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曾来过,却没有这次的心情愉快。
在她独自惬意享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惊叹声,“浅月?”
回头,浅月就看见离她不远处站着的小滋,轻轻一笑,俐落地跳下来,安稳地落在她面前,“小滋。”
“哇!”小滋的不良习惯,扑,将她抱了个满怀,还像小狗似的蹭了蹭,俏皮可爱,“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呢。”
“呵,”无奈,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扑人啊,真是拿她没办法,拉着她坐在礁石上,一起观看夏威夷的夜空,惊叹着星星的繁多美丽,“没那么夸张啦,怎么,你也睡不着?”
“嗯,我很兴奋啊,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出来玩。以前都没有朋友,在家又是独生女,我很喜欢浅月呢,可以和我做朋友吗?”小滋边说边调皮地将脚伸进海水里,笑得格外真诚。
在机场里见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她很漂亮,举止得体温和,像是一个标准的名门淑女,也就失了结识的心情,后来她和阿司吵架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见了她眼里的戏谑和浅笑,她才想和她做朋友的。
而且,她没有表面上的冷淡,意外的好相处呢,对她的咋呼只是静静地听着,不会像以前认识的千金小姐那样面露不屑和不耐烦。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小滋。”浅月真诚地道,她很喜欢这种性格的人,活泼开朗而知分寸,主要是她的眼睛很清澈,没有心机,想什么都摆在脸上。
“真的吗?太好了!”小滋兴奋得忘了两人正坐在礁石上,差点又想飞扑过去。
浅月眼疾手快地稳住她的身子,抹一把汗,黑线,她可不想葬身鱼腹,呃,好吧,这里很浅,但也不想掉进去而感冒啊,晚上还是很冷的。
“小心点。”啊,她收回前言,过份活泼开朗也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小滋用脚拍打着海面,玩得不亦乐乎,看到浅月的紫发在风中飞扬,拉拉自己的短发,十分羡慕,“啊,长发飘飘的样子真好看,可惜我懒得打理就剪了。“
“我本来也想剪掉的,长发确实很麻烦。”拢一拢被吹干的发,浅月笑得无奈,她到现在还是不喜欢自己擦头发。
“那后来为什么没有剪呢?”像她就是冲动派的,刚起了个念头,马上就让发型师剪了,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呵呵,因为一个人。”
“是喜欢的人吗?”棕眸睁圆,双眼皮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分明,满是好奇。
“喜欢吗?我也不知道呢。”浅月轻声呢喃,仰起头遥望海的另一面。
她和修的感情太复杂,两人之间的羁绊太多,十一年的共同成长,不是光一句简单的喜欢就能解释得清的。
“为什么会不知道呢?像我喜欢道明寺,就是清清楚楚地喜欢,绝对不会模模糊糊。”
“呵呵,因为小滋很勇敢啊。”对于爱情,她其实很笨拙,很羡慕她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参杂任何杂质,坦率得可爱。
“其实也不是啦,”小滋慢半拍地察觉自己竟然将对道明寺的感觉大刺刺地说出口,小麦色的脸上泛起红晕,“还只是我一个人的单恋而已,不过我一定会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的!”
“嗯,道明寺学长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嘻嘻,我跟你说哦,阿司他超级纯情的,连牵个手都会脸红哎,所以我经常逗他,真的是太好玩了,上次……”一说到喜欢的人,小滋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浅月面带微笑,安静地听着,有这样一个喜欢说话的朋友也不错,至少不会觉得寂寞,现在牧野杉菜也离开东京了,她真心地祝福小滋能心想事成。
“呐,浅月,我说了这么多,你会不会觉得很烦?”一个人叽哩咕噜说了十几分钟,她有些心虚,害怕新交的朋友嫌她烦。
“不会啊,我听得很开心啊,多亏了你陪我。”浅月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在月光下若芙蓉初绽,楚楚生姿。
“嘻嘻,我好高兴哦,那你喜欢美作吗?”他们四对,她和阿司最吵,而浅月和美作最安静,一点都不像是情侣。
“不是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浅月扶住头发的手僵了僵,她现在最怕和别人扯到一块。
“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呦。”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不敢相信美作那个花花公子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飞机上看到时吓了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呢。
不过,估计美作是没戏了,因为浅月谈起那个人时眼睛里再自然不过的温柔,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他啊,怎么她自己会不清楚呢?
还是先给她提个醒吧。
“……”这次浅月彻底僵硬了,转过头,笑脸顿时垮掉,不会吧?!
她最近是不是犯桃花啊?!
一个迹部大爷都还没解决完,小滋多心了吧?肯定的,他们明明就没有接触过几次,她也没优秀到人见人爱。
嗯,肯定是小滋想多了!某人自我催眠中……
第五十二章 渡假(二)
第二天一大早,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浅月被敲门声惊醒,稍微整理了一下睡衣,才边打哈欠边向门边走去。
打开门,就见到一身夏威夷衫穿着的美作倚在门边放电,“是你啊,这么早就要出去了吗?”
“呵呵,”美作笑出声,迷迷糊糊的浅月没了以往的疏离,十分可爱,心情也随之大好,“还没睡醒吗?大家都起来了,正等着你一起吃早餐呢。”
“好的,稍微等我一下。”被他的笑闪花了眼,浅月终于清醒过来了,赶忙回房梳洗,动作迅速,不到十分钟就好了。
“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朝餐厅走去,美作双手插兜,不时打量在他右手边的浅月,一身天蓝色无袖连衣裙,长发也图方便扎成了一个马尾,精致的脸上不施粉黛,娇嫩的肌肤带着晨起的红晕,唇边绽放着一抹浅笑,清丽可人。
“我以为女生早晨起来都会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打扮的。”
“呵,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睡过头了。”浅月有些赧然。
“原来栖川家的大小姐也这么能睡啊,都可以和类媲美了,呵呵……”低低浅浅的愉悦笑声从美作的口中溢出,黑亮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促狭和愉悦,他可没忘记昨天某人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而且还很不老实,意外的可爱呢。
“……”浅月的抽了抽嘴角,额上爆满十字,她何德何能可以和花泽类那座超级睡神相比啊,人家可是一天要睡上十五个小时的强人啊,她不过是为了空出时间而连续好几天睡眠不足罢了,性质根本不同好不好?!
“很高兴愉悦到你了!”忍住忍住!她总不可能说是因为被小滋的话困扰得夜不成眠吧?
算了,左不过是小滋的猜测而已,她还是不要自找烦恼了,要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场。
而且经过上次的事,她很感激美作的挺身而出,很想能回报一二,至少在面对他时以朋友的身份诚心以待,不希望因此而尴尬。
美作握拳掩唇,闷笑在心,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要不然就不只是被瞪这么简单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或许她自己还没有发现,在面对他时态度越来越自然生动,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虽挂着温和的笑,一言一行却透出难以逾越的疏离。
他对她而言,不再只是同校的学长,或是美作家的公子了吧。
或许他还是无法接近她的心,但至少比以前更靠近了一点,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不急,如果能掬起这弯清月,他不介意费上更多的时间来等待。
两人来到到餐厅,其他六人已经到了,三张圆桌拼凑在一起,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各自打了招呼,浅月被小滋拉坐在她的右手边,正对面是那个和她并没有多少交集的西本遥,正旁若无人地和西门甜蜜着。
道明寺打了一个手势,侍者机灵地送上食物,顿时银白色的餐桌上摆满了一道道美味可口的早点,以水果居多。
甜中带酸的菠萝、味道绝好的青色木瓜、爽脆多汁的红毛丹、芳香四溢的百香果等等,被手巧的厨师分切好,制成美味的水果拼盘,浅月十分喜欢,手拿叉子吃得不亦乐乎,不时和身边的小滋及美作交谈几句。
小滋也要了一份水果拼盘,外加一份超大号的彩虹刨冰,一个人吭哧吭哧地吃个不停。
男生们则人手一份烤鱼,鲑鱼、鲯鳅鱼、Ono鱼、Opah、Opakapaka,都是当天早上才出海捕的,肉质鲜美。
美作的视线不时地飘向眯起眼享受的浅月,她的开心感染了他,弯起嘴偷笑,现在的她真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实在是太可爱了。
和西本遥亲亲我我的西门不经意地瞥到某人的傻样,搂住软玉温香的手抖了一下,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揶揄,“玲,一大早的,你在傻笑什么?”
真是的,他又不是和阿司一样,搞什么纯情啊,害得他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不成玲从良了?
真是可惜了,以后不能再陪他一起游戏人间了。
原本各自闲聊的众人,被西门刻意提高音量的话给吸引了过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恨不得将西门瞪出一个窟窿的美作,神色不一。
“怎么怎么?”道明寺用餐巾擦干净嘴,满脸兴致,表明少爷他心情不错,有闲心管东管西,“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吗?”
“那就要问玲喽,从和栖川桑一起出现后,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和你以前的傻样有得一拼。”西门喝了一口冰镇的啤酒,无视某人的杀人视线,转向道明寺,闲闲地开口,意有所指。
可惜,卷毛狗童鞋虽然缺了某根弦,直觉却意外的强烈,“总二郎你什么意思啊,像本少爷这么有size的男人,怎么可能和玲一样犯傻?”
“咔嚓!”清脆的响声伴着哎呦声声,小滋捂着发疼的牙怒瞪不明所以的道明寺,刚刚她正好在吃冰,结果被道明寺的话给吓着了,一不留心牙齿硬生生将一整块冰给咬碎了,呜呜,好疼!
“哎,母猴子,你瞪着本少爷干嘛啦?”
“阿司你个大白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好牙没掉,要不然我找你拼命!”
“呵呵……”其他人抵笑出声,和道明寺他们不甚熟悉的西本遥更是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斗得正欢的两人。
浅月拍拍被吓到的小心肝,撇过头偷笑,一边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在喝果汁,否则不是被道明寺的话呛死,就是被小滋给吓死,看着她捂嘴的样子都牙疼。
“一吓就掉的牙齿太软弱了吧,看来你年纪大了,以后还是喝粥就好。”
“是脆弱吧,道明寺大少爷可真威风啊,国语比小学生还不如!”
“……”
“好了,阿司,小滋,你们消停一会。”看两人又要上演世纪大战,一直沉默的藤堂静出声打圆场,心情有些烦躁,也没了胃口。
瞟一眼低着头无动于衷的花泽类,微微有些无奈,早知道该晚些告诉他的。
“哼!”牙疼得哼哼的某女。
“啰嗦啦!”炸毛的大少爷。
“阿司,你还真发疯啊,静又没说什么。”瞄一眼脸色讪讪却勉强笑着的藤堂静,西门出声,他本来是想整玲的好不好,阿司太不会配合了。
而停下和道明寺争吵的小滋撇过头,正好将偷笑的某人抓个正着,牙齿也不疼了,又开始咋呼,手搭上浅月的肩,不满,“连你也笑我?太不够意思了!”
浅月不得已转回来,这下她成为焦点了,呜呜,报应来了,纯看戏的被拉上台。
“呃……今天天气好,所以心情好。”
众人明显不信,一脸“你在撒谎”的样子,而美作则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他一直都注视着,当然知道某人幸灾乐祸过头了,不过她刚刚偷笑的样子很俏皮,像只偷了腥的猫。
“哦?是玲去叫你的,而他从刚才起就一反常态的傻笑个不停,莫不是,你们……”西门拿着意味不明的眼光在他们两人脸上扫视,唇边还挂着欠扁的笑。
浅月僵硬了,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像个机器人似的,狠狠地盯着故意误导众人的某花花公子,恨不得活刮了他!
看看这后果,小滋和西本遥暧昧的眼光,道明寺反应过来渐渐泛红的脸,时不时还偷瞄上两下,藤堂静若有所思的眼神,连一直低着头的花泽类都凑上一脚,抬头打量他们!
“总二郎!”美作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如果他再敢胡说,他不介意拿他当沙包!浅月和他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融洽了一点,他来捣什么乱啊?!万一吓到她了怎么办?!
“嗨,嗨……”西门举手示意投降,可惜眼睛里的戏谑不够诚意。
他是好心的好不好,从来没见过好友这么逊,对一个女生上心这么久,居然还没拿下,搞不好栖川浅月根本就不知道,他都替玲着急。
“西门君,”浅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来你心情也很好呢,怪不得这么有闲情逸致,舌灿莲花,听老人说,话多的人舌头都挺长的,本小姐很好奇,不知和三姑六婆、长舌妇比起来,谁的更长呢?”
“……”西门黑线,不至于吧,他不过多说了两句话而已,怎么一下就成了三姑六婆、长舌妇了?
栖川浅月这个女人,嘴很毒,他以后还是不要惹到她比较好!
“噗哧,总二郎天生口齿伶俐,是我们四个人中最早学会说话的,我一直还奇怪呢,”美作笑得祸水,语气抑扬顿挫,“以前我们测智商的时候,他是我们四个中最低的,害我疑惑了好久,原来弄错了,会说话和智商无关,是因为舌头长啊。”
“原来如此,”浅月配合地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不用比较了。”
“喂喂,你们两个,我认错了,饶了我吧,别再拿我开涮了。”西门捧心,一脸被打击到不成的样子,引来道明寺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气氛又活络了起来。
小滋吃完了一课彩虹刨冰,意犹未尽,招来侍者再要了一份,一边问浅月,“你要不要?现在这个时候吃刨冰最爽了。”
“呵,你不怕再被嗑着牙啊?”
“不怕不怕,只有阿司不要再语出惊人就好了。”
“哎!你怎么什么事都推到本少爷身上啊?”某大少爷喷火,他估计和这个死女人八字不合!
可惜,没人理他。
“要不要?”小滋怂恿着浅月,她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好吧,我也来一份……”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美作阻止了,浅月疑惑,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怎么了?”
“大早上的,还是喝点温牛奶吧,冰太凉了,小心肚子疼。”美作说得平静,对众人的目瞪口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呃……”汗,为啥她会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扑通”道明寺的叉子掉了,发出清脆的响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玲……你是冒牌的吧?”揉揉眼,是玲啊,可是为啥他会出现那么可怕的幻觉?
“……”看到几个好兄弟的呆样,美作抚额,有那么夸张吗?
“嘻嘻,”小滋的笑声打破他们四个人的互相瞪视,手肘捅了捅发呆的浅月,示意她别挡着,头伸到美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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