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小花……他吴邪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一个人这么对待自己？吴邪苦笑，小花，为何不对他差一点，如果他能对他差一些，或者他吴邪做出决定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艰难了吧！
气氛一下子被打乱了，瞎子那种气势汹汹也像是泡沫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放开吴邪，捡起他扔在一旁的爱枪，再一次擦拭起来，默默地看着吴邪跑到解语花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影。
呵、黑瞎子你出什么头？人家未必认为是灾难，也许对方此时正甘之如殆也说不定，何必……何必呢？便是自喻潇洒，潇洒地可以忽略自己心碎的声音么？这又是哪门子的潇洒！呵、对于他黑瞎子，或许残忍的便是他解语花也说不定！
“小邪，接下来怎么办？”小花半倚着吴邪，微微低了低眼睑，避开黑瞎子投射过来的视线，问着身边的人。
接下来？对了，他们还有“接下来”要走下去！因为，他们没有退路。
“前进。”吴邪看着那里偶尔还爆两个火星子的甬道，“我们只能从哪里进去，看看通到哪里！”
又是一个小时的休整，如果他们的表没有出错，对于那种血腥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他们用一部分止血带和纤维布做了一些简易耳塞带上，枪上好子弹，吴邪扶着小花，胖子在前面开路，瞎子在后面殿后。
他们来到了最靠近甬道的地方，顺利的到了甬道的上面，可能是瞎子的那枪打猛了，那鬼人鱼到是没出现过，虽说大家的裤子口都有些湿倒也碍不着些什么事。
可能是那一把大火的原因，甬道里很热，但是除了闷热也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他们一直走也不知道多久，正当吴邪准备提出休息一会小花的身体可能撑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路程的时候，他们发现前面有光！
我去，到头了？他们要出去了？
再往前一段，却觉得有些不对，前面好像一直有光，却走不到那个光点处，是没有什么问题打死他们都不信！
一定有什么蹊跷！这个甬道一开始就是那种蜘蛛的栖息地，如果吴邪没猜错，那种蜘蛛应该是墓穴蜘蛛，他们的网不仅仅是用来困住猎物的，同时它们习惯吧网遍布底部的地方，只要猎物碰到那些网，它们就会马上发现，然后进行捕食……吴邪一直以为这种蜘蛛是不存在的，没想到在这里倒是遇到了。
既然是栖息地，那么它们的骸骨呢？除了被他们弄死的那一只外，他们没有见到哪怕一个这种蜘蛛的骸骨！
难道它们看到大火就往另一边撤离了？
就在他们纠结的时候，胖子说，“可能这里就这么一只墓穴蜘蛛，这里的猎物本就不多，它一只没饿死就不错了。”
吴邪想想也是，只是怎么解释他们没有办法走到尽头的事实？
「因为你们并没有前进。」
吴邪吓了一跳，发现那个连帽衫的男子正低着头站在他们的身后。
“小邪，怎么了？”被他扶着的小花首先发现了吴邪的异样，开口问道。
吴邪摇了摇头，只是看向那个人的眼神更加复杂——他、怎么又出现了？他、为什么会消失？他、还会消失麽？
「你们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便不曾离开这个地方了。」
那个男子继续说，他看向吴邪，那种眼神同样复杂。
「吴邪，我可以带你们出去，别追寻了，也别再到这里来，我……」
“放你妈的屁！张起灵，小爷就是要查，别以为小爷没你就出不了这破地方，小爷不仅会出去，还会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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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小哥？”胖子听到吴邪的话先是一惊，左右摆头想要寻找什么，可能是突然想到自己看不到小哥的原因，也不再找了，不知道对了一个什么方向，开始凯凯而谈，“哎呦，小哥你丫的也太不讲义气了，好歹当初是咱么仨一起倒斗，结果就只有大天真才能看到你……”
吴邪看着胖子对着墙壁说得很嗨，而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名叫张起灵的小哥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处、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胖子。
那场景看起来很好笑，但是吴邪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说……我们从某个时间段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吴邪开口，不算是转移话题，却成功的止住了胖子的滔滔不绝。
没有离开过？什么意思。
大家开始思考，提出一个个假设，又被一个个推翻。
“妹的，以前也遇到过这种邪门事！可惜天真你不记得了，你说、这会不会是鬼打墙？”胖子想到了那时云顶天宫中被财宝困住的永远走不出去的怪异现象，会不会这个也异曲同工？
胖子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那块犀牛角的灵符，摸了摸十分舍不得的样子，拿出明火点燃了、向四周照去……
这不照不知道，一照惊得小花他们几乎合不拢嘴！
妈蛋！张、张起灵？他、真的在这儿！
胖子、小花以及瞎子都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使他们做过心理准备，即使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看过无数的奇闻怪谈。
吴邪并不知道他们在吃惊什么，或许是不论用不用灵犀的火，他都能看到那个身影，劝他不要再深入、与他有诸多牵绊的身影。
“靠，小哥、告诉你胖爷我，那个啥的鬼打墙不会是你吧！如果是地下不舒服，放心、胖爷我一出去就给你烧纸，管够！”
“放屁！”几乎就是一瞬间，吴邪脱口大骂，胖子也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便禁言不再说什么。
吴邪希翼的看着小哥，那双眸子里透着紧张、以及不安。
小哥，小哥难道真的？不、不会的，他说要我等拾年的，他不会失约，绝对！……大概。
那个人一直没有回话，吴邪的心也越来越凉，就像有一双大手，慢慢勒紧，慢慢地就感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刺痛，良久那个人回答——
「你想多了。」
四个字，不多不少，却让他们如是大赦，统统松了口气。
要知道，如果他们的对手是小哥，他们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么？而且，小哥、没事，他没事……
他们灭了灵犀火，小哥的身影也渐渐不见了，但是他们知道他的存在，也便更加自然了一些。
“那么是什么原因？空间折叠？”胖子继续提出假设，不过这个假设当时的天宫里就否认掉了，于是胖子马上摆了摆头排除了这个问题。
吴邪瞬间觉得有些慎得慌，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陷入了这么一个死循环？
对了，循环？为什么我们认为是一个死循环？仅仅只是小哥的一面之词，他们并没有实践过呀！所以只是他们太相信小哥了，对、一定是这样……
吴邪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吓得旁边坐着的瞎子他们一跳，也没等他们问出口，吴邪先抢先说：“你们不要动，坐在这里，我往前走，倒要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死循环！”
吴邪也没有注意是否有制止的声音，一个机灵往前面跑去，他朝着光点不断的前进，没有弯道，没有上下，在正常不过，却怎么也到达不了终点……
猛地，前面出现的现象瞬间抽走了他所有的体力和毅力，或者是找下去的勇气——
“果然，天真你又回到这里了。”
妹的，他眼前的这些人，不是胖子和小花他们是谁？还有靠在一旁的闷油瓶，他一句话没说，也没看他，要不是吴邪看他睁着眼睛都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死循环！这次的死循环又是什么？他们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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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他们真的出不去了？怎么可能！他们难道就要被困在这儿了么？
“开什么玩笑！”吴邪有点颓废的靠着岩壁，语气充满了不甘。
他们怎么能死在这里？就单单是那角落的小哥，他吴邪就不想输给他。
“小邪，咳咳、别急，再想想办法。”离他们进峡谷过了两天半的时间，他们还有机会，有机会来寻找出去的答案。
这里没有骸骨，没有死人，有的只是甬道，以及那个看上去便是出口的光晕……
也就一两分钟，瞎子站起来说出他的看法：“既然不是鬼打墙，那么我们用胖子原来的方法开上一枪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说着取出一把81式自动步枪子弹上膛。
卧槽，他不要命了？
不过吴邪他们又转念一想其实也不是不可行，只要把他们装备里的一些防护设施护在那个人的背部，如果真是个死循环那么子弹击中背部也不有生理上的危害。
这么一试，其实就可以确定大部分现象的成因了……所以，这个提议虽然大家一开始有一些吃惊，却也不是不让实施的危险方案。
他们把能防护的设施都从装备里筛选了出来，遗憾的是因为张家人几乎不用枪支设备，于是他们没有携带防弹衣之类的防具。
瞎子绑上了那这个防护用品，气势一凛，举起枪，正要发射，突然噗嗤一声让他枪杆子一抖，愤恨的放下枪，狠狠地瞪了那个罪魁祸首一眼。
其实这也不怪胖子，谁叫黑瞎子现在的造型十分……嗯，特别。
本来一身黑色皮衣不说话还是个俊美冷艳的帅哥，这时候被那装备搞得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重度病患似的，要说怎么样更贴切帖他现在的状态，你就是整一个猪八戒背媳妇，这媳妇还是加厚版的。
事实证明，气氛是可以传染的，笑声也不例外，胖子一笑，接着吴邪也开始忍俊不禁，最后小花也笑了。
一下子气氛变得缓和起来，瞎子本来还很怨念的瞪着笑起来的两人，却在小花嘴角弯起的时候收起了威吓的眼神，眼底一片柔和。
再次举起枪，瞄准前方，发射……
预料中的子弹并没有击回到瞎子的背上，子弹砰地一声达到了岩壁，就再无声息。
“不会吧，我确定那条路是直的，可是……”吴邪对于这种现象有些吃惊，因为当时实践了一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事实证明这条路不是直的。”黑瞎子放下枪，擦了擦枪杆，坐在一遍回答吴邪。
不是直的，吴邪怔了一下，如果他走的方向不是直的，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脱离了原来的直道，开始拐弯的呢？
“小邪，我觉得可能是那个光点的原因，我们之前一直认为那个光点就是出口，所以我们是一直跟着光点在走，这甬道的弯道很奇妙，在不觉间我们认为一直走的直道发生了质的变化，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我们回到了原点。”小花一边分析，一边用旁边散落的石头在地上刻画。
那是一个圈，光点处于圈中间的一个部位。吴邪有点疑惑，想了想脑子有点疼，也不想了索性直接开口问小花，小花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吴邪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要是之前的他这里都是常识性的理解才对，不过小花还是开始帮吴邪解说：“你看这里……我们处于这个圈上的某一个部位，要是我们一直认为光点在前方，那么这样的话光点应该也在圈上的某个部位，是吧！可是这就有一个极大的漏洞，我们一直跟着那个光点走，光点从没有消失过！如果它处圈上或圈外的某个点，那么我们总会遇到它、错过它或者在走这个圈的时候绕道另一边失去光点的引导，这样我们就会发现我们其实走的并不是直道……咳咳！”
说到这里，小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们并没有用很亮的照明设备，冷焰火的亮度其实在这里并不算很高，吴邪下意识的靠近解语花，被眼前的事物模糊了双眼：“小花，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花肩膀上的血液早就浸湿了止血带，从新染上了结了血痂的衣服表面，让人觉得他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躯体更加莼弱了起来。
小花快速的推开他的冷焰火，捂住吴邪的嘴，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两端都具有光点，那么在这个循环里，我们就会在某一个地点发现有两个光点的存在。既然要让我们不感觉异常，且认为自己的感官是正常的、走的是一条没有弯曲的道路唯一的解释是，这个光点是在这个圈内，也就是这个圈内的某个斜上方，我们一直追寻它却无法到达它，一直被它错误的引导……”
圈内？圈内……好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我们只对圈外人残忍，如果你执行了这个计划，你就站在了圈内，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吴邪摇了摇头，把这片混乱摇了出去，看向一边的小哥，思索了片刻却又不像是小哥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到底是谁？
“或许这个圈内，才是安全的？”吴邪喃喃道，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想要否定却忽略不了潜意识。
“天真，大天真！”胖子一掌拍上吴邪，弄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小花。
“厄……啊？”吴邪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懵。
“我说，天真、你刚才嘀咕啥呐？什么圈内圈外的，你当外环线呐！”胖子架在了吴邪的肩膀上，一下子死命一沉，吴邪心里暗骂：胖子你丫的真该减肥了。
“没什么。”吴邪拍掉胖子的肥手，回答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就算知道了是光点的原因，我们又怎么出去？蒙住眼睛玩撞墙麽？”
既然这是光影的问题，那么就该问瞎子，他对这方面比较在行一些。
“视错觉。”瞎子开口，枪已经被收起来了，看着小花皱了皱眉，患有那种眼疾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问题，可是他不想人知道，那么装作不知便好，只是心里面堵得慌，无法排解，“爷对光比较敏感，知道原理的话，咱再走一遍，应该可以找到问题的所在，你们跟着就行。”
吴邪扶起小花，瞎子在前面，换胖子殿后。
瞎子脱掉眼镜，在前面开道，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这黑瞎子的眼睛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吴邪有些好奇，终却没有实施，也就是想想罢了。
瞎子带的路很奇怪，歪歪扭扭的，所以走得不是怎么顺畅，不过吴邪注意的不是道路，而是他架起来扶着的解语花，没错的话他需要止血、需要休息，在这种条件下需要赶路，而且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他没有吭一声，没有怨言，仿佛就是他吴邪一声令下便可赴汤蹈火，吴邪看不懂这个男人，或许他不像记忆里那个藏青色连帽衫的男子一般犹如神邸，刀枪不入，但是却也确确实实地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他。
守候？这样的守候有意义么？明知道被利用也要做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追求？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
吴邪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