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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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风流录-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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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阮阿兰那时正值人生相貌娇好的青春时期,女子一到这个时期她的面容就是她一生中最为秀气的。20几岁的她的额头上梳留一排刘海的短发,垂弯的刘海发稍下面,卧蚕眉毛,一双丹凤眼,两眼之间垂吊着怱头型的鼻子,鼻尖下生出圆杏嘴,双唇一启开,露出两排洁白的玉榴籽的门牙。她正在前来看热闹的一个年纪大的妇女说说笑笑,谈笑自若,情态表现出她好象是来串亲访友而不是来走穴寻婆家嫁人。

  宝仁见到阿兰如此的漂亮,不由已的自惭形秽,自卑不敢向屋里迈进去一步。他身边身后前来给他遮掩的伙伴用肘捅捅他说,不好意思开口讲话的,就用山歌来开路。

  编山歌来唱是壮乡人民在交际场合里,非常喜爱的常用的一种社交方法和手段。往往在陌生人初接触时,可以唱山歌去跟对方打招呼,避免了被对方责怪鲁莽无礼的尴尬局面。宝仁平时是被同龄人称为编山歌的能手又被人称为金嗓喉宝。

  宝仁觉得伙伴的提示是很正确,如果他不用山歌去打招呼,今晚就很难与外地妹搭上话喽。不管谈婚成否如何,先来一阵唱山歌的热闹吧。于是出口便是山歌的宝仁就坐下地身依门框唱起来了:

  天仙七女下凡尘,

  未见容颜闻声甜。

  妹你娇音赛百灵,

  弟弟姐姐话连篇。

  阿妹出口乖巧语,

  阿哥会妹天赐缘。

  父母生我口舌笨,

  话不达意错连连。

  请你阿妹别多怪,

  别嫌哥话不周全。

  按照风俗习惯,晚间青年男女对唱山歌必用手电筒来互相照看对方的相貌。屋主宝芳拿来一只手电筒递给了阿兰。阿兰用手电筒照看了宝仁的脸看了一阵儿,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很英俊的,很适合做她的丈夫。于是,她就用她学来的山歌唱:

  阿哥唱歌妹心甜,

  阿妹忙看阿哥脸。

  阿哥声甜如蜂蜜,

  哥貌又似牛郎仙。

  妹从远方来哥地,

  初见阿哥妹迷恋。

  未曾交谈妹痴想,

  若能交哥是天缘。

  宝仁听罢她的山歌,心头一乐,嗳,这个妹子有点看中了我呢。他推推遮在前头的伙伴,极小声地叫他们向前移去几步。宝仁在伙伴们的遮掩下,向屋里挪进去了几步。而阿兰也在凑热闹的众女人的怂恿下,也向宝仁挪来几步。宝仁和阿兰相距不到两米地。这样近距离正是对唱山歌的最佳距离点。

  又该宝仁唱了,他就按对唱的顺序,唱了查盘姓名歌来:

  初遇阿妹不知名,

  何地妹来爱甜村?

  今晚你我幸相会,

  如鱼相戏江水深。

  阿哥大胆开口问,

  问妹厡住哪个村?

  再问阿妹何高姓,

  两人谈心好提名。

  阮阿兰也遵从对唱山歌的规矩,和唱道:

  问妹高姓妹难当,

  阿妹贱名阮阿兰。

  有缘不远来相会,

  你我原居一座山。

  你我共饮一江水,

  世代情谊似水长。

  敢问阿哥贵名姓,

  告妹知了永不忘。

  宝仁即和唱道:

  请妹用神听认真,

  阿哥名叫项宝仁。

  妹有真情结交哥,

  阿哥呵护妹一生。

  三月春种农忙季,

  耕田耙地哥担承。

  天天早饭哥包煮,

  让妹睡到天大明。

  端水床前妹漱口,

  热菜香汤喂到唇。

  吃水不让妹去担,

  怕妹骨嫰累伤身。

  尽让阿妹过清闲,

  四季衣裳妹穿新。

  冬寒哥先暖床席,

  夏夜哥扇妹爽神。

  哥话句句对心口,

  若讲谎言雷劈身。

  宝仁的歌声刚停息,他的伙伴齐起哄叫了,喂,外地妹子,这位宝仁阿哥这么会体贴女人,你应该赶快答应嫁他。阮阿兰身边的女人也细言细语劝说和催促阿兰,你快应许他了吧。你再不哼声,男人一散场了,你就白跑来一趟了。

  阿兰用心一想,眼前的他相貌是很端正迷人的,听他唱的山歌的确是令人动心又动情,真有一表的人才啊。有如此才能的人想来必定生长在比较富有的人家,贫困的人家很难养育出如此堂皇一表人才的子弟来的。不管以后是怎么样的处境,今晚先允应了他,先跟他要到钱!于是,阿兰大大方方唱道:

  哥讲交妹情意深,

  娶妹彩礼多少银?

  出嫁无钱敬父母,

  阿妹无颜见世人。

  钱财数字用山歌形式来唱是很难讲得明了清楚的,于是宝仁就平凡语言问阿兰到底想要多少钱做彩礼?

  很精灵的阿兰讲,你有钱多就给我多。你给我的钱越多越能证明你是真心实意爱我。

  宝仁说,我是真心实意爱上你的。但是,量力而为,我最多能给你1500块钱(这个数字是宝芳事先叫苏悟去告诉了宝仁的)。

  宝仁的伙伴又起哄了,哎唷,现价一头年轻牛刚卖得300块钱,妹子要到了1500块钱可买得一小群的牛,也可以买得2000多斤的白米了。太值得快发财了!

  这时,灯光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戴墨眼镜的大个子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讲,废话莫讲,诚心诚意要成亲的话,开钱来点!

  此人是谁?时隔很多年后,宝仁才知道他就是阿兰的父亲。

  带着巨款尾随儿子来看结果情况的项草药像个赌汉押注一样进屋里去,将钱点数给那个戴墨眼镜的人。

  项草药在交钱时,心里还在担忧,不知儿子宝仁如何才能体面的带阿兰回去?
  作者题外话:这章的宝仁利用掩护法“娶”了阿兰,那么进洞房没法可遮掩的宝仁又将如何度过新婚之夜呢?

第16章 宝仁的新婚之夜
项草药交了钱,就忧心忡忡向门口走去,当他走到儿子宝仁跟前时,对宝仁说,我就先回去。

  父亲走了。宝仁犯愁着急了,怎样带领阿兰回家去呢?

  他曾想过,主要今夜他和阿兰圆过房了,那么就等于给她打印上标记,等于向外宣布阿兰已是项宝仁的老婆了,谁也不得再来抢要。再说别人知道阿兰和宝仁上床睡觉过了,就嫌她已破了身,不愿捡要二手货的。

  但是,现在,他非常害怕他在阿兰眼前一站起来,就马上暴露出他是只有一条腿的人。按照风俗办事的话,男人娶亲必定是丈夫在前头走,带领新娘回家去的。可是,他一行走就显露出他是瘸子。他现形一毕露,阿兰一知道了他原是个废品,很可能就马上变卦,退钱给他,再另外重新去找男人。

  怎么瞒过她这一夜呢?宝仁真不知怎么办好。他来之前,只和伙伴们想怎样说得阿兰心动同意嫁给他,未曾想到过如何迎娶阿兰回家的方法和步骤。

  这时,有个伙伴提出来去请花轿来抬新娘新郎回家去拜堂。

  苏超听见了说,自从解放以来,就废除了迎亲抬花轿的习俗,时隔30几年了,去哪里才找到花轿来用呢?

  宝仁讲了扯乱谈的一句话。他也反对用花轿来抬他的。因为他只要一站起来,就会被阿兰识破他今晚是废人装正人的把戏。但是,又有什么法子帮得他解决得棘手的难题呢?

  正在宝仁急得冒汗的关键时刻,宝芳走到灯前,用身子挡住了向门口照射去的灯光,转身朝聚集坐在门口当中的那帮男青年大声讲,喂,你们该散了吧。宝仁弟你先带几个朋友回家去,叫兄弟们帮你摆弄好新房。待会儿我再送阿兰弟媳去过门。

  这帮小伙子马上心领神会知道是宝芳姐姐正在施用金蝉脱壳之计。他们就立即乘着无光的黑暗之刻,七手八脚地架扶着宝仁离开了这个门口……

  宝叔坐在床上望眼欲穿地等候阿兰的到来。

  宝芳陪送阿兰进到洞房来了,她张声问宝仁在哪?宝仁在蚊帐里头回答说,我躺在床上呢。宝芳便笑嘻嘻地推搡阿兰走到了床前,转身又挥手去煽灭了煤油灯,她边摸索走出门边说,天已是午夜很深了,睡吧!有啥话儿明早起来再讲喽。那话的意思是叫宝仁啥事都不要说,抓紧时间去睡觉行事,赶快将生米煮成饭。

  宝芳临回去之前,她朝屋里大声讲,叔叔,我要回去了,你要去查看后门关好了没有?

  宝仁听出阿姐的弦外之音就是提醒他父亲要看守好后门,别让新娘头夜偷跑掉。

  宝仁刚听到父亲应声说,嗯,明白了。又接着听到宝芳在外边将前正门上了锁的声响。

  刚刚坐上床的阿兰叹说,何必疑心我要偷跑呢?看来阿兰已经看出项家的人都对她有所怀疑,布下一道又一道的防线。唉,这都是她主动跑来走穴的原因,这都怪她开口索取巨额银钱的结果。

  宝仁不搭理阿兰的话题,而是*难忍地伸手摸到了她的腰间,想尽快脱下她的裤子。

  阿兰捉到了他的手,死死地握住它,严肃问他,今后你真的做到你唱的山歌所说的那样,让我一辈子不干活坐着吃吗?

  宝仁刚才所唱的山歌是将前人传下来的山歌拿来改编而成的,是即兴所唱并不是真正的许下诺言。谁知阿兰却把对唱娱乐的山歌拿来当真审问他,要他表态。表态就表态吧,先将她骗得服服贴贴,好让他尝到新婚之夜的滋味了,过后再说。于是,他信誓旦旦地说,男人大丈夫是说话算数,说到做到!

  宝仁将手用力抽推,企图摆脱她的控制。

  她加大力气紧紧按住他的手,逼问,你这种人怎能养家的?

  他心虚反问,我又怎么样的?

  她从身上摸出手电筒,切的一响,一束光柱照到了他短去一截的右腿,说,单腿人怎样养家?

  原来她在对唱山歌结束,众人要散场时,当宝仁在人群中站起来行走的时候,她在光暗里隐隐约约看出宝仁是个瘸子。于是,她就把宝芳借给她临时用的手电筒悄悄藏在身上,打算带来照看个清楚。而宝芳也忘了跟阿兰索要手电筒,才造成宝仁原形毕露。

  宝仁反应很快说他家中有摇钱树,当然能养家。

  她说他瞎说,摇钱树在哪?

  他讲他父亲就是摇钱树。接着他把父亲的情况讲给她听,他父亲在这一带是很有名气的抓草药的郎中。他父亲对于治疗跌打刀伤,风湿骨痛,毒蛇咬伤等等的疾病十分拿手,药到病除,平时有很多病人找上门来求医。每年单靠为人治病就有一大笔的钱收入,闲时还上山采药进城去卖又得不少的钱。最后,他叫她不用愁没吃没穿。

  她相信了他的话,因为刚才她一进门来,就见到屋里满墙壁挂着很多病人赠送的锦旗。这证明了他父亲的确是治病的高手。有名的医生的家当然很有钱。但是,她还要问,你父亲要是不在了呢?

  他听懂她所说不在就是暗示讲人死了的意思。他脱口而说,那就由我来养家嘛。

  她又问他凭什么本事来养家?

  他说他的脑子比人灵活,自有本领挣到钱!

  她说他家现在还有钱养家,她就留住下来,等到有一天家里揭不开锅了,她就走人!

  他的手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了,冷不防将她搂抱住,扳她躺下床来了,他压在她身上说,我保证让你吃饱穿好,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她熄了手电筒说,既然都拿了你的钱,今晚先依了你。

  首次上阵的他趴在她身上表现出急火燎心手忙脚乱的情形。

  她很配合地引导他进入,并且说,别急,慢慢来才爽神。
  作者题外话:宝仁和阿兰的婚姻是靠钱财来维系。欲知他们的婚姻到底维持得多长,请关注下文。

第17章 阿兰倔犟
宝仁首次与女人上床,犹如猫初次吃到鱼腥,非吃个瘾不可,他连续要了阿兰三次。

  精疲力竭的宝仁很快入梦乡。

  阿兰却被一阵隐隐作痛驱散了睡意。她清醒意识了,糟了,旧病又复发了。

  次日清晨,宝仁醒起来,立即翻身抱了阿兰,翻身上马。她一把推他下马来。

  宝仁不甘心落马,再次进攻。阿兰从裆部抽出血液染红的卫生纸,亮给宝仁看。

  啊,怎么一回事?莫非是我昨晚用力过猛,伤及你太重?宝仁以自我检讨式问阿兰。

  阿兰讲,傻仔,这是月事来。不关你的事!

  宝仁笑说:“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的火我还要熄灭!”他蠢蠢欲动又想骑上她身上去。

  阿兰阻止了他的进攻说:“女人来红,严禁*!”

  他问她此事何时才能干?她讲等到红不来了才行。

  宝仁窝了一肚子气,妈的,刚弄到老婆来,偏偏碰上她来红,害得我有劲无处使。气归气,他又不敢蛮不讲理地强逼她的。

  前门有了推门的响声。宝仁告泝阿兰,宝芳姐来了。叫她快起床。

  昨夜,宝芳都在想,今夜宝仁能不能降服得了阿兰呢。她是担忧阿兰逃跑。要是阿兰真的要逃走,叔叔和弟弟两个男人是不敢出手去拉住她的。所以,天没亮她就赶来帮守护家门,严防阿兰逃跑。

  宝仁从卧室出来了。宝芳就进新房去,问阿兰昨夜睡得好吗?

  阿兰说,姐是明知故问。新婚之夜,哪个女人睡得着呢?幸亏我下半夜才来红,要不你弟弟干发急一夜了。

  宝芳笑说,恭贺你了,弟妹!

  阿兰问,姐恭贺我啥?

  宝芳说,老人传下来讲,新婚夜见红事,一生大吉利。往后的日子,你们一定过得红红火火。

  阿兰央求宝芳陪她去见父亲一下。

  宝芳告诉阿兰,你的父亲在天刚亮时,就回去了。

  阿兰父亲早早启程回去,完全是宝芳的计谋。宝芳昨晚就布置苏超睡觉要知醒,争取天亮之前打发送阮大哥出海关回国去。打发走了阮大哥,就断掉阿兰的归路。

  阿兰住下来了。一天三餐,餐餐有鱼肉任吃不完。伙食好,对于数月没见过米饭的阿兰来说,这就是天堂上的生活。

  先让人吃得好吃得饱,是收买人心的最好策略。这是项草药为人的高明。

  一家人吃得好,证明这家是富有的。阿兰觉得她就像掉进米仓的老鼠一样,别的暂时不多想,先将自己养壮养胖了再打算。人虽是万物之灵,但还保留着动物的习性,找到了食物丰富之处,就忘了原窝。如今人们到国外去定居,就是见食忘窝的具体表现。

  阿兰开始在项家扮演媳妇的角色。

  宝仁眼看阿兰扮演妻子很成功,他在心中却是很恼火。除了在新婚之夜,他是名副其实的丈夫之外,过后的5天当中,他都是名不副实的丈夫。因为阿兰总以来红为由拒绝他上身。5天,对刚尝到女人滋味的宝仁来说,是度日如年。

  晚上,宝仁先上床去躺着。等到阿兰摸上床来睡时,他马上将她扳身仰卧,又骨碌爬上她身上去,不由分说,动手要扒开她的裤子。

  她忙紧捂着裤头,边扭动身子边说:“今晚还不行。”她说话声音相当大,目的是让睡在隔壁他的父亲听到,知道儿子正在蛮不讲理的对待儿媳妇。

  宝仁用力压住她说:“每晚怎么还不行?你说!”

  她说:“我来红还不止……”

  “来红已经5天时间了,还不止吗?你骗我!”

  眼见为实!她伸手去抹了一掌巴,举给他看,说“看见了吧,这是不是血?!”

  他见到了她一手沾红了血,惊讶说:“你……我去打听了,一般女人来红都是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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