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仙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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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仙境的日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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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没法接?”
  “他喝多了。”
  “你是谁?”我明明猜到了却还是忍不住再问一下。
  “我是他朋友,刚刚送他回来。”
  我狠狠地挂了电话,他们今晚一起吃饭的有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就偏偏要叫一个小姑娘送她回来,而且还是“刚刚”!
  带着一颗受伤的心,我又进了RO,糊涂昨天答应过我,今天带我到沙漠之城去打蚯蚓,这样越级打怪,我就可以升得更快一些。我的技能等级已经过了三十,做梦都盼着二次转职。
  NPC把我送到梦罗克,我喊破了嗓子却不见糊涂,又不敢乱跑,只好独自坐在湖边发呆。过了好半天后糊涂才上线密我:“玫瑰你在哪里?”
  我正一肚子气:“我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你呢。这里荒无人烟,我又是路痴,会找不到回来的。”
  “真对不起,”糊涂说,“我有点事所以来迟了。我这就来。”
  “你在陪小怪是不是?”我问他。
  “没有的事,”糊涂终于在我面前出现,“嘻嘻,你干嘛吃个小姑娘的醋?”
  “臭糊涂你少臭美!”
  “是是是是是。走,我让蚯蚓咬我一口给你出气好不好?”
  “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一肚子的气,信口胡说:“我要你到中央之城的喷泉边当众喊一百声‘糊涂爱玫瑰!’”
  “好。我去。”糊涂说完眨眼又不见。
  我只好用掉一双蝴蝶翅膀,回到城里去看个究竟,那个呆瓜果然坐在喷泉边一声声地大喊:“糊涂爱玫瑰,糊涂爱玫瑰……”
  我泡了一杯咖啡回来,他依然在喊。
  我走过去说:“算了,呆瓜,饶了你。”
  “不行。”他说,“才七十三次,喊完我再理你。”
  小怪在一旁替糊涂鸣不平:“玫瑰是个女魔头,糊涂G嗓子都哑了。”
  “去去去,一边去!是他自己愿意的。”
  小怪冲我喊:“你明明知道你说什么他都会当真你就不要耍他!就算是对喜欢自己的人,也不可以太过份!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十六岁的小怪,恋爱观比我清晰。
  我也开始觉得自己过份,糊涂再傻,也不能把人家当王乐平的替罪羊啊。于是我只好走过去,在那头倔驴的身边坐下,陪他。
  过了好一会儿,糊涂终于喊完,巴巴地问我:“好玫瑰,消气了么?”
  我无可奈何地说:“白痴,我们今晚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我都奉陪。”
  “去看海吧。”我说。
  我们去了克魔岛。那里的确很美,让人联想起热带的岛屿度假村,由于它建筑于地底下,所以照明的火炬熊熊燃烧,光与影不停地跳跃,是一个长年灯火通明的不夜城。糊涂先带我到山上,说:“走,上山打老虎!”
  上了山他却坐下来,笑笑地说:“不是啦,是上山看风景啦。”
  我们坐在山上吹了会风,这才下山来,穿过满是海星的沙滩来到海边。我问糊涂:“你见过大海吗?”
  “我家就在海边啊,从窗口看出去,就是蓝色的大海。”
  “真的还是假的哦。”
  “真的。”
  “那我要是去了,你负责接待么。”
  “真的还是假的哦。”
  “假的,嘻嘻。”
  “玫瑰坏坏的。”
  我只好转话题:“那么多职业,你干嘛要练巫师?”
  “嘿嘿,我是想巫师也许可以用法术迷住女孩子的心。你呢?”
  “为了实现我小时候的理想。”
  “啥理想?”
  “当个巫婆。”
  “哈哈哈。”糊涂笑,“我小时候特傻,就想做个活雷锋,拿了个打气筒,天天在巷子门口等着替别人的自行车打气。后来谁也不来打,我就往路上扔图钉,结果好事到最后还是没做成,反倒给我老爸痛打了一顿。”
  “我是真的想当巫婆,当个好巫婆。我看安徒生的时候恨得直咬牙,我要是巫婆,肯定不使坏,死活也要让小人鱼和王子永远在一起。”
  “这么说你和我一样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好人。”糊涂总结说。说完呤唱起“暴风雪”,我的屏幕上一片飘飘扬扬的雪花,还有点淡淡的蓝色,美不胜收。
  他问我:“玫瑰,你那里下雪么?”
  “下。”我说,“很大很大的雪。”
  糊涂说:“我的小巫婆,等着吧,等雪花飘落的时候,我就带上我的蝴蝶翅膀飞过去看你。”
  呵,但愿他只是说笑。
  我可没有阿朵那样的好身手,单单一个王乐平,已经让我筋疲力尽。
  第六章1
  第二天一早老妈大发慈悲没有来搅我的好梦,等我自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安子打来电话让我晚些时候去,说她下午要跟班上的同学去“健康海”游泳。
  我问她:“真会游么?”
  她很得意:“我拿过我们区年级组冠军。”
  “好。”我说,“那我晚上再过去。”
  手机刚挂就又响,这回是王乐平,对我说:“我在家里,你现在过来好吗?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那个女的走了?”我问。
  “什么女的?”他跟我装傻。
  “等你我想起来了再打电话给我。”我愤愤地挂掉电话,谁知道它立刻又响,这回是阿朵,埋怨说:“嘉璇,你手机老不通。”
  “对。”我说,“移动公司很快颁我最佳用户奖,有屁快放。”
  “心情不好?”她问。
  “没什么,失业综合症而已。”
  她咕咕地笑:“中午sam请我吃饭,遇到胡月海,我们夸起你来着。”
  “夸我什么?不知好歹?”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怕我干不好。”我说,“没经验。”
  “咦?工作不就是学经验?你瞧我现在干得多带劲。”
  “我能跟你比?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嘉璇你怎么了,你在大学里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问她。
  阿朵在那边学我的腔调:“叶阿朵,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肯定可以搞得定,让我上好啦。”
  对,那是我。不过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早就没有那时候的年少气盛,岁月磨人,把我磨成一根耷头耷脑的青菜。
  “亲爱的嘉璇,那时候你是我的支柱。”阿朵说,“我一直记得,你陪我到快餐店里打工,一天站十个小时,站得腰都直不起来,替我挣得下学期的学费。那个黑心的老板少算我们八十块,你跳起来就给他一巴掌,结果打回来一百块。”
  “那时年轻。”我笑。
  “我会记得一辈子。”阿朵说,“没有童嘉璇就没有叶阿朵。”
  阿朵言重了。
  我们是结拜过的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问她:“跟你母亲还没和解?”
  “永远的陌生人。”她语气低沉,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都不愿意多说。
  “我会比她过得好。”阿朵说,“我美好的将来会成为她抛弃我的最大讽刺。”
  阿朵父亲早逝,母亲再嫁,她一直跟阿婆长大。阿婆死后,阿朵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她有比我强得多的生存能力,这一点我相当服气。
  “乖。再好好想想。”阿朵劝我,“机会只有一次,走了就不会再来。”
  我答应她考虑。
  跟阿朵说再见后怕王乐平再打来,我关掉了手机,开了电脑。
  信箱里躺着雅兰姐写给我的信,夸我小说写得好,一大段的感谢之辞,最后不忘提醒我切莫将此事讲与别的人听。我回信让她安心,五千块已经让我很满足。
  再一封是糊涂的,竟是我和他在克魔岛的合影,不知道他何时偷偷拍下来的,海面幽蓝,我们身边是散落的海星和一直在燃烧的火炬。不过照片给他做过手脚了,头顶上的对话变成:糊涂:你愿意嫁给我吗?玫瑰:我愿意。
  糊涂那封信的名字是:“请玫瑰分享一个白痴的快乐。”
  我真的挺快乐。
  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老妈在客厅里高声地唤我。原来是三缺一。
  “替一会儿。”老妈说,“你清姨在外面有事来晚点。”
  结果清姨一直没来,我只好陪三个老太婆一直打到黄昏。我手气没了命的好,常常乱出牌,还很随便地赢了一百多块钱。坐我左边的阿姨摇着头说:“年轻人脑子真是动得快,我们打不过她。”
  “脑子快有什么用,这么大了还窝在家里。”我哪里痛老妈戳我哪里。
  我赶紧起身,声称要去家教。再把钱都如数还给她们,老阿姨们推托一下又喜滋滋地收下,再齐声夸我懂事,如此这般,皆大欢喜。
  我在街边胡乱吃了点东西,到了安子家已经七点多,安子妈妈没出去应酬,正靠在安子房间门口一声一声地唤她。钟点工把我迎进门说:“童小姐你总算来了,你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对了,我忘了开机了。
  “出什么事了?”我问钟点工。
  安子妈妈见了我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唤我过去:“快,小童,快让安子开门!她在里面一直不说话!”
  “钥匙呢?”我问。
  “在她房间里。”安子妈妈六神无主。
  “我来试试。”我去拍安子的门,没想到的是只拍一下门就忽然开了。我进去,一直就躲在门后的安子猛地往我怀里一扑,我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抖,一直一直地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的,安子。”我安慰她,“有什么事跟童姐姐讲。”
  “我差点杀了人。”安子说,“我差点杀死了他。”
  “谁?”我吓得浑身冒冷汗。
  身后安子妈妈对我解释说:“她和胡可凡一起去游泳,起了争执,安子把他压到了水底……”
  安子打断她妈妈大喊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骂我难看,说我的游泳衣难看,又说我游泳的姿势难看,我不过是给他点厉害瞧瞧,谁知道他会那么笨,连憋气都不会!”
  “胡可凡怎么样了?”我问。
  安子妈妈说:“呛了许多水,当场采取了急救措施,也去医院检查过了,应该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没什么,这种人教训一下才好!”我松口气,扶安子坐下来。
  “安子是有点闹过份了,但她毕竟是孩子。”安子妈妈叹气说:“可是胡可凡他奶奶居然在医院里当众给了我们安子一巴掌!”
  也许是觉得屈辱,安子呜呜地哭起来。
  我当下推安子一下:“笨瓜,那你干嘛不给她打回去!”
  “我不敢。”安子说,“她一直在吓我,跟我说什么杀人要偿命。”
  “偿命就偿命,怕他做甚。”
  安子妈妈奇怪地听着我们的对话。看她的表情,很想制止我,却又不好意思。我对安子妈妈解释说:“这个胡可凡的奶奶实在是很过份!”
  “哎,她奶奶说不追究责任也可以,但我们安子必须要转校。”
  “凭什么,要转让他转!”
  “全市就这学校最好,而且他们家族的公司每年都有给学校很多的赞助费,他怎么可能离开?”
  原来富人之上还有富人。安子妈妈有钱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转学。”安子说,“妈妈我不要转学,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如果转学就成了畏罪潜逃!”
  安子的用词真是让我啼笑皆非。
  “我找人去跟胡月海说说看看。”安子妈妈说,“我跟他们不太熟,不过听说胡月海还算是通情达理之人。”
  “不用怕。”我安慰她俩,“不是什么大事。”
  安子很乖地点头,然后对我说:“童姐姐我当时实在无法控制我自己,他们一群人都在讥讽我,我气急了才这么做的。”
  “没事了,该狠的时候就是要狠,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你。”我说。
  这个我可是经验之谈。因为我小时候也是挺懦弱的,老被我们班男生欺负,把我的书包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还把毛毛虫放在我文具盒里。后来我被逼急了,揭竿而起,用做大扫除时用的拖把跟男生的头干了一架,从此就天下太平,不仅没人敢再惹事,胆小一点的见了我还要绕道走。
  我跟安子说:“你不过是正在走过我曾经走过的曾经。”
  安子点头说:“是,我下次也用拖把。”
  “好。”我说,“扫帚也行。”
  她终于被我逗笑。
  课看来是补不成了,我只好陪安子聊天,东南西北乱扯一气,好在这是我的长项,说多久也不会累。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了,我走出来,安子妈妈正在客厅里抽烟。见了我,问我说:“她睡着了?”
  第六章2
  “嗯。”我说。
  “谢谢你,小童。”
  “别这么客气啊。”我说。
  她叹息着:“安子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舍得打她一巴掌。”
  “这是意外。”我说,“她会忘掉的。”
  “我有时真觉得自己很疲惫,应付不过来。”
  我呆呆地听着她的柔身细语,卸下盔甲的女强人,有一种让人格外爱怜的感觉。跟她告别出来,我掏出胡月海的名片,打了他的手机。
  他很快接了,问:“谁?”
  “童嘉璇。”我说。
  “哦?”他说,“你终于想通了?”
  “可以见面聊一下么?”
  “好。”他比我想像中还要爽快。
  我们约在“旧”。
  他还有点事要晚来,我比他先到,阿朵又换了一身新衣,挤眉弄眼地对我说:“进展飞速啊。”
  “很遗憾不是你想的那么刺激。”我把安子的事情告诉她。阿朵说:“我不管,那边的情侣包厢留给你们,我给他打八折。”
  “不用了,留给你和sam坐。”我压低声音说。
  阿朵的声音压得比我还低,娇笑着说:“今晚他约我吃夜宵。”
  才吃完午饭又吃夜宵,呵呵,这才叫进展飞速。我甚至有些酸溜溜地想,像阿朵这样的美女,想要什么要不成?
  “想什么呢?”阿朵拍拍我,“我有点事先去忙,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要。”
  “好。”我说。
  阿朵走后我就对着一杯冰水发呆。夜晚的“旧”显得更安静了,灯光弱而细致,音乐是如水一样的,和窗外的月光一样轻轻地流泻。我走神走得老远,以至于胡月海坐到我对面的时候我都没发现,直到他说话:“对不起,让你久等。”
  “哦。”我回过神来,“没关系。”
  “你很容易走神。”他说。
  “是吗?”
  “第一次,在帝豪,也是这样,你看着窗外发很久的呆,我那天很内疚,以为自己说错话。”
  “我只是小人物,不用抬举我。”我说。
  “喜欢这里?”他问。
  “穷人,来不起。”我说,“我只是有朋友在这里做事,所以才来。”
  “美丽的阿朵经理?”他说。
  看来男人的审美都一样。
  “师大都是美女。”他又说。
  阿朵真是泄密高手。一会儿功夫,估计连我老底全都端给人家了。
  “说正事吧。”我这人最怕被别人夸,于是赶紧切入正题:“我是来告诉你,安子今天惊吓到了贵公子,可是你母亲大人也当众打了她,这事应该两清了。”
  “原来是为这事找我。”他笑,“孩子们之间闹点事是正常的,我已经批评过可凡,他不会跟安子计较。”
  “可是你母亲不仅打人,还提出了不近人情的要求。比如,转学。”我说。
  “我会安排妥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说,“家母是过份了,回头我请你和安子一起出来,我亲自来替家母道歉,你看如何?”
  “那不必了。”我说,“小事化了,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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