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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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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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急忙去请医生。  
  一会儿后,医生说,大少奶奶还没到生产的日子,大少奶奶是闹肚子哩。医生开了一些药就走了。  
  奇怪的是,直到晚上大少奶奶肚子里的疼痛也没减轻。她在床上呻吟,手捂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医生又一次被叫了去。这个医生是我们家的专用医生,从他往上算起的话,他们家已经有五代人在长官家做专职医生了。医生为木亚做了新的检查,他掐着手指认真地算了半天,最后说,大少奶奶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患上痢疾了。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多少自信,不断地掏出听诊器在木亚的肚皮上听诊。我以前玩过听诊器,把听诊器放在肚子上的时候,能听到肚子里的响声,骨碌碌哗啦啦,让我想起下雨的时候很多虫子在泥浆里滚爬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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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医生并没有听出其他新的问题,他只能开出治疗痢疾和一些止痛的药方。  
  木亚吃了药,就睡着了。  
  事情是这样的,木亚因为吃多了梅子而闹肚子了。我们那里有句谚语:梅子树下埋死人,意思就是说,梅子不能多吃。一连几天木亚都不能下床,恶心、呕吐,不断需要丫鬟将便盆塞给她,肛门里涌出的是全黄|色的稀水,臭气熏天。木亚被那臭味熏得头晕,麝香被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可是香味遮不住臭气,香味和臭味夹杂在一起。为了逃避这种难闻的气味,木亚只得不停地更换房间,她虚弱之极,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脸上褐色的孕妇斑更加明显,皮肤泛青,眼睛惺忪地肿胀起来。  
  木亚大喊着,他要医生,表情痛苦地叫着我哥哥的名字,叫着她的父亲木棉寨主。她把杯子砸在墙上,杯子碎了,碎片溅开在房间,后来我就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坐在便盆上哭泣,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哭声。奴仆们躲在墙角笑:大少奶奶因为痢疾哭了。  
  木亚患上痢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珍太太那里。  
  珍太太让人给木亚送了一些药过去,黑色的药粉,包在米黄|色的粗纸里面,散着怪怪的味。珍太太说,还记得去年冬天那个化缘的尼姑吗?她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药,全是寺庙里的人用的,寺庙的东西最干净,这是专门治肚子痛的药。  
  丫鬟把药熬好了给木亚送过去。丫鬟说,大少奶奶,这是珍太太叫我给您送来的,说是特灵的。木亚从床上爬起来,一仰头就把一碗药喝完了。  
  后来丫鬟向珍太太传过话来说,大少奶奶吃了珍太太的那些药,肚子不疼了。  
  珍太太说,难道佛祖还会欺骗我们吗?  
  这一天早上,我早早地就醒来了,我是被院子里哥哥的咳嗽声吵醒的,以前我总是在黎明的睡梦中被我爹的咳嗽声叫醒,现在轮到被哥哥惊醒了。我听到哥哥狠狠地吐了口痰。夏末的早晨,鸟儿喧闹着,细风从窗子里飞进来,清爽舒服。我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个懒腰把我的睡眠彻底赶走了,我已经养成了每天早上醒来伸懒腰的习惯,没有这个懒腰,我就不能清醒。伺候我的丫鬟就是通过我伸懒腰的声音来判断我是否起床的。  
  我洗了脸,去餐厅吃早餐。  
  今天,餐厅里显得很冷清,只有我和珍太太在,木亚因为虚弱还在睡觉,哥哥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早餐被端上来之前,我和珍太太分坐在餐桌两边,餐桌很大,上面摆着丫鬟刚从后花园采来的花朵,花上还带着露水。  
  餐厅是个圆形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圆的餐桌,平常吃饭的时候,我爹和珍太太坐在餐桌对着餐厅门的位置上,我和哥哥则分别坐在他们两边,通常是哥哥挨着我爹,而我坐在珍太太这一边。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椅子,我们从来不会乱坐椅子,这是珍太太规定的,珍太太说那些有身份的人都是这样的,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了好区别,我们每人的椅子上都有颜色各异的软和垫子,我爹的垫子是蓝色的,珍太太的垫子是紫色的,而我和哥哥分别是白色和黑色的。夏天不用垫子的时候,我们就把软和的垫子换成单垫。  
  早餐上来了,粥和包子装在洁白的瓷盘里。这些瓷盘是我们专程从另外一个地方买来的,是专门定做的,每个盘子上都刻着我们家的姓氏。和其他有钱人不同的是,我们更喜欢简单而实用的餐具。  
  珍太太把她从首都带回来的留声机打开了,我们吃饭的时候留声机在唱歌。留声机传出来的歌声怪怪的,那些唱歌的人都像被捏着嗓子一样。我抬头看看坐在桌子那边的珍太太,今天她坐在我爹的位子上,脸上恢复了红晕,神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就餐,餐厅里除了留声机传出的歌声,就是我咀嚼和下咽食物的叭喳声了。珍太太注意到了我进食的声音,她看了我一眼,我端起碗正憋着气准备把粥喝完呢。我向她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珍太太握着汤匙也给了我一个笑的表情,她说,老爷吃饭的时候也有声音的,你们父子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于是,我就真地笑了,不加掩饰。  
  吃完早餐,一天算是正式开始了。太阳从东方的远山之间露了出来,红彤彤的,脸盆那么大,热气开始慢慢从地下扩散开来。街道上那些店铺门前的白色遮凉帐篷也搭了起来,狗在逐渐逝去的凉意中疯狂地追逐,把自己玩得气喘吁吁的,孩子则光着屁股在街口玩耍,嬉笑吵闹,身上满是泥巴地在软和的土地上摔跤,一群人围在他们周围。最后,被压在身下的孩子因为输掉比赛哭了,孩子的母亲听到哭声跑来了,她伸出有力的手一把将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拧着孩子的耳朵把他牵回了家,赢了的小家伙趾高气扬的在人群里等待下一个对手,他骄傲的父母正在不远处面带笑容的叫着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一切如常。          
第三部分 … 不在乎姑娘是否是Chu女 
第三部分 … 不在乎姑娘是否是Chu女  我今天的事情是去位于村子南面五十里的紫仓寨子走一圈,那里的寨主早就约我去他们那里看看了,紫仓寨主总对我说,紫仓寨子随时准备着迎接长官家的二少爷。老实说,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的恭迎,事实上这几年里不断有债主邀请我到他们的寨子去,不过我总是懒于跑远路,我已经拒绝过多个寨子的邀请了,我不愿意在没有长官老爷命令的情况下到下面的寨子里去,那样会引起别人误解的。不过今天我可以去了,是珍太太叫我去的,珍太太现在代表的是长官老爷。  
  珍太太对我说,想到下面去就去吧,没看见大少爷总是在下面的寨子的吗?  
  珍太太还说,有时候太谨慎了也会叫人说闲话的,人们会觉得你深不可测,那样你就只能像一只孤独的老鹰一样总是盘旋在人们头顶,而做不了叫人甘心情愿臣服的王,二少爷,你和大少爷都是天生的王。  
  于是我就带着几个士兵去了紫仓寨子,我们骑着快马半天就到了那里。因为我的到来,紫仓寨主惊喜不已,他当时就命令下去,全寨的人都出来欢迎二少爷。  
  紫仓寨主五十多岁了,他的胡须又长又细。  
  寨主说,紫仓土地上的一切都是长官家的,我们欢迎二少爷来自己的家里做客。  
  我坐在寨主面前说,难道到自己家里还算客人吗?  
  寨主和我都笑了。  
  我在紫仓寨子呆了三天,在那三天里,这个比我父亲年龄还大的老人几乎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连送上来的姑娘他都要亲自过目。他说,他不能叫人把有损紫仓名声的姑娘给送上来,而且必须保证这些姑娘是没被开过苞的,二少爷床上的姑娘可必须是干干净净的。  
  我说,我是不在乎姑娘是否是Chu女的。  
  可是寨主说,紫仓的人在乎这些。  


  玩弄女人的高手说,Chu女并不好玩,她们太紧了,而且什么也不懂,连大腿也不会张,只会像一条死鱼一样地在男人身子下面喊疼。紫仓寨子的Chu女被送到我房间的时候一直在发抖,她在屋外就被脱光了衣服,经过沐浴后光溜溜地滑进了我的被窝,双手捂着胸,她的胸太小了,小笼包似的,我一个晚上都在劝她把自己手拿开,教她把大腿自然张开,臀部抬起来,还有接吻的时候要懂得吸吮对方的舌头。我被累得把正事都给忘了,直到黎明时分才硬生生地进去。那个姑娘在我完事后缩在被子一角嘤嘤地哭泣,而我却很快就睡着了。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愿意找Chu女上床了。  
  我坚决要求紫仓寨主给我找个不是Chu女的女人来,我的要求叫寨主颇为奇怪,他眨巴着迷惑的眼睛说,怎么了?二少爷,紫仓的Chu女也没有资格伺候您了吗?  
  我连忙向寨主道歉。我说,寨主,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个女人,随便要个女人就行了,你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长官家的声誉,即就是为了这一点,我也不能总是给您要Chu女。  
  紫仓寨主看着我,惊奇地说,大少爷可不是这样的。  
  我说,那大少爷是什么样的?  
  寨主说,大少爷是喜欢Chu女。  
  人的爱好不一样,这很正常。  
  是的,二少爷说的对极了,可是有的人喜欢的是别人的宝贝。  
  我笑了,紫仓寨主也笑了。  
  三天后,我准备回到村子里去,紫仓寨主送给我了一尊黄金雕成的老鹰,他是把礼物悄悄塞进我的行李的,我回到家才发现。在此之前我从未收到过如此值钱的礼物,以前一些寨子的首领也曾给我送过礼物,可是那也只限于银手镯、银项链抑或怀表之类的小玩意。我在心里说,紫仓寨主真是大方。  
  我不知道该把我平生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放到哪里去,我先是把它藏在了床下,又放进了橱柜,可是我总觉得不安全,我的屋子太小了,随便一个人顺手就能把它翻出来。一个傍晚我都在想着这件事情,金鹰像烙铁一样压在我心上。我并不是害怕别人知道我有了一只值钱的金鹰,我害怕的是有人知道金鹰是紫仓寨主送的,秘密本身并不是秘密,谜底才是秘密。  
  这天晚上,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带兵官去,我把金鹰揣在怀里,像往常一样挎着短枪出门去巡逻。  
  带兵官看到金鹰,他的眼睛睁得老大,他说:二少爷,紫仓寨主把他的老命压到你身上来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在巴结你,他在巴结未来的地方长官呢,二少爷,他认准了您。  
  我对带兵官说,我当然知道紫仓寨主的意思。  
  带兵官很高兴,他说:连老谋深算的紫仓都站在您这一边,那些愚蠢的寨主就更不用说了,这样,您应该多去几个寨子,以让您的支持者赶紧表达出他们的敬意,要不,说不定会引起他们误会的。  
  我说:可谁又知道紫仓寨主是不是也送了个同样的金鹰给我的哥哥。  
  紫仓的百姓又不是生活在金山上,一个金鹰就足以让他们心疼了。  
  带兵官接着说:二少爷,您要赶紧去其它寨子收获那些属于你的忠诚了。  
  我把我的金鹰让带兵官带走了,我让他把金鹰放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连一个多月我都在各个寨子之间巡游,我只带了几个简单的随从,完全是欣赏风景似地游来游去。正是初秋的季节,庄稼熟了一半,正香着,一个寨子和另一个寨子之间的广袤田地里,全都飘着谷物的香味。一些人在田里干活,他们看见我,向我招手,我的士兵则在急速行驶的马背上向他们打着唿哨。  
  我去了地方上所有的寨子,从南到北,一个也没绕过。我对那些寨主说,秋天来了,我来看看勤劳的人们,同时把长官老爷的问候带给你们。我会在每个寨子都住一个晚上,当然,每晚我都不会少一个新鲜的姑娘,第二天一早我就亲自到寨主的房间里去向他道别,我说,我要在秋天结束之前走完地方上三十家寨子,所以我不得不抓紧时间。          
第三部分 … 可以和女人交欢 
第三部分 … 可以和女人交欢  让我吃惊的是,每个寨主都给我准备了礼物,他们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物交到我手上,眼睛看着我,说,愿上苍赐予我们福气吧。寨子里的土牧师向我的头上撒着圣水,表情严肃得叫人想笑。  
  在晚秋到来的时候我来到了我们地方的最北面,我首先看到了锅光寨子,在那里我停留了一个晚上,和其他寨主一样,锅光寨主隆重地欢迎了我。  
  锅光寨主送给我的是一双金光灿灿的鞋子,他说,这双鞋子是专门按照二少爷的尺码来做的。  
  我笑了,我说,金子做的鞋子会让我走不动路的。  
  告别了锅光寨主,我就到了最北边的木棉寨子,这里也就是我的嫂子木亚的家乡,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木棉寨子了,最近的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多年前我去北部送粮食时候路过这里,不过我的马刚一进木棉寨子,他们的人还是认出了我。很快地,就有一支队伍从寨子里出来迎接我。人们说得没错,木棉寨子的姑娘不仅多,而且漂亮,寨子的道路两边迎接我的全是美丽的姑娘,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腰肢轻浮如蔓,身材好极了。  
  在寨子前,迎接我的木棉寨主抱着我说,二少爷,您是从锅光寨子来的吧?只要您还记得在北边的偏僻地方有个木棉寨子,我就知足了。  
  我在木棉寨主宽大有力的臂膀之下说,我怎么会忘记木棉寨子呢?你看看你们苹果园里那些红得像灯笼的苹果吧,它们的香味都传到首都了。  


  木棉寨主把我迎进了他的院子。在大门前,他看到了我的士兵们身上背着的鼓囊囊的包袱,他说,二少爷的行李可真多呀。  
  于是我说,一路上人和马都要吃东西的。  
  木棉寨主笑了,他说:二少爷在自己土地上还用得着为吃的东西操心吗?  
  木棉寨主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走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宴会。  
  宴会上所有人都向我涌过来,他们围着我,热情之极地把酒杯伸向我。陈酿的苹果酒散发着浓浓的香味,苹果酒喝下去的时候就像酸甜的饮料一样,可不要一会我就开始发晕,脸变得红红的,腿站不住,可是那些载满香酒的杯子还是不断向我伸来,我不加拒绝地全部接了过来。美丽的姑娘太多了,我不愿让姑娘们觉得我不能喝酒,我费力地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喝了很多杯,直到最后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晃晃悠悠倒在了一个姑娘的身上。木棉寨主就当场拍着我的肩膀说,二少爷,你真有运气,寨子里最有魅力的姑娘今晚属于你了。  
  我被那个姑娘搀回了房间,她把我放进洁白的浴缸里,浴缸里热水是准备好的,水面上漂浮和荡漾着深秋里盛开着的黄菊花。在替我脱光衣服后,姑娘和我一起躺到了水里,她滑腻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住我。  
  我要窒息了,水和女人同时漫到了胸口,在那摇摇晃晃的醉感之中,我沉到了海底,又被某种力量托起,这是一次漫长的深海旅行。  
  要是不来木棉寨子,我还真不知道在水里也可以和女人交欢呢,那姑娘像条鱼一样压在我身上,就那样一滑,我就滑了进去。这感觉真好,这个姑娘的技术也真好,她在我身上完全像个骑术一流的牧马人一样驾驭着我的欲望,她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身体,从而总能在我坚挺的时候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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