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有过前车之鉴,就死撑着不让自已晕睡,低下头,而是使出全身之力,将嘴唇咬破,血,就在她唇边漫出。
她舔着嘴唇,当她的舌头,一接触到那血腥的味道,就顿时清醒,这是她从书中看到的,只是拼死一搏,居然凑效!
只见那南烈士兵缓缓地抬起手,冷笑着说:“你们这些南烈人,果真如我康王爷所言,全是些单纯软弱的小绵羊,何以能与我北赫抗衡?南烈国,将落入我北赫之手!医女大人,可是对不住了,受死吧!”说着,就要对她出掌。
她顿时怒火炽燃,目光冰冷而冲血:“你这该死的家伙!杀人犯!”她倏地一立而起,她大吼出声:“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龙!”
穿越之鉴证女法医 正文 第37章
章节字数:6373 更新时间:07…12…20 14:55
她大喝一声,带着一身怒气和凛然,一脚重重地翻踢向那南烈士兵。
那南烈士兵显然是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根本就没料到她会清醒,而在那乍惊之下,但见她出拳迅速,却步伐凌厉,更是大惊,连身闪躲后,则是无力地后退好几步,才躲开了她的脚力。
他好不容易才站定,惊愕而有些无措,随即屏气宁神,扬起手来,大吼一声:
“灵纱掌!”
“灵纱掌?”她冷笑:“我还乌纱掌咧!”但见他的掌心冒着烟,她哼了一声,一个翻身,化拳为掌,集力量于掌心,只见掌心四周竟亮出一道白光,她屏息扳手,就直袭向他,与他的掌力相击。
瞬间,那掌与掌相撞,竟暴出砰然巨响,她感到一股力量自上到下对她袭来,萦绕住她的全身,使她顿生力量,大喝一声,将那力量凝聚,挥掌再次击出。
只听见那人闷哼出声,竟整个人在惊愕中被她击得向后飞去,她却是不放松,冲上前去,一伸手,隔着掌力,居然一下子紧捉住他的手腕,重重一扯,只听见一声骨骼的闷响,及那人的再次痛喊出声,她往后一退步,手一扬,竟将那人直抛出几丈远,口吐鲜血。
看来,是有人听到了打斗声,就见好几个士兵冲了过来,怔怔地看着他们,再看着晕睡在一旁的杨寒及飞儿,更是大惊,即有二人跑了过去扶起他们,且惊呼着:
“医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站定了,身形如屹,敛心聚神,目光凛然地注视着那倒在地上的人。
只见他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士兵的头盔已脱掉在地上,头发散乱,却是目光冷蔑而充满了嘲讽。
“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他冷冷地笑着,用手抹去唇边的血迹,“想不到,短短的几日,你的功夫竟有如此长进!只可惜,你觉察得太晚了,北赫军早已收到消息,出兵在三条路上都下了埋伏!两位将军与上官明浩恐是凶多吉少!”
士兵们一听,顿时大怒,就要对那人扑过去。
她伸手阻止,瞪视着他,心中暗叫糟糕,但是却不显于色,相对于刚刚的紧张和愤怒,却在瞬间,化为了冷静,她深抽了口气,缓缓地开口:
“你是北赫人?!”
他冷冽一笑:“我是南烈人,只可惜,却和南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她瞪着他:“只因你个人的仇恨,你就投靠康王爷,就出卖国家,置南烈万民于水火!”她扯了扯嘴角:“好一个不共戴天!”
“你不也是吗?”他也扯了扯嘴角,看来是痛得厉害:“你和诩青,都来自北赫,同是北赫人,不是吗?你也一样,在背叛你的国家!”
她一敛目,半眯起眼:“看来,你连诩青都知道了,你还知道的真不少!”
他盯着她,顿时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诩青,他可是曾经在北赫红极一时,他的身子我同样尝过!只是你不记得罢了!”他收住了笑,眼神凌厉而阴鸷:“以为戴着面具就可以瞒住天下的人吗?你可想象不到,康王爷收到我的消息时,是怎么样的表情呢?哈哈……”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呃!”
他怔住了,嘴巴被一股即臭又骚的东西给塞满了,使他一阵惊恐而恶心地想吐!
她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但见他睁着一双凶狠的眸子瞪着她,她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这狗汉奸,卖国贼!好好的吃你的马粪吧!等我回来,有你受的!还有,”她冷笑着往他的左眼一拳过去,时,他的左眼就黑了一块:“告诉你一句实话,我不是北赫人!诩青,也不是!”
她从马栓上,拉出一条马绳,就将他绑了个结实,再对着他的右眼再一拳过去,他的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立马就有士兵扑了上来,将那人扯住。
她这才回转过身去,冲到杨寒和飞儿身边,用力咬破手指,血,一从那指端溢出,她就先后掰开那二人的嘴,将那血滴进他们的嘴里。
似乎是一闻到那血腥的味道,杨寒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还不知所云地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都中了迷药!”她说着,转到飞儿身边,狂摇着飞儿,“飞儿,醒醒!飞儿,醒醒!”
那飞儿在她的摇晃中,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同样的不知所云。
她转头向那些士兵们:“你们给我好好看着那人!”再转向飞儿和杨寒:“好了!快起来,我们没有时间再耽误了!”她在与此同时,已冲到马前,跃上马背:“飞儿,你去找叶将军,杨寒,你去追上官明浩那一队!我们得赶快出发!”
那两人,这才从那迷糊中清醒过来,想起刚刚的一切,这才大吃一惊,同时跳了起来,跃上马背。
三人同时一拉缰绳,马儿就开始拔足狂奔,冲过伤兵区,冲过营区,掀起一阵尘烟滚滚,兵分三路,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她捉紧马绳,紧靠在马背上,这条路是跟着诩青的军队所走的路,按照那个汉奸的说法,如果是康王爷早已派下埋伏,那么,他们在途中一定遭遇了。
想到这,她已是额心冒汗,不由地捉紧马缰,加快速度,却是感到心惊而胆颤!
那个该死的汗奸!如果,不是刚刚从他口中得知,康王爷已知道诩青的身份,她还没有那么害怕,但是,这个消息一旦了然,却是让她如此的惊恐!
曾经的分离已是让她自责和后悔,痛彻心扉!但是,都不曾害怕,而现在,她竟无法抑住内心那要崩洌出来的惊恐和害怕。
是的!她在害怕!这一生中,她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会再次失去诩青!
她无法想像如果诩青再次离开,自已会怎么样,因为,她已经不敢再去想了!
她也在后悔!后悔不该让诩青上战场!国家!国难!又当如何?
不不不!她是无法左右这一切的!她该抛开这一切,带着他,就那么远离这一切!
在那狂奔中,她的脑中,却有片刻的模糊,忆起诩青在北赫时的种种,那黑暗而痛楚的旧痕伤痛,如今却历历在目,刺痛了她,让她的心弦,在那片刻,猛地狠狠一抽,痛得她泪眼模糊!
诩青!上帝保佑!请你不要有事!
然而,她一路狂奔了好几个时辰,却没有发现任何有打斗的痕迹。
这让她的心一下子提高一下子又沉下,不知如何是好。
当她到达南烈的边境的烈河时,已是深夜,夜的黑,笼罩着四周,一时,竟也犹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耳边,只听见那河水如江水般翻滚的声音。
在曾经游历四方时,她就听过这条河。
烈河,是围着南烈国而流动的一条重要的河流,就犹如中国的黄河,埃及的尼罗河。
她在河边勒住了马,侧耳听着那河水的翻滚,见过黄河的咆哮,长江的怒吼,都是壮观美丽,她可以想象这河水的样子,想必是相差无几吧?
没有人知道,它的源头源于何处,但是,烈河的日夜狂哮,却是深得南烈人的热爱,且称之为南烈的护国河!
护国河?她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毕竟只是一条河流,如果真是护国河,又怎能让外敌入侵?
她再一勒马缰,在黑暗中,沿着那条昏暗不清的泥路,策马向前。
天蒙蒙亮时,她才到达北赫军的防御城的范围。
策马穿过那片竹林后,她顿时惊呆了,触目所及,竟是那战后的死亡的宁静,满地的兵士的尸体,有南烈兵,也有西蒙兵,硝烟残起,血流成河,兵刃、战马及断箭也倒处都是。
可以想象,这儿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激战。
她跌跌撞撞地翻身下马,走向满是尸体的死亡之城,眼眶通红,心中,竟是无尽的恐惧和惊颤。
是她来迟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她一边翻着那些尸体,竟抽泣出声,诩青!诩青在哪里?
放眼望去,在那尸体中徘徊着,疯狂地找寻着,她却找不到一丝丝让她熟悉的气息及熟悉的身影,这让她在惊痛之余,还有着一丝狂喜,这儿没有任何一位将军的尸体,莫非,诩青还活着?
是的!一定还活着!
但是,望着那些尸体,这是她从未遭遇过的事情,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多死亡,她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天地变色,无法喘息。
她咬咬牙,正要转头离去,突然,一只满是血腥的手,不知从哪伸了出来,一把握住了她正要迈开的脚步。
她大吃一惊,低头一看,那是一个身着西蒙兵服的士兵,满脸的血灰,满身的伤口,已是气若游丝,他的胸前,还插了着一支箭,那箭,竟穿过了他的胸膛。
她急忙蹲下身扶住他,虽然那血已将他的脸染成一片,但是,她依然认出了他,是那晚带她去帐营的士兵。
“你……”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想伸手去拔那箭,却又不敢拔,一时竟不知所措地痛哭起来:“你……怎么样?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将军呢?思龙将军呢?怎么会这样?”
那士兵伸出那带血的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喘息着,颤抖着,眼光痛楚,那满是鲜血的嘴唇微张着,竭力地,终于说出声来:
“快……快离开……”
然而,瞬间,他的手,还是缓缓地放了下来,再也了无声息。
她痛哭出声,放开了那士兵,跌跌撞撞地冲回马前,爬上了马。
马儿一声长嘶,冲向另一条路,带着她,往南烈的方向飞奔回去。
她靠在马背上,却止不住那潸潸落下的泪水,那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徘徊不去,耳边,只有那士兵的话,快离开!快离开!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她只有照着那士兵的话去做,快离开!就代表着快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她快离开?要她快回去?
这让她真正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无力,回去?回去后,会遭遇什么?
她已经不敢去想,不敢再去猜测了,心中,脑中,都满是诩青的脸,诩青的痛。
突然,她心中一颤,难道是诩青他……不不不!不可能的!她一时又泪眼模糊,颤抖着猛地一拉马缰,让马加快了步伐,向前狂奔。
马儿奔过丛林,向那条崎岖的山路上奔去,此时,她隐约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惊颤,抬起泪眸,在那泪光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人一马对她疾驰而来。
她惊愕了,猛地拉住了缰绳,瞪着那一人一马,马上的人,一身戎装,长发飘飞,那熟悉的脸庞,已没有了面具的遮拦,虽然,美丽中带着深深的疲劳和伤痛,但是,那——不正是诩青吗?不正是诩青吗?
而那人,在看见她之后,也猛地拉住了马缰,眼中,是伤痛,也是喜悦,翻身下马,唤着她的名字,对她狂奔过来。
她狂喊了一声,止不住那瞬间袭上她心头的喜悦,也跌跌撞撞地翻身下马,对着那人狂奔而去。
“诩青!诩青!”她喊着他的名字,终于抱住了他:“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她急急地捧住他的脸,又是笑又是泪:“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诩青!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没事!”他说着,激动地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望着她,喘息着,拭着她的泪:“你才吓坏了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追过来?为什么?!”他一把抱起她,走向那马儿,喘息着说:“走!我们快回去!”
“不要!”她叫着,也扯住了他的衣服,喊着说:“我们走吧!诩青!离开这一切,不要再回去了!”
他一颤,猛地回头,盯着她,呼吸沉重而哀痛:“你终于确定了吗?要这么做吗?锦飒?”
“是的!是的!是的!”她边落泪边点着头:“我们走吧!诩青!我们走吧!离开这一切!远远的!”她抬眸,痛楚而心颤:“我不要再丢掉你了!我不要你再被那康王爷捉去!我害怕!真的害怕!”
他惊痛,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庞,“你知道了?你知道康王爷要来捉我?”
“是的!我知道!”她拭着眼泪:“我知道了谁是内奸了,那人,也知道了你,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了康王爷!”
“所以……”他抚着她的脸颊,沉痛地说:“你才追了过来?”
她望着他,点点头。
他注视着她,瞬间,眼中充泪,“锦飒,你知道吗?”好半晌,他才叹息地、缓缓地开口:“你有一种让人不能不爱,不能不敬佩的执着!”他俯下头,吻住她的眼睛:“我真的好想和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好想好想!可是,不能!我们现在不能就这么走掉!”
她抬眸,凝视着他,他的眸子一沉,却满是不舍和伤痛。
“有一个人!”他沉吟地说着,眼眶通红,“他为了救我,付出了所有!甚至是——生命!但是,他一直在撑着!一直在等你回去!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她顿时震惊,瞪大着眼睛,“你……你在说什么?”
诩青凝眸诉说着,那眸色中,已掩不住那悲伤和痛楚。
她却是听得震惊,听得发颤,听得落泪。
她终于知道,那是场怎样的战争!
他们之所以没有在半途遭到伏击,而是因为康王爷的目标,是诩青!
在他们准备向北赫军进攻时,北赫军却是突然攻向他们,所有的箭和刀枪都对向了上官明浩和叶将军,令南烈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而此时,北赫军又扑向了诩青的军队,康王爷更是亲自出战,直扑诩青。
三军交战中,康王爷只对着诩青袭来,诩青反抗,虽武艺高强,却依然不是其对手,就在诩青就要被康王爷生擒时,那人,直扑了过来,从康王爷的手中,抢下了诩青。
却在这时,康王爷下令,倾刻间,箭如雨下,而那人,却是硬生生地将诩青护于了羽翼下,顿时,却也是万箭穿心!
万箭穿心!……万箭穿心!……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豁出了一切?是什么?
当她回到南烈军营,当她立在那人面前时,眼中充泪,感到自已的整个人,整颗身心,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他躺在那,身上,胸口上都插着箭,满是鲜血,眼睛红肿而眼神焕散,已是奄奄一息。
但是,他依然依然睁大着眼睛,用一口真气,强制着不让自已晕睡过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一睡,将会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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