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讲来听听,让朕也乐一乐。”
“……这……”萧贵人有些为难的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在看到皇后向她轻轻点头示意她讲的时候,萧贵人才重新展开笑颜,继续刚才未讲完的故事。
“……哈哈,的确是有些意思,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就为了捡颗芝麻而丢了一个南瓜。”大齐的帝王抚掌大笑,平常见惯了皇上清淡微笑的皇后和萧贵人此时脸上的笑意也不禁加深了许多。
萧贵人的利益集团也在笑,萧贵人与皇上和皇后的关系越稳固,她们的未来也就越光明。
剩下的人就算心头沉甸甸的,此时也得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同时心里安慰着自己还有机会,不要着急。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皇帝收了笑容,站起身,皇后和一众美女们一起跪下,“臣妾(奴婢)恭送皇上。”
皇帝牵起皇后,看都没看其余的人,兀自带着皇后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等到帝、后走得没影了,萧贵人她们才从地上爬起来,在太监的指引下向她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既然帝、后都不在,难得来一趟御花园,当然没有人会着急赶回芳菲院那个闷死人的地方,所以这些贵人们都走得很慢,这到让柳贵人松了口气,她不用担心伤脚吃不消了,所以她又是一个人吊在队伍的尾端。
之前的老太监悄悄的从后面追上来来到柳贵人身边交给她一件东西,“这位主子,这是皇后赐您的伤药。”
“谢谢公公,皇后她没责怪奴婢吧?”柳贵人受宠若惊,她没想到皇后居然注意到了她,还注意到了她的脚。
“皇后哪会责怪您呢,只是让您好好养伤。”
“请公公代奴婢谢谢娘娘恩典。”柳贵人又是一礼,与那老太监告别。
皇帝与皇后一道走了一段,然后两人分手,皇后从别的出路自行返回她的寝宫,而皇帝则仍旧在花园里继续散步着。
等到他一路走到贵人们来时的那个入口时,也正好是贵人们依次上车的时候。
软车停在花园外面,从里面出去要下几级碎石铺成的台阶,柳贵人本来就是走在最后面,她更加不敢在这个时候去争先上车,于是慢慢的在后面挪着脚步。尽管她已经万分小心,可是她那尚未完全复原的左脚踝还是在此刻驳了她的面子。
就在台阶上,离那门外的软车只有几米远的距离,早已等在门外的雪梅和雪兰正向她靠近,而她正准备迈下一级台阶的时候,左脚伤处突然一酸,失了力道,柳贵人膝盖跟着一软,猝不及防,身子向一边歪去,眼看着就要与地上的碎石来个亲密接触。
“呀!”
声音戛然而止,闭着眼睛要承受痛楚的柳贵人也并未等到意料之中的痛感,反而觉得身下所倚之处并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暖暖的,有一根强有力的什么东西正横在她的胸下,眼角似有一片明黄,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很明显是有人接住了她,而那个人还是个男人。
“怎的这么不小心?”听不出情绪的冷淡语调却让柳贵人心头一震。
这声音方才才听过,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是皇上的声音。
“皇……上……”柳贵人颤着声音,保持着现有的姿势不敢乱动,脸上却似火烧一般,皇上的手臂正紧挨着她的胸脯。
“怎的了?伤着了?”皇帝手上使力,欲把柳贵人拉起来。
“没……,多谢皇上。”柳贵人借着皇上的扶力慌忙起来,可是那左脚似乎就是和她杠上了,怎么也使不上力,柳贵人只好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右腿上,那姿势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雪梅和雪兰跪在台阶下面不敢抬头,同时心庆幸幸好晚了一步,要不然哪看得到皇上英雄救美。
别的已上了车还未走的、或是正准备上车的贵人以及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此刻都跪了下来,尤其是那些贵人们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嫉妒得能喷出火来。
“你是今年的新贵人?叫什么名字?”
听到皇上这样问,柳贵人心下凄凉,皇上当真是对她没有半分印象了。
“回皇上,奴婢柳逸雪。”
“嗯,是个好名字,回去吧,既然有伤就不要到处走了。”说完,皇帝一甩衣袖转身就走,那利落的动作,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奴婢恭送皇上。”柳贵人跪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
“小姐!”等到皇上走得没了影,雪梅和雪兰立刻跃上台阶,扶起柳贵人走出花园,坐上软车返回芳菲院。
“哎呀,真是的,我怎么就没扭伤脚啊,要不然今天倒在皇上怀里的就是我了。”
“想什么呢你,你有那个命吗?”
“哟,怎么没有啊,难道受伤还要挑时候的吗?”
“那当然了,不但要挑时候,还要计算伤愈的时间,要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这伤不是白挨的吗?”
才刚进院门,就听到先一步到达的贵人们的调笑声,柳贵人一时停下脚步。
“小姐,咱们进去,她们那是妒忌你呢。”雪梅和雪兰扶着柳贵人回她们的房间。
“主子,您回来了,累了吧,先喝杯茶歇歇吧。”雪竹和雪菊已经从那些贵人们的话语中知道了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早早的等在屋门口,看到柳贵人过来,立刻迎进屋里。
柳贵人的神色虽然已经平静,可是端杯子的手还在颤抖,茶杯里的水给泼出不少,泄露她此刻的心情其实仍旧没有平静。
想也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皇上,并且还与之亲密接触了一番,搁在情窦初开的柳贵人身上,失态是在所难免的,现在才表现出来,已经是家教良好的体现了。
“主子当心,没烫着吧。”雪竹夺下茶杯,雪梅立刻拿来湿手巾给柳贵人擦手,雪兰去找烫伤膏,雪菊则拿抹布擦拭桌上的水渍。
“主子这是怎么了,见着皇上了?”看柳贵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雪竹决定刺激她一下,让她好恢复正常。
“嗯。”柳贵人茫然点头。
“皇上英俊帅气吧?”
“嗯。”柳贵人开始脸红。
“皇上抱着您了?”
“噗……”柳贵人的脸红得好似要烧起来一般,连耳朵和脖子都是红通通的,不过她也终于清醒过来了。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主子的好日子肯定不远了。”雪菊在边上不停的拍着巴掌。
“什么好日子啊,说不定皇上一转头就又忘了呢,在这宫里住了这么几个月,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么不懂事了。”柳贵人头一垂,说得可怜。
“哪能啊,主子,当时您是没看到,皇上抱着您的时候,可是很小心翼翼的,那个表情啊,别说多温柔了。”雪梅做回忆状,脸上也是红红的,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她与雪兰急匆匆的奔上来时的确是看到了皇上的容貌了。
“真的吗?皇上长什么样子啊?看清楚了吗?”雪菊拉着雪兰,她也有点激动过度了。
“皇上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两个耳朵,束冠,总之,就是很帅很有男子气概就对了。”雪兰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告诉雪菊有关于皇上的相貌。
“很帅?”雪菊开始想入非非,使劲的幻想着自己所见到过的最帅的男性,最后终于把自己老爹那满脸横肉,手拿一把杀猪刀的形象套到了皇上的身上。
像老爹一样的男人?嗯,果然是最帅的!
雪竹在边上却有点想撞墙,哪个人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耳朵?有雪兰那么形容的嘛,说了等于没说。
“主子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
“休息?不用不用,我不累。”柳贵人兴奋着呢,哪会觉得累,这会儿正在回忆皇上扶着她的温暖大手,甚至隐隐感觉到被皇上接触的皮肤正在发烫中,脸更红了……
“可是主子不休息一下,那呆会儿要怎么应付客人们呢?”雪竹往门外看了看,外面的贵人们正时不时的拿眼睛瞄她们这个屋子,看到雪竹在门口张望,她们又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假装聊天。
“至于吗?这才多大点事啊!”雪梅瞪大了眼睛为自己的主子不平。
“皇上什么心思咱们谁也不知道,她们当中除了萧贵人之外,其他人今天都是在禁足期满后第一次见到皇上,嫉妒是肯定的,一个女人嫉妒没什么,一群女人嫉妒就比较可怕了,柳大人帮不了主子。主子,您说呢?”
“雪竹说得对,我父亲的官职不会给她们造成压力,是得休息一下才有精力对付她们。雪梅、雪兰进来帮我梳头,雪竹和雪菊挡着她们,等我出来。”兴奋激动中的柳贵人终于被雪竹的一盆冷水兜头浇的彻底清醒过来,回房考虑对策去了。
于是雪竹和雪菊就充当起门神的角色,一左一右的站在门的内侧,注视着外面的贵人们的一举一动。
真有意思,不过就是柳贵人在即将摔跤之前皇上扶了一把,怎么那些人的眼睛就跟得了红眼病似的,敏感过头了吧。
外面的人还在窃窃私语,可是看着门口那两个站岗的,她们一时又不敢进来询问详情。
因为事发时除了还在台阶上的柳贵人,其他人都已在花园外面上了车或者准备上车,压根没看着柳贵人和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们听到声音那么一回头,皇上和柳贵人就已经是抱在一起了,至于皇上有没有和柳贵人说什么,她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所以她们都害怕这芳菲院的风向是不是又要变了。
“就凭她?哼,也不掂拈自己的斤两。”萧贵人安稳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喝着内务院送来的雀舌,同时心里想着曾在皇上那里喝到的一杯莲心,那才是茶中珍品,不愧是皇上才能喝的贡品。
这么想着想着,萧贵人顿时觉得手中的这杯雀舌实在是和下里巴人喝的渣子茶没什么两样,嫌恶的把杯子扔到桌上,“叮哐”一声,杯倒茶洒,茶水顺着桌角滴滴嗒嗒的流到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丫头们立刻过来收拾,萧贵人像尊菩萨似的坐着一动不动,可要在丫头一个不小心手里的抹布擦过萧贵人的衣袖时,她立马就一个巴掌扇出去。
“怎么搞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滚。”
丫头低着头,带着半边脸上的五指印匆匆退下。
“小姐莫生气,只是皇上扶了一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萧贵人的贴身丫头端了杯新泡的茶放在桌上。
“谁气那个。”萧贵人猛然泄气,自己也觉得她这脾气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主子何必……”
贴身丫头的话尚未说完,外面有公公传旨,让萧贵人晚上侍寝。
于是,萧贵人的脸顿时阴转晴,嘴角那一瞬间绽开的笑容犹如花朵绽放,皇上的心果然还是在她身上的。
也因为那个公公的宣旨,让外面的贵人对柳贵人的议论告一段落,她们坚信就算皇上的那一扶会产生点什么,也肯定不会改变现状。
所以当柳贵人重新梳妆打扮之后再出来时,想好的对策一个也没派上用场,既然现在她们没有进她的门,那么到了明天,这件事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同时因为萧贵人的恩宠不断,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她的利益集团,到那时,还游离于外的贵人的生存将更加的艰难。(沸腾文学网欢迎您;记住我们的网址:。101du;沸腾文学)/register。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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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进宫 第十四章 柳贵人侍寝了
雪竹现在也很矛盾,她最大的愿望是能太太平平的过完这十年,只要不把她卷进后宫的争斗中,去哪做事她都不在意。
但显然她的主子柳贵人不这么想,尽管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基于赌徒心理,她还是要搏一把,而作为下人,她有义务达成主子的心愿。
尽管这非常的困难。
“主子莫急,皇上不是问了您的名字吗,他会记在心里的。”雪竹说这话时毫无底气,她只是从一般人的心理如此推断,而这个推断能否同样适用于载庆帝就只有天知道。
柳贵人坐在卧室里一动不动,从她刚刚梳妆完毕出去打算面对其他人的问候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萧贵人晚上侍寝的消息开始,她就一直是一尊泥菩萨的样子,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御花园,我听到有人说最近皇上都会去御花园赏花的。”
“主子,恕奴婢说句不好听的,从您来到芳菲院的那天就说皇上每天都会去御花园赏花,可是这么几个月过去了,真正有几个与皇上在花园里碰到过呢,当初的乔贵人和现在的萧贵人都没有与皇上在御花园里相遇过。”
“雪兰,你逾矩了。”看到柳贵人冷冷的目光,雪梅拉着雪兰不让她再说下去。
“主子,不知道萧贵人的月事是哪一天。”
“嗯?”柳贵人有些诧异,但随即明白过来雪竹的意思,“雪竹,你是说?”
“我们虽然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但现在看来,萧贵人在一定时期里获得专宠是肯定的,可是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不怎么方便,那这几天皇上肯定要找别的人代替,皇上刚才问了主子的名字,或许机会就在眼前了。”
柳贵人的眼睛瞬间比白炽灯还要亮,人也变得有生气了。
“雪菊,立刻去调查一下。”
“是。”
雪菊急急的奔出去,走出门口才反应过来怎么每次要打听什么事情都是她去,而雪竹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不过要打听这种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何况现在人家萧贵人正在准备晚上的侍寝呢,她的丫头都围着她团团转。
雪菊在外面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可以下手的突破口,最后只得怏怏的回去了,心里祈祷着柳贵人不要发火。
也许是她的祈祷老天听到了,柳贵人见她没有带回有用的消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雪梅给她准备晚饭,雪竹也拉着惴惴不安的雪菊去吃饭了。
可怜雪菊这个屠夫的女儿,脑子没有别人灵光,有些事情别人都想清楚了她还转不过弯来,边吃饭还在边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听到萧贵人的事。
雪竹平日里与雪菊同吃同睡同劳动,说句不好听的话,雪菊一捂肚子,雪竹就知道她是肚子疼还是尿急或者痛经,所以看到雪菊吃个饭都神不守舍的样子就明白她还在想那事呢。
“行了,别想了,那事主子也就是顺嘴一提。”匆匆吃过饭后,雪竹与雪菊返回芳菲院的路上雪竹悄声的对雪菊说。
“啊?”雪菊不解的看着雪竹,她是顺嘴,可她就得累腿。
“这种私事怎么可能会告诉外人,我那么一说也只是安慰一下主子,我哪知道她会把你给派出去。”
“哦。”雪菊低下头,不吱声了。
雪竹揽上雪菊的肩,“行了,没想那么多,赶紧回去,她们俩个还等着咱们去换出来吃饭呢。”
萧贵人替代乔贵人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两天后内务院的太监过来时不但送了一堆东西,还宣了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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