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不悔(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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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悔(女尊)-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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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我不用。”铁焰打起精神看着替自己整理的媚,她身上单薄的衣着令他忧心,“我不冷,你……”

    “我有内功护体,没事。”媚说着,将他的衣甲折起,放在毛毯上,安置他躺好,从自己身后的背袋中掏出另一条毛毯替他盖好,“焰,你累了就睡会儿?”她轻轻拨开他颊边的发丝,用手暖着他冰冷的脸颊。

    “好。”铁焰确实觉得疲累,早已困顿不堪,若不是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和对媚的忧心,怕是早已倒下,如今被媚温暖的手这么轻触着,眼皮也沉重了起来。

    就在铁焰似睡非睡时,媚的身后传来脚步声,赵瑯和梅书雅师徒也走进洞中,自行走到谷东铺放在旁边的另一张毛毯上坐下。

    天玑带着明枫也走进洞中,自行找了个角落,也坐下休息了。

    洞外的雪浪滚滚而下,夹带着猛烈的寒风和密集的雪花,久久不息。

    ******

    在铁焰睡着后,赵瑯、梅书雅、凌莺师徒,还有天玑和明枫,瞠目看着媚和谷东忙碌不停的动作。

    谷东在自家这边的角落用石头围了个小圈,自袋中掏出一袋——炭,谁出门带着这个?

    她将炭倒出一部分在石圈内,没一会儿就将炭燃起,接着,又拿出一些铁棍拼拼凑凑地,竟然架起了一个吊锅。

    赵瑯看着谷东不停地自袋中拿出各种用具,身后还搁置着另一个袋子,她很想扯过来看看到底她藏了多少东西在里面。

    媚却是先自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暖手炭炉,用夹子夹了些炭放置在内,扣好,用布袋装好,放进铁焰的毛毯下。

    接着,拿着锅子出了洞,不一会儿,装了一锅白雪进来,吊在炭火上。

    赵瑯细细打量着那些用具,有锅、有碗、有杯、有箸、有勺,而且打造精细,像是特别为野外行军而制,她不得不感叹这位妹妹的细腻心思,为了夫君还真是准备的周全啊!

    也幸好她准备万全,否则,困在此处,想要生火都没地儿找柴啊!

    她却哪里知道,媚只是担心铁焰行军时,难免会碰到隐蔽踪迹、不能生明火的情况,才特意替他准备的,这次会带,也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这边的媚等到雪水融化煮沸后,舀出一部分,又自袋中掏出一小袋米,抓了一把,放在锅中,将锅吊高,示意谷东不时搅动后,就拿出金创药坐到了兀自熟睡的铁焰身边。

    媚轻手轻脚地挪出铁焰的手臂,轻轻拆下布巾,用适才烧过的雪水,替他清理伤口,重新敷药,手势轻柔,根本没有惊动他。

    处理好他手臂的伤口,媚的手缓缓下移,抚上他手腕间的布巾,停顿了一会儿,才解了开来,看着他腕间仍然殷红的疤痕,有些发愣。

    他那时拥着她的手劲,和不顾一切将血灌入她口中的坚定气势,早已渗入她的记忆,永生都不会忘记;一直以来,她都努力着,想要得到他的心,他的情,和他的相许。

    如今,他给了她他的爱、他的心、他的身,甚至他的生命;可她,却希望他能少爱她一些,因为这个傻傻的男人,一旦爱了,便会爱入骨髓,生死相随。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她希望他能幸福无忧的过着他期望的平凡生活。

    那么,她希望他能少爱她一些,多疼自己一些;他想要保护的人已经太多太多,她,不想再加上一个她。

    轻轻地替他擦着药,抚摸着这令她心疼如刀割的伤口,媚的心情复杂无比,爱他,却不要他太爱她;恋他,却怕他太过恋着她而忽视了自己;毕竟,他的心中,留给自己的,已经太少太少了,若是再加上她,他要将自己置于何处?

    她替他重新换过干净的布巾包扎好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

    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守着他了,这几日的分分离离,都是那么匆忙,她想念可以这样陪着他的日子。

    这次,又让他受苦了,好不容易补的红润的脸色,如今,又是苍白一片;本就瘦削的脸颊,如今,已微微凹陷;被她握在手心的手也是冰冰冷冷的,怎么捂也只是温温的,无法温暖。

    坐在一旁的凌莺,看着这个有着狂傲气势,和淡漠气息的美丽女子,这么温柔地对待着受伤的那个男人,她唯一的夫君;她看着他的目光,怜惜而缠绵,只是这样坐在那个男人的身侧,她的周身都是平静而柔和的气息。

    她陪在他身侧的身影,让凌莺的心中苦苦的,酸酸的;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如何撞入了自己的心中,却在她将那男人紧紧拥入怀中时,明了了自己的嫉妒,明了了自己的情意。

    为何他偏偏喜欢了这个眼中从来没有他的女子?而她,为何偏偏喜欢那样与众不同的男子?

    他自见过她,便打听了她的一切,知道她许了那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承诺,是世间多少男儿的追寻;知道她为了那男人入赘,给了他无上荣宠的婚礼;知道她为了那男人做了许多许多,多到让人嫉妒和羡慕。

    这样的女子,他知道的越多,越无法放手;如今,他唯一庆幸的是,他不是她的敌人,所以,他会努力,努力让她的眼中有着他的存在。

    梅书雅却是看着温柔注视着铁焰的媚,和痴痴凝视着媚的凌莺,微不可闻地轻叹,这样的缘分,是福还是祸?

    他自是早已从徒儿口中得知了这个女儿的一切,包括她那震惊世人的承诺,包括她的入赘;起初,只是惊讶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好奇是怎样绝代风华的男儿能得女子如此倾心。

    却在见到她的一刻,震惊不已,那无法错认的容颜,那让他心惊的气势;却在见到她对待那奇特男子的温柔与呵护时,扰乱了他的心。

    他以为,自己今生都与这个女儿无缘了,他以为,那个小小的生命早已消失在这世间了,可是,当他再次看见她时,复杂的心绪让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明明已经后悔了这么多年,明明那种遗失的遗憾总是在心底沉淀,可见到她,他的心仍会有着熟悉的痛苦和震颤。

    慢慢地,他因为她的温柔呵护注意到她身边的男子,一个酷似女子赛巾帼的男子,没有丝毫的脂粉气,没有丝毫的娇柔姿态;他挺身维护她时的镇定与沉着,他挥舞银枪时如闪电、如游龙的身姿和气势;都让他也不由感慨这女儿的奇特眼光。

    他终是出手了,只为了替她护住这个她爱若生命的男子。

    看着那静静陪坐的美丽侧影,他心中轻叹,原来,骨血天性,真的无法泯灭。
第60章
    “媚……”睡梦中的铁焰仿若感受到媚纠结的心情,蹙着眉,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被媚握在手心的手反握住她的,慢慢地睁开了眼。

    “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媚见铁焰睁开眼,忙倾身查看,他只睡了一小会儿,粥都还没有熬好呢。

    “我想吐。”铁焰话才说完,便翻身呕吐,媚只来得及伸手抱住他,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

    可是,铁焰的胃中早已吐空,如今只是干呕着,那样子好似连心都会生生呕出,媚看着他这样子,心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于是,掌中蕴含混元功,轻轻在他的背脊上抚摸,尽可能的想要让他舒服一些。

    等到铁焰终于能够压制住胸间的恶心,只能趴在媚的腿上喘气,媚将他扶起,掏出水袋,加温,让他漱口。

    然后,她竟然自袋中掏出了一小袋干果,铁焰看着她递到嘴边的果子,情不自禁的又湿了眼眶,这种干果是他怀着珞珞时喜欢吃的,一众干果中,他独独多吃了些这种的,她竟然就记住了,还……带到这里……

    铁焰含住干果的同时,头一偏,埋进了媚的怀中,将泪藏入她的衣襟。可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他。

    媚见他如此,只是环着他,轻轻拍抚,如同哄着珞珞安抚那般,她知道,每每这么待他,他都会平静下来。

    感觉铁焰终于软软地靠着她,不再颤抖,媚这才扶他慢慢地躺好,让他抱着小炭炉,方才拥着他时,只觉得他的身体凉凉的,他那时到底灌了多少血给她。

    “焰,等下吃点东西再睡。”媚替他掖好毯子,柔声说着。

    “嗯。”铁焰觉得怀中暖暖的,他看着媚转身,去查看锅里的粥熬的如何;看着她慢慢搅动着粥时专注的侧影,有她在身边真好。

    铁焰微笑着,目光游离间,看见了坐在对面角落的天玑和明枫,二人盘腿坐在地上,洞外吹进的寒风掀起了她们的衣袍,显得冷冷清清。

    “天玑前辈若是不嫌弃,还请过来坐吧!”铁焰强撑起身子,朗声道。

    众人闻言都看向这个苍白着脸,撑坐在地上的男子,他没搞错吧?这两个应该算是害他这般凄惨的罪魁祸首了,怎么着这话也轮不到他来说吧。

    就连天玑和明枫看着他的表情都异常的怪异。

    媚只是看了看他撑在地上微微发抖着的手臂,放下手中的勺,过去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她身上。

    “媚,”铁焰偏着头,微微后仰对上媚的黑润凤眸,“大家虽立场不同,可如今同是身在难中,当互相扶持,而不是落井下石。”

    媚只是望着他黑玉般清澈的眼,这人,总是这么正直,总是这么磊落,这样的胸襟便是女子也不及他,至于她,不曾落井下石,她们便要庆幸了,别想她会以德报怨。

    可是,怀里这个耿直的男人却让她无法拒绝,只因他眼中隐隐的期待,期待什么?她的认同么?

    媚的沉默让铁焰眼中的期待慢慢有些消褪,她从来不会放过伤过他的人,他,又如何能期望她的支持呢?

    “姐姐,坐到这边来。”媚对赵瑯说道,然后,将自己的背袋放置在山壁下,再将他的衣甲放置在上,扶着铁焰靠坐好,替他盖好毛毯。

    “媚,”铁焰拉住媚的手,她,竟然……

    “只要你喜欢就好。”媚唇边的浅笑让铁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拉着她的手渐渐收紧,这样的她,让他心中涨得满满的,好像有什么就要喷渤而出。

    她的笑容,她温柔的注视,似乎在说着,只要他喜欢,她便会支持他,是吗?所以她会助他官复原职,所以她会助他立足朝廷,所以她会送他十八骑,所以她会训练焰影;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支持他,让他实现自己保家卫国的心愿。

    那么她呢?她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媚拍拍铁焰拉着他的手,示意他松手,有点尴尬他那似乎看透她的缠绵秋水。另一只手拉过还有些没醒过神的赵瑯,把她安置在铁焰和另一侧的山壁间。

    然后示意谷东将另一块毛毯拉近,让梅书雅师徒坐到铁焰的另一侧,这才转身对上天玑和明枫道,“请,过来。”

    那种咬牙切齿的口气让天玑听得又惊又怒又好笑,这人会不会太过宠爱夫君了,明明她不愿意理会她们,明明她不愿意对她们伸手,明明她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可为了那个男人的一句话,竟然可以咬牙说出那个“请”字,真是,让她想生气却止不住心底涌上的好笑。

    明枫也是怪异地看着那个横眉竖目试图说得客气的女人,这一路上看着她极尽所能地宠着自己的夫君,一路行军,她却搞得像是出游,吃穿用度,一样也没拉下地替他张罗;如今这样更是勉强着自己迎合他,这人真是,把男人宠上了天。

    唯一出声的是移坐到铁焰身侧的梅书雅,他清朗娇媚的轻笑回荡在这小小的山洞内,让媚的神情更加尴尬。

    这男人,有什么好笑的,心中不耐之下,口气也轻狂了起来,“还不过来,难道要我去请?”她瞪向二人的眼中有着隐隐的火花。

    天玑却突然发现,中了她一掌后,震惊这丫头功力提升之快之余,自己竟然有了些认老之心;她此刻心中纷乱,理不清,只是默默的拉起明枫,坐了过去。

    重伤之余,二人也的确没有太多的内力去抵抗冰寒,才坐在毛毯上,便感觉到炭火的温暖,闻着空气中流动的粥香,方觉得腹中饥饿。

    媚见二人坐了过来,便接过谷东手中盛好的粥,掏出瓷瓶,将药丸捏碎撒入粥中,再慢慢搅动,一股药香渐渐散开。

    这药丸是媚那三天炼制的保胎药丸,铁焰吐的这么厉害,就算服下也会吐出,她便化在粥里,能吃多少是多少。

    “焰。”媚坐到铁焰身边,“尽量忍着,不要吐。”虽然这么勉强他,他定会听话的死死忍住,可是,那么吐,她更加心疼。

    “嗯。”铁焰闻到碗中的药香,知道必是替自己安胎的,为了他,她到底准备了多少?

    媚一勺勺喂着铁焰药粥的同时,谷东照媚的吩咐,撕了些肉干在粥里,加了些干粮和水,又熬了一会儿,这才拿碗先盛了一碗给赵瑯,接着一一盛了给其他人,包括天玑和明枫,还留了一碗给媚。

    赵瑯接过粥就喝,差点烫了舌头,看得媚笑了,“姐姐,你这是饿急了不成?”

    “那是,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这么东奔西跑的打架,真是很久没吃到这么热乎乎、香喷喷的东西了。”赵瑯虽然饿,不过进食间属于皇家的优雅倒是没有尽数抛开。

    媚回头看看铁焰,他刚刚喝下媚喂来的粥,看到了她的心疼,只是淡淡一笑,这不算什么,行军打仗时,这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如今有她在身边,将他照料的如此无微不至,就连炼制的药丸也尽可能的祛除了药的苦涩,只因为他不喜欢那种苦涩。

    梅书雅接过粥,先是闻了闻,接着喝了小小的一口,眉头便扬了起来,还不错嘛!他撇了一眼盘腿坐在铁焰身前,边和赵瑯闲扯,边小心喂着铁焰的女人。没想到她居然还精于厨艺。

    他的嘴很刁,平日里已经诸般挑剔了,不想这小小一碗粥倒是合了他的胃口,于是,便一口口秀气地喝了起来。

    凌莺也喝的甚为仔细,想要品尝这算是她亲手熬的粥,垂下眼,不想去看她们那般相处时的默契。

    天玑和明枫却是几口就喝完了,之后明枫就着谷东后来用小盆端进洞中已经融化的雪水清洗了两人的小碗,便接着运气疗伤了。

    铁焰脸色平静地一口口地吃着,可是,他其实吃的很辛苦,每吃下一口,胸口间的恶心感就会令他想吐,他只能拼命地压抑着,直到缓过一口气,才能接着吃下一口。

    媚不曾催他,反而喂的很慢,总是给他时间,让他慢慢吞咽,还时不时地替他擦拭嘴角。

    两人间的温馨看得赵瑯开始想念她后宫的众家美男了,人也因为吃饱了,而犯起瞌睡了,这么些日子也没睡个囫囵觉,她还真是困了。

    “姐姐安心睡吧!好好休息!”赵瑯听见媚轻柔地语声,怀里被塞进了一个热乎乎地暖炉,睡眼朦胧间是她轻浅地笑容,是啊!有她在,她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一碗粥,铁焰喝下一半后,实在是无法再下咽,不由望着媚,眼中有着乞求,看着他这难得的软弱姿态,媚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一旁,拿了一粒干果,让他含在口中,不知道是不是能让他好过一点。

    接着,拿过自己那碗半冷的粥,两三口便解决了。

    看着洞外昏暗不明的天气,媚将铁焰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坐在她腿间,再将毯子展开,一同盖住一旁的梅书雅和凌莺。

    铁焰被她这么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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