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王,妾身岂敢在楚国公主面前献丑。”郑姜的声音依旧动听清冷。
嬴政眉头一蹙:“寡人让你唱。”
郑姜只好走了出来,对着一旁的乐师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开口唱了一首黎姜从没听过的歌,非常的优美动听,但却不是那首“山有扶苏”。
待郑姜唱罢,乐声停止后,只听那公主娇声的对嬴政说到:“大王,这郑夫人的歌声实在是动听极了,玉儿恳请大王让夫人为玉儿伴唱,玉儿舞动一曲如何?”
“哦?公主的舞姿想必妙曼至极,好啊,寡人准了。”嬴政便拿眼睛看了看郑姜。
只听郑姜柔声的问:“不知公主会跳何舞,妾身恐怕唱不了公主会跳之舞曲。”
那公主傲然的起身走到了正中的舞池,站到郑姜面前很是得意的说:“随夫人唱,夫人唱什么,玉儿就跳什么。”
于是郑姜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开始唱了一首节奏有些快的歌。
黎姜看不见郑姜的表情,但完全的感觉得到她的尴尬和伤心,黎姜不由握了握拳:这个楚国公主居然这般侮辱郑姐姐,待事成那日,看我怎么收拾你,替郑姐姐出气!
见那楚国公主一曲舞罢,黎姜暗想道:舞姿果然妙曼至极,只是和我姐姐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再怎么说姐姐这个著名的舞者从我五岁时就开始教我了,后世的这么多舞曲不算,单单那《惊鸿舞》和《霓裳羽衣舞》就足以把你比下去了。有朝一日,我必要你将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嬴政也赞许的看着舞蹈,突然地,嬴政的目光不期然的扫到了站在一群宫女之中,缩在角落里的黎姜,他虽然离得远,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幽怨。移开了目光,嬴政故意去忽视她的存在,今夜她不该来的。
此时华阳老妖婆转头对着嬴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嬴政十分难得的微笑着对她点头,嘴里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当一曲歌停舞罢后,嬴政率先鼓起了掌来,于是全场想起一片赞颂声来。
郑岚退回了自己的坐处,公主走回嬴政身旁坐下,然后对着嬴政嫣然一笑:“玉儿献丑了,不知大王可喜欢?”她目光流转,顾盼生辉。
嬴政突然地就推开了怀里的赵袖儿,转而对着公主露出了个颠倒众生的浅笑:“寡人非常喜欢。”
于是公主端起了一爵酒来,双手捧到嬴政面前:“请大王满饮此酒,就算是对玉儿的嘉奖。”她的眼中含情脉脉,几乎要倒进嬴政怀里了。
嬴政接过酒爵,一仰头喝光了这爵酒,于是玉儿又在他的酒爵里斟满酒,媚眼如丝的说:“请大王再满饮此酒!”
“公主的酒,寡人自当饮了。”于是他仰头大笑,喝下了酒,就在楚国公主快要躺倒在他身上之时,嬴政扬声道:“公主的舞技实乃冠绝天下,寡人的郑夫人也有功劳,坐到寡人身边来为寡人斟酒!”
这一来公主就要倒下的身子便移了回去,但她面上却依然含笑,不见半分尴尬,倒是赵袖儿被嬴政推开后,便一直面色不悦、眼带恨意的看着楚国公主。
郑姜走过去挨着嬴政身边坐下,赵袖儿就往边上挪了挪。
郑姜顺从的向嬴政敬了酒,又向华阳夫人也敬了酒,这才再次坐回到嬴政身边,只见嬴政长手一伸,郑姜就倒进了嬴政的怀里,她满面通红,很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嬴政这么的亲密。
嬴政却在她耳畔喷着酒气:“你可是寡人的夫人,自然该坐在寡人身边。”
这时楚国的玉公主眼里,突然的流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妒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可却让一直冷眼旁观的黎姜都看在了眼里。
嬴政此时一手搂了郑姜,一手举起酒爵来,有些醉意的对着在座的众多姬妾说:“今日公主初到我秦国,难得太后也在此,都起来敬敬太后和公主。”
于是这些良人、少使们便轮番的上来敬酒,嬴政松了领口,露出了麦色的肌肤,放下手中的酒爵便揽住了另一个走上来的美人,左拥右抱,悠游在一众香脂美人当中,一时间彩袖飞舞,裙裾翻飞,一片莺歌燕舞。
黎姜有些心疼,再也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她恨嬴政,只是她觉得嬴政活的真得好累,明明对这群自己不喜欢的人却无法离开,还要强作欢笑。这么多女子,到底有几人是真的爱他?
她黯然神伤的出了玉阳宫,浑浑噩噩的乱走一气,拂儿见不是回寝宫的路,也不敢作声,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满脑袋浆糊的走了一阵,黎姜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问拂儿:“今日这路怎么这么长?
“黎良人,这本就不是回寝宫的路。”拂儿小声的回了一句。
“哦,是吗?”黎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气之下都不知道是怎么走的了。
“良人,这再往左转过去就到温泉宫了,看良人这路走的。”拂儿唠叨了她一句。
“就要到温泉宫了啊,你看我这记性反过来就不识路了。”黎姜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后,抬脚就向着左边走去。
“良人,你这是要去哪里?”拂儿紧跟了上来。
“去温泉宫。”黎姜此时最想的就是扑进水里去,让温水将自己包围起来,将自己与外界隔开来,好让自己清静一会。温泉宫的值守宫人看见是黎姜,便没有一人阻挡她入内,拂儿便一直在外面等她,因为她知道黎姜的习惯是不要人伺候。
黎姜毫无束缚的就跳进了池水当中,偌大的一个池子专供她一人使用,她不停在里面游泳,从一边游到另一边,最后直到游得没有力气了,才呆呆的呆在了水里。
此时黎姜却不知,温泉宫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夜半交谈
原来成蟜也正好进了这温泉宫,只听宫女、内侍们跪下口称着:“殿下。”
拂儿本是趴在一边冲瞌睡,这一声声的“殿下”声将她吵醒,一见是成蟜来了,她慌忙冲到了成蟜的面前挡住:“寝宫的婢子拂儿见过殿下。”
成蟜也觉得她有些面熟就对她点点头,心想一定是王兄在里面,就继续往里走。
“不可以进去!”拂儿大叫了一声后,自己就将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喝住长安君。
“哦?”成蟜停下了脚步:“王兄吩咐不得入内吗?”
“不不不,回殿下,大王并不在内。”拂儿连忙摇手。
“那本君如何就进不得里面?”成蟜一听嬴政没来,就生气了,这个鬼丫头还敢阻拦自己。
继续抬脚往里走,眼见再走二步,一旦拉开帷幔,他就要见到正在里面洗浴的黎姜了,拂儿焦急的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
“不可以进的,殿下!里面、里面是黎良人在洗浴!”她大声的乞求他不要进去。里头的黎姜听闻便起身穿戴了起来。
听拂儿说是黎姜在里面,成蟜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他狐疑的问:“王嫂何以会独自一人来此处?”
“回殿下,这、良人从玉阳宫里出来气愤之间走错了路,到了这里就顺便进来了。”拂儿松开了抱住成蟜的手,跪在地上回道。
“玉阳宫不是没人住么?王嫂去那里做甚?”成蟜很是疑惑。
为了拖住他,不使他进去,拂儿就将大王将玉阳宫赏赐给楚国来的公主,今晚大开宴席之事和他说了。
听完后,成蟜一想就明白了黎姜为何一人在内了,他对着围起来的幔帐看了几眼,然后就反身要离开温泉宫。这时黎姜的声音便从帏帐里传出:“长安君请留步!”说着便从其中走了出来。
“不知王嫂还有何事?”自从在夏太后处多次见过黎姜,特别是见她对奶奶是真心照顾后,成蟜对这个王嫂是真心的爱戴和敬重。
“敢问长安君可是要去那玉阳宫?”接过了拂儿手上的披衣后,黎姜便上前问道。
“不错。王兄一向待王嫂甚好,也是他要我们认可的唯一一位王嫂。可如今他却与他国公主娱乐还将王嫂你独留于此,这件事本君不会不管!”说着便气愤地要离开。
“长安君!”黎姜高声叫住了他,“长安君误会你王兄了。你王兄只是不愿我见那场面成为众矢之罢了。我相信你王兄。”
成蟜不解的看了看黎姜,转而露出了一抹明了的微笑:“王嫂对王兄还真是一片真心呐,我还真是羡慕。”成蟜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将“本君”改成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舞儿也可以和你们一样。对了王嫂,你叫夏太后为奶奶了,那你也无需长安君长安君的叫了,叫我成蟜就好了。”
“嗯。”黎姜看了看那灯火通红的方向,“那成蟜,我先走了。夜深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紧紧相贴的心
夜色越来越深浓,可玉阳宫内还是一样的欢腾,平日难得见到嬴政,也没见他如此的亲近过众人,这些美人们更加在他面前争奇斗艳,极尽妍态。嬴政今夜也格外的放松,他显得比平日愈加的魅惑人心,也对她们格外的柔情,这让他的这些姬妾们几乎为他疯狂了,完全的将楚国的玉公主当了摆设。
直到嬴政觉得差不多了,便一把拉住郑姜,伏在她柔弱的身上,一脸的笑意:“夫人陪同寡人上车,去温泉宫一趟,其余的都散了。”
那玉公主可是就急了,本以为嬴政会单独见自己的,没想到,嬴政将他的姬妾都带了来不说,还要跟他的夫人去什么温泉宫。“大王当心脚下,不若玉儿也陪同大王一道去。”说着玉公主的皓腕就缠上了嬴政的手臂。
嬴政却只是将双手都紧紧的箍住郑岚的纤腰,口中有些含混的说:“寡人有夫人陪同就行,不劳公主费心。”
玉公主只好无奈的放开了嬴政的手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了辒辌车,绝尘而去,只气得跺脚。
上车后,嬴政继续抱着郑姜不放,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待车停下后,他才对着郑姜柔声的说:“下车吧,苏儿该早睡了,替寡人照顾好苏儿。”
原来车先来了朝东宫,郑姜虽是很留恋嬴政温暖的怀抱,但还是和嬴政道别后,下了车,回了自己的宫殿里。嬴政这才接着去了温泉宫,嬴政知道黎姜不喜欢他身上的酒气和他一身沾满的脂粉味道。
嬴政回到寝宫时,看到寝殿里的油灯居然亮着,他走到了榻前,静静的立在边上没有出声,纱帐内的黎姜背对着外面,像是睡着了。嬴政站了一会儿,正要上床时,黎姜却突然转了过来睁开眼:“你回来了?”
“这么晚,还在等我?怎么不先睡呢?”嬴政想起了今日在玉阳宫出现的她,有些愧疚地说道,“今日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黎姜淡淡的应了一句,听不出喜怒。良久,她看向嬴政,“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在为你担心。看着你这么累,戏一出接着一出,我心里不好受。”
“黎儿,没事的。只要等我亲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嬴政说着吻住了黎姜。今晚见多了那些媚俗的面孔,此时拥吻着她,嬴政觉得这清新的滋味实在是太好,让他很舒展,很惬意,他温柔的探入她的口中,黎姜并没有抗拒他,藕臂也顺势腕上了嬴政的脖颈。两人的心在此时已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于是嬴政长驱直入,卷上黎姜的丁香小舌,不住的吮吸,不住的纠缠,直到黎姜的身子越来越柔,越来越软。黎姜喘息着,几乎要窒息了,嬴政这才放开她的樱唇,慢慢的将薄唇滑到她的脖颈间轻轻地啃咬。长长的喘了几口气,黎姜才觉得自己胸腔内有了空气,可她因不断大口喘气而荡起的波涛汹涌却让嬴政愈加的肆虐,解开她的衣衫一双大掌就覆盖了上去。黎姜身上的他撩拨地不断得浅吟娇喘,从二人紧密的结合点直到全身,都那么的舒坦。她的配合和吟哦声,也使得嬴政愈发的动情,制造着一波高过一波的狂潮,将黎姜带上了云端。终于在嬴政几乎要将她整个贯穿的一刹那,她忍不住将手指甲嵌进了嬴政的后背,然后就整个人彻彻底底的瘫软了。嬴政也不再有动静,沉沉地趴在她身上,在她耳畔浓重的喘息。
纱帐内没了之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代之而来的只有二人满足的喘息。
“子政,你好重。”黎姜娇喘着想将他推开来,奈何早就被他抽干了力气,半分也推他不动。
嬴政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并不出声,只是就这么的紧紧贴着她,二人之间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良久,才从黎姜身上翻了下来。
“子政,我问你,成蟜口中的舞儿是谁?”
“那也是华阳太后的侄孙女,不过不是亲的。华阳虽不喜欢,但对她还是不错的,在一些大场面上都过得去,那公主对她也只是尊重。”嬴政闭着眼说道,转而转头看向黎姜,“黎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来?”
“那是因为今晚我遇见了成蟜,一时好奇就问了。”黎姜眨了眨眼,“子政,那成蟜是不是喜欢她?”
“的确,两人虽未明说,但旁人多少也是可以感受出来的。”
黎姜闭上了眼:看来消息没错。
蒙骛出征
“子政这么早,你要去哪呀?”黎姜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便看见了嬴政要离开的身影。
“你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呢?”嬴政坐到了床边,“今天是蒙骛父子出征,我自是要去送行的。”
“什么?蒙骛要出征!”黎姜被这消息惊的睡意全没,连忙向嬴政询问。
“是呀,黎儿,你怎么了?没事吧?”嬴政关心的问道。
“没呀,我没事。只是我从没见过为军队送行,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呀?”
“好。”嬴政宠溺的勾了黎姜的鼻子一下,带着梳洗完的黎姜一同离开了寝殿。
来到城楼上,只见嬴政端过一碗酒来高高举起:“扬我大秦军威,为我大秦勇士凯旋归来,寡人将这碗酒赐予所有的将士!”说完徐徐地将酒洒下了城楼。
此时有人为城下的兵卒们一人倒了一碗酒,黎姜看着很奇怪,不知他们还要做什么。
只见嬴政端起了第二碗酒:“这一碗寡人与将士们共饮,好男儿要么战死疆场,要么加官晋爵!”只见他仰首,满饮,不剩一滴。
“谢大王!谢大王!”将士们用同一个声音在呼号,在他们的大王饮完后也都举起了碗来一口饮尽,大碗的酒使他们血流加快、精神亢奋。
嬴政举起了第三碗酒:“蒙老将军壮哉,此行寡人对将军寄予厚望,望老将军连拔城池,再占鳌头,这一碗寡人敬将军!”他说得豪情满怀,气彻云霄。
蒙骛也端起碗来,颇为激动的高声谢过大王,然后痛饮了一碗酒。黎姜站在嬴政身后看着嬴政,觉得此时他已经显露出了取自于天的霸气,俨然是大秦的精神、大秦的军魂。即便是权倾天下的吕不韦就站在他的身边,也全然没有他的风采和受人瞩目的光环,虽未亲政,但这不重要,自踏上宝座的那一天,他便已经是王了。
大军开拔时,长戟刺空,骏马嘶鸣,千人如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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