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从他的脸孔移向高举的玉佩,玉佩上刻有明显的“宫”字……她倒抽口气,那块玉佩……是那日大哥与嫂子双亡前,身系的玉佩啊!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病体异常的难受、大哥在临出门前来看她,那时她躺在床上,亲眼看见他的腰间悬着这块玉佩。
这块玉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大哥平目迷糊,老忘了戴在身上,所以那天她才印象深刻……
如今怎么会在夏玉堂手里?
“宫姑娘?”风炫衡看她摇摇欲坠、赶紧扶住她。
“别碰我的未婚妻!”夏玉堂得意的笑道:“风少侠,现在已经证实月萝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还是把她还给我吧!”
“不……”月萝恐惧的摇头,直觉的知道事出有因。
“应该说,现在证实的是,你与八年前宫无绝的死因有绝对的关系。”
冷静的声音以内力响遍庄内。使大家吃了一惊,循声看去,只见一名俊美到难以匹敌的男子缓缓的走进庄内。
“严少侠!”唐水月叫道。
“你又是谁?”夏玉堂脸色难看到极点。
“在下是江南严家庄的主子严夙辛,是宫月萝之夫,而你,小夏堡的继承人夏玉堂,在八年前谋害了宫承无一家。”
“什么?!”月箩失了神,一时只能傻傻的看着他走近自己。
“你无凭无据……”
“我有凭有据。尤其你手里的玉佩正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陆庄主,这里是你的山庄,该请什么人或不该请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有分寸才是!”夏玉堂暗示着,铁青的脸色流露出深受污辱的表情。
“这……”陆庄主一脸为难。一个是江南名家,一个是北方财阀,谁都惹不起啊!
“盟主令在此,是该有分寸。”严夙辛道,高举火焰形的盟主令。
“盟主令?!”众人惊呼。
失踪三年的盟主,不要说是一点消息了,就连盟主令也不曾出现过。现在令牌出现了,那表示什么?众人心底胡乱猜测。
年纪轻一点的或者在武林中构不成威胁的江湖小角们,皆吃惊的以近距离看着那块令牌,而重量级的大人物则点头道:“盟主令,果然重出江湖了。”
“那表示盟主未死,不是吗?”
“前辈,你们早就知道盟主令会出现在陆家庄?”小角色好奇的问。
“正是。如果不是盟主有令,咱们怎么会出现在陆家庄呢?”
“是啊,孟盟主虽然年轻,但武功高强,我这老头子唯一服的就是他。小小一个陆家庄,想乘机建立江湖威名还不够格。”
闻言,陆庄主的脸色惨白,满心取代武林盟主的美梦破灭了。
原来,不是他跟小夏堡的面子够而请来这些江湖大人物,而是盟主令让他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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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呢?严少侠,三年前盟主与魔教教主决战于擎天岭,之后失去消息,如今你手持盟主令,那盟主呢?他没死吧?”人群中有人问道。
“当然没死。”严夙辛冷静回答。
“既然没死,怎么不出来与众人一见?”
“盟主有要事在身,不克前来。不过,他将盟主令交给我,见令牌如见盟主。”
“还会有什么事比魔教重返中原更严重?魔教教主呢?当年他们一块消失在擎天岭,既然盟主还活着,难道那魔教头子也没有死?”
严夙辛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接着说:“他死了,盟主技高一筹,在擎天岭让那魔头吃了败仗,大败魔教入侵中原的野心,但盟主也深受重伤,直到年前才恢复内力,所以这些年皆断音讯。”他的说词与声望让大家信服了。
“那么,大敌当前,严少侠你手持盟主令,又广邀咱们来此,是已经有了应敌之策了?”
“应敌之策是有了,不过,在那之前……”严夙辛着向月萝,向她温和一笑,旋即对夏玉堂冷声说道:“八年前的事是该有个了结了。你想要我妻的才能,在百般被拒之下,心生一计,宫家人若死光,萝儿不过是一个病弱的女人,她在举目无亲之下,一定会委身于你,所以你设阱害死了宫承无夫妇,却没有想到萝儿宁愿逃离,也不愿委身于你。”
严夙辛说得活灵活现,仿佛当年他曾目睹过一切,夏玉堂胆战心惊,只恨此地不是北方小夏堡,在小夏堡里还有爹娘撑腰,在北方是他的地盘,在南方他什么也不是。
“你……没有证据!”
“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不会平白自下断语。”严夙辛平静的注视他,不曾离开过。“宫承无夫妇死于七阴山盗贼之手,当年你雇盗贼埋伏残杀没有武功的宫承无,事后,你轨革除根,杀光那些盗贼,可是你没有料到其中一人没有断气,遭人救活,我在三天前已寻到那人,如今就在庄外等着与你对质。”
“不可能!”夏玉堂脱口道,笃定的口吻遭人异样的注目。
他狼狈怨恨的注视严夙辛,不知道严夙辛到底是在哪里挖来的秘辛,他明明敢肯定每一个人都死了啊,怎么会在八年后冒出一个证人来?
身后众人窃窃私语,夏玉堂贵为骄子,一时间难以忍受刺目的眼光,看见月萝就在姓严的身边,心理的恨意转嫁到她身上去。
都是她!
如果她乖乖的嫁给他,他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在仇恨交加下,他满腔怒火的向她击了一掌。
严夙辛立刻挡招,动作快得连影儿也没瞧见的在他双肩各击一掌,震得夏玉常呕出一口血,飞震在地。
“陆庄主,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心里有底了吗?”
“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等……”月萝颤抖的开口,“我大哥的玉佩还在他身上……”
玉佩?严夙辛的目光落在夏玉堂的腰际,陆任主立刻上前拿过玉佩交还给她。
她泪眼婆婆的注观那块青翠的玉佩,小手颤动不已。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竟是因我……”
“萝儿!
她似乎承受不住这种突来的事实,身了摇晃了下,严夙辛眼明手快,在她昏迷前,及时挽起她的身子,暗恼自己以为她身子好了点,已可以承受这样刺激的真相。
***
细秀的睫毛掀了掀,张开眼时,看见他担忧至极的脸庞。
月萝虚弱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深刻的皱摺。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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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怎么会昏过去!”他一脸懊恼。
“我没有昏过去,我还有知觉……”她强辩,“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会动不动就昏倒了……这是哪儿?”陌生的床、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还说有知觉,你连我抱你出陆家庄,你都不知道。”他心疼的握着她的双手,“这是炫衡的山庄,我不愿你留在陆家庄,就带你来最近的地方。”
“陆家庄……他……他……”她激动起来。
严夙辛揉着她的心目,以平和的语气说:“你不要气。夏玉堂目前在陆家庄的地牢,你昏了过去,我便为你作主,几位前辈同意看着他运往小夏堡,由他爹娘处置。”
“他爹娘……”
“也许她爹娘不会处置地,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后他将臭名江湖,只要他敢出小夏堡一步,只要江湖中人知晓此事,都不会善待他的,小夏堡的名声算是毁了,从此他爹娘背负他所犯的罪。”
有时候,毁坏一个人的名声比起杀了他还要可怕,尤其小夏堡极要门面,武林或者生意恐怕都要离小夏堡远去了。
他暗自提醒自己,改日必要登门朱王爷府邸,请他阻绝与小夏堡的生意关系。北兽王,南朱公,没有南方的交流,小爱堡在商业上只怕也将一蹶不振。
他明白自己下手没有留下多少情面,但是一想到夏玉堂凭着一己之私,害她过了八年的苦日子,将她的身子弄成这样虚弱,他就怒气难消。
若是宫承无夫妇还留在世上,他一定会呵护这个唯一的妹妹,保住她的元气。至少,……也许更有可能。因为听见自己的神医之名,而来南方求救。
所以,他对夏玉堂毫不留情,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月萝眼眶有泪。“我真的没有想到是他害死我大哥跟嫂嫂……”
“别哭!”他拭去她的眼泪。“如果可能,我真不希望你知道这一件丑事。”
月萝吸吸鼻子,明白他有多担心她。怕他看见她难受而跟着不好过,她她为其难的挤出笑容,问:“你们不是商议如何除去魔教的计策吗?你这样陪在我身边,好吗?”
“我会持盟主令,暗地广邀江湖中重要的人物来陆家庄,主要是揭开夏玉堂的面具时,有人在场作证,魔教之事自有另一套计化。”他突然掀被上床,躺在她的身边。
“萝儿,别再教我担心受怕了。”他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身子完全贴上他。
“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要的绝对不是这一句话。”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把她的脸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温柔说道:“你听听,这是我的心跳声,为你而跳动,只为你。”
他的心跳略微急促,似乎是因她的靠近所影响,月萝感动的闭上眼睛,抱住他结实的腰间。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心灵,让她不再那么悲伤。
“吃胖点,我抱起来才舒服。”他故意转移话题。
“好……”她脸红道。
他拉扯她的腰带,她吃了一惊,赶紧按住他的手。
“不要……”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去她的衣服。就算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她还是没有长出几两肉来,太丑了。“如果你想要……不必脱衣服……”
严夙辛好笑的吻着她的头顶,仍是用力拉开她的腰带,她的衣服松了,半露里头的内衫。
“我不是要跟你温存,我是想要你睡得舒服点。你当我是什么人?在你不适的时候,还强行要了你吗?”
她的脸红红的,害羞的理进他的怀里。
“等这一切合一个段落,我们成亲吧。”他旧话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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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我……”
“别拒绝我!”他感觉到她身子的紧绷,有点生气的说:“你已经让我吃了八年的相思苦头,难道还要在这时候拒绝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了!”他用力缩紧手臂,毫不留情的让她嵌在他的身前,一个缝隙都不露。
“还是,你不够爱我?”
“不不……”她急切的回答。
“你爱我吗?”
“爱……”
“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爱……”
“你不爱我……”
“我爱!我爱你!”她大叫,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才发现他在笑。她立刻抬起小脸,他的吻如细雪一般不停的降落在她脸上。
“你爱我!那就听我的吧,我要你穿上凤冠霞帔,要你跟我喝交杯酒,萝儿,我等这一刻等太久了!”不等她抗议,他的嘴唇夜在她的小唇上,由浅入深的吻着,深吸着她唇内潜藏的香津。
他的心跳渐渐急促起来,月萝敏感的发现他身体上的变化,严夙辛赶紧抽身,抱着她,粗嘎的说:“睡吧,萝儿。”
“可是你……”’
“我不想,我累了,睡吧!”他压着她的头,闭上眼。
月萝垂目,不是不明白他的体贴,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养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跟平常人一般,他就不会时时刻刻的担心了。
满身的倦意,她忍不住也闭上双眼,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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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珞《药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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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的不要送吃的吗?”门外,颜小圭失望的说,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托着刚炖好的鸡粥。
“不用不用。”风炫衡心里有点妒意,拉着她走向凉亭。
小圭频频回头。“可是,你不是说严大哥的妻子身子很不好吗?那应该好好补一补才对。”
“夙辛说过,他没出来就不用惊扰他们,小乌龟,你怎么会不明白一对夫妇关在房内还能做什么?”
小圭不满的咕哝,“可是,他们还没成亲呢!”
风炫衡坐在石椅上,拉着她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并接过托盘放于桌上。
“咱们也没有成亲,可是你的肚子里却怀了我的宝宝。”他的手掌小心的抚上她微凸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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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宽松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好小,小到让他觉得让她怀孕是不道德的。
“成亲?”小圭显然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小嘴微张。“我……我……”
“你从小就没亲人在身边,当然不知道这些琐碎的事情。要不是他们提醒,我差点忘了,就算我在心底已经认定你,但是还是要有名份在。”
小圭闻言,嗔道:“甜言蜜语。”
她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噘起,风炫衡几乎克制不了的想要一亲芳泽,但想起几个月前对她许下的承诺,只能压抑自己勃发的情欲,拿起汤匙自了一小口的鸡粥送到她嘴里。
“你也还没吃,对不?夙辛一来,你就忙着打点,你对他还真好!”好到他心里都酸起来了。
小圭乖乖的吞下鸡粥,抗议,“我才不是为了严大哥呢,而是严大哥从来没有带女子来过,这是第一次,你又说宫姑娘对严大哥很重要,我……我很少碰到女性朋友,所以才……”
原来她是为了结交宫月萝,才这么积极的吩咐下头煮鸡粥,亲自送来?
说起细心的程度,其实风炫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没有发现小圭很缺乏女性朋友的,当然会寂寞。
他在心里有了计量,打算等魔教之事告一个段落后,而亲亲小妻子也生了宝宝,他会带着她去拜访严家庄,让她多看着许多人,当然,那些人并不包括其他的男人。
也许小乌龟没有注意到,但他早就发现她慢慢的释出女人味来。她才十六岁,难保将来不会引起其他男人的侧目。
“对了,你参与的武林大会好不好玩?有没有看见‘传说’中的大人物?我听说与会的侠女都很漂亮呢……”
“没有,都没有!”风炫衡赶紧撇干净。“我对那些侠女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这么紧张干么?”她哼一声,“偷腥的话,咱们就一拍两散。”
小醋缸子出现了!风炫衡碍于半年不准碰她的承诺,不能用他最擅长的调情来让她遗忘他不好的风流过去,只好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逗她转移心思。
唉,如果他的“过去”能跟严夙辛一样空白就好了,就不用时刻胆战心惊,怕会搅动她这个酸里酸气的小姑娘了。
“我现在已经对你忠心不二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吗?我要娶你入风家门,让你成为我的唯一,而我,也是你的唯一、没有其他女人……你让我许下的承诺已经是一种酷刑了,我当然不要你再逼我许下另一个可怕承诺。”
“哼,”她知道他半夜睡在她身边却不能碰她有多痛苦。“严大哥和宫姑娘跟咱们一同拜天地吗?”
“不,他们没有我们如意。”风炫衡有点得意的说,“因为夙辛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