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你集中练习弩箭,对准矿泉水瓶,射!”
矿泉水瓶砰一声,被利箭对穿而过。
滕钺道:“有效射击范围只有五十米,适合藏在暗处偷袭,一击之后立即转移地点。”
这是狙击手的射击模式,狙击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狙击地点要隐蔽,一旦被人发现狙击地点,狙击手就极度危险。
而她黑洞的瞬间转移功能正好可以弥补狙击手的这一缺陷。更重要的一点是,弩箭射击不像枪那样会有声音,它是无声而隐蔽的,让人防不胜防。
接下来几天,他都在教她关于如何更大效率的发挥弩箭狙击和小擒拿等简单招式,同时教她如何更有效地发挥身体力度、节省身体体能。
大家都知道乱世已至,他和她可能下一刻就会分开,尽量多教她一些自保法门,在末世也能有自保之力。
周末心中明白,学的格外认真。
尤其对于发力的运用。
过去砍丧尸,她只是凭蛮力去砍杀,最多砍上十几只,就觉得有些脱力,是因为每一击她都用尽了全身力气,而真正达到有效的力气不到百分之十,剩下全部被无用动作所浪费,极消耗体力。
她知道时间有限,每天都会练到很晚,早上又很早起来,在黑暗中默默练习。
好多次她胳膊已经酸痛的抬都抬不起来,若不是他怕她身体受伤,强制的让她去休息,她怕是还会练习下去。
而她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给她做全身按摩放松,尤其在胳膊肩膀和大腿处。
他做事认真,即使知道她是女孩子,按摩的时候下手丝毫不轻,疼的她脸上直冒冷汗,即使如此,她也依然咬牙挺着,一声不吭。
如此几次之后,他再来按摩,她已经感受不到疼,只觉浑身骨头被他松了一遍,抗疲惫的能力有所增加。
不过也不是没有尴尬的时候,比如他给她按大腿的时候,他的手就会划过大腿根部外围的地方,那里与股部相接,又麻又痒。他倒是毫无所觉,她只能面无表情装作很淡定。
她在练习的时候,他会出去给她找一些物资回来。
小包装的各类大米、煤气罐、蜡烛、煤油、消毒水、漂白粉、各类调料、生活用品等等,几日的功夫,厨房和书房里已经堆满了各类物资。
这间房子是一百八十个平米的,光是客厅就占了五十多个平米,剩下的四室两厅,除了她和哥哥各一个房间外,还有父母的房间和书房。
他们俩是在客厅练习,他便把东西通通堆在书房。
不仅如此,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狙击镜等材料,将她所用的几把弩箭全部进行改造,让她更加简单方便的操作。
这些默不吭声的小事情,他做起来理所应得,她看在眼里,却暖在心里。
她从来不觉得谁为谁做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得的,哪怕是父母兄弟,都要记着感恩。何况他和她不过萍水相逢,两个完全的陌生人,他凭什么给她做这些呢?他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责任。
越是如此,临到分别的时候,她越是不舍。
可她不能走,她必须在这里等待父母归来。
有时候她也会放纵一下,将他扑倒在沙发上,亲吻他的下巴。两人到最后总是会气喘吁吁,但都没有发生到最后一步。
有时候她也会想,他怎么忍得住。
可他就是忍得住。
18第 18 章【修】
她也不是完全只在家练习不出去的,他偶尔也会带她出去练习实战。
选中一个地点,他在一旁看着,她来练习。
第一次去实战的地点是离这不远的一个菜市场附近。
菜市场在地下一层,上面六层是饭店、酒店、洗脚店什么的。
地震爆发那天正是早上,很多人还在睡梦当中,菜市场并没有什么人,所以丧尸不多,但里面其它变异动物非常多。
变异老鼠,变异鸡。
每个菜市场里面基本上都有个卖活鸡的地方,钢丝网的笼子里面装着几百只活鸡,乌鸡、公鸡、土鸡,各类鸡种都有。
问题是,里面鸡变异了,笼子装不下,那公鸡的铁嘴居然把鸡笼给啄开,几笼子的活鸡全部跑了出来。
变异鸡的大小不一,像上次两人在路上遇到的那只,足足有水牛那么大,这里面看到的公鸡,只有一只有水牛那么大,大多数个头大约有家养的猪那么大。
还有一些是没有变异的,普通大小。
这些鸡一出来就欢乐了。因为外面到处都是蛆虫。这些鸡们全都欢快地拍着翅膀,将地缝里的蛆虫啄出来吃了。
不论是鲜肉腐烂的蛆虫,还是丧尸腐烂的蛆虫,它们来者不拒。
不光是这些鸡们,天上的鸟类这些天也过的很幸福,冬天燕子不多见,倒是麻雀很多,这些麻雀成排地落在电线杆上,母鸡大小的身子将电线杆压的向下直坠,一出现就是一群。
问题是,这些麻雀还会攻击人和其它动物,似乎要将人类或者其它动物啄死之后,等身体腐烂生出蛆虫,给它们为食。
满城的蛆虫把这些鸡和麻雀们吃的一个个膘肥体壮。
军队的人似乎也知道鸡们吃蛆虫的事,发现之后禁止再杀鸡,让它们在城内吃个够,于是这几天就能看到城内时不时地出现一只鸡或者一群鸡,欢快地啄蛆虫吃。
也有人会趁着军队人管不到的时候,偷偷捕杀变异鸡。
除去人类会捕杀之外,丧尸、野猫、野狗、老鼠等动物也都会捕杀鸡。
今天滕钺带她来的这个地方,里面就有一群鸡,更好笑的是,菜市场外面的铁皮拉卷门被鸡嘴啄出一个大洞,鸡将鸡头伸了进去,拔不出来了。
让周末在这沉闷灰暗的末世,难得地笑出了声。
周末看它叫声凄厉,用弓箭对准铁皮门的门锁,将门打开。
门一开,里面顿时涌出来一群变异鸡和变异老鼠,有些鸡的身上鸡毛已经被老鼠啃凸了,鸡们一出来,钢铁一样的铁嘴对着老鼠就是一阵凶猛的公鸡,将那些老鼠啄的四处逃窜。
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周末立刻瞬移到楼上的阶梯上,今天她要练习捕猎的对象就这些鸡和老鼠。
她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蹲下,将弩箭对准这些疯狂追逃的变异鸡和老鼠们。
然后她就发现了黑洞的限制性。
对那些静止的东西,她自然是例无虚发,可是对移动中的动物,或者高速移动中的动物限制就大了很多,很难中到目标,问题是,以后面临的各种危险,不论动物或者人类,人家不会站在那里不动等你射啊。
连续射了三箭不中,她就开始有些着急,滕钺在她身后,手掌按住她的肩膀:“耐心。”
狙击手,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耐心。
周末不时狙击手,没有狙击手的素质,听他这样说,只得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直等待时机。
为首的那只公鸡头依然卡在铁皮门里,凄厉地咯咯直叫,越是向前跑,越是卡的深。
一阵鸡飞鼠跳之后,老鼠们都跑不见了,有些老鼠被鸡们啄受了伤,漫天鸡毛飞舞,一只只凸了的公鸡引颈长嚎,得意地咯咯叫。
在它们稍稍停下的一刹那,周末手中的弓箭嗖一声,噗嗤,扎入一只老鼠的体内。
射中之后,她就立刻另换一个隐秘的地方,鸡们如临大敌地四下观看,没发现敌人之后,又呆呆傻傻地啄蛆虫吃,完全没有危机意识。
果然变异的鸡,还是鸡。
箭术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她能射中也不过是占了黑洞的便利,滕钺带她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锻炼她的实战经验。
接下来几日,他一直带她四处捕猎,顺便带一些物资回去,回去后再让她自己说有哪些不足,再对她进行针对性的建议和指点。
转眼间,就到了两人分别的日子。
这段时间,她完全把他当做情侣一样在相处。两人在一起时,没有过多的语言,温馨而平静。
跟他在一起时,周末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舒服。
她觉得,情侣之间最完美的相处模式,莫过于此。
滕钺走的时候,她没去送他,而是躲在被窝里装作不知道。她知道他走过来,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摸了摸,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她躲在被子里泪流满面,心像是被挖走一块似的,空荡荡的疼。
她想爬起来从背后抱住他,让他不要走,可她知道,既然他依然选择要离开,肯定是有他的事情去做,而她暂时是肯定不会离开金陵,她要等她的父母。
没有联络方式,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前路漫漫而充满危机,下次相见双方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起床,继续练习。
生活中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其它很多东西,比如亲情,比如责任。
她的朋友都不在这个城市,毕业之后她去了杭城,其他朋友也都分散在各地,新交的朋友感情都还未深到那种程度,现在她完全就是独自一人。
因为物资足够,再出去找物资的时候,她每次就带两三个登山包,将登山包装满之后,就会回来,如果遇到危险,就往下一蹲,瞬移出去,加上有周三护航,倒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大年三十那天,依然是她一个人过的,冰冷的房间内只有她和坐在外面的周三。
煮了碗面条,割了块老鼠肉爆炒,再将剩下的所有肉全部煮给周三吃。
她家在三楼,周三只要站起身子一伸脖子,两只爪子往二楼的阳台上一趴,头就能够到阳台,阳台上放着一个大盆,里面都是半熟的老鼠肉。
周三吃的欢乐,在小区内上串下跳的,有它在,这个年到底少了几分冷清。
就这样,过完了2o14年的除夕夜。
这个除夕,没有鞭炮,没有烟花,没有满桌菜肴,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压碎钱。
这是她过的第一个没有压岁钱的新年,虽然她已经大学毕业,但父母传统,每年过年都会给她包一个厚厚的大红包,让她和老妈两人闲着无事就去逛逛商场。
爸爸总说,“年轻人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现在不打扮,等像你妈这么大年龄,想打扮都打扮不了了。”
老妈总是气的拧他。
哥哥在的时候,一家四口人会坐在麻将桌上玩玩小麻将。爸爸妈妈哥哥都是玩麻将的高手,只有她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最后输的总是她。然后爸爸妈妈哥哥都会把钱还给她,老爸还会另外给她补贴一些。
现在家里,除了冷,就是无尽的黑暗。
她点了一根蜡烛,隔着玻璃窗,坐在阳台钱,周三一直坐在下面,两人静静地对望着守岁,蜡烛一直燃到夜里十二点。
新年的钟声并没有响起,外面依旧静的如同死寂。
此时离末世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城市里的树木长的越发高大,有些老树甚至已经长到足足四五层楼那样高,树上一根树叶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枝桠伸展着。
很多冬季也常绿的植物,平时只有一米多高,被修剪的很整齐,现在已经茂盛的有两层楼那样搞,将下面遮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水泥地无法播种,估计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几天周末每次出去,都像是走在丛林之中。
周围因为树木的茂密,也平添了几分危险,里面不论是藏人还是藏动物,都很难发现。
尤其是这些年,金陵城开始大面积的绿化城市,像她住的这个花园洋房,绿化面积还算是满多的,整个看去,下面是大片的绿色,上面是大片的橙红色瓷砖。
年前南方本来没有下雪的,年后不知为何,突然下了一场大雪。
雪下了三天三夜,早上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是一片洁白,所有的污秽都被埋在了雪地里,都说瑞雪兆丰年,周末祈祷着,所有细菌和病毒,都被冻死在这场暴雪里。
19第 19 章
大雪足足下了一尺多厚,整个世界一片洁白,美不胜收。
外面的树枝被大雪压弯,大片大片的雪花往下落。
这样的冬天,周三无处藏身,只好挤吧挤吧到地下车库里待着。春节前夕,她就想过冬天可能会下雪,周三一直没有窝不是办法,便在外面抓了好几十只鸡放在地下车库当中。
地下车库内很多蛆虫,公鸡母鸡们一放进去便撒了丫子的满地跑,吃蛆虫,很快就在里面做了窝。
周三的窝也在里面。
周末怕它冷,下雪之前出去,大面积的收集棉被,一条一条地放在周三的背上,让它背回来,再给它铺到地下车库里。
地下车库很大,里面车也很多,即使这样,依然足够周三进去住,唯一的不便,就是每次进去的时候,屁股都会卡在外面,要挤好一会儿才能全身都挤进去。
那几十只鸡开始见到周三时,都吓的拍着翅膀咯咯咯地乱扑,周三也喜欢伸着爪子逗它们玩。
这些都是普通的鸡,并未变异,但吃了那些蛆虫之后,这些鸡都长的飞快,一个个膘肥体壮。有了这些鸡的陪伴,周三倒也不寂寞,只是每每都会把鸡们吓的半死。
宅在家里的时间段,周末也没闲着,白天练习滕钺教她的小擒拿和射击,晚上进入玄妙的状态下修炼。在这种状态下,即使不开空调也不会觉得冷,似乎还有强身健体的功能,她明显发觉自己力气比以前大了许多,可以轻易地将铁勺掰弯。
大雪封路,平常小车很难出行,所有动物、人类、丧尸都停止了活动,世界是那样的平静和安宁。
但周三每天还是要出去的,它要吃东西。
雪地里并不是什么动物都没有,至少,那些鸡、麻雀、野狗、野猫、老鼠等动物还是会照常出现。在雪地里,很容易见到野猪那么大的变异鸡,两只大爪子如同钢耙一样,飞快地在雪地地划着,将地面上的雪全部划开,露出里面冻死的蛆虫,一只一只地吃着,后面还带着一群大小不一的鸡。
在人类不出现的时间段,鸡就是各类动物的主要捕猎对象。
人类、野狗、野猫都以鸡为食,就连丧尸也不例外。
周末发现,丧尸似乎并不独以人类为食,它们主要是以新鲜血肉为食,不拘什么血肉,只是人类体弱,在末世成为最好的捕猎对象罢了。除了丧尸,一些变异的野猫野狗也以普通人类为食。
这个世界忽然就成了一个相互吃的世界,人吃动物,动物也吃人,唯独丧尸没东西吃,但丧尸的尸体腐烂之后,生出的蛆虫又可以用来喂鸡、喂麻雀。
除此之外,就是麻雀。
变异之后的麻雀,个个都有普通母鸡大小,翅膀张开,如同老鹰一样,只是不弱老鹰攻击力那么强,它们笨的很,也成为人类的主要狩猎对象。
雪天之后,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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