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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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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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唇边。
  我自然地张口含住,细嚼慢品,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我也伸手在他掌心捏起一颗抵住他的唇,“味道不错,你尝尝。”
  昀漾深深看了我一眼,微顿一下才吞进口中。他嚼得很慢,似是在认真品味,而后得出结论:“是不错。”
  我有点得意地向他笑着,一丝复杂而别有深意地光芒在他眸中转瞬即逝,快的令我以为那眸光仅仅是我的错觉。没容我多想,我们身后头传来了轻微的“砰砰”声。循声望去,在我们身后几步外的地上,有一个通向地窖的入口,以木梯作为地表面和地窖的连接。此刻,有三四个脑袋在入口处晃晃动动,似要出来又不出来的样子。
  有个脑袋发现我们盯着他们,于是扭捏着率先爬了上来,身后跟着另外几人。站在门边的张三见状有些尴尬地笑,忙走过来向我们解释,“他们都是农园的农工,刚刚在地窖里收拾腌菜。小姐和少爷……呵呵!”他有些不好意思,在那黝黑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小姐和少爷生得那么好看,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这时,那地窖里的人都来到了张三身后,他们低着头仍不忘偷瞧我们,有人还不停地紧绞着身上的围裙。他们局促地向我们问好,“少爷好,小姐好!”
  生在王府,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纯粹质朴的人,心中不由对他们生出亲切之感。“刚刚是见到我们所以不敢出来吗?”想到他们在地窖入口处犹豫着要出来不出来的状况,听了张三的话语,我忍不住好奇求证。
  他们的头垂得更低,一个中年微胖的大婶左右环顾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向我们,眼神有些闪乱。“小的们刚想出来,居然瞧见了小姐和少爷那么美的人儿。而且,小姐和少爷刚刚……小的们不敢打搅小姐和少爷的恩爱情深,所以才没出来。还望小姐和少爷不要生气,小的们绝非在偷看!”
  我愣住了,“恩爱情深?”
  “呃……恩!小姐和少爷那么登对的可人儿,刚刚见着了小姐和少爷的幸福模样,小的们忍不住动容又羡慕。”
  “不是的……”我开口想要澄清,明明是姐弟啊,怎么成一对儿了!
  哪知旁边的昀漾开口打断了我,“我们没有责怪的意思,是我们疏忽了,先前没留意到你们。我们想要挑些苦瓜和圣女果,不知能否替我们准备一些?我们想带回去现吃。”
  我怔怔地看他们笑应着忙碌去了,侧过脸去看昀漾,只见他一脸温柔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折射出了光芒。他笑看着我,温柔而坚定地说:“他们说的没错,我是很幸福。在姐姐身边,昀漾就很幸福!”
  
  在书房中静静地绘描农园的田园风光,案前的思婕没有情绪地禀报着一些事情,她说卯时一刻的时候,户部尚书便带着一个大盒子登门求见了,不似前几天的大臣是来求见我,户部尚书求见的竟是昀漾!
  提到昀漾,我的笔情不自禁地顿了一顿,顿时,一滴红色的墨水滴落画纸,瞬间化开了去。在洁白的画纸上,在周围画好的一片绿野中,这滴红色鲜艳而又刺眼!
  昨天在农园中,有人说我们登对、恩爱情深、幸福,而昀漾阻止了我的解释,微笑着温言他因我在身边而幸福!我想,在那遥远的医峡谷里,他的内心一直都是孤独而凄凉的吧。孤单却微笑了十七年,突然得到了亲人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关怀,他便快乐欢喜,甚至感觉幸福!我轻叹的同时,心中对他的爱怜更是重了一分。
  朝堂之事我从来就不感兴趣,但身在皇族,平日里又不得不有所留心。本不想过问什么,但既已涉及到了昀漾,我就绝不能置之不理。搁下笔,我踱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萧萧落叶,“户部尚书齐信?呵,我们郡王府可越来越热闹了,连一品大臣都赶早来求见了!”
  思婕恭敬地站着,看着我不语。她知道,我说这话并没有想要谁接话的意思,只是我的一句自言自语罢了。
  满室静谧无声,半响后我又开口,“他找昀漾做什么?”
  “不清楚,因为齐信也是练家子,我不能靠太近。”思婕面无表情,没有语调变化。
  我倒是一诧异,回头看思婕,“齐信也有武功在身?”
  思婕不避讳地看着我,点头表示肯定。
  心思开始转起来,“这倒是个讯息。以朝中目前的形势而论,齐信绝对是个关键人物,正如大将军关厚远一样,无论是爹还是昭党,都想要竭力拉拢他。此次他主动前来……思婕,你觉得他意欲为何?”
  思婕看着我顿了顿,“为世子而来。”
  “哦?”
  “他带来的大盒子中放着画卷和琴谱。”
  我挑眉,“又一个冲着喜好巴结而来,他倒是费了不少力来调查昀漾啊!”
  思婕又看着我顿了顿,“从窗外望去,我看见那画卷上是一个女子,而那琴谱似乎也是那女子所作。”
  我的心一突,皱起了眉头,“美人计?莫非他这是在向郡王府示好,想加入郡派?!”
  “郡主可以当面询问世子。”
  问昀漾?我心中没来由地产生抗拒。“你去吧,留意一下齐信何时离开。”
  “是。”话落,思婕便在我眼前一晃闪出了窗外,似乎房内原本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枝头的黄叶离开了枝头的牵绊,一片一片悠悠飘落,当它们快要投入大地的怀抱中时,秋风乍起,落叶随风儿打转,在半空中浮浮沉沉……
  “郡主,户部尚书已经离去,没有留下那个盒子。”不一会儿,思婕便闪身回到了我的书房。
  “哦。”嘴上随意地应着,心中却莫名地松了口气。我不解。
  “郡主,丞相的大公子来了。”
  我一手伸出窗外,一片枯黄的梧桐叶飘落手心,“他也来凑热闹?”对于楚祕,朝臣们习惯以“丞相的大公子”来称呼他,俨然忘记了他自身的二品官职——兵部侍郎。
  此时,书房外响起侍卫的声音,“禀报郡主,丞相府的楚大公子派属下呈上一物!”
  我微微沉吟,“呈上来。”
  思婕走去开门,接过了侍卫手中的一物,然后进门交给了我。打开白色丝帛的包裹,一块僵硬的桂花糕赫然出现在眼前。陡然间,一片深山老林、一座破败的月老祠、一抹紫色身影以及一匹如墨骏马一一浮现眼前。
  我将桂花糕重新裹好攥在手心,嘴角牵起一个复杂的弧度。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套交情么?我缓步向门口走去,对跪在地上的侍卫道,“你退下吧,告诉楚公子,让他稍等片刻。”
  侍卫明显愣了一下,待我走过了他身边时才想到应话。“是,属下告退!”
  思婕紧身跟随在我身后,我的嘴角犹挂着复杂的笑,径直走向寝室。“思婕,将本郡主好生打扮一番,在楚大公子面前可不能失礼了。”
  楚祕,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十全街是京城中最繁荣的一条街道,十全街两侧开着具有一定规模、形式各异的店铺,客栈、衣坊、药店、酒楼、赌坊、镖局、当铺、青楼等等,应有尽有。除此以外,每天都有商人小贩在街道旁的空地上摆摊搭铺,做着自给自足的小本生意。而形形□的路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另原本宽敞平坦的街道更加拥挤繁杂。每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这条街道便笼罩在车马声、吆喝声、口角争吵声、讨价还价声等一片嘈杂声中。
  这些天都是明日当空、晴空万里,十全街两侧的店铺也照常到点开门、准时打烊,路边的摊位也一如既往地摆出来维持生计,街道上的行人也依旧不减。不同的是,过往的行人中几乎有九成是轿子和马车,而即便人流再多嘈杂声也不再。
  今日,街道上的店铺刚刚开门、摊位刚刚摆出,就有三四辆马车驱走在十全街上,一致地朝着街尾的方向,而前后两辆马车之间默契地隔了相当一段距离,一如前几天的景况一样!
  店铺和摊位的老板们不时地看向街尾的方向,那是当朝天子皇叔的郡王府。此刻,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郡王府门旁的车位上,马车上除了一个车夫就别无他人,而车主在一炷香之前就进了郡王府内。
  “这一次,我赌他仍旧提着原物出来,不多不少,仍旧赌十两银子!”衣坊老板站在自家店铺的门槛边,瞄了一会儿街尾的方向,然后对身边同样瞄着街尾方向的酒家老板说道。
  酒家老板斜眼嘘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街尾的郡王府门口,目不转睛。“赌就赌,我就不信这个邪!一连五天,什么达官贵人都来了,珍贵的大礼也都不尽相同,我就不信朝中就没有一个大臣是他郡王爷想要笼络的!”
  “哈哈!白掌柜,你想想,他郡王爷即使想要笼络谁、想要收谁的礼,这些送礼的大臣如此明目张胆地送,天子脚下他还敢收?那可是私下受贿,牵涉到蓄意勾鹏结党的罪名啊!即便是他郡王爷,怕也没这个胆量吧!”衣坊李老板说得很是笃定。
  白掌柜狠狠地瞪了李老板一眼,显然也同意他所言,但嘴上仍旧死硬,“没看到结果,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李老板还是先看着吧!”
  李老板深知白掌柜为人,也就摇头不再言语,和他一起盯着郡王府门口。就在下一刻,那辆华丽马车的主人就从王府里头出来了。李老板和白掌柜不知这个车主是谁,但他在朝中确实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可是户部尚书齐信!
  只见一身锦衣华袍、怀抱一个以珍贵丝帛包裹的大盒子走到了马车旁,他的神情有些失落,却也似早就预料到此刻的结果一样,摇头叹息着一笑,然后蹬着小凳子上了马车。在包括李老板和白掌柜等许多双眼睛的热烈注视下,不疾不徐地远离了郡王府,然后消失在十全街的另一头。
  而也在那一刻,李老板眼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目不斜视地将左手伸到了白掌柜面前。当察觉到手上应有的重量后,他才笑着收回了手,然后转回头重新看向街尾处。“还赌不赌,白掌柜?”
  白掌柜看着他的眼睛眯了又眯,然后一咬牙低吼道,“赌!怎么不赌!!这一次,我赌一百两,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不知是因为他的吼声还是他开出的打赌价钱,李老板和挨他们比较近的摊位主都是一惊,然后,几个摊位主好心地劝他。甲说:“白掌柜,你别冲动呀!再怎么着,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呀!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呀!”
  “是啊,白掌柜!你不知道,其实这群朝臣送礼的对象不是郡王爷,而是云沁郡主和世子!拒收朝臣们大礼的不是郡王爷,而是不谙世事的小郡主和小世子!”乙苦口解释。
  一旁的丙马上跳到他们身边,“小世子?郡王爷不是只有一个掌上明珠吗,啥时候冒出来一个世子了?莫非是义子?”
  乙解释:“这个小世子啥时候冒出来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天郡王爷不在府内,而这个小世子也不是义子而是亲生儿子!我有个亲戚可是经常送蔬菜进王府的,他可是亲口听里头的人说的,假不了!”
  丙刨根问底儿:“里头的谁说的呀?”
  “是……”
  乙还未解释完,甲便出声打断,“好啦!总之,郡王爷这几天不在府内,所以收不收礼,决定权自然就在郡主和世子手中了。两个锦衣玉食、娇身冠养的小人儿,怎的明断形势、权衡利弊?!”
  丙说:“这个小世子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那个云沁郡主,传言都说她才艺双绝!你们有没有听到她在一个宴会上的桥段?当时的她可是心思玲珑、巧言善辩,怎么可能明断不了形势呢?!”
  “小伙子,我看呐你也是被传言中小郡主的才貌给迷了心窍!你也不想想,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娃儿,面对有‘狐狸’之称的丞相大公子,怎么还会巧言善辩!依我看啊,见了狐狸大公子,不吓坏半个胆儿就已是女中丈夫了!谁不知那个大公子可是善弄权术、工于心计,杀人时又是心狠手辣,比之他爹丞相,可是有过之而不及啊!”甲说。
  “你……”
  眼看甲和丙有争吵的趋势,乙及时开口阻止了对上了的两人,“你们看,又一辆马车停下了!”
  这一喊,成功地吸引了甲和丙、连同李老板和白掌柜一起,看向了王府门口。而先前甲乙丙跳出来的本来目的,已经早就抛诸脑后了!
  就在几人死死盯着那辆马车的主人,抱着大礼走上前与王府门口的侍卫攀谈时,一阵疾风从几人身边闪过,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人一马停在了郡王府大门口。
  白掌柜他们看不见那人的面容,但凭那人□的背影可以估计,那是个年轻公子。紫衣的年轻公子没有下马,而先前已经走到侍卫身边的车主见了那公子,竟然提着衣摆仓促地走到年轻公子的马边,然后对他恭敬行礼。
  听不到那年轻公子说了什么,只是白掌柜等人看到他将一个白布包着的手掌大小的东西递给了王府侍卫,然后侍卫便跑进了府内。半柱香不到,那侍卫便出来了,手中空无一物地对着年轻公子说了什么。
  白掌柜几人面面相觑,一脸惊奇和不明所以,然后继续看向郡王府门口。年轻公子依旧悠然地坐在马背上,而原先的那辆马车早已离开。事实上,原本要驶去郡王府却还未抵达郡王府的一众马车、轿子都已经原路返回远离了郡王府,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以这样的形式踏上去郡王府的路!
  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白衣娉婷、身形轻盈的女子从王府内走了出来,而她的身后跟了一个貌美的翠衫女子。白纱女子走到门口停下,并没有急于走下台阶。在白掌柜等人的角度看去,白纱女子似乎在看着那马上的年轻公子。然后,他们看到那年轻公子翻身下马,走到台阶下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虽然只看见了那年轻公子的侧面,但足以证明他的面容俊美!而白纱女子虽以白纱掩面,但旁人一眼便可猜出她的身份——郡王府的云沁郡主,她拥有美好的身姿,以及清灵的气质!
  那郡主没有扶上年轻公子的手,而是自行上了另一匹马。看着两人两马绝尘而去消失在眼帘,白掌柜毫不迟疑地将一手伸到了李老板面前,而后者则是一脸愣怔地将一百两银子放到了那只手中……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水调歌ˇ 最新更新:2009…04…26 13:16:02


  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蓬声,梦初驚。
  却是池荷跳雨,散了珍珠还聚,聚作水银帘,溩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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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砖青瓦,曲苑风荷,布衣绸伞,木桨蓬船……舒祈洛治理下的京城,称得上是旅人梦中的憧憬,是久居人眉宇间心上的怡然。与楚祕一路策马奔腾,共享这份憧憬和怡然。
  在京城外沿的护城河边,我和楚祕的身影醒目可见。时而他赶在我马前,时而我超过了他,并没有事先说明,但却不约而同地暗暗较真儿。不知道赛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地停了下来,边上的护城河上停了一条船。不是木浆蓬船,而是紫纱摇曳、制工精细、装饰华丽、船内宽敞的画舫游船。
  我没看楚祕而径自翻身下马,因为靠水边太近,脚刚着地便感到一阵凉意,靴子湿了。我没有太在意,站定了打量着眼前的画舫游船,“你早备好了?先是赛马,接下来是游船,然后呢?”
  楚祕走到我身边,“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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