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祖师爷- 第703部分

九天剑剑影在那么一瞬间，仿佛凝结为实体。大量光辉从中涌动，一个人影从剑光中冲天而起，正是褚阳！

他肉身神魂尽数陨灭。元婴和天地法相也受到重创，但在这生死存亡关头。经历重重威压磨砺，仿佛终于褪去身上所有尘埃。犹如利剑出鞘，大放光彩。

褚阳此前从来都不曾感觉到，天地大道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仿佛触手可及。

但同样，此时此刻，死亡的深渊也近在咫尺，他仿佛身处九天与黄泉之间，那奇妙的感觉，让他心头灵台杂念丛生，但却有一道灵光，如同永恒天梯，矗立在他面前，通向云端。

在那里，有一座大门正静静立在那里，推开那扇大门，一切都再不相同。

褚阳这时突然摒弃了之前心中所有思虑，如同摆脱重重枷锁，只凭心中一股勃然而发的气概，向着那座大门发起决绝的冲击。

他的元婴和天地法相相合，化作一道流光，不停上升。

在此过程中，那光辉不停颤抖，不停散落，仿佛随时都会崩溃解体。

褚阳心中升起一层明悟：“我的领悟够了，我可以成功推开那座大门，但我此刻状态太虚弱了，推开那座大门的同时，我自身也会彻底崩溃陨落，证不得那元神之境了。”

虽然心中明白，但褚阳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发起那无望而又决绝的冲击，将自身所有意志都灌注于此，不动不摇。

在这一刻，九天剑剑光突然黯淡下来，实体般的剑刃瞬息之间再次化作剑影，与褚阳所化的流光合为一体。

一声轰鸣在褚阳意识之中响起，他终于成功破开了那座元神之门。

冥冥之中，玄而又玄的天地大道在他耳边共鸣，他身形所化的流光在虚无之中破开，化作一道道符箓，经受天地道理的洗礼。

眼前漆黑一片，是太初剑石内部的世界，此刻却也有条条道理意境，在此刻一并被褚阳和九天剑接引吸纳。

“竖子！”整个黑暗世界内，都响起苍冥剑尊的斥责之声，犹如滚雷不停回响，经久不息。

仙天剑炁应运而生，就要在太初剑石内部将褚阳灭杀。

褚阳所化的漫天符箓之中，突然都有大量剑光亮起，仿佛诸天万道一起共鸣，剑光聚集在一起，重新化作古剑模样，与攻来的仙天剑炁对碰。

古剑光影黯淡下来，被击得后退，但仙天剑炁却也被阻住。

那无数闪动剑光的符箓，在这一刻轰然间聚集，化作一柄模样古朴的长剑，剑刃表面有一道道光纹流转。

九天剑的剑影落下，与这柄长剑融合唯一，长剑轻轻一震，发出一声悠远嘹亮的剑鸣声。

剑鸣声中，仿佛有人轻声长吟。

“沧海桑田土与尘，白云苍狗梦里真。心路漫漫我自往，天河迢迢剑惊神。”

虽然与九天剑剑影相合，但是剑光之中却仿佛容纳包含了大量独特意境，同昔日的大九天神剑相似，却又迥异，充满了玄奥的力量意境。

身为剑修的苍冥剑尊和洛轻舞，都感到心中微动。

“是我老了，还是时代变了？一日之内，竟然连续看见两个剑道顶尖奇才……”苍冥剑尊目光发寒，但外面天罡剑尊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牢牢将仙天太初剑阵的力量牵制住。

洛轻舞和诸葛战的攻击不停，太初剑石内剑意涌动，三大强者合力之下，一道剑光终于突破太初剑石的禁锢！

剑光流转间，正式现出那长剑模样，剑身长九尺九寸，宽六寸的一柄阔剑，剑刃表面镂刻金色铭文，铭文之上更有血色图案和白色图案，玄奥的光辉在剑身上不停流淌，湛蓝如水，仿若天河。

苍冥剑尊与洛轻舞目光同时一闪：“上古天门大九天神剑剑道所证之元神化身，该是一柄长九尺整，剑刃宽九寸之剑，外貌特征也有差别……”

上古天门九宝之一，以大九天神剑剑道所成就的法宝苍天道剑的模样，便大致是天门大九天神剑剑道所证之元神化身的外观。

那柄古剑在虚空中光辉一转，便重新化为一个黑衣青年的模样，正是褚阳。

褚阳足踏虚空，脸上神情似迷似悟，双眼中目光明暗交错，不停变化，然后慢慢归于平静。

道不清是前世，亦或者是梦境，曾经的他恣意而行，喜怒由心，决绝而又偏执，双眼之中只能看见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在那仿佛南柯一梦终觉醒的刹那，他发誓要守护曾经失去的一切。

昔日快意决绝的青年再不复见，取而代之者，是一个隐忍克制个人好恶，喜怒不形于色，深沉谋划之人。

在这世间，强者太多，而师门天外山太弱，便是不如曾经记忆中那样灭亡于伍轻柔的谋划，灭亡于大周和蜀山之间的争端，也随时有可能在其他大势力的博弈争端中遭受灭顶之灾。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发展渐渐与自己记忆中不再相同，但褚阳还是在小心翼翼的谋划着，帮助自己的师门如履薄冰，终于走到今天。

本是锋芒毕露，快意恩仇之人，但为了守护宗门家园，压抑本性之浪漫，纵情不得，快意不可，明明天高海阔在眼前，却甘愿自缚于方寸之间。

唯有方才那一刹那，褚阳才真正抛开一切，全心全意只为元神之境而冲击，一切算计踟蹰尽数抛诸于脑后。

如今终于成就元神之境，一步跨过芸芸众生梦寐以求的关卡，得长生自在。

便是在褚阳曾经的记忆中，他也不曾走到过这般位置，这前所未有的体现，让他感到奇妙的同时，也快意至极。

不过，在一瞬间的畅快之后，褚阳的心境重新沉静下来，仿佛一柄绝世神剑之锋芒在惊鸿一现之后，又重新收归剑鞘之中。

“曾经的一切，于我而言，从来不是枷锁，那是我最珍贵的一切。”褚阳微微一笑：“所有的努力，包括证得元神之境，乃至于日后继续前行，都是为了不再失去这最宝贵的一切。”

“我的师父，师门，还有……她。”

褚阳的视线并没有看向洛轻舞那边，他仰天清啸一声，刚刚修成的元神化身便脱了人形，再次化作九尺九寸长的金色古剑，血色图纹和白色图纹交织，湛蓝剑光一闪之间，便和洛轻舞与诸葛战并肩向着苍冥剑尊攻去！

第1216。你方才说，你要斩谁？（加更，感谢troyglxx盟的飘红打赏！）

褚阳的元神化身在虚空中展开，所化之金色古剑发出一声轻鸣，然后突然一分为九，化为九道流光。

这九道剑光一闪，便仿佛九条明晃晃的天河，朝着苍冥剑尊涌去，波光闪烁之间，演绎众多天地大道于其中。

九条天河之上，各有异象出现，有的自河水上浮现起一轮金灿灿的烈日，有的自河水之上出现重重暗影，有的在水面上则升起一座巨大烘炉，重重异象不一而足。

这九条天河在空中猛然又重新合为一体，万般大道归于一路，明晃晃的天河之中光辉闪耀，既似水光，又似剑光。

而更让苍冥剑尊在意的是，这天河之中，竟然浮现淡淡血色，其上更有白色云烟缭绕。

那白色云气，竟然在似是而非间，与自家蜀山剑宗的仙天剑炁有几分相似。

洛轻舞和诸葛战的攻击同样也在这时向着苍冥剑尊攻去，而仙天太初剑阵之外，天罡剑尊的攻势同样越来越急。

苍冥剑尊苍老的脸上这一刻满是冷厉之色，他重重哼了一声，犹如平地炸响一个焦雷。

褚阳和九天剑已经从太初剑石中脱困，苍冥剑尊索性也不再予以压制，一挥手间，直接将太初剑石送入剑阵核心，与仙天剑合兵一处。

虽然仙天剑尚未彻底完成重铸，仙天太初剑阵仍然不完满，但是仙天剑、太初剑石、九大剑宗剑阵之力统合这三大要素已经齐聚，剑阵之力在苍冥剑尊的催动下，立刻发挥到了当前极致。

剑乃杀伐之器。虽然仙天剑炁并非不能用来护御防守，但其最犀利之处。始终还是在于进攻。

瞬息之间，仙天太初剑阵便即反守为攻。在仙天剑统御之下，朝着天罡剑尊反攻过去。

剑阵所成的光球忽然散去消失，白茫茫的仙天剑炁破开界域，引动整个大千世界汇聚，仿佛天地完全化作一柄巨剑，朝着天罡剑尊斩落。

天罡剑尊面无表情，挥动天罡剑，同样一式凌厉剑道还击。

仙天太初剑阵彻底放弃护御之力，不再维持剑界。引动九大剑宗山门大阵之力，全力攻击天罡剑尊。

天罡剑尊屈指轻弹自己的古剑天罡，剑身上顿时响起一阵低沉回响。

那剑鸣声并不清脆悠远，反而低沉厚重，仿佛天上星辰爆裂开来一样。

他一剑落下，天剑星河倒卷，犹如水银泻地，蜀山所在这一方大千世界的虚空都不停碎裂，伴随着那完全由剑光所化的星河滚滚而下。完全无惧仙天太初剑阵的威势，以攻对攻。

苍冥剑尊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出此下策，但天罡师兄。此时此地，任谁也不能阻止仙天剑重铸！”

一边守着，他手掌一翻。突然有一道流光飞上天际。

那光辉并不强盛，可是与仙天太初剑阵相合之后。整个剑阵表面仿佛都蒙上一层朦胧光辉，那光难以言说。难以描述，难以形容，但却玄奥强大，深不可测。

光辉与剑阵相合，剑阵之力轰然展开，漫天剑光飞舞，将天罡剑尊挡住。

天罡剑尊双目之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光辉，死死盯着仙天太初剑阵，他的视线仿佛穿越了剑阵，笔直落在苍冥剑尊身上。

仙天太初剑阵不再隔断空间，褚阳、洛轻舞、诸葛战等人重见天日，诸葛战也可以再次畅通无阻的接引日曜太阳星星辰之力。

但三人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洛轻舞注视着天空中那闪动莫名光辉的剑阵，心道：“当年蜀山之战过后，太虚观太上长老玉渊道尊前往蜀山，事后太虚观的剑道之中融入蜀山剑宗仙天剑炁真传。”

“现在看来，双方当时的交流，比预想中还要更深入，这光辉分明是太虚观的成天太虚玄光，此光辉便是太虚观中也只有少数最顶尖的大能修士才修成，其他人，便是众多太上长老会成员，也无法催动。”

“这道赠予蜀山剑宗的光辉，恐怕得来不易，太虚观修士似乎都没见过能将这宝光炼成结晶储存备用，如此希贵，难怪能换得仙天剑炁。”洛轻舞目光一闪：“不过这道光辉，和师父他老人家的光影留痕里看到的太虚观强者施展时，似乎还有不同。”

洛轻舞修为境界毕竟还有限，对于成天太虚玄光也只是有一些表面上的了解，所知有限，虽然觉得有差别，但难以仔细分辨。

不过她心中隐有所感，不同于太虚观得了仙天剑炁后能加以揣摩，虽然未必能完全修成，但可以从中汲取养分，滋养自家剑道。

蜀山得到的这成天太虚玄光，想要揣摩其中奥妙，难度怕是要高出许多。

当年蜀山之战以后，蜀山势弱，太虚观势大，有此差别，也在意料之中。

天罡剑尊离开蜀山，前往天荒广陆之前，没有将此玄光带走，留在了蜀山之上，结果落在苍冥剑尊手中。

只不过苍冥剑尊现在也是顾不得继续留着这玄光慢慢揣摩了，直接将其加持在仙天太初剑阵之上。

利用太虚观之力，还是用来与同门天罡剑尊斗法，对于苍冥剑尊而言，也感到心情抑郁，但关键时刻，他也再顾不上那许多了。

催动剑阵之力迎战天罡剑尊，而苍冥剑尊自己左手高高举起，一道剑光仍然牵引仙天太初剑阵，催动剑阵之力与天罡剑尊相斗，而他的右手则向侧面平平伸出，摊开手掌。

就见一道恢宏剑光从天而降，仿佛天柱，剑气剑意向着四方扩展，宏大如天，笼盖穹窿。

一柄青铜古剑出现在苍冥剑尊掌中，苍冥剑尊轻轻一挥。周遭天地顿时一抖，仿佛被割裂开来。正是古剑苍冥。

苍冥剑尊盯着褚阳、洛轻舞、诸葛战三人，冷冷说道：“本宗重新崛起的盛况。怎能让你们坏了大事？”

一边说着，便是一式青冥剑遁斩出，一剑之下，青色剑光铺天盖地，仿佛苍穹塌陷一般，将褚阳三人笼罩，这一刻，天与地之间的虚空仿佛不复存在，要为之塌陷。

苍冥剑尊这一剑。以古剑苍冥施展，威力较之先前顿时大为提升，一剑挥出，天地变迁。

古剑苍冥这样大乘巅峰级数的法宝，本身就顶得上一个合道境界强者，而落在苍冥剑尊这样初劫历劫期的大剑修手中，威力更是超乎寻常，双方力量意境相合，互生有无。仿佛有开天辟地之威。

便是合褚阳、洛轻舞、诸葛战三人之力，也难以招架。

褚阳闷哼一声，元神所化之古剑剧烈震荡，匹炼般的剑光中。突然浮现一道剑影。

那剑影看似虚妄，但有那么一瞬间，由虚转实。从一道光影，化为实体。就在这一瞬间，迎上了苍冥剑尊的青冥剑遁。

双方对碰一下。正在塌方的天地陡然静止，然后地平线处变得扭曲破碎。

一下对碰之后，那长剑从实体重新变回虚影，然后倒飞回褚阳的元神中。

被这么缓了一下，洛轻舞和诸葛战再次依照旧法，二人神通一走竖一走横，交错而发，破开眼前仿佛要合拢的青光天地。

褚阳暗自咬紧牙关：“九天剑未成，对上这老鬼还是不甚便利。”

苍冥剑尊左手捏个剑诀，剑意牵引之下，仙天太初剑阵将天罡剑尊的攻击压力转嫁给其他各大剑宗宗门的守山大阵一起承担。

几乎只在瞬间，就有几个相对较弱的剑阵，差点被彻底压垮。

而这些剑阵的力量则被仙天太初剑阵抽取，融汇于己身，经历太初剑石的磨砺，消解了自己烈火雷霆，沧海星光的本来模样，尽数化为白茫茫的仙天剑炁，在仙天剑引领下，攻向天罡剑尊。

“先解决了你们这里，然后再慢慢与天罡师兄周旋。”苍冥剑尊冷冷看着褚阳：“你虽成就元神，但于老朽而言，也不过一块尚未成器的生铁罢了，莫说锋芒，连个剑胚都算不上。”

“那九天剑剑影仍然与你元神相合，老朽现在将你的元神和剑影一并祭练本宗仙天剑，效果只会比之前更好！”

他的视线转向洛轻舞，目光冷然：“玄门天宗，确实不凡，除了你师父那诛天之剑以外，又多了另一门剑道，但是你，终究不是你师父。”

“你和那身怀九天剑的小子一样，此刻都还只不过是块好铁罢了，想要成就真正的剑锋，你们还差得远。”

“便是仙天剑重铸之后，老朽本也无意立刻与你玄门天宗为敌，但今日你们要阻本宗仙天重新出世，那老朽也少不得要下狠手，将你们尽斩于此了！”

苍冥剑尊的声音仿佛雷霆一般在天地间不停回响，他看似瘦小的身躯中却蕴含着无边力量。

一边说着，苍冥剑尊便又是一剑挥出，青光顿时重新笼罩天地，朝着褚阳、洛轻舞和诸葛战斩去。

“你方才说，你要斩谁？”

但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外披黑袍，身着紫衣的英武青年突兀的出现在洛轻舞身前，冷笑着看向苍冥剑尊，然后向前伸出一只手掌。

在他的掌心之中，突然有红光闪动，从中传出阵阵不似生灵的咆哮之声，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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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7。骂苍冥！

看到这外貌英武，豪气冲天的紫衣青年，洛轻舞顿时叫道：“萧焱师兄！”

来人正是此前坐镇昆仑山的玄门天宗掌门大弟子，萧焱！

他掌心之中，有红色光芒闪动，从中传出极为暴虐的气息，穷凶极恶，令人天地为之震惊。

那红光闪动之下，仿佛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