塔房内一点声音都不再传出,随后,一双阴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纳兰禄。
  他身上着一件赭色的袍子,显然并非匆忙穿上,除了袍裾处有些许的褶皱外,连盘襟都没扣错一个。
  而,他的身后,露出一张娇艳的脸来,这张脸,她不陌生,是侍中的千金,昔日,和她同年应选入宫的女子,西蔺姝,也是先皇后的妹妹。
  “你,都听到了?”森冷如同夜魈的声音响起,她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恰抵住那牌位,牌位以上好的玉石筑成,贴于手心,是没有一点温度的死气冰冷。
  “你们”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西蔺姝惶张的声打断:“怎么办?她虽是夜国的嫔妃,可万一传了出去,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西蔺姝的身子掩于纳兰禄的身后,莲足甚至还是*着。
  “你怕了?”纳兰禄阴阴地笑道,“你是想自己掉脑袋呢,还是别人替你掉呢?”
  “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当然很清楚,不想他们死,她,就必须死。
  慕湮返身就要逃离,可,这次,再没有上次那般的幸运,觉得手臂一紧,已被纳兰禄拖扯回去。
  慕湮用力挣开他的钳制,但,她的力气,在习武的纳兰禄跟前,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
  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
  她还能倚赖谁呢?百里南么?
  不,他正是想她死的人。
  “我父亲马上就会到这了,你们若杀了我,我父亲一定会彻查的。”
  “嘿嘿,你父亲是堂书令,明日就是初一,难道,他不需要呈表请皇上开笔,开玺?而皇上此刻远在颐景行宫,那里距这,需要一日的路程,你父亲哪怕知道你这般,都是来不及了。”
  纳兰禄顿了一顿,一手重击在慕湮背部的某处穴道上,将慕湮或许会大喊的声音悉数摒去。
  她再说不出话。
  其实,她也没有准备大喊。喊得再大声,不会有人听到,因为,火势愈猛带来的喧嚣声,将一切掩盖。
  他反扭住她的手臂,将她架在身前,对西蔺姝低吼道:
  “还在等什么,拿我的佩剑,快!”
  “我,我”西蔺姝的身上,仅来得及胡乱穿上中衣,甚至连盘扣都来不及系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
  “她不死,你就得死,到时候,什么都是空的!”
  西蔺姝的手*着,从纳兰禄的腰边,拔出佩剑,这把佩剑束在他的腰带上,连方才燕好时,衣袍都未褪去,自然腰带也不会解下。
  他一直是防备心极重的人,包括对她,都是不会放心的。
  每次燕好,他都会将她衣服悉数褪去,以防她过河拆桥,不过现在这四个字,还言之过早,更多的,该是杀他灭口。
  只是,她自小,除了那日,将簪子刺入猫的腿部,从没有杀过生,也从没有握过剑。
  此刻,握住剑柄的手,瑟瑟发抖,看着慕湮,哪怕为了自个的安全,她必须死,恁是这样,她都下不去手。
  “快!”纳兰禄再次低吼一声。
  “不,我不行,我不行。”西蔺姝的手*地愈来愈厉害,显见那剑是要握不住了。
  恰此时,旦听得‘噗’地一声,很沉闷,带着,剑切开*的沉闷。
  西蔺姝的脸上,有温润的液体喷溅而上,那些液体,带着血腥的味道,她的视线在这味道中,被晕染成一片血红。
  而她手中的剑,正刺进慕湮的前胸,那里,就是这些温热液体的来源。
  ‘噹’是剑落声的声音。
  慕湮只觉得身子被人从后一推,接着,胸口有寒冷的气体涌入,接着,在锥心的疼痛攫住所有思绪前,她依稀听到,纳兰禄在她耳边的低语:
  “恨么?别恨我,夜帝让你死,无论你怎么逃,都是逃不过的……
  这句话,好轻,却带着决绝刻进她的脑海中,在陷入黑暗前,她只记得,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是一声凄利的喊声,不是来自于慕湮,因为,她根本无法发出一点声响,就软软地瘫倒在纳兰禄的手中。
  这声尖喊,是西蔺姝发出的。
  她仅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尖喊,整个人,就被纳兰禄一手钳住,拖回了塔房。
  “你叫什么,引来了人,我们都得死!”
  “她,她,她死了。”
  “是,她死了,你,杀了她!”
  “不是我,不是,我的剑没有动,不是我!”西蔺姝的牙齿咯咯地打着战,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是的,她的剑根本没有动,她甚至连握剑的力气都要失去,可,当她觉到那些液体油到脸上时,她的剑,竟刺入了慕湮的胸中。
  “是你杀的,你,也必须杀了她,否则,她告诉尚书令,我们的命,就都不保了。”纳兰禄似提非提地说出尚书令三个字,只让西蔺姝更加的恐惶。
  “怎么办,她父亲是堂书令,她又是夜帝百里南的妃子,她死在这,夜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不会!”
  “你错了,她并非死在这,而是死于那场火中。”纳兰禄淡定的说出这句话,睨了一眼,另一只手抄住慕湮,道:“当然,倘若尚书令,仍在其位,一定比夜帝更不会善罢甘休。以尚书令的老谋深算,怎会让为家族带来荣光的女儿,白白地就这么牺牲呢?
  “你,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会彻查此事,因为涉及两国的交好,定会想个最冠冕的法子应付了夜帝,但,尚书令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的意思,是尚书令,也得死?”西蔺姝说出‘死’字,眸底,是更为恐惧的光芒闪出。
  “别忘记,你的父亲,也是侍中,虽与中书令关系微妙,可,终究是侍中啊。”
  “你想让我父亲起奏弹劾尚书令?”
  “你,果真,还是愚笨,身为未来太子的母亲,即将母仪天下的太后,想问题,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呢?好吧,既然你已是我的女人,有我在,我会替你好好谋算,你只需记着这恩情就行了。”
  西蔺姝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的化身!
  如果,不是那晚,在雪崩落后,形成的凹处,看到那具尸体,现在,她也不会委身于他,任他挟持。
  不过,或许,也不能说是挟持,应该是说,同恶魔的交换。
  如此,罢了!
  “主上,请问这如何处置?”恭谨的声音,绯红的劲装,回荡在空阔的殿内。
  “带下去,交给菁。”
  森冷的声音从殿内的高处传来,犹如从地狱中发出的一般。
  一个充满恨意的女子,往往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工具。
  然,只是工具。
  任何一切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工具。
  “是。”
  那绯红劲装的男子退去,消失在唯一一扇门后,也包括男子手上抱着的一抹秋水绿的身影。
  一切,复归平静。
  这,是一处,没有任何轩窗的殿宇。
  挑高的殿宇,四周,竖着八根金龙华表,正中,是一金灿灿的由九条浮龙盘成的宽大椅座,椅座后,雕刻着一朵怒放至极致的莲花。
  这朵莲花,遍体血红,这份血色,映衬着殿内的金灿生辉,有些许的不和谐。
  可,也让这朵血色莲花,成为,殿内最瞩目的唯一。
  胜过,金灿代表的皇权。
  现在,这朵莲花前,伫立着一高大男子的背影,一半月白,一半墨黑的袍子,将他的背影,切割成两半。
  在这两半的中央,同样绘着一朵血莲,这朵血莲的颜色更为鲜艳,红得,仿佛似人血染就一般。
  对,人血。
  他慢慢地向血莲后走去,血莲后,截然是与前面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晶莹剔透得,仿佛是冰雪筑就,在这份冰雪中央,环着一道银色的沟壑,沟壑里,绽着朵朵血色的莲花,沟壑中心,是一座九层高台。
  他踏着沟壑中的血莲,来到高台下,随后,沿着台阶一径往上。尽处,也是整座殿宇的最高处,放置着一具透明的水晶冰棺。
  棺枢的底座,簇拥着最美的血色结晶矿体,这些矿体凝固于棺枢的底座,绽出的样子,仍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莲。
  他的手抚到棺枢的边沿,就这么抚着,好象,能抚到躺在棺枢中的人一样。
  可,他知道,再怎样,哪怕得到了一切,终究,永远失去了她。
  她,就躺在棺枢内,容颜虽如往昔一样,*倾国,只是,那双明媚的眸子再不会睁开,蝶翼的睫毛就这样闭阖着,纹丝不动。
  永远,都不会动了。
  水晶冰棺隔去的,不止是空气,还有,时间。
  颐景特产的水晶冰棺,这种冰棺也为巽朝的皇室专有。
  但,百年间,能让尸体永不腐烂的冰棺去仅有一副。
  这,就是那一副。
  “滢滢,看,这天下,为你所乱,也会为我所得,你看得到么?滢滢……”
  她听不到了,她永远只躺在那,穿着一袭红色新娘嫁纱,墨黑如缎的发丝柔和地垂于她娇美的脸畔,仿佛,她,只是在新婚的那夜,先行睡去。
  可是,这睡,只是永世的不会苏醒。
  “滢滢,滢滢……”他的眼角,仿似有晶莹的泪光一闪,不过须臾,只剩犀锐的目光隐现。
  目光停驻处,是冰棺旁一水晶鱼嘴瓶。
  那里,是世上,最噬心的寒毒千机。
  千机,苗水族之毒,本用来惩罚叛族人所用,十年噬心,痛不欲生。
  可,最终,却因毒性太过狠厉,解毒太过霸道,被前任族长下令彻毁。
  但,却有三瓶,被火长老,瞒着前任族长,偷偷藏下。
  而,这一瓶,是最后一瓶千机。
  千机,饮之,如水,没有任何味道,却是最烈的巨毒。
  能在十年内,一寸一寸地噬夺人的性命。
  这,最后一瓶千机,是他留给自己的。
  因为,千机的毒发,或许,并不需要十年。
  也惟有千机能让他的心,在最后的时刻,彻底被寒冷麻木。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事,没有做完。
  犀锐的目光转尔变得阴暗,这份阴暗,他的手指用力撑住冰棺,豁地一下,从伏着的状态直立起身。
  三国,仅余下,巽、夜两国。
  这两国帝王间素存的芥蒂将很快被引燃。
  纵然,晚了三年。
  可,终究这一天,还是到了。
  世人贪欲的根蒂,哪怕,帝王,都不会免俗。
  他的喉间发出声如夜魈的笑声,这种笑声长久的回荡在这片死气沉沉的殿内,很久很久……
  那日,慕湮因其母骤然辞世,晕阙于承欢殿内,夕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好友痛不欲生。
  她看着太医将慕湮恢复清醒,清醒后的片刻,慕湮仅对着她,说了一句话,一如三年前,那个王府遭受绝杀的那晚,她对慕湮说的话一样。
  “颜颜,今日家门突有变故,不能陪你了,改日,再聚。”
  又是一句改日,真的还会有改日吗?
  心里,是对慕湮命运悲凉的伤怀。
  失子、丧母,这样的创伤,接踵而至,是会让人崩溃的。
  面对生离死别的痛苦,她深深体味得到,可,也正因此,她知道,她能做的很少。
  这种痛苦,只能靠自己走出。任何人的劝慰,所能起到作用,终究是小的。
  所以,她唯一做的,除了,默默于心中,替慕湮祈福外,再无其他。
  轩辕聿刻意隐瞒着慕湮小产一事,不让她知道,定是怕她再劳心伤神,累及胎儿,不是吗?
  他对她的心意,她看得明白,即如此,在他的面前,她不能让他担心。
  慕湮由宫人扶着,离开殿内后,她倚进他温暖的怀里,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流泪。
  在他的眸底,她愿留下的,仅是她的笑靥。
  翌日,轩辕聿的御驾仍是照着预定的行程安排,启驾前往颐景行宫。
  他只带了她一人,后宫其余诸妃,都未曾带,留下的名义就是陪太后于宫内共度除夕家宴。
  太后率诸妃送出两仪门时,仅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他一句,愿皇上圣体躬安。
  轩辕聿象征性的告别,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返身,从暖椅上抱下她,往十六人抬的宽大轿子上登去。
  这种轿子,坐于上面,如履平地,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到,仿佛,他在怕着什么。
  她安然于他的怀抱。
  比起慕湮,她真的得到了太多,太幸福了。
  当年的阴差阳错,成全的,是她的幸福。
  ‘慕湮’,她的心里吟出这俩字,只听得,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洞悉她心思的锐芒:
  “不是你的错,一切,与你无关。若有错,也是朕的。”
  “皇上”
  “好了,这个除夕,是朕陪你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在这段日子里,朕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开心,她可以吗?
  “别多想,生死由命 ,都是注定的。”这一句话,莫名带了一点悲凉意味,一如,他手心的凉意,渗进她披着的厚厚坎肩内,让她愈紧地贴近他的身子,汲取来自于他身上的温暖。
  不知为何,除了他手心冰冷之外,他身上的温暖,也比不过她的。
  即便如此,贴近他,她的心底,是暖意温融的。
  这,就够了。
  抵达颐景行宫时,已是深夜。
  从点点的宫灯照拂间,她知道,这座环绕于湖泊中央的行宫,是美丽的。
  不同于禁宫巍峨的美丽。
  他们的轿子,停在行宫内的一处殿宇门口,上书三个苍劲的大字:“天曌殿”。
  他抱着她进得殿时,她略仰了小脸凝着这处殿宇,只轻声嘟囔出一句:“连名字都照搬。”
  “天曌宫,是朕的寝宫,天曌殿,是你和朕的寝殿。”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欠了一下,低声:“臣妾不住这。”
  犹记起,太后曾让她叮咛着皇上,时常去看看那六位后妃。
  如果,她住得离她们近一点,是否,更能顺便劝劝他呢?
  因为,眼见着,他对她的宠溺,是再容不得别人的宠溺。
  这,是幸福,也是不安的源头。
  老天,不会容许一个人这样幸福太久,这样的幸福,会遭嫉妒的。
  容嬷嬷从小,就这么告诉过她。
  “不住这,你还要去哪?”
  “那六位后妃住哪,臣妾就住哪。”
  他的面色一沉,不由分说抱着她径直入殿内,话语在她的头顶传来:“直到你诞下子嗣前,都必须住在这,哪都不能去。”
  “霸道。”她还了他一句,随后脸缩进银貂毛的襟领中,避过他的目光。
  “越发不得了,还懂得和朕顶嘴。”
  “你宠的。”回得极快,快到,她似乎能看到他被噎到的样子。
  只容许他孩子气,偶尔,她也可以啊。
  当然,这份孩子气的代价,就是他抱着她的手,用力的抱了一下她,道:“看来朕把你宠得越发重了。”
  他清楚她在意自己愈渐*的身子的,也知道,这是她目前的小心思。
  哪怕,这份*,是因为孕育了一个生命所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可,她还是隐隐地在意。
  “臣妾可以自己走。”
  “从现在开始,除了朕抱你,你不能自己去任何地方。”
  他宣布出这句话,已把她抱到了那张宽阔的龙榻上。
  她的手,在触到锦褥的刹那,仍是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部,丝毫不愿意放松。
  他被她勾住,薄唇,轻点她的绛唇,将这夜晚结束在旖旎的缠绵中。
  当然,这份缠绵,最大的限度,也不过是他抱着她入眠罢了。
  接下来的四日,他抱着她在正午阳光最暖融的时候,几乎走遍了这座行宫,惟独,正中那处被朱红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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