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又气的却不敢上前来打扰,楚楚真的是进退两难手足无措了。
好在这时候,雪兰身边的宫女香儿撑着雨伞、匆匆的来到了芳露殿。
“奴婢拜见妖王大人,拜见楚楚夫人、明月夫人!”香儿行了礼,她跟在雪兰身边,一向做事谨慎,今日却连行礼都这么匆匆的,看上去非常着急。
香儿这样匆忙拜访芳露殿,可是却不见雪兰的影,仅是香儿一个人,一般情况下贴身宫女不会离开自己的主独自跑出来的,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楚楚推了推冷寒修,让冷寒修把自己放了下来。
“香儿,雪兰姐姐呢?你这么急,不会是雪兰姐姐出事了吧?”楚楚问了香儿一句。
香儿连忙摇了摇头,“是雪兰夫人命奴婢来的,今天有一名杂役来到灵犀殿,他说是自己杀了喜儿姑娘,在灵犀殿又是哭诉又是求饶的。此事一直由殿下与楚楚夫人查办,我家夫人也不好独自定夺,命奴婢来请殿下与楚楚夫人前去看看,那名杂役情绪很是激动,还请殿下和楚楚夫人随奴婢去一趟!”
“什么?”
听了香儿的话,楚楚和冷寒修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连明月也不顾风雨,从屋檐下跑了过来,也是一脸的疑惑。
“是的,奴婢不敢乱讲,时候久了,还怕灵犀殿那边生出什么事端,殿下就去一趟吧!”香儿说的恳切,这种事情,她一个小宫女是不敢乱说的。
。。。
 ;。。。 ; ; 翌日清晨,留宿于芳露殿西偏殿的冷寒修早早起床,在芳露殿的厨房监督宫女们准备早膳,每一道菜都是经过他的尝后才上桌的,他还亲自为楚楚熬药。
从后半夜起,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到了早晨,雨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了,凉风带雨,天色也阴沉沉的,这种天气就是容易让人赖床,整个芳露殿,除了那些要伺候主起床用膳的宫女们,大家都懒懒的躲在被窝会周公呢,就连云天也都还没起床。
冷寒修也真的是用心了,起了个大早和小宫女们一同在厨房忙碌着。
所谓爱屋及乌,起早的宫女都是冷寒修宫里的,芳露殿那些有伤在身的下人们全都被放假,不止如此,冷寒修为楚楚熬药的时候,也顺便看着其余十来个药罐的火,那都是芳露殿的宫女侍卫们要喝的药汤。
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早膳准备好了,天色也明亮了很多。冷寒修看时间也不早了,估摸着楚楚应该睡够了,就让宫女们把饭菜端上桌,他则亲自去寝殿招呼楚楚起床。
来到楚楚的寝殿,冷寒修看到那个小懒猪还捂着被在睡觉,他坏坏的一笑,放轻了脚步悄悄的往床边走去。
他走到床边,抬起左腿跪在床沿,悄悄的举起双手,然后一下扑上去抱住了背对他正在睡着的美人儿
“小懒猪,再不起床打你屁股哦!”
床上睡着的这位美人儿大叫了一声,被吓得坐了起来,裹着被缩到大床里侧,惊惧不已,看到冷寒修,脸蛋都红成番茄了。
冷寒修开朗的笑着,想吓唬一下楚楚,可是似乎被吓到的是他自己和——怜月。
可不是,床上躺着的正是怜月,冷寒修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在脸上僵住了片刻,他连忙从床上翻身而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冷寒修也不是不知道昨夜里是怜月与楚楚同房的,只是看到床上只有一个人,他本能的以为怜月一定是先起床,为伺候楚楚起床洗漱做准备去了,没料到居然猜错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楚楚的声音从寝殿外面穿了过来。
冷寒修扭头看去,过了几秒钟,楚楚才瘸着脚扶着墙,急匆匆的单脚蹦了进来。
看到冷寒修在寝殿中,床上的怜月又羞又怕,楚楚瞪着冷寒修,用审查的语气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对我们怜月做了什么?”
“我,我能对她做什么啊?我是来喊你起床的,我亲自监督厨房为你准备了早膳,还特意给你熬了汤药,足足熬了一个时辰呢!”冷寒修连忙转换话题,对于刚刚那个并不美丽的意外只字不提。
楚楚才不相信冷寒修,她看向怜月,怜月愣了一下,低声细语解释道:“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刚好做恶梦惊醒了。”
怜月都这么说了,楚楚也没有追究下去,她一蹦一蹦的蹦到冷寒修面前,拉住冷寒修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推。
“走啦,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往女生的闺房中乱闯,就不觉得不好吗?以后不准随便进入我的寝殿!”
冷寒修却抱住了楚楚,温柔的笑着,说:“我这是乱闯吗?你是我的妻,我进入自己妻的房间还需要打报告吗?再说,谁让你自己从床上下来的,你的脚不痛了吗?”
楚楚想推开冷寒修,但反而被冷寒修给公主抱了起来。
“不要自己乱跑,走,咱们去吃饭!怜月,你也起来一起吃点吧,楚楚心疼你,你要是饿着了,她又要责怪本尊了。”冷寒修说着,抱着楚楚就离开了寝殿。
很快怜月也收拾好出来了,有冷寒修在场,她还是很拘束,不过在楚楚的坚持下,再加上冷寒修也放话允许她一起用膳,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楚吃着饭还忘不了案件,但是知道冷寒修肯定不会让她出去查案,便旁敲侧击,句话有两句都是与案情有关,还试探着自己可不可以继续调查下去。
或许楚楚比冷寒修更擅长查案,但是论起心计,她就根本不是冷寒修的对手了,她的心思早就被冷寒修看穿,冷寒修每句话都明确的表示出不会让楚楚离开芳露殿一步。
“总是呆在屋里对身体不好的,关节都会生锈的,不如吃完饭你陪我去花园走走啊?”楚楚还想着回到案发现场去看看。
她想着或许那名杂役还有可能回到那里,人的心理是很难琢磨的,有些犯人作案后会逃之夭夭,但是有些犯人或是害怕或是有某种情结,就会经常回到作案地点去。楚楚也是想守株待兔,碰碰运气。
冷寒修一直微微笑着,他为楚楚夹着菜,不紧不慢的说:“你又不是铁人怎么会生锈,再说,外面下着雨,淋了雨岂不更会生锈了。滑的很,要是你想活动活动,我扶着你在屋里走走。不过你是脚受伤,就该躺在床上养着,等过几天你的脚好些了,我再陪你出去走走。”
楚楚嘟起了嘴,用筷拨着碗中的饭。
“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件案了,你就安心养伤吧,如果你觉得无趣,我安排一些表演供你消遣。”冷寒修也不和楚楚拐弯抹角,直接明白的让楚楚打消查案的念头。
“查案是我的工作,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既然说开了,楚楚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我已经不强求让你的规规矩矩了,你也好歹有点夫人的样吧,就不说你是宫中高高在上的夫人,就算是平民姓家的媳妇也不会整天抛头露面啊。从来查案就是男人的事情,哪有女人当捕快的。”
听了冷寒修这话,楚楚就不高兴了,她放下碗筷一拍桌,激动的站了起来,但是一站起来脚就痛了,冷寒修去扶她却被她推开。
楚楚倒是不为难自己,脚痛就做了下来,但是道理是一定要和冷寒修讲清楚的。
“谁说女人不能当捕快?女人不仅能当捕快,还能干大事业呢。你们这些人就是眼光狭窄,就是见不得女人比男人强。我告诉你,你可别管我,在我的家乡,可是男女平等的,男人可以做的女人照样能做,还做的比男人要好呢。不要小瞧女人!”楚楚瞪着眼睛,严肃又认真。
冷寒修看着楚楚,一时不说话,沉默了下来,他低下头自顾自的吃着饭。
而饭桌上的气氛也突然紧张了起来,一旁的怜月连忙把手伸到桌下面拉了拉楚楚的衣服,给楚楚使着眼色,但是楚楚就是不服软。
冷寒修叹了口气,“我长这么大,执掌天下事宜,还从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个地方。你不是整天闹着要回家嘛,你倒是说说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回去,也去拜见一下给我培养出这么一个媳妇儿的岳父岳母。”
这两天闹出了命案,楚楚专心于案件,想家的情绪比以前淡了一些,可这不提也好,一提就让楚楚又伤心起来。
现在唯一能让楚楚这个女汉落泪的也只有思家情切了,一提起回家,楚楚就会想到自己回不了家,看不到父母和妹妹,那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起来。
见惯了楚楚彪悍样的冷寒修,偶尔看到楚楚伤心掉泪,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哭出来倒也好说,就怕着无声无息的硬憋着,到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怎么了。
冷寒修连忙给楚楚夹了一大块肉,说:“好了好了,查案,吃完饭咱们就去查案啊。你最爱吃肉了,虽然御医嘱咐饮食尽量清淡,少吃一点也是可以的,不喜欢吃青菜就不要吃了!”
冷寒修说着,将自己之前夹到楚楚碗中的青菜又夹回了自己的碗中。
楚楚端起碗来,化悲愤为食欲,用筷扒着饭,用饭菜把嘴都给塞满了,她大口大口的吃饭,大块大块的吃肉,一边吃还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抹一把快要留下来的眼泪。那样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委屈的让人心疼,可是又不敢去问,怕更加触碰她内心的伤口。
“查案,一定要把那个天杀的凶手给揪出来!”楚楚已经解决了半碗饭,她把碗往桌上一撂,把心中的苦闷全都发在了那名未知的凶手身上,那苦大仇深的模样,真像是那名凶手欠了她几万似的。
说完话打完气,楚楚又端起饭碗来,大口吃饭,大块吃肉。
“行,我陪你查,那个御医说了,你有伤在身忌油腻辛辣,咱们还是多吃点青菜吧。”冷寒修说话都小心起来,看楚楚一直在吃肉,他小心翼翼的夹了青菜给楚楚。
楚楚也不管什么青菜还是肉,一股脑的塞进了自己的胃中,又是一番大吃特吃,一碗饭已经见底,她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饱了,查案!”楚楚说着就站了起来。
“不能等你的伤好了再查吗?反正凶手就在宫中又跑不了,我会下令严禁任何人出入灵蛇宫。”冷寒修的语调柔和了很多。
楚楚大幅的摇头,如果不去查案,如果不让自己的脑急速运转,那如何排解思乡之情呢。
楚楚摇着头,一蹦一蹦的往外蹦去,可就在这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把楚楚堵了回来。
。。。
 ;。。。 ; ; 云天的动作也挺快,不出一会儿就把冷寒修交代的事情全都办好了。
经过一番折腾,楚楚洗了澡换了衣服,也让御医看过胳膊和脚上的伤,涂药包扎后,还给她开了方,熬了浓浓的汤药。
这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的溜走了,吃了晚饭,在冷寒修的又哄又骗下,楚楚也把那晚苦的倒胃的药给喝下。
然后,楚楚就早早的躺倒了床上,不过,与楚楚同床共枕的可不是专程来陪她的冷寒修,而是怜月。至于冷寒修,楚楚命人将芳露殿的西殿打扫出来,把冷寒修打发到那里去了。
天色还早,可是冷寒修不准楚楚下床,他离开了,却吩咐了宫女们看着楚楚。
楚楚睡也睡不着,就坐在床上拉着怜月聊天。
“怜月,你身上的伤口还疼吗?”楚楚看怜月有心事的样,拉着怜月的手,关心起来。
怜月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了,倒是你,殿下特意来陪你,你怎么让殿下去西偏殿住呢?现在殿下宠着你,可万一你惹怒了他,以后的日可就不好过了。有些话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在宫中树敌颇多,一旦失去了殿下的宠爱,在这宫中就生存不下去了。”
楚楚却抿着嘴笑着,怜月很是替她担忧,不然也不会和她说这些道理,可是楚楚自己却大大咧咧的不去想这些事情。
“怜月,我的好怜月,也只有你会这么关心我了。说实话,我才不在意什么恩宠呢,我暮楚楚才不要靠男人活着,如果真说在这个深宫中我最在意的,就是好姐妹你了。今天都是因为我,如果你还是在碧霄殿伺候冷寒修,怎么可能会被明月为难,跟着我,你受苦了。”
楚楚嘟着小嘴,那样比自己受伤的时候还要委屈。
怜月却终于开怀的笑了,“怎么会,在别的主眼中,我们这些宫女是奴才,但是只有楚楚会把我们当成家人。在这宫中,千金易得,真情难求,我们这些宫女其实只求能够平安一生,遇到你是我们的福气!”
“真的吗?大家没有怪我吗?”楚楚连忙问了一句,她很怕经过今天的事情,自己宫里的那些人都不敢跟着自己了。
毕竟在这宫中,很多人都是望风使舵,那些下人们求自保也没有错,万一他们觉得楚楚成为了众矢之的,不想被连累,就通通去投奔别人了,楚楚可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可是楚楚真的是想多了。
“怎么会怪你,虽然挨了顿打,可大家一下就变成被人伺候的对象了。你和殿下出去查案的时候,云天大人里里外外的又是熬药又是端茶递水的,他可是殿下身边的大红人,都为了我们这些奴才忙里忙外了,别人宫里的宫女侍卫哪有这种待遇啊!不仅如此,云天大人还说我们为了你受了委屈,事后殿下重重有赏呢!”
怜月细声细语,一直笑着,没有一点责怪楚楚的意思。
听怜月这么说,楚楚也安心的笑了。
“对了,命案查的怎么样了?有线吗?”怜月又问了一句。
一提起命案,楚楚就头疼起来,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很懊恼很可惜,简直是恨的牙痒痒。
那名杂役暗中偷听,鬼鬼祟祟的,被发现了还那么慌张,不像是到那里起偷懒的,楚楚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名杂役一定与命案有关系,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知道什么。、
明明可以抓到那名杂役的,明明案件可以迈进很大一步的,可惜了,让那名杂役给跑了,虽然冷寒修说的好,杂役不出宫就一定能找到,可宫里那么多名杂役,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楚楚也没看清那杂役的长相,这样人家死不承认,没有证据也不能咬定人家啊。
楚楚不禁叹气起来,说:“别提了,查案的时候发现一名偷听的杂役,可惜被明月那么一闹,人逃跑了。”
楚楚真是越想越气,怎么就摊上了那么一个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只会刁蛮任性的女人啊,她都有点后悔为了明月伤成这个样了。估计当时自己如果没有扑出去,没有受伤,冷寒修也不会放弃追捕杂役。
好吧,楚楚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自信了,或者明月受伤,冷寒修也会为了明月不去追那名杂役的,好歹明月是冷寒修多年的宠妃。
就这样自己胡乱假设猜想着,楚楚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拽过枕头来就往床上砸,“真不明白,冷寒修怎么就偏偏看上那么一个笨女人嘛!”
楚楚突然发疯一般虐待枕头,把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