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陈飞并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进行跟踪,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这不,才跟到高哲租住的小屋,手机就响了。是队长王新雨,他很生气地冲着电话吼着,陈飞你这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赶快给我滚回来!你真以为刑警队是你家开的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声音震得陈飞耳朵都疼,他知道这下可不得了了,队长生气了,得赶快回去了。反正高哲的住处自己已经知道了,不怕他跑掉了!他匆匆地离开,回刑警队去了。
高哲知道他离开了,也随即离开这里,他已经将自己租的房子退掉了。带着自己不算多的家当,向飞鸟夜总会走去。
这一次,高哲是在白天来到飞鸟夜总会,这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服务生们都在为晚上的通宵营业而忙碌着,他们这种娱乐场所,白天就像一只睡着了的狮子,只有在夜幕降临时才会渐渐苏醒,恢复它凶残的本性和号令天下的气势。
看到高哲走进来,所有人都惊讶的不得了,有几人已经认出他了,飞快地找来了经理。高哲上一次就已经见过这个所谓的经理肖满福了,他胖头胖脑的,虽然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但眼神里却透露着奸猾。
“肖经理,段哥应该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吧?”高哲一脸的不屑,看向胖乎乎的肖满福。
“当然,当然!”肖满福点头哈腰,满脸笑容,“不过,我可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能来到这里吧?”高哲一笑,看着尴尬的他,明白暗算自己的事他可能也参与了,但是,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倒也不便说破,“前阵子有了点小麻烦,现在完全没事了!”他顿了顿,“好了,别的不用说了,既然我来了这里,你好好安排一下吧!”
“是,是!”肖满福连忙点头。段哥此时不在,他必须要做决定,而他也知道高哲的事是康哥亲自吩咐的,连段哥也只能在暗地里阻止,而眼下的他只能接受高哲,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于是,他一面找人悄悄地告诉段哥,一面给他收拾了一个房间,让他暂时住在这里。
这回,高哲总算是进入了飞鸟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给自己出什么样的难题呢?
第十五章 明星的陨落(1)
高哲渐渐适应了自己保安的工作,与其说是保安,倒不如说是打手更切实际一些!平常时候,就是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喝酒、赌博而已,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活动。高哲自己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刚来,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呢!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故意都规规矩矩的。他记得段哥提到的那些工作,似乎个个都很有探究的意味呢!
不过,他知道,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地等待时机。
一个月下来,他除了可以对侯三等人呼三喝去,还拿到了不菲的工资八千元,拿到这么多钱,他暗暗吃惊,更加确定他们的营业行为背后有着不正当的一面。这一个月里,段哥来过几次,看来,他最近并不是总在这里呢!高哲暗暗观察着,记在心里。他揣测着,段哥减少了来飞鸟的次数,大概是和自己有关吧!
的确,段哥不来这里,就是因为高哲,他无法容忍高哲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而自己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真的不甘心,几次对付高哲都以失败而告终,他只能怪自己的手下没本事,也怪高哲的运气太好。现在,高哲已经进入飞鸟夜总会,在自己的手下做事,康哥已经知道了,若是他这时出了什么事,康哥是会追究的,首先自己就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只能维持现状,最多,不愿意见高哲,少去几次飞鸟夜总会就行了。虽然叶子和他抱怨过很多次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即便他心里对高哲的怨恨越积越多。
高哲拿到了工资,不管怎么说,这钱已经在手里了。
趁着白天,他到商场里去,先给老爸买了一个进口的剃须刀,花了将近两千块钱左右吧!随即,他又给老妈买了一套高级化妆品,给高冲买了一双运动鞋,他还记得,自己那次偷穿运动鞋事件,这次就当是弥补上次吧!
拿着这些东西,他回到了飞鸟夜总会,自己住的地方。可看着这些东西,他不禁犯难了,这些东西要怎么样才能送回家里去呢!要知道,他和家里人说自己现在在云南呢?若是寄过去,他们一看邮戳就得露馅了!
怎么办呢?他不禁有些闷闷不乐。
“哲哥,你怎么了?”服务生何云盯了他半天了,看着他愁眉不展,凑过头来。平时,何云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和高哲的关系处得不错。
高哲看见他,索性也不瞒他,将自己的烦恼尽数告诉了他,倒也并没指望他能帮什么忙,只是找个人倾诉一下会好受些罢了。可谁想,这个何云听了他的话,竟乐了,“我说,哲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他凑上前来,“你该这么办……”
高哲不由得点了点头。
三天后的下午,何云衣冠楚楚地来到高家。
高天明与方星柔才睡过午觉,对于突然来访的客人,略微有些惊讶。他们老两口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呢?“叔叔阿姨,你们好!”何云的嘴巴什么时候都很甜,“我是高哲的同事何云,受高哲所托来给你们送些东西!”
高家老两口这才明白,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待如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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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二老别忙了,我待不了一会儿,这不,三点多的火车,我还得去四川呢!”何云说慌可是家常便饭了,脸色都不变一下,“叔叔阿姨,你们不知道,高哲这次也想回来看您二老,可是那边太忙了,他离不开,所以只能托我给您二老带些东西……”
正说着,高哲打来电话,问他们收到礼物了吗?同时,他也免不了将谎话又说了一遍!高天明与方星柔哪里能想到这里边的假象,高高兴兴地收下了礼物,送走了何云。
抚摸着这些东西,高天明没有说话,但心里是高兴的。倒是方星柔,脸上都乐得跟一朵花似的,就差拿个大喇叭在小巷里宣传她有个多么孝顺的儿子了!
看着何云顺利地送出了东西,高哲不仅对他另眼相看,还不自觉地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何云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反倒觉得有高哲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罩着自己,其他人就不会欺负自己了,索性对高哲死心塌地,有些不该说的也就说了。
原来,这“飞鸟夜总会”里的包房里好多时候,都是提供给客人“磕药”使用的。
起初,高哲故意装作不信,对何云的话一笑置之。但是,他却故意地走错几次房间,将包房里的内幕看得一清二楚。但是,震惊归震惊,面对这种场面,他竟视而不见,反而大方的与客人们调侃,不由得令其他人刮目相看,不再怀疑他。
渐渐的,由于在一起日子待久了,大家索性把他当作了自己人,也不再瞒着他。
这不,今晚,他又替何云端了几瓶矿泉水,拿到楼上的5号包房。
5号包房内,有四男四女歪坐在沙发上,看来是老主顾了,知道高哲是飞鸟夜总会的人,对他的进出,完全不在意。高哲故意慢吞吞的,注意着他们几个。
一名男子赤裸着上身,脸涨得通红,另一穿着红色衬衫的男子正吐词含糊,打着手机。突然,一名身材丰满的女子可能是忍不住,起身奔向卫生间,呕吐个不停。
此时,地面一片狼籍,宽大的长条桌上堆满矿泉水、饮料瓶,还有成打的毛巾。低沉的低音炮音响关闭后,房间迅速沉寂下来,能听见客人粗重地喘气声。小桌上的一只玻璃托盘内装着晶体状的白细粉末、一张废弃的电话卡和一根吸管。桌子的另一端,有几只奇怪的矿泉水瓶,每只瓶装有水,瓶盖戳破2…4孔,孔上插有弯成花形的软塑料管,瓶旁边则堆满裁成条状的锡纸,有的已被熏得焦黑。
从场面看,这些人已经吸食了麻果或K粉。高哲分析,那个呕吐的女子可能是初吸者,此时身体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高哲回忆起课堂上老师讲过,K粉的成分为氯胺酮,而麻果、冰毒类成分多为苯丙胺,这些都是致精神兴奋类药品,吸食后会有一定愉悦、迷幻感,但这种感觉逐渐消失后,吸食者会出现全身疲乏、精神压抑和嗜睡症状,这些效果会使吸食者渴望再次得到精神刺激而再次吸食毒品。
第十五章 明星的陨落(2)
看着几个人依然昏昏沉沉的,他悄悄地退了出去。他想立刻通知东方宇,但是他明白,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况且,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否正确,对他执行的天使任务会不会有所帮助。他犹豫了!
但是,他担心这些似乎有点多余了,才从包房出来,就发现下面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别动,警察!”大量的警察突然涌入,令所有人都很恐慌。领头的几人身着便衣,正带人控制住底下的人。
“怎么回事?”高哲看着肖满福满脸慌张地跑下楼去,悄悄问何云。
“嘘,小声点!”何云倒似乎满有经验的,他迅速地行动起来,“我们必须通知他们!”
“警察来了!”何云拉着高哲,向楼上的各个包间通风报信,“你们快点从后门跑!”
包房内的客人纷纷涌出,但是早就伪装成客人的几个便衣突然堵住了楼梯的通道,切断了逃跑的路线。“站住,警察!”他们亮出证件,留下两人控制局面,其他的人分成几组挨个搜查包房。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啊!
高哲暗暗高兴,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紧紧地挨着何云,装作恐惧的模样,默不作声。
警察们开始对那些“high客”们逐一登记姓名、住址,搜查其身体,还有包房的各个角落,清缴毒品和吸食工具。
“警官,这又不是鸦片、海洛因……”许多人向警察不满地嘟囔着,“不过就是刺激一下神经,没有太大的危害嘛!”
还有几个女孩为自己辩解,“听说吸麻果可以减肥,所以我们才想试一试,就吸了几口!真的,警察同志!”
“别动,你们几个蹲下,不许说话……”几个便衣走过来,颇为不耐烦。
在闪烁的灯光下,高哲突然发现,那些便衣里面竟然有陈飞,他不由得心里一沉,不自觉地躲向何云的身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陈飞,可不能再让他跟上了。他想溜,可是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机会。
眼看,陈飞等人就要查过来了,慌乱之下,他拉着何云往后退去,没想到身后站了一个胖女人,自己这么一退的力量太大,踩到了这个女人的脚,而且,自己拉着的何云正好撞到女人的身体,两人一起倒了下去。“哎呀!是哪个混蛋……”女人的尖叫怒骂声充斥着整个大厅,在加上高哲故意制造的混乱,顿时,整个大厅都乱了起来。
“都别动!”警察们高喊,但是人群一时根本静不下来,都争相逃窜。
高哲来了这些日子,知道在舞台附近有个通向外面的门,他顾不上说别的,拉着何云就向舞台附近跑。说来也巧,当他们跑过舞台的那一刹那,灯光不偏不倚地扫过他们俩,站在舞台正对面维持治安的陈飞,刚好看见了他的脸。
看见高哲,陈飞的脸色瞬间变了,顾不得事先商量好的包围计划,向高哲追去。这么一来,警察的包围圈由于他的离开,自然出现了一个缺口,人们逮到机会,疯狂地冲了出去,警察们再也抵挡不住,只能牢牢抓住自己近前的人,眼睁睁地放任其余大部分人离开。警方的这一次行动,就这么以失败而告终。
陈飞追到了后面,却再也没有发现高哲,他恨得直跺脚,却没办法。要知道,自从上次他跟踪到高哲住的地方就离开了,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人去楼空了。他只得重新寻找高哲的踪迹,但是,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一个存心想躲的人。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一点消息也没获得,所以,刚才见到高哲,他怎么能不追出去?
他很难过,因为警方的这次突击行动毁在了自己的手上,但令他觉得更伤心的是在这里看见了高哲,他不知道高哲为什么要逃,但是他知道高哲肯定和这些事件脱不了干系,所以,当队长说收队的时候,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他不明白,高哲,曾是那么多人眼中的明星,是那么的令人羡慕与崇拜,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
回去的路上,人群中突然喧闹起来,他也抬起头,看向天空。璀璨的夜空中,有一颗流星划过,划出了美丽的弧线,瞬间的闪亮过后,就坠入了天边无尽的黑暗当中!
“又一颗明星陨落了!”他喃喃自语。
飞鸟夜总会被勒令停业整顿了,高哲与何云在外面躲了几天,确认无事时才敢露面。
此时,高哲脑袋里一片混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唯有跟着何云,到处打听门路。这几天,他们寄居在何云的一个叫强子的朋友家里,整天吃喝玩乐,倒也逍遥。
“何云,我们总是麻烦强子,不太好吧?”这天,高哲有些急躁了,趁着强子上班去了,试探着问何云。“你知道段哥在哪里吗?我们现在无处可去,只能找他去了!”
“嗨,哲哥!”何云有些微醉,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米,嚼了嚼,“你不用担心,强子也是自己人。我们在他这里,段哥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放心的住下就行了!”
高哲知道强子也在一家酒吧做服务生,没想到他竟也是段哥的人,那段哥究竟控制了多少娱乐场所?他的势力范围究竟有多大呢?他的脸色慢慢沉重下来。
“你是说?强子也是段哥的人?”他喝了一口啤酒,觉得又苦又涩。
何云确实喝多了,没看出来他的异样,“哲哥,轮起……打架,你是……这个!”他伸出大拇哥,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可是论起这些关系,我……可是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怎么?”高哲知道他醉了,故意激他,“你吹牛呢吧?我才不信你知道那么多的事呢!”
“谁说我不知道?”何云急了,“段哥他们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就是……”喝酒后的他,嘴里的舌头不那么利落。
“那你说来听听!”高哲用很轻蔑的语气说道,也捻起几粒花生米,抛起来,张嘴再接住,还故意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我才不信呢!”
第十六章 星星酒吧(1)
“骗你是小狗!”何云真的是醉了,“你不知道,哲哥,这么多年来,别看……我表面上……不吱声,其实段哥……他们干的……那点事,谁都不……如我明白!”
看着他那副把他看低了的表情,高哲偷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强子和你谁比较厉害?”
“强子和我?”何云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这种问题你也能问得出来!“拜托,哲哥,我们俩……没法比……啊!我……是段哥的……手下,而强……子是文哥……的手下,平时,我们……各为其主,不搭界……的!你……”
“文哥?”高哲还暗自纳闷,怎么又多了一个文哥?正要问他文哥是谁,可何云竟睡了过去,刚想推醒他,强子却推门进来,他连忙收了话头,埋怨道,“你看你,又喝多了吧!就不能少喝点吗?弄得屋子乱七八糟!”
“哲哥,”看见高哲,强子亦点头哈腰,甚是有礼貌。
高哲看见他这个样子,很不解,但却也不好多问,反正被别人尊称为大哥也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