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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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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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拂花树,黄鸟度青枝。
  思君一叹息,苦泪应言垂。
  ——————————————————
  偏厅里只有楚祕、侍剑、谦以及那个面具少主四人,当我冲到门口,气喘嘘嘘地扶住门框时,里面围坐在饭桌旁的四人齐齐看向了我。触到楚祕平静却闪过一丝讶异的眼神,我竭力缓了缓心下翻滚的潮绪!
  走近楚祕,我微低着头,算是作为侍从的恭敬吧,然后为我突兀的出现略找借口:“公子,我……我来伺候各位用膳。”
  刚刚顺应了自己的心思、一股脑儿的冲了过来,想要找楚祕问清楚那支碧玉箫究竟是否他拿走的!可是一路跑来,见到了仅有四人的偏厅饭局,我知道,现在不是与他求证的时候。
  楚祕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而我避开了他的眼神。“恩。”楚祕轻轻应了声,便没了话语。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他们一一斟满,然后又为他们面前的空碟一一布上菜色,这样的事情我从小便从下人那里耳濡目染,因此做起来也不费事。
  当为侍剑斟酒布菜时,他为难的想要站起身推却,我对他浅浅一笑示意他没事,他才恭敬地坐好。
  拿着酒壶来到面具少主身边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我拿着酒壶的手一顿,有些怔怔地望向他低垂看着桌面的脸,想要望进那狰狞的面具后面。如果没错的话,那样熟悉的清香,竟是我以前在王府时候经常用的沐浴花瓣香!
  “秦云,还不快为少主斟酒布菜!”
  楚祕的声音使我回过了神,我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心下不免自嘲:我是在期盼些什么吗,只一个熟悉的清香,就令我想要从他身上找寻那人的影子吗!那人身上,明明只有淡淡的药香,而非任何花香啊!
  “多谢。”我为他做完一切后,那面具少主飘渺的声音飘进耳朵。
  我顿了一下,随即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最后为谦做这一番事情的时候,他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没有漏看他脸上这样的神情,我何尝不明白他对我的关心,可是,我注定要漠视这样一份关心与心意了!
  酒过三巡,他们面前碟子里的菜色却是一筷都未动。楚祕抿了口酒,看着手中转动的玉盏,“少主与谦公子既不入军伍,又想要插手有可能即将面临的战乱,是这样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面具少主似乎发现了我环视各人面前菜碟的目光。只见他夹了一块菜碟中的海蜇放入嘴中轻嚼,待咽下了肚,他才缓缓开口,“可以这么说。”
  楚祕看着玉盏勾唇一笑,抬起深邃明亮的双眸看向坐于他对面的面具少主,“少主何以认定,本公子就会让二位留下?”
  遥远空灵的轻笑声传进我耳朵,面具少主微抬玉盏酒杯对着楚祕,“就凭楚公子的一双慧眼。”
  站在一旁的我,没有漏看楚祕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某种光芒。楚祕似笑非笑,“冲着少主这一句话,本公子也不得不将你们二位留下了!”
  面具少主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举向楚祕,“多谢楚公子。”
  我及时为楚祕满上酒,他亦举起向着面具少主,“以后还要有劳少主与谦公子了。”
  “哪里。”
  看着楚祕、面具少主与谦三人一起将满酒饮尽,我无心揣测在我来之前他们商定了什么,或是作出了何种协定。或许,是谦和面具少主卓绝的武艺令楚祕认为有利用的价值?或者,还有他们两人不是庙堂之人的无关身份为楚祕所看中?
  ——我不知道。夜色,越来越深沉,我只知道,我想要求证问清楚的心已经压抑不住了!
  “公子,醇酒虽香,切莫贪杯。”当楚祕与另三人谈笑着示意我再斟上一杯时,我忍不住开了口。其实,我希望他能够尽早离席,好让我有机会相询。
  我微微垂着头,余光中似乎瞥见对面的面具少主送到嘴边的玉盏顿了顿,等我再想看清楚时,他已经一仰头饮尽了醇酒,令我以为刚刚是不是自己的眼花。
  楚祕倒是依言放下了送到嘴边的玉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秦云对本公子到是体贴入微!”
  饶是知道他的戏谑,在谦和侍剑知道我是女子的情况下听到这样的话,我的耳根止不住烫了起来。不想让他太得意,于是我抿了抿唇回道:“公子,这是秦云分内之事。”
  “好一个分内之事。”幽幽的语调中,我似乎感觉到了恼意。可是,他恼什么?
  他们从要事谈到了琐事,从琐事聊到了闲事,我越是希望他们尽早散场,却越是不如我的意!
  “秦云,你去地窖取一坛陈年象花雕来,今日本公子与少主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楚祕的话开始有些随意起来,从他手边的一个个空空如也的酒瓶推测,他也许已经染些醉意了。
  我站在原地踌躇不肯动作,楚祕见了勾唇一笑,“哦,我忘记了,秦云不认得酒窖的路!”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侍剑随即站起身,“公子,属下领秦云过去!”
  “不用,你就坐着替本公子好好招待少主与谦公子,切不可怠慢了去。”
  “是,公子!”侍剑依言坐下,为面具少主与谦各自斟上一杯。
  楚祕转向面具少主与谦,“少主与谦公子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看着面具少主与谦先后微不可见的点头,楚祕先行走进了偏厅的内室,带领我走下了地下酒窖。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我完全不认得路,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楚祕身后。毕竟是地下,凉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完全堙没了在偏厅里的热气暖意。我一直看着自己的脚背,无心打量陌生的四周,以致于楚祕已经停了下来,我也无从得知,最后无奈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熟悉的幽兰清香!
  我猛然抬头,楚祕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我,他伸手揉了揉我被撞的额头,语气尽显无奈。“云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顿了一下,未料到他开口会是这样一声叹息。“你故意单独与我走下来的。”我看着他,语气是肯定的。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聪明如他,我今夜的表现如此不寻常,他定当看出些什么的。
  我望进他幽深的双眸,先前那么强烈地希望与他独处好问个究竟,可现在真正可以开口相询了,我却又犹豫了!与他再提那碧玉箫,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会伤到他的自尊与感情吧……
  “云沁儿想说什么,我们可是下来拿酒的。”
  我明白楚祕的提醒,我们不能在酒窖停留很久的。我垂下头,脑中思想不停地作斗争。楚祕也不逼迫我,转身便去寻起了他要的陈年象花雕,而我依旧垂着脑袋。待楚祕的黑色莽靴回到我的视线中时,我抬起了头,只见他左手抱着一只大大的酒坛站在面前。
  “倘若云沁儿没话说,那我们上去吧。”
  我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让出回去上面的路来,楚祕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然后率先向来时的路走去。走到地窖出口时,我用力攥了攥两侧的衣衫,抬头望住前面走着的俊挺背影!“少君。”
  楚祕的背影一顿,他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什么?”
  咬咬唇,我开口道:“我那支碧玉箫,是不是你拿了?”
  楚祕猛然转过了身,俊脸在昏暗光线的衬托下显得异常阴沉鬼魅。“你要说的,就是这句?”
  我几乎是未经思考直接脱口而出,“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楚祕举步向我走来,背光下,他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但我确定,他此刻非常生气!果不其然,只听他咬牙道:“自己的妻子一直藏着其他男人的东西不忍撒手,难道不应该听到抱歉吗?他,除了皇位皇权,他有什么比我强?!”
  原来他在等我的道歉吗?“少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够了!今晚你那么魂不守舍,表现那么异常,说到底全是因为他!!”
  “不是的……”
  因为他手上的动作陡然用力,痛得我不得不停下了话头。“那,倘若是我拿了,你想怎么做,云沁儿?”楚祕突然不再对我吼,语气很是平静,但是幽幽的语调背后,却让我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看着他,平静地回道:“问你讨回来。”
  “没可能。”楚祕幽幽吐露,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再次加重了。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拨掉了他捏住我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你还给我吧,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拿出来了,真的。”
  他手中原先拿的一坛酒不知何时被他放到了一边,他一把扣住我的双肩,重新将我捞回跟前。“那我不在的时候呢?你保证不会碰了?!”
  我回望着他,心中由生出一种叫做纠结与哀伤的情感。我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情感已经完全显现在我的双眸中!
  “呵呵……”楚祕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样好看的笑容是那样的惨烈,叫人看了是那么伤感而心疼!笑过后,他字字咬牙道:“你还是放不下他啊!我是不是应该怀疑,你当初愿意嫁给我的真实原因,其实是为了他?你不惜一切来到我身边也是为了他?!”
  我愣了,为他大胆的“怀疑”。我只能怔怔而语:“什么?”
  “其实,你根本不是为了郡王府,你根本就不站在郡派的立场!从一开始,你为的、帮的只有他,那个真真掌握皇权的舒祈洛!因为血缘,你不能嫁他为妃,但是你对他的心从未改变,为了帮他你不惜嫁给我,为的是注意我昭党的一举一动好报告给他!而这次,你不远万里从京城赶来这边城之地,其实根本不是为我,是为了更好的监视我吧,为了巩固他的皇权而监视我?你知道我已经有了心,我再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是不是这样?!!”说到最后,楚祕竟不可抑止地摇晃起我的双肩来,他,疯狂了!
  说没有被吓到,那定是骗人的。我愣愣地任由楚祕的动作,好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努力去拍打他的手,用手去推开他的胸膛,但是我一介弱女子的力气怎能与武艺卓绝的他相比!
  我以为,我与他之间即便不能相爱,至少已经将对方看成知心知交,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若刚成亲那样僵硬了!可是,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怀疑”,他就那么不信任我吗!他相信我不会站在我父亲那一边,却终究没能相信我不会与他作对!也是,我自己都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们要完全的争锋相对时,那我要如何面对……
  “你放开我,楚祕!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不是,不是!!!”不能阻止他的行动举止,我只能呼喊出声,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
  我的呼喊奏效了,楚祕停下了一切动作,他看着我,平静地问我:“那是什么,云沁儿?”
  “什么皇权,什么他。舒祈洛对我怎样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从来就把他当做普通的堂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什么站在他一边,什么巩固他的皇权,楚祕,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想象力那么丰富!还有,那支碧玉箫根本不是他送的,不是他的!”我看着他,一口气将要说的话全部说出。
  楚祕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从头至尾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半响后,他静静地问道:“那是谁的,那支碧玉箫是谁的?”
  原本已经恢复常态的我,因为他不期然的一句问话而再次愣怔了!“那……那是……”
  “说!”
  我咬了咬唇,因为被逼急,也因为楚祕此刻的态度,我很久很久不曾涌动的怒气也瞬间窜了上来。我一把将他推开,冲口而出:“为什么要告诉你,那是谁的箫与你何干!我们一开始就协商好的,我们只不过是为了彼此的目的而成的亲,现在你要来干预我的私生活,凭什么!你擅自拿了我的东西,现在我要你还给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我看着楚祕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脸。“好一个天经地义!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经地义!”他一手死死扣住我的双腕,一手抱起旁边的酒坛,一直将我往上面拖。
  “你做什么,楚祕?!放开我!楚祕!!”我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喊,他却置若罔闻。
  上来了偏厅,我立即收敛了声音与动作,可是楚祕却依旧紧扣住我的双腕拉着我。在偏厅中三人的注目礼中,楚祕拉着我走到桌边,他将酒坛放下,对坐着的面具少主说:“少主,本公子突然有些私事要处理,就先失陪了,还望少主见谅!”说着,对侍剑道:“好好伺候少主与谦公子,不可怠慢!”
  “是,公子!”侍剑站起身,恭敬地抱拳领命。
  不等面具少主与谦有何反应,楚祕拉着我就往外走,我的双腕被他钳住像要断掉了一般。谦担忧地在身后唤了一声:“秦云……”
  我来不及去看他,手腕的力道更重了!此刻的我急愤交加,再顾不得场合与礼仪,我拼命地挣脱起来。“楚祕,你放手!我叫你放手!”
  楚祕像是早料到我的举动一般,招招顺利地制住我,却也避免伤害到我。因为他的顾及,我们双双僵持在门槛边。我冲他喊:“楚祕,你不要让我恨你!”
  当我此话一出时,我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一颤。紧接着便是他用力的一扯,我顺势向前扑去,他将我抱在怀里,以我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如果不能爱,那就恨吧!”那声音,恰如鬼魅。
  这样一句话,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仍旧听出了浓烈的决绝!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我的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我死死地抓住他的双臂,这个有着“无心修罗”之称的男人!我看向他的眼神开始透露出祈求,我只是不想被他带走!
  当他已然将我一把打横抱起时,我本能地望向他的背后,偏厅里那面具少主正看着我们,而我颤抖地推拒着离我如此之近的胸膛,口中再也抑制不住地喊出了心中那人的名字,声音由小变大,“昀漾,昀漾,昀漾!”
  楚祕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的趋势。他面朝前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他低低地说:“那才是你心中真正的声音吗?”
  楚祕抱着我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偏厅在身后越来越远,似乎从那里传出了酒杯碎裂的声音,不能确定。
  楚祕将我抱进房间,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我摔在了床上。当看着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紫色华袍,再来动手扯我的时候,我明白了他口中的“天经地义”!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圣旨到 重来ˇ 最新更新:2009…07…27 12:21:42


  夕殿下珠帘,
  流萤飞复息。 
  长夜缝罗衣,
  思君此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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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吗?不,已经麻木了,自然就没感觉了。
  怨吗?他有他的“天经地义”,我们之前的成亲也是你情我愿,没有怨的理由。
  恨吗?一直认为,没有爱,又何来恨呢!
  我浸泡在水桶里,一动不动,宛如木偶。侍画受楚祕之命进来伺候我沐浴,当她看到我身上大大小小累积的於块伤痕,看到我破了的嘴唇时,她那一直平静无波的杏眸中一闪而过了某种光芒。我看到了,只是与我何干。
  我怔怔地低垂双眼,看着水中自己身上的青紫於痕,过去两天的一幕幕如影随形闯入脑中、浮现眼前——那不是一场梦!
  两天,整整两天!楚祕自前夜将我强行带回房后,他便再没有让我出来,他一遍一遍的索取,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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