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邪哈哈大笑起来,“不要江山要美人!呵呵!韩芸汐的滋味,确实不错,可惜了!当年……”
当年,他冲动之下,差一点就得到韩芸汐了。
君亦邪正笑着,宁承却忽然一拳头狠狠打过来,打在君亦邪嘴上,君亦邪始料未及,整张脸都被打歪了,人也被打倒在地上,吐出了两颗牙齿!
“宁承!”
白玉乔怒声冲过来,宁承却一脚狠狠踹开,他怒火滔天,君亦邪还未爬起来,他就一把揪住了君亦邪,又是一拳头挥过去。
然而,君亦邪拦下了这拳头,他冷笑,“她什么滋味,我还真没尝过。不过……呵呵,龙非夜怕是尝腻味了吧。我对龙非夜的破鞋不感兴趣,你要就留着你!你这么大的力气,留着送给龙非夜吧!朝我来……呵呵,算什么东西?”
君亦邪说得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可是,宁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开他的手,左手成拳,又一次打在君亦邪的脸上,直接将君亦邪打飞了出去。
左手手心的针,随着他握拳的动作而深深刺入血肉中,可是,宁承一点儿都不感觉到疼,比手心还难受的是他的心。
亦邪的嘴脸,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和君亦邪一样,都那么不是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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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开口要钱
君亦邪爬起来,宁承还要追过去打,几个侍卫急急过来拦下来。宁承盯着君亦邪眸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似永远不会停息。
君亦邪被打碎了牙齿,鼻青脸肿,径自爬起来,白玉乔顾不上自己的身上的疼痛,冲过来要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白玉乔摔在地上,君亦邪多眼,或许,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过来扶他的是白玉乔,只当是某个侍卫吧。
白玉乔被就被宁承踹得疼痛,又这么一摔,简直痛得爬不起来了。
君亦邪拭去嘴角的血迹,唇畔泛起了冷邪而狂佞的笑意,如果宁承说出别的理由来,答应和他合作,他还会怀疑。
但是,宁承说的这个理由,他绝对不会怀疑!
狄族虽是商贾出身,却是七贵族里出了名有气节的家族,就算狄族对西秦失望,也不至于同他黑族合作,做出背叛西秦的事情来。
但是,宁承因爱生恨,那就宁当别论了。
君亦邪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又一次打量起宁承脸上那个凤羽面具来,他是越味深长呀。
他呵呵笑道,“你用凤羽挡住那只瞎眼,倒是有意思呀!”
“你想怎么个合作法?”宁承冷冷问。
君亦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宁承请入军营。
到营帐中,君亦邪大大咧咧在主座上坐下,非常直接地告诉宁承,“军饷!”
宁承眼底掠过一抹轻蔑,反问道,“你需要多少?”
“北历皇帝断了我所有粮草,这里的三万军马需要粮草,接下来的一个月,第二批和第三批军马会陆续抵达,都得银子养着。冬天的粮草是最贵的。”君亦邪非常直白要钱,一点都不脸红。
“就这些?”宁承装傻。
“我手下还有一万骑兵。”君亦邪又说。
“就这样?”宁承再问。
君亦邪正要点头,宁承冷冷道,“君亦邪,你该清楚,咱们的合作不是生意。你要多少就说多少,本家主没心情跟你讨价还价!”
君亦邪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肩膀,大笑,“好,够爽快!我要十个亿!”
若是别人,听了这个数必会吓到,可是宁承面不改色,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冷冷说,“就九万军马,一万骑兵,过个冬,所有军资,撑死两千万。”
宁承不仅仅是商人,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呀,军中的行情,他清楚得很。
“这么说来,宁大家主只打算和我合作一个冬天喽?”君亦邪挑眉反问。
“我只是先算一季而已。”宁承淡淡说。
“我这要养的可不止九万军马,一万骑兵。”君亦邪站起来,走到悬挂在墙上的地图,指了好几个位置,“这些地儿的军队,平素可都是我在养着的。”
君亦邪要钱之余,自是要跟宁承炫耀一下兵力。
宁承扫了那地图几眼,便记下了上头所有标注,从那些标注上面可以历各地的兵力情况。
白玉乔也没有骗他,君亦邪确实有实力对抗北历皇帝,如果他有足够的军饷,一旦发兵,北历必定内乱,北历皇帝虽然不会至于溃败,但是也占不到君亦邪什么好处。
“就算加上这些,也不需要十个亿。”宁承平静地说。
“十个亿,包含黑狄两族合作所有费用,将来无论是对付龙非夜,还是收西周天宁,我都不会再跟你要一个子!”君亦邪认真道。
宁承笑了,“我可以给你十个亿,你黑族能给我什么?”
“你要什么?”君亦邪反问道。
宁承冷冷说了三个字,“韩芸汐!”
君亦邪眼底掠过一抹冷笑,他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宁承的肩膀,试探道,“兄弟,何必呢?你我将来共同执掌云空,要怎样的女人没有?”
“你若办不到,一切免谈!”宁承很决绝。
君亦邪立马扬开手,放开他的肩膀,“宁大家主,要抢女人的话,你自己去抢!我没兴趣!”
宁承眼底掠过一抹阴险,冷冷说,“给我三万军马,一万骑兵。”
虽然宁承一而再强调韩芸汐,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还是引起君亦邪的戒备。
君亦邪意味深长地打量起他来,没出声。
“你助力我狄族大军对抗龙非夜;我可以养你所有的马和兵,还可以再加一亿两,供你征兵。这个冬天,你只需要把北历搅乱了!来年一开春,你便挥兵南下,执掌中南!”
君亦邪还是不出声,他走回到座位上,慢腾腾坐了下来。
三万军马给宁承的话,宁承的兵力大增,再加上狄族的红衣大炮,狄族就真的可以和龙非夜抗衡了,或许,还会有胜算。
他留有六万骑兵,再加上北历各地的势力,足以抗衡北历皇帝手里的兵力。待宁承和龙非夜两败俱伤之时,他也正好收拾掉北历皇帝,南下坐收渔翁之利了。
可是,万一宁承后悔了,岂不白白坑了他三万战马?
这种战乱之时,十一个亿虽多,但绝对没地儿买到那么多战马!就算他在去一趟冬乌,也带不回那么多战马了。
如果,宁承得了三万战马之后,反咬他一口呢?
宁承也不心急,由着君亦邪去考虑,他负手转身,朝墙上的地图
君亦邪承的背影,缓缓眯起了眼睛。
方才因为师父的事情,他多少有些冲动,而今他冷静了不少,回想起自己刚刚轻易就告诉宁承东西秦内战的秘密,似乎有些不妥。
倘若宁承继续效忠西秦,且不再与东秦为敌,那他今日所作是一切,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君亦邪越想,眸色就越复杂。
宁承注着地图,可余光一直注意着君亦邪,他犹豫了片刻,又开了口,“君亦邪,我说了,天下是你的,韩芸汐是我的!待我败了龙非夜,那三万战马再还你,也未尝不可!”
“呵呵,女人如衣,你今日惦记着,兴许过了这个年,你就不喜欢了。”
君亦邪说得很含蓄,宁承却很直接,“我身中剧毒,天天靠白玉乔的解药活命,你可以不信我,好歹也得信你那师妹的毒药,呵呵!”
君亦邪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宁承有如此把柄在他手上,他也就不怕宁承反咬了。
“呵呵,如此还得劳烦宁大家主常住我军中了。”君亦邪笑了,言外之意,他要软禁宁承。
韩芸汐是解毒高手,放宁承回去,他如何能放心,把宁承软禁在身旁,相当于他可以间接通过宁承捞走云空商会的钱,还能操控狄族为他所用。
打消疑虑的君亦邪太喜欢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那就得有劳照顾了。”宁承淡淡道。
“客气。”君亦邪笑得十分满意。
就这样,宁承在君亦邪的马场中“住”了下来,君亦邪有限制宁承什么,却暗地里派了不少人盯着宁承,关注宁承的一举一动。
他倒没有马上让宁承安排军饷,宁承也不急着给,他哪都没去,一整日下来就坐在军营门口发呆。
至于白彦青的事情,君亦邪也没有再提起。
傍晚,君亦邪让宁承先写了一封信回狄族报平安。
宁承当然知道他的信君亦邪必会过目,他只写了寥寥几个字,“暂住北历马场,一切安好。”
这信要写给谁呢?
宁承第一个念头竟想到韩芸汐。
他失踪这么多日,狄族上下一定都在找他,韩芸汐呢?
思及此,凤羽之下那只眼睛就隐隐作痛。
韩芸汐现在在做什么?还和龙非夜在一起吧?还在继续追踪白彦青吗?
宁承犹豫了一下,在信封上写了两个字,“老程”,君亦邪早就瞥见宁承信里写了什么,他接过信函有多,饶有兴致地问,“老程?什么人?”
“跟了我十多年的仆从。”宁承淡淡说。
君亦邪随手交给了身旁的侍从送出去。
“听闻万商宫最近不太平,赌场和竞拍场都有人闹事。”君亦邪试探道。
宁承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却很快消失不见,他不屑道,“三途黑市里,没我万商宫收拾不了的事。”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宁承自己非常清楚,打从云空商会丢掉药材买卖和中南地区的市场后,这两年来亏损极其严重,全靠赌场和竞拍场撑着。这两个地方要都出事了,云空商会怕是撑不了太久,毕竟狄族和他手下的兵,还有云空商会那些暂时都不赚钱的产业全都得靠万商宫养。
赌场和竞拍场出什么事了?他不在,长老会可否抗得过去?宁静那丫头还在黑市吗?
宁承的担忧,全藏在心中。
君亦邪倒真不清楚云空商会这些内幕,他对黑市里那些事也没多大兴趣,总之,他就认定了狄族,有的是银子!
“你且修养几日,军饷之事,改日详谈。”君亦邪认真说。
十一亿这数目太大了,宁承是打算一次性给出来,还是打算怎么给?三万战马,宁承又打算怎么接?
他和宁承合作一事,是要告知天下,还是暗中进行,一切都还有待详细商量。
君亦邪一离开宁承那,白玉乔就找来了,“师哥,师父的事……”
“够了!”君亦邪冷冷打断。
“师哥,难道你还……”
君亦邪忽然转头眸光发狠,“我和师父的事,轮不上你多嘴!”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白玉乔心疼不已,她想至少她努力过,至少师哥知道了真相。
二十多年的师徒情,岂是说恨就恨的?当然,一旦恨起来,那必是再无挽回之地。君亦邪并不愚蠢,只是他需要时间,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
而此时,热闹散去,阴谋尘埃落定,宁承亦独自一人坐在军营上,舔舐着属于狄族的伤口,属于他自己的伤口。
三代人的信仰,百多年的执着,他的坚持,忽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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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归来,呈上令牌
东西秦的恩怨不过是一场误会,一个笑话。
如果韩芸汐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吧?她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高兴得像个小女孩,大叫起来,蹦跳起来呢?
宁承从来没有见过她那种样子,甚至,他都没怎么见过她笑过。
思及此,他仿佛那个女人自信而又烂漫的笑容。
龙非夜,又会是什么反应?
即便宁承不愿意接受,不愿意相信,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回,龙非夜和韩芸汐都赌赢了!
对于韩芸汐,他还能有什么可以不服的?
她是主,他是仆;她是君,他是臣,她既没有忘切重任,没有和敌人苟且,他还有什么资格不服她?
她选择了龙非夜,他还有什么理由干涉?
宁承坐在地上,低着头,双手垂放在膝盖上,昏暗中,烛光映在他线条硬朗的侧脸上,他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了一抹苦笑,像是宿命,无可奈何。
他最不信东西秦只是误会,可怎么就这么巧,让他第一个知晓了这个秘密?
宁承正沉浸在思绪中,白玉乔走了进来。
“我和我师哥都谈妥了?”白玉乔问道。
宁承抬起头来心中冷笑,白玉乔将会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真相大白并不代表这么多年的恨可以终结,大秦帝国的内战,死伤无数,牺牲无数,这笔债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笔债,谁来偿还?自是黑族和风族!
奈何不了白彦青,他就不信他拿不下君亦邪!
宁承给程叔的信正在路上,而程叔此时的处境,一点儿都不好。
韩芸汐一行人已经完成南决园和西玉园的交易,付了银票也拿到地契,返回到三途黑市里。
程叔在万商宫坐了片刻,就找借口溜了。
他之前和贾戴约好的,交易一旦完成,他就到三途黑市的见福钱庄拿钱。可是,他已经在见福钱庄等了半个时辰,却始终见不到贾戴的人过来。
贾戴临时提价没有跟他商量,如今又迟迟不来见,程叔越琢磨越不对劲!
又坐了一会儿,他当机立断赶去万商宫所属的天隆钱庄。
韩芸汐和大长老支付给贾戴的银票里,有一半是天隆钱庄发出的,在万商宫所属的任何钱庄都可以兑换银两。如果他在贾戴兑现现银之前的,将那些银票给的票号封死,那些银票就作废了,贾戴也就拿不到银子。
然而,当程叔赶到天隆钱庄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些银票早就在其他钱庄兑换掉了。
“可恶!”
程叔一拳头砸在柜台上,吓得掌柜的不知所措。
“简直可恶!”
程叔怒不可遏,但是,他很快就顾不上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张。没有拿到那笔钱,他拿什么帮金执事还债?
他答应金执事的最后期限,就是今夜了呀!
程叔渐渐地沉默了下来,一脸复杂。
见状,大掌柜小心翼翼靠了过来,低声,“程叔,这笔银票是长老会开出去的吧?大长老最近谈了什么买卖,需要这么大笔银子?”
下面人,岂会知道西秦公主已经插足万商宫的事务了?而长老会的开支,又岂是下面的人能探知的?
钱庄里也就大掌柜知道万商宫今日中午一次性支出了七亿的银票。
程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听到大掌柜的询问。
他现在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在金执事找上韩芸汐和长老会之前,杀人灭口;一条便是……逃!
程叔离开天隆钱庄之后,并没有回万商宫,而是叫来了几个高手随行,往三途黑市最龙蛇混杂的花柳巷走去。
虽已经入夜,可韩芸汐依旧很忙很忙。
她从西玉园回来之后,就和几位长老商讨重开赌场的事情,南决园和西玉园都有不少院子可以直接使用,无需改造。只要把赌场的东西都搬过去,便可。
“今夜就开始吧,记住,此事一定要保密!最迟十日之内,都必须将赌场开起来。”韩芸汐认真说。打从从宁静那离开,她就绷着一根弦,一刻都不愿意放松。
“请公主为两个赌场赐名。”大长老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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