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桐嘿嘿一笑,“我听说公子的烟雨楼后院有一间阁楼,外人是绝对进不得的,而且出入都有暗门,没人会注意到。”
“是啊,再说玉公子聪颖神慧,若有心帮我们掩饰,绝对会有办法的,不是么?”莫芷月背靠在林秋桐怀里,拉过她的一只手在胸前把玩。
玉言修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厚颜的男女,挖掘了他的私密还这么大言不惭的提出来要他给她们利用,好像吃定了就不会拒绝她们的样子,无奈失笑,最后他只得苦笑,“那你们说说,我又为何要帮你们?”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秋桐眯眼轻笑,“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们。”他若不打算帮助她们,在她提出要做的事并邀请他参与的时候,他就不会二话不说的跟来了。
玉言修纤白的手指抚过自己耳鬓的发丝,带笑的眼眸看着林秋桐,“要我帮你们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莫芷月看他看向林秋桐的目光,眉头微蹙了一下,身后的林秋桐已经开口了,“公子请讲。”
玉言修摇了摇头,“人家暂时还没想到,等人家想到了再告诉你。”
“那好,到时不论要求什么,只要秋桐能力所及,秋桐绝不推辞。”
玉言修娇艳的眸光掠过林秋桐,然后又看向莫芷月,最后定格在她们在莫芷月身前交握的手上,略一停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放心,一定是你能做到的。”他娇笑着说。
林秋桐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听到这话,便觉得问题搞定,立刻乐呵呵的俯身在莫芷月的脸颊上轻啄一记,“OK,搞定,剩下的就等实施了。”
莫穿云也是一脸笑意的对慕容遥点了点头。
莫芷月却没有做出林秋桐意料当中的反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玉言修一眼,最后低声叹了一口气。
。。。。。。。。。。。
天凤朝仁和十六年二月初二,一家叫“知春阁”的商号正是开业,开门第一天首推商品,便是一样叫做肥皂的东西,据说这东西不光洗衣干净而且价格实惠,一般百姓基本都能买得起,所以刚一上市,就立刻风靡全国,最后,几乎变成了家家必备。
之后过了一个月,“知春阁”再出新品,一种是叫做洗发精的液体,还有一种是叫做润肤霜的膏体,这两样东西都是专为男子而设计,前者可以清洗发丝的同时,还能起到护发作用,后者则是为了给那些男子养护肌肤。
这两样东西一出来,立时又是掀起一股热潮,京里的男子,无论是大家闺男还是小家碧玉,甚至已婚男子,都是对这两样东西中意不已,但凡家里宽裕些的,几乎人手一套。
就这样,“知春阁”这三个字很快在京城百姓中响亮了起来,林秋桐也不负重望,在大家的协助下,用极短的时间蓄积了雄厚的资金和属于她们自己的市场。
期间,她依旧没有放弃服装的创新,在服饰行业也有着她的一片天地,另外她也或多或少的沾手了其他行业,不过一般都是点到即止,人情倒做了很多,却只得些微薄小利而已,目的只在为以后做准备。
这段时间,她与莫穿云也通过玉言修收拢了一些朝中势力,平日里好处自是没少送,连那些官员家里夫侍的穿着打扮都是林秋桐专门设计,直哄得那些夫郎们满意不已,这后院的枕边风也没少替她们吹。
。。。。。。。
天凤朝仁和十六年五月初五,端午节。烟雨楼后,一个无人触及的庭院中,琼花开的正妍,雪白的花朵,在夜间带着微微湿气的清风下轻轻摇曳,碗口大的花朵映在新月暗淡的月色中,影影绰绰的一片,只有那淡淡的花香清新撩人。
不远处的阁楼前,紫藤花鲜艳娇美,一缕缕花枝垂下,微风拂过,一如美人撩人的素手在轻轻舞动。花架边挂满了灯笼,将这附近照的通明。
花架下几名青年男女,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只翠色的碧玉酒杯,黄衣小厮为她们一一将面前的酒杯满上,坐在最边上的蓝
38、端午 。。。
衣的女子却是先按下酒杯,不停为身边的白衣男子碗里布着菜,嘴里絮絮叨叨,“吃些菜再喝酒,空腹喝酒伤胃。”
白衣男子安然的接受着她的安排,嘴角噙着温雅的淡笑,小口的吃着面前碗里的菜。
坐在一片花藤下的紫衣男子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抬手举起面前的酒杯,一扬手便干了下去,然后放下酒杯,自己拿起酒壶再次斟满,端起杯子对桌子另一边的一对男女道,“来,这杯我敬你们,祝你们事业早成,早日结成良缘。”
对面的女子转头看了看身边作女子打扮一脸淡漠的美丽男子,然后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紫衣男子道,“谢谢。”说完,她举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女装男子未置一词,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只是素来淡漠的眸子,有着难以察觉的哀伤。
这边的蓝衣女子依旧旁若无人的进行着喂食工作,经过这几月她精心的调养,她家芷月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这让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虽然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未对她表示过对她心意的改变,但是她不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她就不相信他的心事铜打铁铸的。
莫穿云见身边的人已喝了好几杯酒,筷子却一下没动,眉头微蹙了一下,也学林秋桐的样子往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块剥好,切成小块的粽子,“端阳节,吃块粽子意思意思。”
慕容轩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半晌未出声,过了一会,他直接推开了那只碗,拿起酒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抬手,又干了下去。
莫穿云看他这样,目光变得更沉,转头也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然后再不看他,一经自己不停的喝酒。
慕容轩始终冷着脸,手下的动作却是像要和莫穿云比谁喝得更快一般,一杯接一杯的为自己倒着酒。
林秋桐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嘀咕,拜托啊,你们要闹别扭可不可以找个没外人在的地啊?你们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这样,叫我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多尴尬啊?真是任性的两个人。尤其是那个莫穿云,看她平日里狡猾的要命,怎么一碰上这慕容轩就变成了根木头?哄个男人还不会吗?枉她之前还以为这家伙阅男无数,这慕容轩定然会被她吃得死死的,现在看来,结果恰恰相反。
心里将莫穿云鄙视了个彻底,林秋桐举起酒杯故意哀声叹了一口气,“无忧啊无忧,枉你享誉几百年,如今,竟有人拿你当水喝,真不知道这些人在还未尝出你的味道前,就将你变成了尿,滚滚流向茅厕,届时,你的心情又会是怎么样呢?”
林秋桐的话刚出口,就觉大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果见某只被自己吃惯了豆腐的小手正掐在她的大腿上,而那只纤纤玉手的主人,此刻依旧面色如常的浅笑着以另一只手缓缓夹菜送入磹口之中。
而对面的莫穿云,在听完她的话,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就啐到了地上,抬头狠狠的骂道,“混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素来冷漠的慕容轩也是难得的面色一红,举着酒壶的手僵在空中,半天也做不出下一步动作,最后,他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放下了酒壶,举起筷子掩饰性的夹起一筷子芦笋送到嘴里。
林秋桐此刻也没心思管别人的反应,她腿上的肉很痛,可是她却不敢抱怨,还得苦着脸靠过去讨饶,一边蹭着莫芷月的脸颊,一边在他耳边小声撒娇,“好拉,我错啦。”
莫芷月偏头白了她一眼,夹起一根鸡腿就塞到她嘴里,然后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林秋桐嘴巴被堵的满满的,欲哭无泪,满脸委屈的瞪着他,见他始终不理自己,她这才很郁卒的自己拿下鸡腿,哀怨的撅嘴抱怨,“芷月,你又欺负我。”鼓鼓的嘴,泫然欲泣的眼神,看得周围得众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不自觉的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
莫穿云一扫刚才的郁闷,又开始调侃起她来,“嘿,我说你,平时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就总在我家月儿面前吃瘪呢?”
林秋桐懒洋洋的白了她一眼,脑袋继续靠在莫芷月肩头撒娇,“你懂个屁,这叫包容,女人再有能力,可以用来征服天下,但绝不能用来征服男人,男人,只能用来疼,用来宠。”这个榆木疙瘩,居然还好意思来笑她,自己再怎么样,芷月好歹对她温柔照顾,信赖有加。而她呢?看她面对慕容轩那木讷样,大概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摸过。
莫穿云显然当她是在为自己的惧内找借口,很不齿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她身边的慕容轩却忽然抬头看过来,眼里有着微微的动容。
玉言修今日难得的沉默,她们调笑了许久,他都未吭一声,只一个人默默喝酒,别人都因为林秋桐刚才那句话而再未碰酒壶一下,却只有他,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一经的举杯喝着。
月上中天,紫藤花轻轻摇曳,入夏的微风拂过,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带着花香的阵阵湿凉。
作者有话要说:好一对奸夫淫妇啊~~~~忽忽~~~
大家圣诞快乐~~~
39
39、情愁 。。。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云华苑内,林秋桐摘下一朵大红色的石榴花递到莫穿云面前,这几天也不知道她与慕容轩之间出了什么事,这两人都变得有些奇怪,那个慕容轩这几次见面总觉得好像又比上一次见的更消瘦了些,脸色也不太好看,显得疲惫憔悴不堪,而这个莫穿云也不遑多让,整天唉声叹气,死气沉沉,好像一瞬间让人抽走了所有的精力,变成了一具空壳。真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鬼。
看贯了这人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变成这样整天阴沉沉的,林秋桐还真有些不适应。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莫穿云细细的咀嚼着这两句诗句,凝重的眉头,嘴角带着自嘲的苦笑,“真是好句。。。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朵花为谁而开?原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折来,又有何意义?”
林秋桐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将石榴花往她头上一扔,俯身趴在她面前的白玉石桌上,一手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我看看,我看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只狐狸莫穿云吗?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是跟谁学的?那朵花为谁开的重要吗?既然他开了,谁摘不是摘?”
“你说的轻巧。”莫穿云无奈苦笑,“要真有这么简单,当初我叫你在同乐会上让静安王为你和月儿赐婚,你为什么不愿意?月儿都打定了主意嫁你,这样你都不敢让他有一丝勉强,现在又如何能对我说这话?”
林秋桐受不了了,直接给了她脑袋一下,怒道,“你猪啊?我什么时候叫你勉强他了?我是叫你别管他心里怎么想,直管放手去追,好男怕缠娘,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所谓金诚所致金石为开,你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耐心,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总有水滴石穿的一天吧?”
“水滴石穿。。。”莫穿云苦笑着摇头,“我们之间。。。。你不懂。。。。。”
又是那仿佛失了魂的表情,林秋桐也无奈了,“我是不懂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你整天就这样在这唉声叹气又有什么用?有问题就要去解决,回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她不懂,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厚着脸皮去追呢?明明这家伙任何时候都厚颜的要死,偏偏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莫名的骄傲竟就显了出来,真是让她难以理解。
莫穿云身体软软的靠在石桌上,白色的广袖锦袍,在初夏的艳阳下淡淡反射着荧光,右手无力的撑着额头,头顶娇艳的石榴花轻轻摇曳,映衬着下面人苦涩的容颜,真是别有一番凄凉。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的声音无力的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她不懂林秋桐何以能对一个男子如此俯低姿态到完全不顾自己尊严的地步,对她而言,女子对于男子过分的示弱只会让她首先对自己不齿,她自己平日虽不拘小节,无论别人如何对她,她都一笑置之,可是遇到真正在意的人,却偏偏受不得半点怠慢,总想将自己的性格展示出来,不想叫人轻视了自己。
不是没想过放下一切,卑微的去追求,可是每每看到那个人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厌弃的冷脸,她就却步了,最后,还是拿出了一身的骄傲武装自己。
。。。。。。。。。。
“春来早,清梦扰,楼台小聚诵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月如腰,琴指蹈,醉时狂歌醒时笑,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午后,店铺的生意料理的差不多,林秋桐就陪着莫芷月窝在芷月爹爹的慕清苑内,陪着他爹爹一起打发时间。
芷月的爹爹名叫楼晚清,年轻的时候,据说是个绝世的美人,性格温柔随和,总有一番与世无争的超然韵味,让当时的莫锦华迷恋了好一阵。直到后来,他难产生下芷月,身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大夫说不适宜行房事。莫锦华这才发心思转向了别的院,只是,这一转,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新人进门,病弱的旧人,就更没有人能想到了。
现在的楼晚清,虽然苍白瘦弱,但眉宇间的秀丽不改,岁月似乎很偏爱这个温柔善良的男子,尽管已到不惑之年,但却丝毫未见半点迟暮的痕迹,依旧是一副清丽的摸样。与芷月站在一起,相似的五官轮廓,倒像是一对亲兄弟。只是,芷月的眼睛慧黠灵动,而且眼里总是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一眼看去,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楼晚清,清清淡淡的眸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岁月的过去,只在他眼里留下了更多的超然与平静,除了一低头一颦眉间偶尔显露的愁绪,你会觉得他根本就早已看破一切,不再为红尘俗世所扰。
“空自恼,夕阳好,前尘往事随风飘,恬淡知幸福的味道。霜鬓角,难预料,尤记昨日忆今宵,却不知岁月催人老。。。”
莫芷月和楼晚清一人一边端坐在凉亭内的石桌边,蓝衣和童叔安静的坐在另一边。白玉石桌上,四碗调好的刨冰莹莹冒着寒气。虽刚到五月底,可是天气早已热得有些叫人受不了,所以林秋桐专门高价收购了一些酒楼窖藏的冰块,然后做成刨冰给他们解暑。桌面上,其他糕点满满摆了一桌,都是林秋桐之前做好叫人送来的。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浆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何时红了樱桃。。。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姮娥可好,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林秋桐依旧一身湖蓝长袍,背湖而坐,面对几名男子淡笑着抚琴唱歌。因为入夏,穿的有些单薄,湖面上的清风一吹,发丝立刻缠上了眼脸,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迷离,宽大的袖口在微风下轻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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