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默挫败地将头枕在左天蓝胸前,唇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有了她的日子怕是不寂寞,他有得头疼了。
走至穷途末路的窘况,他非常清楚亲二叔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这次他抓错人无非是想利用他对蓝儿的感情,逼使他做出自裁让位的决定。
若是真心所爱的她陷入恶人手中,就算真要他举枪自尽,他也不会有半丝犹豫,只求她平安无事他死而无憾。
江湖生江湖死是不变的定律,他不怕死,只怕失去所爱的女子。
“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对她,他无能为力。
左天蓝眨眨眼睛,不太自在地环抱他的头,语气显得温柔了许多。
“不用为我担忧,我会有分寸的。”她也会为他担心呀!
“当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注定了我要为你担一辈子的心,你这个坏心肠的女巫。”完全迷惑了他的心。
她主动地吻他。“恶有恶报,谁教你坏事做太多,我就是你的报应。”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报应,我乐于一辈子被你纠缠。
我爱你。”他立即回吻她。
“我也爱你。”她终于说出口。
就在此时本该感动的风似默反而一脸暴戾。“蓝儿——你在干什么?”
“这……呵呵……我……手痒。”左天蓝讪讪然地干笑,放掉手中的枪。
向来敏捷的身手头一回栽了个跟头,她本想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摸走他的枪,没想到他贼得很;她才轻轻扣出一半就被他逮个正着。
警用佩枪再精良也抵不上大哥特制的手枪,她会觊觎是人之常情,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大家“互通’嘛!
这个男人就是太小气,私枪一大堆也不肯借她把玩一下,真是自私。
“我有教训手痒的办法。“他骤然将她双手一扣,警用手拷就成了新式手环。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警察耶!”哪有贼将官扣起来的道理。
风似默突然抱起她走向床。“你刚才的行为已触犯法律,所以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哎呀!默,你最爱我的是不是,你一定舍不得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手拷磨破。”
光看他眼中燃烧的欲火,左天蓝岂会不知他所谓的制裁是什么,这些天躺在床上的时间可多着,尽做些爱做的事,她都摸熟了他身上每一条肌纹和伤疤。
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波波浪潮,但是现在情况有异,要欢好也得等她先把妹妹救出来,再把一干猪猡打成肉饼再说。
“对,我最爱你。”他将她往床上一仍,随即覆了上去。
“宝贝,张开腿,让我爱你。”
“你……唔……”
她才一张口要反对,蛇一般的舌头趁隙溜了进来,双手忙碌地扯掉彼此的衣物,用身体爱抚。
要救人,可以,先喂饱他的身体再说,饥饿的男人是成不了事,她有义务填满他。
满室的春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天花板有三只守宫、两只飞蛾和无数的小蚊子,而左天绿肚子好饿。
被关了将近几个钟头,她的生理时钟产生自然反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好想念老妈的葱爆牛肉和味噌汤,记得今晚的菜单有红烧肉和四物排骨,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呜……她好可怜喔!被人不闻不问地丢在小房子里,没人跟她聊天好无聊,她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安静”——一除了睡眠。
不讲话比杀了她还难受,她憋得快受不了,
“死二姐还不来救我,真的打算来替我收尸呀!什么警界传奇嘛,等我出去非把你写成卒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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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左天绿在自怨自艾时,门被人打开了,持枪的两个凶神恶煞小心地靠近她,准备押她出去。
他们不得不小心,几个小时前有人起了淫念,趁老大不注意时想非礼她,结果被打得趴在地上。
要不是那个日本人久井闻声而来,并这时地掏出枪指着她,这个看似无害的天真人质就要逃之夭夭,他们到哪里再找个人交差。
“嗨!两位大哥好,是不是要吃晚餐了?”快九点了,“应该”用膳了。
“吃你的大头鬼,香烛你吃不吃,阴曹地府多得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不是吃晚餐?”她偏着头放作可爱。“噢!那我再猜一次,是不是我姐姐、姐夫来接我回去了?”
两个男人惊讶地互视,对她的戒心加深了几分,怀疑她不似外表那般无真,手中的枪稳定地指着她。
“走,少啰嗦。”
左天绿被枪口推着走:她很想抱怨他们的无礼,但为了多活几年,还是勉为其难的闭嘴。
一出小房间,绕过阴暗的小走道,骤起的光亮使她眼睛眯了一下;不自主地伸手挡了亮光,然后她适应了光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你的动作真慢,孵蛋呀!”她兴奋地要奔过去,可惜腰间的枪不同意。
左天蓝看见无恙的妹妹本来很高兴,但是瞧她脸颊上有五指鲜红印,抑不住的怒气扬了起来。
“你这个死王八,干什么打我妹妹,你是嫉妒她长得比你还像人呀!”猪就是猪,投胎十八次还是猪。
风正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要令妹先做个示范?”
他做了手势,底下的人举高枪口对准左无绿的太阳|穴,嘲弄似地转动轮盘,作势要扣扳机。
“住手。”左天蓝急得大喊。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有胆再写大声点,你妹妹会感激你送她下地府。”他有一丝得意。
“你……卑鄙,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拿无辜的人开刀,一对一,我们单挑。”她正想冲上前,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哈……你比令妹还天真,不卑鄙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有筹码在手,不怕你不乖乖地听话。”
啐!老贼奴。“一个换一个,把我妹妹放了。”她豪气地许下承诺,令身后的风似默锁眉。
“你的警章是镀银的吧!来到这里还想全身而退,谁都别想走。”风正霸的笑声刺耳得如快死的因蛤螟。
“老乌……”她正要开骂,手上传来的压力让她住了口。
风似默用眼神传递讯息,要她稍安勿躁,一切由他接手。
“二叔,近来好吗?被追杀的滋味如何?”他的脸上谈得没有一丝表情。
风正霸咬牙切齿地冷哼,“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等着见你去地狱陪陪大哥、大嫂。”
因为侄子,他躲得几乎无处可藏,只得窝在山脚下一幢小别墅里,足不出户地困在百坪不到的地方,连个可供发泄的小女孩都难以找到。
这一口闷气他憋了好些时日,今日要悉数讨回,不让手底下的人看轻他。
“二叔此言差矣!我想爸、妈比较想见你,毕竟是你送他们‘上路’。”黄泉路上正等着他。
风正霸脸上一阵抽搐。“你爸爸太不识相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先人打下的基业不传给我却传给你这个杂种,他是死有余辜。”
原本以为大哥宣布退位会将棒子交给他,谁知冒出个私生子来跟他抢位置,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大哥,趁着小辈羽翼未丰好夺权。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讨不了便宜,本在帮中的实权反被削弱,他要反击占上高位,绝不再看人脸色。
“你……”风似默直叫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行事令:“你看到背后的幽灵吗?不知要索谁的命。”’
疑心生暗鬼,微微一僵的风正霸顿感阴风四起,不敢回头张望,生怕瞧见不干净的东西,人心若虚则气弱,口气跟着薄弱。
坏事做多的人心里总是不踏实,老觉得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对谁都抱持着不信任。
“我……我有很多手下,你们只……只有两个人,不用想故布疑阵,我不去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四下张望,用眼神暗示手下将枪一致对准两人,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开枪,绝不留活口。
“那可不一定。”风似默手一举,四周出现七道人影。
小人,说好不带人的。最讨厌集体行动的左天蓝在心里低咒。
风正霸的脸色大变,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七义堂的身手个个了得,非他的手下能应付。
事到如今非出狠招不成,射将先射马,万无一失的棋子握在手中,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他将枪口移了个方位,正对左天绿的胸口。
“放下你们的枪,不然小美人儿的身上会多个大窟窿。”他不安的眼神写着狡猾。
“无耻。”要不是风似默伸手一阻,气极的左天蓝早冲上前给他一拳,不会只火爆地吼上一句。
“臭表子,再不放下抢,休怪我无情。”风正霸朝天花板开了一枪警告。
“好,你够狠,我放下。”
左天蓝不顾风似默的阻拦,只用眼神要他信任,左手勾着手枪向上一抛,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众人的视线随着旋转的枪而动跃,幻影般的手法轻扣扳机,直取左天绿身侧两大汉的眉心,风似默配合地击落风正霸的枪。
情势立刻大转,七护堂亦随之行动,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或死或伤或擒,局面呈现一面倒,教人措手不及。
人质一获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朝“恩人”咆哮。
“二姐,你太过分了,我这件衣服才刚买耶!现在染上血迹很难洗,你要帮我出清洁费。”
“没良心的死小鬼,我肯来救你就该偷笑了,想要清洁自己嫌,我比你还穷。”压榨穷人是不道德的事。
左天绿赋兮兮的一笑。“二姐,放着姐夫这座金山银山不挖,你留着盖墓|穴呀!”
“什么姐夫,小心我缝了你的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该死;想害她出糗。
左天绿发出不平之声。“谁是小孩子,不要忘了我们是一胎四胞,不要骂自己,而且老爸……嘿嘿!”她一副有你好看的模样。
这对姐妹视若无人的斗嘴,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无法理解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是否有深仇大恨,一见面就互吼。
就在此时,墙角有道猥琐的人影悄然走近,当人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性命就显得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一夕之间成为过街老鼠,努力经营的赤龙会毁在一名女警手中,他要她陪葬,叫所有人后悔惹了赤龙会。
枪声一起,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能在枪响后还击,久并身中数十枪倒地,血溅四周。
一抹清丽的倩影随之一仰,鲜血像止不住的喷泉从胸口冒出,涣散的眼神召告死神的降临,众人不忍的一呼!
“夜衣,你这是何苦?”
风似默直挺地站立,由上而下俯望倒在血泊中的冷夜衣,刚才那一枪她们两人都应该避得过,而她却故意用身体挡住左天蓝而迎向弹头,让子弹射进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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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你知道我……我爱你的……心……至死……至死不渝……”
“值得吗?我还是不爱你。”
冷夜衣嘴角露出一朵很美的笑花,艳红色的血在花中增色,死亡对她才是真正的解脱,她终于可以不必再爱得那么痛苦。
“他……也许有……一天你……会忘记我……我的容颜和……名字,但是你……永远都……都会记住,曾经有一个女……女人,为你所爱的……女子付……付出生命。”
头一偏,她失去生命的迹象,用年轻的生命换取他一生的记忆,她死而无憾了。
众人还处于惊愕,尚未及哀悼,警鸣声突然响起——
第十章
上百名警力包围住一幢别墅,三、四十警车同时闪着刺目的红光,在枪声不再后;放声地发出震人的鸣声,位长官级的人物带着几名高级警官入内。
肯德基爷爷招牌似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副小狗般讨好的姿态,张开大大助手臂准备迎接他的爱将。
只不过迎面而来是张怒气冲冲的美颜,他才刚意识到不对劲时,硬邦邦的拳头贴上大饼脸,身后的手下投入佛手击接他倒下的庞大身躯。
可见他对手下多刻薄,做人多失败。
“你们设计我——”
柳宿捂着耳朵瑟缩了一下,慑于她的淫威,涎着假笑离她远一点,免得遭遇和局长同等下场
“你是我们警察的楷模。警界的精英,更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为了维护传奇的延续,我们牺牲奉献……”
“闭、嘴——你想吃屎吗?”挥动举人的左天蓝一脸愤慨。
这些坐享其成的混蛋,居然敢在背后算计她,事后才用哄小孩的可笑嘴脸来接收功劳,简直是警界的一大污点,人性的黑暗面。
说得好听放她长假,要她安心养伤不用担心擒匪之事,一切自有人担当。
是喔!那个担当的人就是她。
“小学妹,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呛,温柔一点嘛!”柳宿好笑地拍拍胸装害怕。
本来涵养就不及格,再跟下九流的黑社会分子厮混一段时光,想要她多点女人味都很难。
身上带着一股江湖昧,她还算是个警察吗?
左天蓝一反常态噙着邪笑搭上他的肩。“柳学长,你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吧!”
“你……你不会吧!”他意昧到她的讨好有阴谋。“我做不了主。”他看向正在揉下巴的局长。
“老狐狸好摆平,你呢!”一瓶洋酒外加万城一座,肯德基爷爷就笑得阁不拢嘴。
“这……循私枉法不是好警察应有的态度,我……呃!十年前我就说你请便。”
对呀!十年前。
十年前她刚进警言学校时,他看不惯小学妹的狂样想下下马威,结果被马踢到背,在床上躺了十一天。
“喔!学长真是识时务,那……报告就出你来写。”左天蓝指指一地的尸体和伤兵。
嗄?!这报告怎么写,太狠了吧!“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
没问题的背后是头大,他要怎么编才像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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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警察未免太失职了,放着一干黑帮恶徒不抓,却在这里商量如何循私。”
冈田一夫不屑的勾着唇,阴森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左手又着腰,右手抱着胸,摆个三七步。
“你管太多了吧!怎么还没滚回国际刑警组织,该不会被革职了吧。”坏心的左天蓝如是一说。
“像你这样目无法纪的警官都能成为传奇,治安能好才是奇迹。”竟当他的面打算放走杀人犯。
他是喜欢左天蓝没错,至今仍心存爱慕。
君子不夺人所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朵罂栗花,他早就看开了,不齿和一名黑道大哥抢女人,那太没面子了。
“我昨你的死倭寇,是不是要再尝尝拳头的味道。”鬼才要他的传奇,她只想扁人。
“你不要一直污辱我大和民国,上回是一时大意遭你偷袭,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两人像狭路相逢的斗牛互瞪,柳宿赶紧跳出来打圆场,不让旁人看笑话,说警察起内哄。
而这些旁人不就是一脸无畏的风似默,以及他身后的六位护堂主。
“两位熄熄火,你们都是这个案子的幕后功臣,何苦自相残杀呢!”
“幕后功臣——”两人同时用眼神一挑。
喝!什么表情,想杀人吗?“凡事总要给人点甜头吃,不然报告你们来写。”
“休想。”两人同时朝他大吼。
“所以喽!”柳宿无奈地摊摊手。“要不吃草的马儿肥又快,付点代价是理所当然。”
言下之意是不追究黑帮行凶之事,帮忙掩饰是知法犯法,大家互退一步各蒙其利,何乐而不为。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清清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