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输得很难看,却没输到底。郑安琪虽然聪明,却过于嚣张。只要她自己捏紧秦筝这张牌,就不怕碧笙会逃开。
否则秦筝一敲门,她怎么会那么快就打开了房门?
吕璇冷笑一声,抱着手臂走向落地窗,低头看不夜的都市,缓缓吐出口里的烟。
有了碧笙,她还何愁没有靠山?
。
碧笙看着秦筝一支支啃着冰淇淋,从香格里拉跑出来她就一头钻进了冰淇淋店。小闪灯的光芒明明灭灭罩着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的脸。
她从小到大,一遇见无法解决的事情便会用这种方式来减压。碧笙第一次看见秦筝这样做,是五岁,在秦子潇与崔芬的婚礼上。大堂里宾客喧哗,秦筝却自己躲在花园的草坪里啃了一支又一支。她眨着大眼睛对他说,“其实我好喜欢新妈妈,也喜欢小妹妹,我真的很为爸爸开心。”
碧笙难过地攥紧手指。他就在她身旁,却帮不上她。这一次更是他造的孽。
“老板,请再给我五支。”
碧笙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扯过秦筝的手,“够了!你都吃了二十个了!”
她的手指在他掌间轻颤,她的嘴唇冰得青紫。
秦筝垂头打开皮夹,尴尬地向他摊开手,“对不起,借我一百块钱。我没钱了……”灯光里她咬住唇,“下个月五号我发工资还给你。”
该死的小偷偷光了她所有的钱,她皮夹里最后一块钱都凑着交给了医院。她可以节约俭省,爸的营养液却是一天都不能停。
“该死的,我给你申请了新的附卡,你为什么不接受!”
秦筝抬起头来望他狂怒的脸,“丢的那张附卡我也没用过,可还是欠了你五十万!秦总,这张如果再丢了呢?难道要我再给你跳一场膝上舞,然后再让你强。暴我一次?!”
秦筝的泪落下来,“其实我真矫情。五十万买我一次已经是天价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还凭什么跟你抱怨?”
“闭嘴!”碧笙将几张钞票拍在收银台上,扯着秦筝将她扔到车上。
“秦筝我知道你爸一年营养费和治疗费是30万,我给你三百万。”夜色里碧笙凝起黑色的眼瞳,“跟我一年。别说你不答应,你没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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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装作爱我【3更】
“三百万买我一年?”秦筝含泪笑起来,“你这又何必?你身边又不缺女人,就连柏林影后都主动投怀送抱。”
碧笙烦躁地转过头去,双手握紧方向盘。车里没点灯,车外的夜色像是幽黑深海,将他们团团包围。
车子宛如孤岛,困着他们两个人,垂死挣扎。
“跟我一年。条件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至少装作爱我!”他不解释,只是要求。
至少装作爱我……
秦筝咬住手指望车外夜色,所有的尖刺都再硬不起来。她只想流泪。
——他要她“装作”爱他。
装作……
“一年吗?好。可是爱不是一个人便能装得像”,秦筝透过夜色悄然凝望碧笙侧脸。他的唇紧抿着,他的睫毛长而弯翘。
秦筝别开头望车窗外,轻轻说,“你也要装作爱我,在这一年里。”
碧笙只一声,“好。”便轰然发动了车子。黑色的奥迪Q7像是黑豹窜入夜色,像是藏着悸动的心。
。
CH1650与吕璇的广告拍摄进行得很顺利,秦筝坐在苹果机旁看摄影助理做PS后期处理,整张图片完美得超乎预期。
卫嘉蓝带了两箱水来慰问工作人员,亲自打开一瓶送到秦筝手里,“辛苦了。”
一众工作人员手里握着的都是白色霜花瓶,只有秦筝手里的是纯蓝瓶身。有修长的弧线,宛如美人的腰,握在手里非常舒服。
“这瓶的颜色怎么会不一样?”
“是个小礼物。”卫嘉蓝湛蓝的眸子一闪,“这一系列限量品,我们与施华洛世奇合作,用纯蓝水晶做瓶身。水喝光之后,水晶瓶可以作为摆件。”
周围的同事发出惊呼,秦筝脸红起来,“这个我不能接受,太贵重了。”
“嘿,”卫嘉蓝含笑,“CH1650进入中国的第一个推广创意便来自你的智慧,难道这还不足以接受一瓶水吗?一个水瓶而已,秦筝,你当之无愧。”
周围同事也都由衷鼓起掌来。秦筝这段日子的付出和智慧,他们都看在眼里。
吕璇也捏着水瓶走上来拍秦筝的肩,“你值得拥有。秦筝,我也被你征服了。从来不知道我自己的侧影有这样美。”
秦筝脸红,恰好有电话打进来给她解了围。秦筝握着水晶蓝瓶走到窗边去,那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秦筝直觉知道那是谁。
“忙完了?”
毫无修饰的三个字,却让秦筝不自知地挑起唇角,“你怎么知道?”从来没跟他说过工作的进度,没想到他都知道。
“那今晚该闲下来了吧?”
秦筝轻颤。
虽然答应了他,可是因为挂心工作的事,所以一直还没正式开始“履约”。
秦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同事,大家各自忙着,没人注意她。
“嗯。”
“好,我今晚下班就回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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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之徒
中午给秦筝打过电话,碧笙就离开了办公室。剑道馆更衣室里,郝氏企业的小开郝俊伟看着碧笙笑,“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工作狂秦碧笙也会下午翘班出来健身?心情怎么会这么好啊,赚了笔大的?”
碧笙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也是”,郝俊伟拍了拍碧笙的肩膀,“不然三分钟就射,真是太没面子了。”
“哈哈……”几个同来的小开都笑开。
“哟,这是谁呀,这么大的范儿。”郝俊伟回头望向道馆入口。
碧笙束好剑道服,也随着郝俊伟的视线回眸望去。望见来人,碧笙挑起长眉,笑容敛去。
几个黑衣男子簇拥着一个穿纯白剑道衣的男子进来。那男子目光始终落在碧笙面上,带着明显的挑衅。
是龙天翔。
碧笙清冷一笑,“原来是龙公子,别来无恙。”
龙天翔阴郁着眼神直走过来,与碧笙面对面狠狠对视,“何必言不由衷?你不但希望我别来有恙,更希望我死在外头,永远都回不来!”
碧笙笑,毫不示弱,“龙公子不必这样激动。你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从鬼门关兜一圈回来,其实应该更看得开。”
周围有人便低声议论起来,“这个是谁,这么大排场?”
“龙书记的二公子都不认识?也是黑大哥龙海生的弟弟。”
“龙书记犯事儿不是跑到国外去了么?据说还申请政。治避难来的?”
“是。不过才死了。人死账烂,所以他儿子这才能回国来。”
“那龙海生呢?”
“据说跟加拿大的华人黑道合二为一,现在又是大哥了……”
旁人的议论仿佛都与对视的两个人无关,龙天翔更从没将别人放在眼里过,只冷笑对碧笙,“怎么样,咱俩打一场?”
碧笙与龙翔天都是桀骜的人。满道场的人都穿靛蓝色剑道服,只他们俩一黑一白。此时对立在场中,就更是夺目。
龙天翔双手握竹剑直接狠狠击腹而来!
正常打法都会是先格开对手竹剑再伺机反攻,可是碧笙根本放空了腹部,竹剑直接刺向龙天翔的咽喉!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都是击中,就算不出人命也会两方都受伤!
教练看情形不对,急忙竹剑前伸,上下用力击开两人的竹剑,厉声喝,“都冷静些!”
龙天翔挑眉冷笑望碧笙,“哟,长进了。十年前你只有挨打的份儿。”说罢扔掉竹剑转身向外,“走吧。”
几个小开呼啦围过来,“碧笙,你怎么得罪了这个混世魔王?他可是亡命徒!”
碧笙一笑放下竹剑,“我也是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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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做菜
碧笙晚上到家的时候,秦筝已经在秦子潇的房间里,陪着崔芬低声地说话。
碧笙只来得及听见崔芬低低说了声,“真的就只有一年了?”
听见碧笙的脚步声,秦筝便迎出来,面上有挡不住的怯生生。碧笙皱眉望崔芬面上的泪,轻声问,“妈,怎么了?”
崔芬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秦筝拦住,“没事。”
碧笙扯掉领带走进厨房去,宋妈正在准备晚饭。
“晚上吃什么?”碧笙难得地亲自走进厨房问。
宋妈慈祥一笑,“做栗子鸡。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好,给你补补。”
碧笙难得孩子似的笑,却转头去望秦筝,“宋妈您歇着,让她做。”
宋妈担心地看了一眼秦筝,“碧笙啊,秦筝她……”宋妈从小看着秦筝和碧笙长大,他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很让老人家担心。
“没事,她会做。做不好的地方,您指点着。”
碧笙说着上楼去,经过秦筝身畔,“我小睡下,做好了上来叫我一声。”
秦筝洗了手,用刀在栗子壳上划出十字,然后将栗子放入水里煮。栗子壳遇热胀开,秦筝小心将栗子肉取出。然后将鸡肉剁成块放进水里煮掉血水。栗子鸡不难做,稍微麻烦的是前面这点准备步骤。
宋妈担心地低声说,“我来做吧,你去歇会儿,做好了我叫你。碧笙不会发现的。”
秦筝摇头,“没事的,您老放心吧。再说,我也想吃自己做的饭了。”
看着鸡肉在水里翻转,秦筝才知道自己多想念家里的饭菜。自从跟碧笙闹翻之后,为了避免在饭桌上见面,她每晚都是在兰会所附近对付一口就作罢。
妈走的早,所以秦筝从很小就会做饭。那些爸晚归的夜里,她就做好了饭等着爸回来。当然宋妈可以做,可是她总觉得爸吃到自己做的饭才会有家的味道。
后面的程序就很简单,加入油、翻炒;加调料、慢炖。
宋妈起锅,秦筝在栗子鸡的香气里上楼去叫碧笙。他的房门虚掩着,他合衣躺在床上。秦筝敲门轻唤了声,碧笙似乎没听见。秦筝只好轻手轻脚走进去,绕过床边,这才看见碧笙睡着了。
秦筝站在原地怔了怔,伸手去扯被子,想给碧笙盖上。
没想到本来睡着的碧笙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揉进怀里,一同躺在床上。
秦筝一慌,刚想挣扎,被他含住了耳珠,沙哑地警告,“别出声,门没关。”
“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嘶……”秦筝手指一疼,这才想起刚才走神时还是被热水烫到了手指。
“烫着了?”碧笙从背后将秦筝的手抓过去,将那根手指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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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为何会答应碧笙的一年之约?崔芬说什么只有一年?巧合,还是必然?明天继续。】
孤男寡女
碧笙将她烫伤的手指含入口中,秦筝惊得不敢动,在碧笙怀里僵直了身子。
他的舌尖沿着她烫伤的指腹轻缓打转,他的唇吮紧,他的口津清凉润滑……秦筝紧紧闭住眼睛咬住唇。
“你的房间我收拾好了,搬回来吧。工人房电路老化,我不放心。”
隔着衣料秦筝也能感觉到碧笙的身子紧绷起来,他嗓音沙哑地呢喃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撩着她的耳垂。
“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听话。”
“哥……哥你回来了?”秦笛的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伴着上楼梯的噔噔声。
秦筝一凛,急忙从碧笙怀里滚出来。却忘了她已经在床边,扑通一声狼狈跌在地上。碧笙别过头去,眉毛轻抖,秦筝知道他在笑!
秦筝着急忙慌站起身来,秦笛已经推门而入。看见秦筝,便停在门口,冷笑,“哟,姐不是跟哥从此陌路了吗?怎么还跑人家房间里来?孤男寡女,这算什么?”
“笛子你注意用词!这是自己家里,什么孤男寡女!”
碧笙仿佛没听见两个女人为了他而唇枪舌剑,他自顾慵懒起身,换了件衬衫。
“姐,原来你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立了牌坊还忍不住当婊。子!”
秦筝愣住,没想到秦笛能在家里就说出这样过分的话!
碧笙扣着纽扣扯住秦筝手臂向外走,走过秦笛身边时含笑垂下头来凑近秦笛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哥,你!”秦笛听了便面色大变!
碧笙一笑,便扯着秦筝出门,“吃饭吧,我饿了。”
秦笛恨恨望他们两人相偕下楼的背影,咬碎银牙。碧笙刚才竟然跟她说:“你从来不立牌坊,你只当婊。子!”
饭菜上了桌,崔芬见秦筝也坐了过来,忍不住一愣,“秦筝你……”
“她从今天起回来吃饭。”碧笙自顾扒了一口饭,抬头望宋妈,“记得每晚给她留碗筷。”
几个人彼此视线交错,秦筝不自在地喃喃,“我……”
“就这么定了。”碧笙夹了一筷子鸡肉放进她碗里。
“好,这可太好了。”宋妈欢喜得藏不住泪花。秦笛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声,“怎么这么烫,宋妈你怎么不把菜晾凉!”
崔芬满脸欣慰地笑,“秦筝啊,你早该回来吃饭。看你这些日子的脸色……”
“妈,我没事。”秦筝适时出言截住继母的话茬儿。
一顿饭吃得各自无言,但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碧笙心情很好。平素简单吃一碗饭就够了,今晚连着添了三碗饭。
洗碗时宋妈高兴得忍不住跟秦筝唠叨,“哎,看这样多好!一个大小伙子,平常就跟吃猫食儿似的,今晚上吃了三碗饭,这才对嘛!”
秦筝将双手浸入洗洁精泡沫里去,“宋妈,他平常不好好吃饭么?”
“可不!就算吃,也总是皱着眉,我真怕他这样吃饭吃出病来。”
按捺不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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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秦筝又陪着崔芬和宋妈看了会儿电视剧,还给父亲擦了脸和身子,这才走向大门。
门口的幽暗里扬起一脉轻烟,碧笙竟然守在夜色里。
“我说过要你搬回来。”
秦筝攥紧了手指,“过几天吧,那房间很久没住了。”
“嘁……”碧笙轻笑,夜色里吐了口烟圈过来,“我是打无准备之仗的人么?这几天趁着你工作忙,我都收拾好了。还是你房间原来的模样。”
秦筝垂下眸子去,不敢看碧笙的眼睛,“是吗?那我至少得回去收拾收拾衣服。”
“好,我陪你去。”
碧笙将香烟扔在地上用脚掌碾灭,伸手拖了秦筝手腕就走。秦筝急急甩开,“别这样。”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规定我在家里不许牵你的手,不许吻你,不许碰你……”碧笙在夜色里回眸凉凉地笑,“十年的规矩,我竟然忘了。”
秦筝攥紧衣襟,“都过去了。”
“是么?”碧笙欺身过来,垂下头,近距离望秦筝的眼睛,“你能忘么?”
秦筝闭住眼睛,“我已经忘了。”
夜色里听见碧笙嘶声的喘息,像是野兽压抑着怒气。良久,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忘不了。死了也不会忘!”
秦筝咬住唇,避开碧笙迈步向前。他的脚步停了下,飒飒跟上来。
工人房里的条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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