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是这样。”飞快的演练完毕全部破解过程,楚风笑著回答金尔的疑问。并未注意,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已经板下了脸来。
“你一个人破解的?”金尔知道楚风从网络上认识了很多能人异事,他希望这次的破解还有其他高手参与。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骄傲如金尔当然更不可能。他可是研究所里最有力竞争所长之位的人之一,他怎麽可能被这个从未经过正式电脑培训全靠自学成材的小孩子给比过去?不!绝对不可能!
“是啊。”有些奇怪今天金尔的话多,楚风茫然的抬头看著那个一向酷酷得“大叔”。原本带笑的小脸蛋,却被一只大手给打掉了。
一个狠狠得巴掌拍向楚风娇嫩的脸蛋,顿时火辣辣得疼痛从脸上透了出来。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另一只厚实得手掌又突的伸向了他的脖子。紧紧得握著楚风纤细的脖子,大手猛烈收缩,箍得那雪白的颈项出现一圈血痕。
被那有力的大手握著脖子,楚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半悬在空中,加上阻碍呼吸的大手,空气顿时稀薄了起来。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楚风努力张大著嘴,挣扎著,呻吟著:“啊──啊──”悬空的小腿死命得踢腾著,可惜因为身高的差距,一点都没办法沾上金尔的身。
楚风涨红了小脸,握紧双拳,狠狠的敲打著脖子上越箍越紧得大手。
可怜那小小拳头的力道,对金尔来说,完全算不上什麽。此时此刻,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交叠的巨掌完全施与全力。多年来,不得志的委屈,无所成就的烦闷……一切一切,在今时今日统统爆发,全副化作狠劲聚於掌心。他全然顾不上道义良知,只盼能此刻就结果了楚风幼小的性命,好让自己心中愤恨平息。
可怜楚风,小小年龄,便将丧命於这同他一同生活三年的师长手中。漂亮得小脸已然失了血色,圆瞪的双眼鼓出最後一丝力量瞪视前方,意识便失去了……
弄月.怜风。後
再度张开眼,深灰色的顶棚出现在楚风视线,这里是哪儿?他勉强的转头探视,脖子上刺骨的疼令他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来。
那双温暖的大手,竟然使出全力来捏住他的脖子……金尔,想掐死他?为什麽?难道他做错了什麽坏事麽?不会啊……昨天之前金尔都还常常表扬他的。
“醒了?”熟悉的男声出现在房间另一头,楚风有些急切的想坐起身来。
'哗啦──'铁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随著楚风的动作回荡在整个房间。
“呃──啊──啊──”想要质问,想要挣扎,从口中发出的却是单音的嘶吼。楚风张大了一双凤目,狂乱的抓扯著脖子上的铁链。
“没用的,这个链子就算是狮子也挣不开。”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劝阻著楚风妄想扯开铁链的行为。那是个矮小瘦弱相貌猥亵的男人,立於门边,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小矮人。
“唔──咳咳──”想要说著什麽,但干涩的喉咙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容易坐起身来的楚风,又再度被铁链所缚,躺了回去。
金尔来到楚风床前,看著那小小的身子咳得快断了气。到底要不要把这孩子放在这儿?他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打仗,说出口的话却像千思万想过般沈稳:“小风,你要乖乖的哦。”在他转身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他觉得好像自己抛下了什麽。但金尔此刻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与凯文的交易已经生效,他没道理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孩放弃那些优厚条件。就算他想,他也不敢,凯文的势力是容不得人对他说不的。
“啊──”看著金尔头也不回的离开,楚风吼叫著想留住那急促的脚步。可嗓子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瞧著那陪伴自各儿三年的叔叔走出房门。
“你叫楚风是麽?”一直站在门边的猥亵男不知何时来到楚风身边,坐在床边上带笑的抚摸楚风的头发。
楚风想躲,可碍於铁链的捆绑,他完全躲不开。
“想躲?看来金尔并没有好好教你规矩。”一只手掰过楚风微侧的脸,另一只干瘦的五指来回抚摸著滑嫩的小脸,“没关系,我这人,什麽都没有,就耐心最多。”
“啊──”发自心底的尖叫从楚风喉咙深处发出,脖子上突的一股刺痛让毫无防备的他全身都疼得绻缩起来。那足以令全身瘫软的疼痛似乎是颈上圆环引发的,因为紧附於脖颈之上,楚风怎麽也挣脱不开来。
“哈哈!我的小狮子,现在有没有觉得全身通畅了点啊?”见到楚风双眼含泪仍无法摆脱疼痛的模样,凯文大笑著松了松手。再度抚上楚风因疼痛而汗湿的头发,这个矮小的男人中气十足的笑言,“可爱的小狮子,真是好玩儿,哈哈!真是个好玩意儿!”
灰暗的房间充斥著刺耳的狂笑,那笑声,穿透著楚风幼小的耳膜,尖锐的冲击著他年少不经事的心。
从那天起,楚风才真正明白,为何小说中描写的恶人,总喜欢仰天长笑。
弄月.怜风。完
不要!
他好想大声呵斥那些人,好想大声吼出他的思绪:他不要!
但没有人理会他,没有!
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所有人都把他当作木偶般摆弄。
木偶,怎会有想法?
那些,每日进出这个房间的人,形形色色,却只做著同样的事──
捆绑,单单是脖子上的铁链还不够。那些人还要把他四肢都用绳索捆住,直到那绳索穿透肌肤到达筋骨,直到勒得他快要晕厥过去为止;
鞭打,浸水的皮鞭狠狠的招呼到他的身上。一下下的鞭击,抽得他皮开肉绽哀叫连连。那些人偏偏很喜欢,常常对著他满身的血痕放肆狂笑;
侵犯,那些带著面具的坏人,在捆绑鞭打他之後最爱的消遣。那些人用腥臭的阳具穿刺著他,疯狂又猛烈的进出於他的身体。那直达身体深处的凶器,在他带血的下身捣弄著,就算他疼到麻木仍不会停止。
更有甚者,捏著楚风翘挺的鼻子,迫他张开嘴来。然後那些令人憎恶的粗大棍棒,就会狠狠的在他口中戳刺,戳到他喉咙深处……
这些,自楚风来到这里後,就没停过。
除了每日定时的清洗和进食,他无时无刻不处於被凌虐中。
特别是那个第一天见过的矮子,那个叫凯文的矮子。当楚风每天沐浴的时候,凯文就会带著那刺目的笑容来到他的房间。矮矮的立於他床前,领著一帮孔武有力的人,欣赏他身体上杂乱的痕迹。
兴致来了,凯文还会在他身上补上几鞭,或是让那些高大的黑衣人在他口中或下体中释放欲望。
直到楚风全身再无一处完整肌肤,那矮子才会满意的离开。最後,在逼迫下吞食过营养剂後,楚风会由著那些黑衣人拖拽他去房间外的一处治疗室,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治疗。
只有那时,他才会得到稍稍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脖子上的项圈换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沈,越来越痛。
妄想过逃脱的楚风,早已放弃了反抗,只任由那些人摆弄。
因为在他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後,终於明白:幼小的他是完全无法抵挡那些强壮男人拳脚的。更别说脖子上的束缚了,那个会“发电”的项圈只消轻轻一下,就可以让他全然失了力气,任人为所欲为。
伤口从身体蔓延到内心,对於那些对他施与暴行的人,楚风再也没了挣扎的兴致。
他每天就只是躺著,任由一个个带著面具的男人在他身体上进出。就连呻吟,也没了欲望,只是承受,张著空洞的眼,默默承受。
内心深处的呐喊,逐渐被凯文的嗤笑所掩埋,如同他昨日的梦想,一同被那肆狂的笑所掩埋。
金尔……孤儿院……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中的场景。
唯有这每日的折磨,才是真实。
疼痛,才真切的存在於楚风的记忆,深入骨髓。
他觉得好累,眼睛却闭不上,意识早已模糊,睁睁的双眼却无法闭合。
是因为药物的控制还是执念的左右?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
死亡,有时候真的是种解脱罢?
记得,书上曾说,死後的世界是雪白的,什麽都没有,包括疼痛。
他想到过死,却不知道该怎麽才能达成这个愿望。
每日接触的治疗室是唯一的希望,那里面好像有很多可以帮他去死的东西。可惜那个同凯文一般爱笑的医生似乎并不会帮他。不然,那人也不会给他注射什麽刺激神经的药了吧?
刺激他的求生欲?为什麽要求生?直接让他死了多好,为何还要刺激他的神经?为了让他睁著眼看待自己死亡麽?
不要了吧……
何必喃?这双眼,对於生命已视而不见了,又还有什麽能入这眼?
算了吧!
让他死去吧……
永远合上双眼,忘却这身体的疼痛。
不再看到这满世界的灰暗,不再听那些狰狞的笑声,不再有任何思想……
真正的死去吧!
弄月.惜仁。上
从翟仁懂事以来,他的脑海里就充斥著各种各样的声音,那是──人,心底的声音。
无论他是否愿意知道,那些喜悦的,悲伤的,肮脏的,可笑的……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他“听”到。不想“听”也不行,不愿“听”也不行。就算他堵住耳朵,蒙著脑袋,那些声音也能直达他的脑海,涌进他的心里。
所以,当他明白那些声音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便开始离人群远远的了。
但,无论翟仁怎麽逃,都逃不开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那种聆听人们心底秘密的怪异能力。
他可以不去接触人,却无法命令别人不去接触他。
那些主动靠近他的人,总有著恶心的目的。就算他想躲,却怎麽也躲避不了。
因为,肖翟仁,是肖家的独子,肖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他长著异色的双瞳,就算他有著怪异的脾性,就算……就算他是私生子,都无法改变他在肖家的地位。
都怪那个顽固的老头子,临死都认定了一个道理──血脉!
他认定了翟仁是唯一一个具有肖家直系血脉的长孙,唯一一条保存完好的肖家血脉。
为此,肖家之长肖雷明,不顾众人反对,咽气前立下遗嘱:
嫡长子,肖翟仁,继承家业。
大堂兄与三叔辅佐,至其十八岁成年方止。
翟仁若不幸早夭,肖家家产统统捐与国际红十字会。
那年,翟仁七岁,还未从私生子的恶梦中醒来,又不幸入了这金牢笼,当了肖家的主事。
那年,少不更事的翟仁,看著一张张翻动的嘴皮,听著一声声丑恶的心底秘密。在大堂兄和三叔的示意下,愣愣的签下了十三年後放弃所有财产的渡让书。
那年,肖家大少爷肖翟仁,心理状况不良。尊医嘱,偕同其母,前往马尔代夫度假,後定居……
五年後,杀手组织“夜摩”内出现了三大杀手,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名叫“人”。
他生得一双异色瞳孔,具有会读取人心的特异功能,接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
次年,新出炉的全球杀手排行榜上,夜摩的“人”,位居第一位。
弄月.惜仁。中
杀人,是什麽感觉?他不知道。
被杀,是什麽滋味?他从十二岁,就开始体会。
古人云:杀人者,人亦杀之。
也许,总有一天,他可以被人杀死吧?翟仁时常这麽想。可也仅仅是单纯的想想而已,他那病危的母亲需要那一笔笔买命钱来医治。他那相依为命的母亲,为了爱情连儿子都可以不要的母亲,是他唯一的牵挂。
每月上百万的医药费,让翟仁明白:想死,有时候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医生说母亲得时间不多了,翟仁有些烦闷的依在走廊上,掏出一支烟,点上。
四周闹哄哄的,让他更感烦闷,为何来到医院也不让他安静下?那些来来往往的护士,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还要来打扰他!
真TM让人厌烦!
四周的人“声”越来越多,翟仁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帅哥好酷……'
'抽烟的姿势好有个性……'
'不知道他喜欢什麽样的女人……'
'……'
听听,这些一脸平静的女人们心里都嘟囔著些什麽?
好吵!
好烦!
这讨厌的能力,何时才会消失?
“大哥哥,医院是不准抽烟的。”清脆的童声像黄莺初啼,往这沈闷的世界注入鲜活的空气。
翟仁有些惊讶的掐掉香烟,低头审视著那个扯著他衣角的孩子。
“大哥哥,给你吃口香糖,妈妈说吃这个就不会想抽烟了。”两条羊角辨随著小孩的垫脚晃动了下,翟仁有些愣愣得接过那片印有卡通图案的口香糖。
“大哥哥,快吃啊!”羊角辨又晃了晃,翟仁乖乖剥开糖纸塞入嘴里。开始嚼了才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虽然是个孩子。
“大哥哥,好吃麽?”努力垫起脚来扯著翟仁衣襟,羊角辨眨巴著大眼睛疑问著。
“恩。”看著那双眼中闪动的期盼,翟仁第一次违心得点了点头。其实,往日,甜食他是不沾的。
“那大哥哥应该给我说声谢谢咯?”为什麽一句谢谢会让这孩子如此期待,翟仁不知道,却还是说了。
小家夥满意得颠著一双羊角辨转身跑开,嘴里嚷嚷著:“妈妈,妈妈,有一个大哥哥给我说谢谢了,我今天是乖孩子了……妈妈,妈妈,你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肚子痛了?”稚气的童声透露了她小小的心思,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而且心里没有丝毫杂念,干净得很,一点杂念都没有……
不对!刚才那孩子在他身边时,其他人的心声竟然没有出现?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以往,只要是人,靠近他身边,就绝对会暴露出内心的想法来,无一例外。
可刚才那个孩子,却让他的能力无法发挥。
周围人的想法,那孩子的思绪,一切统统都没有了!
是什麽原因?为何会听不到?
这一次,翟仁感到迷惑了,生平第一次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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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惜仁。下
迷惑归迷惑,日子依旧要过,人还是仍然要杀。
按照惯例,翟仁完成任务之後会夜摩最近的一个营业场所。这是他的习惯,就近休息,静待下一次任务到来。
当再度完美的干掉一个美国政客後,翟仁住近了Dream。这是位於加洲的著名休闲会所,经营著所有你能想像得到的“商品”。
当然,翟仁住进来,仅仅是因为习惯。
而另外两位“追随者”就不同了,一个是来找乐子的,另一个则说是跟著他来见识乐子为何物的。
在旁人眼中,夜摩的三大杀手寻欢作乐都在一起,感情真是不错。
翟仁冷眼看著每天像跟屁虫一般尾随自己身後的两人,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觉得,夜摩的三大杀手看起来似乎都很奇怪,包括自己在内。
那个随时挂著冷笑说话低俗的“地”,那个整天故作可爱装纯真的“天”,都不太正常。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夜摩在黑白两道的威慑力。因为夜摩光靠“天、地、人”三大杀手就足以纵横暗杀界了,更别说组织中其余为数颇多的精英。
这世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