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为什么用防色狼的眼神看着本大爷?”迹部挑眉,桃花眼上上下下扫视了浅月一通,搂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两人的身子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细白的劲间,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揶揄,“啊恩,他该不会以为本大爷看上你了吧?”
啊恩,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淡淡的清香,还算华丽。
浅月僵硬了,除了修,她还没和任何人这么亲密过!天空色的眼闪过危险的厉芒,迹部景吾,你这个登徒子!
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啊?!她巴不得大爷他离得越远越好。
使用巧劲让两人相贴的身子分开,浅月气红了一张俏脸。
好吧,她本来是不想计较的,谁让大爷他今天是贵客呢,但,既然他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就发善心成全他吧。
抬头,对上他微微眯起的紫灰色眼镜,展开如花笑靥,“呐,迹部君,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哼。”迹部的步伐微微停滞了一下,每一次她叫他‘迹部君’,外加露出这种‘圣母’笑的时候,接下来的话都好不到哪去。
而且,她果然对他的亲近避之唯恐不及啊。
“本小姐就好心告诉你吧。”浅月笑得好不得意,明显一副想要看好戏的样子。
“那天,弦一郎知道是你邀请我去看比赛的,再加上旁边不认识的男生在讨论……”某人恶意地顿了顿。
迹部的眼角抽了抽,啊,大爷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他非常不想听接下来的话,可惜浅月已经靠近他,用只有他一个才能听到的低声道:
“有人说,‘迹部景吾这个人,球技一流,人品下流’,所以,真的怪不得弦一郎呢,谁让迹部君到处得罪人。”
浅月垂下了眼,好吧,她是故意说出来的,弦一郎是这样说的没错吧,她只不过是替弦一郎遮掩了一下下而已,也没点名是谁说的,这样不算过份吧。
迹部大爷的脸色转青,由青转黑,牙齿咬得咯吱响,努力隐忍着。
不行,大爷他永远都是最华丽的,要冷静再冷静,不能一不小心用力过大折断搂在手中某人的腰!
啊恩,他迹部景吾是这么容易被敷衍的人吗?!那句该死的不华丽的话真的不是她说的?!
栖川浅月!你真是好样的!
哼哼,她不是喜欢忽视他吗,那么以后,他会让某个没眼光的女人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作本世纪最华丽的迹部景吾!
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紫灰色的桃花眼里意味不明,右眼角下方的泪痣凭添一份妖娆,如热烈盛开的玫瑰,诱惑人心。
浅月偷瞄一眼,被某人的笑寒碜了。
他该不是气昏头了吧,怎么一下子笑得那么,恩,那么妖媚啊……
呜呜,她错了,不该挑衅女王陛下的权威的,当时就该将自己当作木头人一样……
她怎样可以大意地忘了呢,眼前这个人可是超级傲娇别扭、毒舌又死爱记仇的人物啊啊啊!
晚上十一点,栖川家举行的宴会完满落幕。
曲尽人散,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只剩下一些佣人在收拾着零零散散的盘子、酒杯。
揉揉酸痛的嘴角,浅月有些疲惫。
一整个晚上都和父亲周旋在各个家族掌权人之间,心,好累。
可以预见,以后这样的宴会,她不得不经常参加,即使不喜这种虚假的客套。
过些日子就是道明寺枫的四十岁生日,而她已经答应了要去参加的。
道明寺枫,该不会还在打着那个荒唐的主意吧,她和道明寺司,虽然处在同样的家族背景里,却好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她的心,已经沾染上了尘埃,还是不要带坏纯情的大少爷了吧。
今天这场盛大的宴会,更像是她的成人宴。从此,和以前安享平淡的自己,分隔两岸。
这是,她冠以‘栖川’之姓,必须背负的责任。
而她,永远不会为了所谓的自由理想,背弃家族于不顾。
等到小晨长大,她才可以考虑,放自己自由。
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已经是凌晨了,浅月来到佣人临时收拾出来的卧室。
推开门,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孤傲的身影,突然觉得好安心。
“修,小晨睡了吗?”浅月坐在他身旁,将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睡了,累吗?”伊藤修伸出手按压她的太阳穴,心里泛起心疼,浅是不喜欢那种虚华的热闹的吧。即使在人群里笑着,心却始终无法融入。
“还好,”闭上眼,任他温热的指尖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头,“修。”
“嗯?”
“我们,长大了呢。”叹息般地出声,长大了,所以要负重前行。
每一个人一出生,享受了多少,也就意味着要背负多少。
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而这个时候,和她最亲密的人,将要和她隔着太平洋,身在地球的另一端。
他们,都即将开始新的人生。
以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但,她相信,再过十年、二十年,在彼此的面前,他依然是修,她依然是浅,哪怕坠落到地狱的深渊,也会为彼此保留一份独特的情谊。
如果,在这个世界,她连修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么,栖川浅月的心,已经彻底死亡。
“不好吗?”只有长大了,他才可以完全拥有她。
“我讨厌虚伪的笑。”浅月瘪瘪嘴,不满地鼓起脸。
“以前,你不是演得很开心吗?”伊藤修的手不老实地捏捏某人鼓起的包子脸。
“那时是不得已的啊,以后即使想演都不能了。”浅月还是闭着眼,拉过某人犯规的手,狠狠咬一口泄愤。
看她就今天一晚惹了多少麻烦!
迹部老爷子暧昧的眼光,道明寺家的太后热切的邀请,迹部大爷寒碜人的笑,还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伪绅士哥哥。
以后,她别想过平静日子了。
“累了的话,先睡吧。”伊藤修将靠在沙发上的浅月横躺,头搁在他腿上,一下一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抚她的躁动。
“我不是小狗啦。”浅月咕哝了一句,双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被熟悉的味道包围,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真的累了呢。
伊藤修好笑地看着浅月不一会就沉沉睡去,怜惜更甚。
带笑的紫眸扫到站在门边神色复杂的栖川安彦,眼神微冷,和他点头示意,轻柔地将熟睡的浅月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放下,替她盖好被子,落下一个轻柔的晚安吻,才起身离开。
栖川安彦本来想在睡前过来看看浅月的,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幕。
心里又欣慰又酸涩又自责。
高兴的是伊藤修对女儿这么温柔体贴,难过的是女儿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会粘着他撒娇,反而对另一个男人这么依赖,自责的是空白的五年,才使得父女之间如此疏离。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二楼的小客厅,坐在地面,佣人适时送上来一壶清茶。
伊藤修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坐着。
虽然栖川安彦是他的长辈,可是,对于他一走就是五年的行为,他替浅月心疼。
“修,你父亲好吗?”栖川安彦沉默了一会开口,打破沉默。
“还好。”
“谢谢你这么些年来一直照顾浅月。”栖川安彦有些讪讪的,以前龙一也告诉过他,修对他的意见很大,很不满。
“不需要。”他和浅月,是彼此温暖,没有谁欠了谁,只是互相需要,少了谁都不可以。
“……”栖川安彦苦笑地摸摸鼻子,臭小子,他好歹是浅月的父亲吧,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他是喜欢浅月的吧,到时有给他排头吃的时候……
这一晚,迹部回到自己家里,洗好澡躺在床上看原文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半个字。
脑海里不时浮现一个人的影子,在众人之中,安静地站在哪里,面容清浅,眉眼含笑,等待着骑士的归来。
原来,栖川浅月,也可以笑得那么温暖。那一刻,一直萦绕周身的清冷疏离,消泯于无形。
好似,一直漂浮在云端、格格不入的心,为了一个人,融入这个世界。
伊藤修,是个很厉害的人呐。
不久前让山口组一夜间消失无踪,再次向黑道展示了无与伦比的实力和狠辣的手段,虽然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而那样在外人眼中无心无泪的地狱修罗,在一个人面前,却比谁都要温柔专注。
栖川浅月,伊藤修。
呵呵。
盖上书,迹部习惯性地点上泪痣,突然独自笑出声来。
啊恩,真是太有趣了。
栖川浅月,你挑起本大爷的兴致了。
同时,宫泽家里。
宫泽里绪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拨通了牧野杉菜的电话,详细地询问了她,有关栖川浅月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挂断手机,她将自己抛向柔软的大床上,棕绿色的眼睛露出一道不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精光。
看来,有必要去探望幸村一趟了。记忆里真田的生日快到了。
翻身将脸埋在被子里,有些微微的懊恼。
冰殿和女神对她的态度都不错,为什么,她最喜欢的女王却对她不假辞色呢,一整个晚上看也不看她。
脑海里浮现迹部景吾和栖川浅月跳最后一支舞的身影,亲密而默契。
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了,要发挥‘青学网球部经理’的优势,好好打入冰帝内部。
而且,几个学校网球部的正选,性格都差不多呢,幸好她有一手好厨艺,这样就可以将向日小猫和慈郎绵羊收服了吧;凤狗狗,恩,无威胁,Pass;日吉若嘛,只要向他展现自己的中国武术打败他,就OK了;忍足的话,很危险,要避开,免得被拆穿。
她就不信,将冰帝的正选大部分收拢过来,女王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再加上,如果事实证明栖川浅月不是穿越来的话,那么,她就无需害怕了,家世再好容貌再美又怎样,不过是这个二维世界里的陪衬,华丽的炮灰千金大小姐而已。
在这个二维世界里,熟知一切的她,才是第一女主角。
第二天,浅月睡得饱饱的起来,精神好多了,心情也分外愉悦。
下楼,就看到回复了敞亮干净的大厅里,坐着父亲、修、舅舅,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年轻男子。
“早,爸爸,舅舅,修。”和他们各自打完招呼,浅月自然地选在伊藤修的身旁落座,一边将疑惑的眼神转向父亲。
“睡得好吗?”栖川安彦放松下严肃的表情,一边吩咐管家,“松本,让人送一杯温牛奶过来给大小姐。”
浅月黑线,她不是小娃娃好不好,不喜欢喝牛奶啊,却无法抵抗慈父模式全开的栖川安彦,接过佣人快速替上的温牛奶,嫌弃地浅饮一口。
耳边还传来修不厚道的笑声,和一道好奇的目光。
伊藤修太清楚了,浅月讨厌鲜牛奶的味道,一直都喜欢喝英式红茶,或者各式各样的中国茶,咖啡、果汁都不讨厌。唯独不喜鲜牛奶。
对她而言,鲜牛奶只有一个用途,用来泡澡。
栖川安彦欣慰地看着,浅月还是在乎他的吧。父女间的隔阂,终有一天会消除的吧。
“浅月,你还没见过佑介吧,他是你舅舅的第二个儿子,中岛佑介。”见浅月喝完了,栖川安彦脸色转为严肃,替没有见过面的两人介绍。
“……,你好。”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浅月已经想清楚了坐在她对面的人的大概情况。
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睛里的冷意。
不是出于对中岛佑介的轻视,而是,对这样的豪门戏码的不屑。
每一个人都有出生的权利,私生子,也是可悲的人物,一出生就被人们冠以轻蔑的称呼。
他们的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生下他们的父母,背叛了合法的另一半。
雪薇,她知道了吗?
伊藤修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慰,他知道,她不喜欢不负责任的人,即使是亲如舅舅。
“浅月呐,好久都没去看舅舅了,是不是和舅舅生分了?以后要和佑介好好相处哦,他是舅舅最骄傲的孩子。”中岛辉也笑着接口,他真的希望佑介能和浅月处好关系,如此,安彦也会帮佑介一把的吧。
一边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岛佑介,疼爱之情由心而发,“佑介,这是你的表妹,比你小四岁,可是她一年前就管理公司了,很厉害,以后要向她多多请教啊。”
“是的,爸爸。”看一眼垂下眼帘的浅月,中岛佑介遗传自生母的碧蓝色眼睛里有些失落,她,也看不起他的吧。
自嘲地笑笑,他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像她这样的大家族唯一的嫡小姐,又怎么会看得上眼呢。
其实,浅月对中岛佑介没有半分偏见,毕竟,当年犯错的并不是他。
但,耳里听着舅舅对他溢于言表的疼爱,有些难受。
雪薇,还有在维也纳音乐学院留学的菲雪,以及,在哈佛攻读MBA的池介表哥,他们的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还有,浅月,过几天佑介就会转入英德大学部学习了,可以替舅舅照顾他吗?我对佑介很愧疚,一直无法给他最好的生活。”在侄女面前说起,中岛辉也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老脸微红。
“……,好。”浅月轻轻点头,在这之前,她会好好观察他的,如果他够安分够聪明的话。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伊藤修星期天晚上就飞回美国了。
中岛佑介也转入了英德大学部。
而这周五,是真田的生日。
一切都重归平静。
栖川安彦着手将美国的总部精英们调会日本,以及为了明年进军亚洲市场做准备。
而浅月继续一边上学,一边帮着处理一些公司事务。
道明寺家热闹地准备着不到一个星期的生日晚宴,另一个盛大的宴会即将来临。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时间一点一点向前迈进,不会等任何没有准备的人。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却发生了一件对未来影响重大的事,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谁的心,隐没在这一场阴谋里。
谁和谁原本不相干的命运,在阴错阳差之下,被纠缠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
————————————我是上帝的视角——————————————
这一天,东京的一家小型私人侦探所里,迎来了一笔大买卖。
原来,今天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一个全身被黑色大衣包裹、脸被完全遮住、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神秘人,来到了位置偏僻的“左田侦探事务所”,除了一米七多的身高,别的再看不出来。
神秘人也不开口说话,拿着一张写好了字的字条给左田,上面写着委托的事件和详细的要求及联系的邮箱地址,外加一张有很多‘0’的大额支票。
因为客人搞的太过神秘了,本来左田还想认真打量一番的,结果看到预付款的面额,笑得脸都抽筋了,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今年来最大的客户啊,他正愁没事干呢,偶尔才有阔太太委托他找找小猫小狗,或是跟踪丈夫外遇之类的,酬劳都不高。
而现在不过是让他调查一个女生从出生到现在的背景和人际关系之类,预付款就是正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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