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心下欢喜起来,出生地也和历史记载一样,看来他确乎就是那个战国的名将王翦无疑了。因为三人身上都还有伤,所以便在王翦家住了下来。
军营里
“什么?!”嬴政气愤的一拍桌子,对着来人说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属下不敢谎报,这事是属下亲眼所见。只是那时黎良人和其余两名宫女当时已经昏过去了,华阳太后她不知把三人带到哪去了。”
“果然是她。你快去找人,寡人要立刻回宫!”嬴政立刻飞奔着回了宫。分明见到了韩焕,亲口听他说黎姜已经回来了的,可当日的宫人却都说没见过黎姜,嬴政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助,他大发雷霆之火:“统统给寡人出宫去找,找不到不许回宫,若黎良人有个闪失,尔等统统拉出去车裂。”
可到了日落还不见她和拂儿落樱的踪影,嬴政再也坐不住了,自己亲自率领侍卫出城去找,但一宿无果,他几乎要毁天灭地了,他在心里不停的呼唤:“黎儿、黎儿你在哪里,让我好找。”
回到寝宫,内侍总领安慰他:“大王,还是早些安歇吧,这云姑娘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大王枯坐着也无益,若有消息,奴才便第一时间来报。”
嬴政只对他挥了挥手:“你出去,让寡人静一会儿。”嬴政一夜无眠,斜靠在御书房的长椅上,守着露出鱼肚白。早朝时间到了,嬴政只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换了王袍强压下心中的思念和担忧上朝去了。
玉阳宫
“没了那女人,我的侄孙女的为后之路可就没阻碍了。”华阳太后正坐在主位上,满脸都是掩饰不住地笑。
“多亏了姑奶奶,不然玉儿我可真不知要如何要大王来见我了。”玉公主讨着华阳的心说道,“不过上次派出去的人怎么到现在了还不回来。”
“那群没用的饭桶的,就别管他们了,时辰过了他们还没回来,身上的毒也该发作了。反正那死丫头一死,一切都好了。现在就只要等政儿册封你为夫人就好了。”
“不过倒是还有一事,那郑夫人是不是也找个机会把她给。。。”说着目光一横,华阳太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翦家
早上,王贲端来了简单的野菜粥:“三位姐姐,将就着吃点吧。”
接过野菜粥,拂儿说:“我在家时,有时还吃不上这粥呢,这多好啊!”
黎姜也说:“是啊是啊,我好久都没吃过野菜粥了,真香。”她其实压根就没吃过,在宫里吃不着,在现代吃不起,想吃野菜难啊。落樱倒是很是安静的吃着,只是不是看向窗外,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没见着王翦,她就奇怪的问王贲:“贲儿,你爹爹呢?”
“拂儿姐今天还需要换药,爹爹一早就进城去给拂儿姐买药去了。”王贲边吃边回答。
“贲儿几岁了,你娘亲呢?怎会只有你们三人住在这里?”黎姜很想知道如此英勇的一对父子怎会埋没在这山里。
“我十四了,我娘亲……她生下瑕儿后过世了,是……饿死的,那时一直没有爹爹的消息,娘亲就带着我逃荒出来,我也是去年才打听到爹爹的消息,爹爹带着我离开了军队后,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靠打猎为生了。”小王贲说着但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悲伤。看来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苦难,已经将他磨练得坚强了。
“那你爹爹既在军中,为何不寄些军队发的钱回来给你母子?”黎姜很奇怪。
这时小王瑕突然哭了起来,王贲就连忙去哄她,待她安静后,才说道:“路上不太平,这钱那可以到我们手上呀!”王贲收了碗和箸就折身出门去清洗去了。
快中午时,王翦这才返回来,他放下包袱洗了手才进屋来为拂儿换药。
清洗伤口换药时,他顺便说了句:“今日不知是走失了什么人口,整个咸阳城内戒备森严,若非如此,在下早就该回来了。”黎姜听后不言。
饭后,云若曦对着王翦说:“王大哥,你家的事,我都听贲儿说了,想王大哥天生神力,一身的好功夫,为何不继续投军呢?”
“唉,这可说来话长了,在下原来所投军队的长官为抢在下功劳,诬陷在下谎报军功,加上拙荆过世,贲儿找来,在下一气之下便辞了军带上贲儿走到这里居住了,这不投军也罢了。”王翦说起来还很是气愤。
“黎姜观王大哥举止得度,言语间知书识礼,绝非一般兵卒,想是出身尚好才对。”她试探着问。
“王翦的家世不提也罢,此乃过去之事了,在下就算是熟读兵法,在此时局也是无用。”他大手一挥。
“王大哥,你信不信,黎姜从大哥的面相上看出大哥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她眼里闪着笑意。
“哦?”
“只要大哥再去投军,那么就一定会有所成就。”
“好,那在下就听姑娘一言。”王翦豪爽地说道。
再次回宫
嬴政拿着黎姜驯养的玉峰送来的信看了起来:“子政,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现在我在悬崖下,你派人来找我时就说是受到了托梦才来的,毕竟当时华阳是确认我死后才弃尸的,所以别要她们起疑。”
“来人,给寡人备车!”
“大王这么着急去宫外做什么?”玉公主喊住了一个宫人问道。
“回玉公主的话,大王是去接黎良人了。”
“什么?!”玉公主突然睁大了眼睛,“你说是去接谁?”
“黎良人呐,听说是神托梦给大王要他去接的。”见玉公主摆了摆手,那宫人也就退下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死了吗?怎会??”
“玉儿,你怎么了?”
“姑奶奶你听玉儿说。。。。。。”华阳听完后,也不竟愕然道:“当初便听说她手伸入油锅却没被烫伤,难道她真有神灵保护不成?”
这时嬴政已赶到了悬崖下,看见了早已等在那的黎姜和落樱。嬴政一下车就抱住了黎姜:“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终于又抱住了这身子,闻到了这独一无二的龙涎香的味道,那担着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子政!”黎姜有着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被这温暖的怀抱围着,闻着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心也平静了下来。
“你没事吧?脚上的伤怎么样了?”见到了黎姜脚上绑着的绷带,嬴政心疼的问道。
“没事,现在只要不剧烈用脚就没什么大碍了。”黎姜说着还动了动脚要嬴政安心。
“黎儿,回宫吧。对了,怎么只有落樱?拂儿呢?”嬴政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不由皱了皱眉,“难道她。。。”
“去,说什么呢!她的脚上还没好,王大哥说不便移动,所以我就要她留在王大哥家了。”黎姜怪啧的看了嬴政一眼。
“王大哥?就是救你们的人?”
“嗯。”
“我该赏赐什么给他呢?”嬴政环抱住了黎姜的腰。
“有机会要你好好赏赐他的,但不是现在。”黎姜神秘一笑说道。
“哦?是吗?”马车不断颠着,突然嬴政看见了黎姜额上的伤。嬴政用指腹轻轻抚上了黎姜额角的伤疤,气愤地说道:“她们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若不是你机警,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接二连三的受伤,我。。。”话未说完就被黎姜用嘴封了唇。。。。。。
“大王、良人,可以下车了。”内侍总管在车外说着,嬴政拉着黎姜下了车。黎姜一下车便敏锐的感觉到了暗处有许多人监视着自己。似随意的看了四周一眼:“我还以为我再也没法回来了。”果然,华阳那老家伙还真是,哼!
“你一定会回来的,还会永远在这里!”嬴政走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
“子政,你知道吗?当时我都以为我要死了,我就想再见你一眼。”黎姜假装激动的看着嬴政,眼神却瞟向了四周一下,“我都不知道,那个老神仙居然会来救我,还说我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还健在,我怎么可以死呢?就把我给救回来了。”哼!死华阳,你不是想要你的侄孙女入宫吗?我就气死你,我就那我死而复活的事大做文章,我看你怎么说。
“对,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永远!”嬴政深情的看着黎姜,这句话便永远刻在了她的心上。
“子政,奶奶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吧。”嬴政虽担心黎姜的伤势,但耐不住她的央求,终究妥协过会子带她去。
被算计
“奇怪,这几日我在宫外,怎么一回来这寝殿就有了股奇怪的香味?不过好好闻!”
“良人,我帮你上药吧。”说着落樱便走了过来。
“这药是。。。”
“那些宫人说是瑟儿送来的。”
“其实我的脚好的差不多了。”黎姜摆了摆手,“不过既是郑姐姐的心意,我就涂些吧。”自从上次和福良人聊过后,黎姜对郑姜就没这么排斥了。
手上刚沾上了些药嬴政就来了:“黎儿,走吧。去晚了奶奶怕是要休息了。”
“哎,来了。”黎姜放下了手上的药跟着来到了静心宫。
“奶奶,黎儿来看你了。”
“黎儿来了,来,到奶奶边上来。”夏太后拍了拍床沿,黎姜便走了过去:“奶奶,您身子好些了吗?”
“奶奶的身子,也就这样了,能多看看你们就多看看。”
“奶奶,您别这么说,夏无且的医术不错,你不会出事的。”嬴政不忍地说道。
“奶奶知道你舍不得奶奶,可奶奶的身子怎样奶奶心里有数。”这时黎姜突然感到了一阵晕眩,便强撑着走到了嬴政身边,在嬴政耳边轻声道:“快,离开这里。”
嬴政转头便看见了脸色不好的黎姜:“奶奶,有人来找孙儿,孙儿先告退了。”
“好,快去吧,奶奶没事,有蟜儿陪着就行了。”嬴政带着黎姜到了屋外,成蟜觉得不对也走了出来。谁知一出门就看见了黎姜软软下滑的身子。
“王。。。”成蟜还未喊出口,就被嬴政的眼神制止了。
“别说这么大声,别叫奶、奶奶听见。。。”说着黎姜便昏了过去。
“快把太医传来!”嬴政将黎姜打横抱起,回头对成蟜说道,“别要奶奶知道,明白了吗?”
“王兄放心,奶奶这里我会安排好的,不会要她起疑的。”
接到传召后,一群太医和奉常们赶了过来,嬴政立即起身让他们诊治,检查的结果是中毒。
“既是中毒,还不快给寡人解了,愣着作甚?”嬴政大喝一声。
太医令急忙跪下:“求大王恕罪,此毒微臣等看不出是何毒,实在是难以下药啊!”
“一群废物!快说,何人可解毒?”嬴政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这、微臣实在是不知啊!”太医令战战兢兢的回话。
嬴政手上一使劲,他便昏了过去,一把将他丢开,嬴政大声的对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道:“若能解得云姑娘之毒,寡人重重有赏,若不能,尔等统统死罪!”
“臣等无能,臣等惶恐!”地上一片战栗的声音把嬴政气得牙齿都咯咯的作响。
“大王还记得那夏神医的儿子,夏无且?若他也无办法,便回天乏术了,此毒再过二个时辰还未解掉,黎良人便性命难保了。”另一名太医颤抖着说。
嬴政高呼一声:“急速传夏无且!”话毕嬴政便回到床榻边,看着闭着眼睛沉沉昏迷的黎姜心里一阵抽搐,他轻轻的抚摸着黎姜如今已丝毫不见血色的脸,暗哑着声音说:“黎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此时每一秒钟,嬴政都觉得特别的漫长,可他又希望时间就此停住,至少在夏无且来之前。
夏无且一到,刚要行参拜大礼,嬴政立即制止了他:“免礼,快解毒!”
闻言夏无且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查看黎姜的中毒症状,翻了翻她的眼皮,又看了看她的嘴,都没什么异常,最后当他看到黎姜的右手食指时,发现那里有些肿,便仔细的查看了几遍。然后他拿出了银针对嬴政说:“大王,微臣这便要为良人施针了,请大王派一名宫女将黎良人的衣领解开,右手的衣袖也要挽起,微臣方可施针。”
“寡人亲自来。”说着,嬴政便按照夏无且的要求将黎姜的领口松开,轻轻的挽起了她的衣袖。
一切准备好后,夏无且便开始在黎姜的气舍穴和璇玑穴用针,约莫四分之一柱香后,将针定在那二处穴位上。嬴政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深怕看漏了一眼,黎姜就会离他越来越远,去到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来了。
只见那夏无且继续用针在黎姜的曲池、外关、以及阳池、商阳穴上,这次的时间约有半个时辰。只见黎姜的右臂渐渐地变黑,那黑色渐渐的聚拢到了她的手掌上,整个右手掌都是墨黑的,让人看着透出一阵怪异和恐惧。夏无且继续施针,随着他银针的捻动,嬴政似乎都可以看见黎姜手掌上冒出一缕缕的黑气来,他几次想上前抱住黎姜,可又担心打扰了施救,便强忍住要去抱紧黎姜的冲动。
好一会儿后,夏无且才停下了动作,只见他伸手擦拭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然后用二枚银针定住了黎姜的太阳穴。嬴政也更加的紧张了,此时黎姜的手掌还是黑的,显然毒已经被夏无且逼到了她的手掌上,可毕竟还在她体内。
“拿盂来。”夏无且对一名奉常说。当一只铜盂端来后,突然地,夏无且抽出一根特别长的银针刺向了黎姜的右手食指,只见一股细细的黑血就顺着她的食指滴进了铜盂里,随着黑血的流出,黎姜的手掌颜色渐渐转变为正常了。当最后流出的是鲜红的血液时,夏无且这才用手封住了她的穴道止住了血。然后慢慢地将所有的银针都收了起来。
“黎儿体内的毒可算解完了?”嬴政急迫的问他。
“已经完全排出来了,还需加紧服药,此毒已经伤到了黎良人的筋脉。”夏无且说着便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黎姜的口中:“明日黎姜便可醒来,待微臣开上药方,今晚便服上二道。”
夏无且去写药方时,嬴政心里的大石头这才算是落了下来,他坐到了软榻上,细心的将黎姜散落在额前的发丝都慢慢的理开。
然后吩咐:“传寡人令,即日起夏无且为寡人的专属御医,由奉常擢升为太医令,今后黎良人的病也一并由夏无且诊治,另赐夏无且白银万两。”
夏无且谢过圣恩,开好药方交给奉常去照方熬药后,便告退到外间了。所有的人都退下后,嬴政握住了黎姜的手,如今她的手既苍白又冰凉,显然是失血过多,刚才看着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嬴政的心都痛得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看着她苍白的睡脸,嬴政沉声的对她说:“黎儿,我就知你命大,绝对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你和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健在,你怎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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