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尸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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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尸客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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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猛一发觉赶紧闭上了嘴。

“爸爸,你看,连警犬都低三分头,阿黄肯定有能力帮助破案的。”萧玲兴奋的说。

“是啊,警犬对一条土狗如此伏贴,还是头一次见到呢。”警犬训练员也是大惑不解。

“也许可以试试,你看呢,老方。”萧天龙对刚从屋子内出来的已经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说道。

“好吧。”省厅刑侦处长方鼎话语不多,但看得出是一位睿智干练的警官。

证物室里,阿黄闻了闻那只绣花手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道传声入密飞入我的耳内:“我已经知道罪犯在哪儿了,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做。首先,你告诉他们,据你的分析,罪犯目前还在咸阳市精神病院里,他的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据我的分析,罪犯目前还在咸阳市精神病院里,精神有些不大正常。”拜托,阿黄,可别出丑啊。

众人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他是谁?”方鼎冷冷道。

“啊,他是我班上的学员,叫袁立,这只狗就是他的。”萧天龙回答后转身对我轻声呵斥道,“别胡说,你懂什么?”

此刻,小白脸悄悄拉了下父亲的衣襟,小声说了点什么。

“我倒很想听听这位袁立的分析。”方鼎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阿黄啊,快点往下说呀。

阿黄却没了下文。

豁出去,我只有自己往下编了:“对于这起绣花手套变态伤人案件,根据福尔摩斯的排除分析法,我先排除了年老的和年幼的,剩下的就是一群中年男女啦。接下来再排除掉不变态的,也就是神经正常的。神经正常的,他们是不会戴着绣花手套的。余下来的就是变态的、神经不正常的。大家都知道,社会上这类人并不多,而且大多集中在精神病院里。”

四周一阵哄堂大笑。

“精辟,丝丝入扣,讲的好极了。”耳边传来阿黄的赞叹声。

第五章

由于我的精辟分析和论述,我和阿黄被轰了出来。

我极其沮丧的在夜幕中徜徉,阿黄不远不近的跟在我的后面。

“你究竟是弱智还是有意出我的丑?关键时刻竟然默不作声!”我越说越气,低下头来恶狠狠的叫道,“你还想不想见阿美啦?”

阿黄走到我的前面站住,郑重地说道:“你想我有那么傻吗?捉住罪犯这样的功劳岂能便宜那些警察?我是想让你独占鳌头,威震三秦。从刚才你那精辟绝伦的推理中,我就看出来你的素质和潜力,你具有如此明察秋毫的头脑再加上我即将传你的不世神功,你很快就会成为中国的福尔摩斯的。”

“你说的是真的?”这番话听得我很受用。

“老夫从不打诳语。”

“好,我相信你,下一步我们做什么?”我重拾信心。

阿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你干什么?”我不解。

“我在考究你的体力,今晚会有一番格斗。”阿黄说。

“今晚?你是说今晚我们要抓变态佬?”我的肾上腺素开始缓慢升高。

“正是。放心吧,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小变态佬与大侦探之间的对决。顺便问一声,你还有钱吗?”阿黄说道。

“干嘛?”我警惕起来。

“大战之前,你就不想搓一顿么?”阿黄口水似乎在滴着。

“我哪儿还有钱?”我断然拒绝。

“好吧,今天我请客,跟我来。”阿黄叹了口气,前面领路。

渭阳东路大众影院旁边有一家高级酒楼,两名站在大门口身着旗袍的知客小姐漂亮而有礼貌。阿黄带着我笔直的走了过去,然后绕到了酒楼的背后。

原来再豪华的酒楼阴暗处也是脏兮兮的,一桶桶的残羹剩肴,一团团的绿头苍蝇“嗡嗡”盘旋,几只野狗在翻箱倒柜的觅食。

“你请客就是要我吃这些东西?”我恼怒起来。

阿黄“嘿嘿”一笑,道:“别急嘛,你就到那边台阶上落座吧。”

我盯着阿黄走到那群野狗之间窃窃耳语,那些野狗一个个溜进了酒楼后门。阿黄走过来蹲在台阶上,咂着口水。

不一会儿,野狗们口中叼着大块的熟肉、香肠,还有一只烤羊腿陆续而至,最后的那只花色的母狗拖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饃饃。

我大喜,迫不及待的抢过那只羊腿啃了起来,味道好极了,野狗们也兴高采烈的聚起餐来,气氛融融。

“好了,别吃了,时间到了。”阿黄吐出方才我吃剩下的那只羊腿骨,说道。

我努力咽下一块羊肉夹饃,抹了下油嘴:“什么,吃饱了再去嘛。”

“变态佬已经到了。”阿黄站起身来。

“在哪儿?”我立刻紧张起来,四下里张望。

“跟我来。”阿黄走在前面,绕到酒楼前面。

霓虹灯下,亮男俊女,花枝招展,人们满意的喷着饱嗝,剔着牙齿,拎着打包的剩肴,酒气、烟气与香水味交织在一起,身着制服的保安殷勤的替他们拉开车门,好一幅太平盛世景象。

“就是她,那个身穿灰色西装,头戴帽子的……”阿黄的细语声。

我顺着阿黄的目光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举止优雅的男士,皮肤光滑细腻,年纪不到30岁,正在与一小姐搭讪。

呵呵,变态佬原来是一个奶油小生啊,凡是奶油小生都是纸老虎,这是颠仆不破的真理,我拿下他应该是不费气力的。

“阿黄,准确吗?我的身家前途,还有……婚姻,可都寄托在你身上啦。”我一边摩拳擦掌,同时不放心的问道。

“就是她,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阿美,大侦探,冲上去,捉住她!”阿黄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血气灌顶,浑身燥热,大吼一声,一溜烟儿的冲将出去。

就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将他扑倒在地,并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附近所有的人们对这一突如其来变故都目瞪口呆……

“哈哈,变态佬,想不到竟然会栽在我的手上吧?”我高兴之极……,咦,好像哪里有点不对?身下的变态佬的身子软绵绵的,柔弱无骨,并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脂粉气。

“你、你、你耍流氓!”身下发出的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低头定睛细看,那人摔脱了帽子,露出来几丝秀发,两腮娇羞,吐气如兰……

我手足无措的慢慢抬起身,周围的保安及人们慢慢的向我围拢而来……

完了,这下可栽到家了,阿黄啊,什么狗屁尸犬……

我扭头找去,发现阿黄和几只野狗正在被几名保安手持警棍向远处驱赶着,不知是什么人打了110,远处传来呼啸而来的警笛声。

“袁立,快跑!”耳边是阿黄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纵身而起,撒腿就跑,哼,好汉不吃眼前亏,知时务者为侦探,来日方长。

为防止警车追赶,我一头钻进了小巷子。身后传来一个契而不舍紧随着的脚步声,转过了几条巷子,警笛与人们的吵杂声已然不闻。

我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站住了。

我压制住紧张的心情,慢慢转过身来……

面前的女人满头秀发,两腮红润,娇喘连连,灰色西装敞开着,露出里面淡绿色T恤衫,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正在笑盈盈的望着我……

“萧玲!”我呆怔住了。

她仍旧满眼含笑的望着我。

“怎么是你?”我缓过神儿来,忙不迭的问道。

她依旧不作声。

“对不起,萧玲,都怪我轻信了阿黄,误认为你就是那个变态佬,结果差点弄伤了你,我真是个笨蛋,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牠了。”我惭愧万分。

可能是刺激过度,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身子一晃竟倒向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舒展开双臂,挺着胸膛迎上前,搂住了她。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人贴得如此之近,尤其还是心中的偶像,我的感官全部调动起来了,触觉之处感到香软无比,鼻中吸进的是幽兰之气,心中热血直往上涌,脑中一片迷茫……

“快松手!她是变态佬!”耳边传来阿黄急切的叫喊声。

去你的吧,我才不再相信了呢,古人说什么了,“牡丹花下死”,此刻我正体验着如此美妙的感觉,我才不会松手呢。

小腹一开始像燃烧着一团火,燥热无比,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此时一丝细细的凉气挤了进去,一种麻麻的刺痛感由皮下释放出来,小腹渗出一股液体,粘糊糊的,我伸手摸去,抽出一看,掌心殷红一片,那是鲜血。

我此刻终于明白了,我中招了……

第六章

“萧玲,你!”我掐住她的手腕慢慢举起,她那如笋的指间紧握着的是一只尖头的古铜色金属发簪。

“哈哈哈。”一连串的怪异的笑声令我毛骨悚然,我难以置信这竟然会出自萧玲之口。

“她不是萧玲。”阿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

我仔细的端详着……,同样小巧玲珑的嘴,俏皮的鼻子,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俊俏的脸庞,还有那浅绿色的T恤衫,只有,只有眼睛,这双眼睛同样美丽,但是眼神后面却似乎隐藏着一种邪恶,迷离的邪恶,而萧玲的目光却永远是清澈如水。

“你是谁?”我嘶哑着问。

“快抢下发簪,看看上面的图形。”阿黄急切的传声入密。

我手上一用力,夺过了发簪,定睛细看,月光下隐约见到似有镂刻的图案,但无法仔细辨认得清,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件古物。

“你要怎么处置我?”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想,当然是扭送公安局啦,大侦探袁立可能明天就会一举成名,兴许还能破格捧上铁饭碗,三餐一日再也不必发愁了。但是不知怎地,心中总有些于心不忍。

我踌躇着。

“带她回你的房间去。”阿黄命令道。

不知为什么,对于阿黄的这个命令我倒是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跟我走吧。”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默默跟着我一路回到了我的住处。

进了房间,打开了电灯,让她坐在了我的床上,阿黄蹲坐在她面前看守着。

我伸出手掌,仔细观察掌心之中的凶器——发簪。

古铜色的发簪沉甸甸的,簪体上镂刻着两个精美的飞天仕女,作为陕西咸阳人,一眼就会认出这是唐代风格的饰物。我转动着发簪,它较街上卖的仿唐工艺制品粗了许多,再定睛细瞧,发现一个因日久磨损而模糊的篆字。

“是袁字。”那姑娘轻声道。

“袁天罡。”耳边传来阿黄喃喃道。

“袁天罡是谁?听着怪耳熟的。”我自语道,不经意间瞥见阿黄已是泪流满面。

姑娘道:“袁天罡是初唐贞观年间火山令,易学奇才,他的秤骨算命法在民间流传甚广,尤其是他与师弟李淳风共同推演的纬学奇书《推背图》,预测了唐后千年中国历史的演变。”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颇为惊讶。

姑娘低下头不作声。

今晚出了这么多事,一件蹊跷过一件,必须理一理头绪,否则我会越来越糊涂了。

首先,我家养的一条老狗竟然会说人话(陕西话),而且自称已有1300多岁,是具有特异功能的什么“尸犬”,更有甚者,自诩身怀绝顶尸功,已经使出的第九层“死狗眼半睁”,也不知是真是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牠的嗅觉很灵,通过一只绣花手套找到了罪犯。品行方面则有些花心,可能爱上了一只名字叫阿美的母藏聱。

另外,变态佬竟然是一个姑娘,而且长相与偶像萧玲一模一样(除眼神外),使用的凶器却是一只1300年前易学奇人、一代宗师头上的发簪!

还有,这个酷似萧玲的姑娘来历可疑,而且她一直是对女人下手,对了,49个,可这次刺中了我……

想到这,突然记起始终还未来得及检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于是撩开衬衣,松开裤带,露出小腹……

接下来看到的令则更加令人吃惊不已……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盯着我的小腹。

我的小腹平坦而富有弹性,微微隆起的腹肌上还残留着几丝淡淡的血污,伤口早已愈合,皮肤上竟然现出一片如同龟裂般的褐色斑纹,以簪刺处为圆心向四方不规则的扩散。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小腹,太奇怪了,自己身上从来就没有诸如胎记、斑痣之类的东西,这些褐色的斑纹从何而来?伤口又迅速的不治而愈合,看来这绝对与古簪有关。

诧异之间,那姑娘悄无声息的扑上来,极其敏捷的夺去了我手中的古簪……

阿黄“吼”的一声咆哮。

“哈哈哈,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啦!”那姑娘看了看古簪,面色苍白,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随即复又扑上,拉住我的裤带,脸贴近我的小腹,凝神细观……

我勃然大怒,正欲发火,忽听到阿黄的传声入密:“别动!看她做什么?”

我强捺住怒火,小腹一起一伏,冷眼旁观那姑娘。

那姑娘盯着看了许久,两行热泪流下了面颊,眼光中的戾气渐消,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姑娘含泪吟道。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正欲搭腔,那姑娘又道:“妾本咸阳人士,名李凤娘,在精神病院工作……”

“慢,”我打断她的话头,“我猜你就是个神精病,严重的神经病!变态的神经病!”

“她不是。”耳边传过来的阿黄的语气是异常的严肃。

“唐仪凤年间,司天监李淳风觅得一块龙穴,遂点穴下定铜钱回禀高宗李治,高宗龙颜大悦亲带武后前往探查,拂开土层竟见袁天罡的发簪刺于铜钱方孔之中,感叹天地造化,术士之神,欲定其百年之寝所在。武后见之冷笑,高宗询问之,武后答曰‘二虎相悖,祸生肘腋,必除其一,方保我大唐千秋伟业’。高宗闻之不语。

返朝后,诏李淳风密谈,李预示武氏一族日后篡权,高宗不乐。遂诏袁天罡觐见,不料袁已云游。世事果如李淳风所料,六年后武则天篡权,改国号‘周’,称帝42年。”李凤娘侃侃而谈。

“她说的不错,老夫亦有耳闻。”阿黄点头道。

“其实武后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有作为的皇帝。她临终时遗嘱:去帝号,称武天大圣皇后,照例归葬乾陵(高宗的陵墓),赦免王皇后、萧淑妃及褚遂良、韩瑷、柳爽等,使之她的一批冤家在她临终前昭雪平反,功过留与后人评说。乾陵之上有一座‘术圣纪碑’,上面记载着唐高宗的业绩,碑文为武则天撰写;而其对面还有一座同样高大的碑,碑身两边雕着两条飞龙,而碑身却是光秃秃的,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则天无字碑,乃其子唐中宗李显遵照遗嘱为她而立。其玄机何在,至今亦无所知。”李凤娘叙述道。

“可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听入了神,禁不住发问道。

“李淳风即是我的先祖。”李凤娘幽幽道。

“你若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变态的去戳人qian那49个女人与你无缘无仇,其中一个孕妇的胎儿甚至你被扎死,这是犯罪啊,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恼怒的责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敢问你去过乾陵吗?”李凤娘镇定自如。

我点了点头。那边阿黄也在点头。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先祖李淳风为高宗选陵址定乾州之梁山。此处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谓梁山为‘龙脉圣地’。

可是当朝火山令袁天罡却说,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乳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阴气弥漫。选陵于此,日后必为女人所控。袁天罡自知失言,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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