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
碧笙握着秦筝的手到水龙头下面去冲水,水声沙沙,两个人的呼吸浑浊地交融在一起,心更是跳得乱成了一团。
“秦少爷,你去种苹果去了?开花结果没呢……”赵曼的嗓音出其不意冲进来,秦筝惊惶回头,赵曼立在厨房门口像个蜡像。
不过这蜡像恢复的很快,她连忙捂着眼睛跑出去,“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秦筝懊恼地推开碧笙,回身追出去,“曼曼!你别胡说!”
赵曼笑得邪恶地将秦筝扯到门厅角落里低声说,“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心里还没放下他!你个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你真忍心看他成了你妹夫!今晚上吃了他吧,让他回去抛弃了你妹!”
秦筝真是要崩溃了,“曼曼,你在说什么啊……笛子已经怀孕了。”
赵曼一撇嘴,“我是亲眼看见你家笛子长大的,她是个什么人我可看得真真儿的。切,我才不心疼她!她活该!”
秦筝难过地摇了摇头,“曼曼,坦白说我也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只是,我是她姐呀。如果这个时候我也说这样的话,曼曼,你说我还是人么?”
赵曼叹着气拍了拍秦筝的肩膀,“姐妹儿,想哭来找你赵姐我。我把肩膀借给你。没有男人,你还有女人嘛!”
秦筝真是被气乐了,“你家伟子还在屋里呢,你想让他误会咱俩的关系啊。”
赵曼一撇嘴,“我绝对重友轻色。”赵曼说着还横了横沙发上看电视的郝俊伟,“再说他不算绝色。换了你哥这个绝色的,还差不多。”
秦筝苦笑开。那些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时节,赵曼着实是迷恋过碧笙一段的。那时候的碧笙成绩好、长得帅,尤其是周家出事之后,曾经一身雪白的周碧升化作一身纯黑的秦碧笙,身上更是多了那么一种疏离的酷,惹得女生们心动又心疼。
赵曼也曾经给碧笙写过信的,秦筝一封封往家里给带,整整带了一个学期。结果后来反倒造成碧笙跟秦筝之间的一场大吵,这件事情就也慢慢淡了……
那一场大吵……秦筝不敢回首。
就是从那一场大吵之后,碧笙开始在外结交不同的女生。
他的身边,不再是她一个人。
“喂,喂喂喂碧笙,你不会吧你。一罐啤酒你就这样了?”秦筝跟赵曼说着话,客厅里忽然传来郝俊伟一惊一乍的喊声。
秦筝一惊,连忙跑过去,“啤酒?你给他喝啤酒了?”
沙发上,碧笙倒在那里,似乎醉了。但是秦筝却更担心是他胃又出了问题,心慌地去翻电话,想要打电话给刘医生。
一旁的赵曼“啪”地劈手就给了郝俊伟一掌,“你发疯了啊你,秦筝之前都说了不能给碧笙喝酒,他胃不好。你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啊,怎么还给他喝酒?”
郝俊伟举着空了的啤酒罐满脸的委屈,“这……,不是的……,唉,好吧,都是我的错。”
于筝也有点奇怪,“曼姐你也别怪伟哥。秦总说想喝,伟哥还拦着来的,不过没拦住。”
赵曼咬牙,“伟哥,我怎么没看见他伟,我就看见他痿了!”
“啊你……”郝俊伟一副要死的样儿。
于筝脸红地转头过去,装作没听见。
这边秦筝终于在电话里翻出刘医生的电话号码,刚想拨过去,却被碧笙一把按住,“我没事……我就是有点醉了。”
碧笙真的是醉了,而且是醉得相当严重,跟个死猪似的被秦筝和郝俊伟两个人抬着都抬不动。
郝俊伟垮着脸,“这可怎么办?要不秦筝打你家刘叔的电话,让刘叔来接他?”
“不用了。”秦筝只能叹气。
这么晚了惊动刘叔来,秦筝也不放心。再说继母和笛子听说碧笙这样子,回去也得折腾得全家人不得休息。
“伟子你打电话给我妈,说碧笙晚上跟你在一起,晚上睡在你家了。”
郝俊伟连忙点头,“哦,好,好。”
秦筝低声跟赵曼商量,“我把碧笙今晚留在这儿吧,让他睡我房间,不打扰你们休息。”
赵曼也脸红,“伟子今晚上也是赖着不想走……”
秦筝笑,“没事儿,我睡客厅。”
于筝自己打车回去了,郝俊伟跟赵曼也进了屋,秦筝自己拥着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始终放不下来,侧着耳朵听房间里碧笙的动静,生怕他的胃会疼起来。
想了想还是披衣下楼去,去小区里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胃药和止疼药回来备着。冬夜的寒冷轻易击穿了秦筝身上的衣裳,她进屋搓着手半天才暖和过来。
房间里传来轻轻的语声,“秦筝?”
“嗯?”秦筝连忙走进房间去,以为是碧笙哪里觉得不舒服。她手里有药,可以给他服下去。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帘外一点清幽的月色筛进来,影影绰绰勾勒出家具的边沿,还有碧笙的眼睛。
秦筝始终喜欢将碧笙比喻成黑豹,因为猫科动物的眼睛会在暗夜里发光,碧笙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暗夜不但不会掩藏起他的棱角,反倒让他更加邪恶,攻击性更强。
“你怎么了?胃疼了吗?别担心,我刚才去买了药。我去倒水来给你,你等我一下。”秦筝在暗夜里回避着碧笙的眼睛,费力地说完。
刚转身出门去倒水,整个人就被扯进了手臂围起的牢笼。
秦筝轻喘,用力推避着,却不敢大声,恐惊动了对面屋里的郝俊伟和赵曼,“你放开我!”
碧笙只是抱着她,嘶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这么凉?你刚才就这么出去给我买药去了?”
秦筝懊恼低吼,“是啊!你逞英雄,你喝酒,就只能我大半夜的出去给你买药。”
碧笙的手臂箍得更紧,“你心疼我。”
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秦筝闭了闭眼睛,“我只是‘关心’你。你用错了字眼。”
“嘁……”碧笙在黑暗里笑开,幽光闪闪的双瞳像黑豹一般,闪着不认同。
秦筝只觉口干舌燥,跟碧笙斗嘴,其实每次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你放开我,你该吃药了。”
碧笙的呼吸忽然一窒,他的嗓音在暗夜里巷柔滑的纯黑丝绸一般潋滟开,“真的允许我吃药么?”
秦筝只想逃脱,便点头,“只要你肯乖乖吃药,我今天就保证不跟你发脾气。吃药吧,行吗?”
“好……”碧笙沙哑又低柔地回答,却在下一秒含住了秦筝的唇。
那颗小小的唇,像是柔润的樱桃,还带着冬夜的沁凉,丝丝清甜、盈盈滑润。碧笙贪婪地吮着,用舌尖反复描摹那形状的美好——仿佛大漠里行走得干渴燥热的旅人,终于品尝到那绝世美味、汁水淋漓的樱桃……
“啊……”秦筝手脚并用想要推开碧笙,“你疯了?我是说让你吃药!”
碧笙邪恶地将秦筝双手背到身后去,沙哑地笑,“你就是我的药。秦筝,再不品尝你,我就要死了……可怜可怜我,秦筝……”
嘴上说着哀求的话,大掌却已经霸道地直接伸进秦筝的衣衫。秦筝本就只穿着轻棉的家居服,里面只有一件衬衣,所以碧笙的手几乎毫无阻挡地便握住了她的柔软。
像是磁石终于找到铁,他的大掌便再不离开。
秦筝快要哭出来,“混蛋,你不能再这样做。”
碧笙一手按死秦筝的双手,一手轻轻将秦筝的Bra罩杯勾下来,舌尖舔上秦筝那颗玲珑的红豆。
因为柔软尚在Bra的支撑中,所以那弧度就更加曼妙,红豆的嫣然便更加挺。翘。碧笙舌尖流连其上,他粗浊的喘息便像是罂粟,妖冶绽放在暗夜之中。
他残忍地笑,“我不能再这样做么?好,那我换一种方式。”他收回舌尖,转而用牙齿轻啮那峭立红豆,辗转轻吮,咬啮盘桓,秦筝只觉一阵阵酥麻从那里被点燃,沿着神经走遍周身!
秦筝努力压抑着,努力让自己身子更加僵硬,“我求你,停下……你要结婚了,碧笙,你要当爸爸了,求你!”
碧笙却直接扯开了他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来,向前,贴住秦筝赤裎的胸。两片肌。肤紧紧相贴,辗转厮磨。秦筝的泪落下来,她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喉间的浅吟!
碧笙的唇滑上秦筝的耳际,沙哑低喃,“嘘……还记得我第一次这样碰你,是什么时候么?不管什么狗。屁婚礼,也不管别人,只想想仅有我们两人的过去……秦筝告诉我,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这样碰你,是在哪里,是什么时候?”
这个——混蛋!
秦筝知道,自己完蛋了。每个人都有弱点,每个人都有软肋。她跟他之间的过去就是她无法抗拒的弱点和软肋,只要他轻轻挑起,她便会被拖进那回忆中去,心中的恨就会点点褪去,那年少岁月执着的爱和守候就会蜂拥着回来!
那是他家人的忌日。他自己一个人跑到海边去,天要黑了还没回来。天上下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而他跑出去的时候还穿着单衣。
秦筝便打着伞,带着刘叔等几个家人一起出去寻找。
风雨夜晚的大海充满恐怖的力量,海滩上一座座高高矗立的礁石像是身影黝黑的猛兽。秦筝握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礁石滩上,顾不得脚踝被锋利的礁石割出好几个血口子来。
她都不怕,她只知道必须要找到碧笙,一定不能让碧笙在他父母的忌日出事!
她后来终于找到了他,就在礁石围起的山洞里,碧笙像是绝望的小兽,在风浪暗雨里握紧拳头。
她求他跟他回家,他却凶狠地直望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筝,你让我进你的家,你让我当你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秦筝心疼地抱住他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身子,“我想守护你。哥,我只是想守护你!”
她用她自己小小的体温温暖着他,渐渐赶到他的身子热起来,一同热起来的还有他在暗夜里带着疯狂的眸子。
“你要守护我么?”他忽地一下子将她推开,垂下眸子去看她的身子。
她十六岁的身子已经发育得很好,柔嫩的浑圆高高挺起,虽然还没有成熟之后的丰润,但是那弧度已经足够娇美迷人。
尤其,在夜雨寒凉的刺激之下,那两枚小小的玲珑已经清晰峭立而起。只需轻轻凝眸,便能一眼看得见它们青涩又妩媚的形状……
秦筝惊呼,连忙一把抱住自己的身子,羞耻的泪水滑下来。
碧笙却阴冷地笑开,一把扯开秦筝的手臂,大掌直接搓上秦筝的胸尖!
“我这样对你,你还会守护我么?你说呀!”
秦筝整个惊住,像是暴风里的小小玉兰,瑟瑟轻颤。他一点都不温柔,他甚至带着恨意在狠狠搓弄着她。她绝望地感觉自己那还陌生的身子在他掌中峭立、丰盈……
碧笙的呼吸浊重下来,他的嗓音越发沙哑,“秦筝你说呀,即便我这样对你,这样欺负你,你还会守护我么?”
秦筝的泪落下来,她下意识想要再保护住自己的手臂也用力垂下。她点头,带着死一般的绝望,“会,我还会守护你。即便你对我做这样的事情,秦碧笙,我也绝不放弃你!”
暗夜斗室,秦筝陷在回忆里,泪水婆娑。
当年海边疾风骤雨里她坚定的呼喊在耳边回绕,“即便你对我做这样的事情,秦碧笙,我也绝不放弃你!”
碧笙的抚。摸更加炽热,他沙哑地在她耳边呢喃,“你说过的,就算我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你也绝不会放弃我……秦筝,你不能不要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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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笙的抚。摸更加炽热,“你说过的,就算我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你也绝不会放弃我……秦筝,你不可以不要我……”
秦筝被碧笙推进回忆里,久久难以忘却;可是眼前的现实却又是这样的残酷啊……
老天知道,她并不想放手;可是现在又如何能不放手?
否则,她如何面对爸,如何面对笛子!
秦筝流着泪还在用力推拒碧笙。尽管她的力气早已用尽,尽管她根本就不是碧笙的对手,可是她要拼尽最后的努力给他看她的态度——“碧笙,我们不能再这样!你娶笛子是我一力促成。我怎么能在你们即将举行婚礼之前,还跟你这样!”
碧笙狂怒,“秦筝,你说过不会放弃我,你说过!”
秦筝的眼泪咸涩地流下来,“碧笙,我是说过,直到今天我还会坚持曾经的诺言,我还不后悔这十年所做的一切……”
“可是,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碧笙了呀……碧笙,你现在再不是弱者,你是高高在上的商界骄子,你是一只手轻易就能毁掉秦氏的巨人。你再不是那个失去了亲人庇护的少年,你再不是那个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孩子啊……”
秦筝哭得颤抖起来。仿佛刚才出门买药时沁进棉睡衣里面的冬夜寒意全都在此时一股脑刺进心里去,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流泪,“碧笙,是你再不需要我守护你。你有自己的意志,你已经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实施了报复的计划,你已经……毁了你我所有还可能在一起的可能……”
“碧笙啊,还记得你拿走秦氏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我宁愿从云端跌入泥泞,我不介意过最粗糙的生活,我也绝不成为你要挟之下委身于你的女人!”
碧笙一颤。
秦筝用尽全身力量推开碧笙,向后退,力气用尽跌倒在地上,将脊背紧紧贴着墙壁,“秦氏有价,你能抢走,我也能买回来。可是碧笙啊,你明白不明白,我秦筝的感情,是无价的!”
“不论是你当初以秦氏未来相胁,还是后来的300万买我一年的契约,碧笙你其实从来都没有真的懂过我——我绝不会为了钱和财富而出卖我的感情!”
其实此时的秦筝早已挣扎得筋疲力尽,哭尽全身的力气,她此时脊背靠着墙壁坐着,已经再无退路。此时只需碧笙扑过去,秦筝根本已经无力抗拒。
碧笙却停在黑暗里,心痛地看她蜷起自己的膝盖、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膝盖,仿佛那小小的膝盖能成为她最后的依仗。
此时的她看起来那么小,就像一枚蜷缩起来的含羞草叶片,仿佛一阵风吹来也会将她带走——再不是曾经那个光彩照人的秦家大小姐,再不是那个眼眸闪亮着跟他斗嘴的小辣椒。
碧笙只觉虚空里仿佛有尖利的芒刺,狠狠刺进他心底最深处!
那样疼,却根本连血都流不出来。只能将那疼完完整整地留在心底,越积越深。
“可是你却也答应过我。如果笛子不怀孕,你答应我跟我一年,你答应我要在那一年里‘装作’爱我!”
秦筝抱紧膝盖,小小的身子贴着墙壁笑起来。她已经哭不出眼泪来,到了最深最痛之时却只想笑。
“是啊,我是答应了你。可是你以为那真的是你的300万买到的?秦碧笙啊,请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肯卖给你,如果我秦筝真的是钱能够买得到的,那为什么你拿走秦氏的时候我不答应当你的女人!”
秦筝干涸了的眼眶已经再没有泪水,她只能沙哑地笑。
他提出一年契约的那天晚上,她又是在啃冰淇淋。亲眼看见碧笙衣衫不整地在吕璇房间里,她那一瞬间蓦然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她那么珍视的一切,却不过被别人只当做一件随时可以脱掉的衬衫……
她又在啃冰淇淋,就好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