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記憶- 第11部分

　　　　守候？这样的守候有意义么？明知道被利用也要做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追求？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

　　　　吴邪知道，他的心里密密麻麻的遍布的全部都是张起灵、小哥，他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追逐的是什么，他放不下、忘不了、心心念念地全是他，没有一点点间隙去放下一个叫解语花的名字，那么他何必再追逐呢？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何必去接受他的一切帮助，让他不得不在愧疚的栏板里同样写满密密麻麻的解语花？

　　　　“怎么了？小邪。”身边人轻唤，因为伤势有一些沉重的呼吸打在吴邪的耳尖。

　　　　“没。”吴邪回神，想起了刚才的那些想法，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吴邪思索着怎么扯开，这时候前面的瞎子突然止步了——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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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到了？吴邪探了探脑袋，面前的是一面墙壁没什么特别的，这哪里算是到了？分明是走到头了吧！接下来，咱往后撤？

　　　　像是感受到了吴邪他们的疑惑，瞎子戴上眼镜，伸出一只手探向那面墙壁，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手穿了过去！

　　　　难、难道！吴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破解了光影的秘密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过、这还是值得庆祝的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出路，不是么？虽然后面有更多的未知等着他们。

　　　　这里的光影被变相的扭曲，不仅仅制造出了那一个死循环，还给出口造成了一个类似海市蜃楼的伪装！

　　　　吴邪和胖子他们一商议，都走到这里了，哪儿能打退堂鼓？再说，也没有退路给他们。

　　　　瞎子首先穿了过去，过了一会，伸出一只手招了招，说明里面没有危险让他们跟进来。

　　　　正当吴邪要穿过去，一只手拉住了他，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沉默着跟着他们的小哥！

　　　　「吴邪，别继续了，前面的危险真的不是你能掌控的，我可以告诉你出去的方法，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刀山火海去了才知道，你说我们离不开死循环，我们已经通过了，接下来我们也可以。”吴邪抓住张起灵握着吴邪的手，十指冰凉，轻轻擦过那个奇长的指尖，有一些不舍，一狠心把他的手拽了下来，“我要追寻的不只是谜底和记忆，还有你。”

　　　　小哥愣了一下，眼底更加悲伤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吴邪的脸颊，却一瞬间碎成星星点点消失殆尽，只在空气中残留了一句话，那句话不停地在吴邪的耳边回荡：「吴邪……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这么做，不值得来追寻你，不值得找回你存在的痕迹……吴邪都知道，但是他的观点不同，何来不值得之说？只要是关于他张小哥的，他吴邪做什么都觉得值得。

　　　　那一瞬他了然了小花的心情，原来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付出多少不是用得到的多少来衡量的，这便是爱，爱上了就由不得自己了。

　　　　走吧，前面的路，必须用自己的脚掌来丈量，那个未知的未来，缺不了任何一个。

　　　　他们走出了甬道，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大型的场地，这里并不露天，也没有烛台，吴邪他们打起的冷烟火有些看不分明周围的环境，胖子拿出他的狼眼手电扫了一遍周围——

　　　　这里是一个祭坛，青铜祭坛，模样有些怪异，祭坛中间的鼎上面刻着五行阴阳，分不清是什么时代的字迹了，鼎上没有灰，好像经常有人来过似的，弄得大家一下子就想起这里有另外的人存在的结论。

　　　　从祭坛上方一直垂下一根铁链，尽头上有一把铁锁，锁断掉了，挂在上面，表面锈得都是棕红色的铁锈，祭坛的地上有一个大圈，圈的边缘是两层的，中间画着各种符号，弯弯绕绕，密集的让人头皮发麻，圈内全是线条，不规则的，终点却无一例外的通向中间的那个鼎。

　　　　不过更吸引吴邪的墙壁上的壁画，他把小花交给了瞎子，自己拿出矿灯就照了上去，墙壁上的画讲述了各种人鱼的故事，那些故事一个个都毫无关键，有的还残缺不全，但都只说明了一点，就是人鱼很凶残，是不祥、不幸的象征。

　　　　吴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抓住，溜走的那一瞬间的念头怎么也没法子记起来，他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里的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特别是壁画。

　　　　吴邪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一张张的看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直到哪一幅帛画。

　　　　对，不是壁画而是一种帛画，巨大的锦布上画着一条美丽的人鱼，不同其他人鱼的丑陋，那条人鱼真的很漂亮，在各种衬托下晓得尤为特别，仔细看那张画上的人鱼，眼睛部分是一种漂亮的宝石玉，准确的说是一种翠绿色的猫眼石。

　　　　吴邪有些看呆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却已经阻止不了自己了。

　　　　「吴邪……」

　　　　谁？是谁？

　　　　「记起来吧，该是你记起来的时候了。」

　　　　记起来，记起什么？该记起什么？

　　　　「你真的忘了么？」

　　　　真的忘了么？忘了么？我忘了什么！感觉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忘掉过？

　　　　……

　　　　三叔的楼下，黑金古刀、擦肩而过。

　　　　鲁王宫，初遇胖子、拔刀相助。

　　　　海底墓，乔装打扮、与君同归。

　　　　……

　　　　“别动！”

　　　　——还记得他在耳边轻轻诉说，棺板里面感受不到应有的冰冷，他说话吐出的热气点燃了耳朵的热度，那时候他们是那么近，那么密切。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篝火前他对吴邪做出自白，原来他追寻的只是自己，永远找不完的秘密以及消失的记忆。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浑身是血的他，就这么倒在了他身前，那犹如神祗一般地他也会如常人一般死亡。

　　　　……

　　　　“带我回家。”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这个东西，打开那道青铜门。”

　　　　……

　　　　啊啊啊，大量的记忆涌入脑袋，吴邪想要叫喊，却叫不出来！痛苦，当世界中弥漫的只剩下痛苦了，一幅幅画面，一件件事，慢慢浮现，深深地再次刻在他的脑海，签下永恒的牵绊。

　　　　也就是外界些许的一段时间，吴邪却经历了这些年来的事态变化，就如他读取那种蛇的费洛蒙的时候一般，瞬间便走完了几十年。

　　　　“呵、原来是这样。”收获了久违的记忆，吴邪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暗暗发笑，笑中带着浓重的自嘲。

　　　　失忆啊！呵呵、便是体会到了你当时的感觉了吗？你当时也空虚吗？也不安吗？

　　　　吴邪摸了摸心口，闷油瓶、等我，小爷一定会去接你，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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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诶？天真，你刚刚……”耳边传来了胖子的声音，他过来了，吴邪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微微低下头，盯住人鱼的尾巴处，集中出经历使目光看起来开始涣散。

　　　　他不能暴露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实，因为他不知道怎么用恢复记忆的身份来面对他们！这么一路走来，没有他们他吴邪还能站在这里吗？那些危难险境，一路上无怨言地陪伴，开道、挡刀，而他的目的只是和他们一同前行，完成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他，还有能和他们并肩资格吗？

　　　　可能这一次的计划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这群兄弟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后还会不会把吴邪他当兄弟……

　　　　他欠的，只能下辈子还勒。

　　　　“天真？喂……你怎么了？”胖子发现他的不对快步跑上来，一只手想要触碰吴邪，却在听到吴邪喃喃话语的时候，猛地缩了一下——

　　　　还魂曲将近，杀遍阴军十万，横扫血洒忘川，阎王挡路难！取命魂归处，可知君安否？莲动枉天而行，与君同魂，生死于归！启彼岸之花叶双生，共躯同心，天地难分。

　　　　要是平常胖子定会狠狠地嘲弄一番：都这么大人了，酸什么酸！可是现在胖子倒是有些慎得慌，猛地推了推吴邪：“妈的，这小子不会是中邪了吧！”

　　　　中邪？尼妹，死胖子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

　　　　吴邪顿时抽力，往后倒去，岂料胖子猛地一后退，吴邪直接倒在了地上，疼得吴邪想骂娘——你丫的死胖子，你给小爷我等着！接小爷一下会死啊，小爷从来没计较过你的体重你还嫌弃起小爷来了。

　　　　等到胖子靠前扶起吴邪的时候，吴邪才微微‘转醒’：“我，怎么了？”

　　　　胖子看着吴邪一脸不相信，弄得吴邪以为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不过下一句话就直接打消了他的不安，让他直接想对着胖子的脸抽下去：“哎，真看不出，大天真你除了招粽子还阴气缠身，随便弄个魂什么的就可以附个身玩玩，真他妈比旅馆还方便！”

　　　　“你他妈才是旅馆！”吴邪实在忍不住了，如果他不骂出口非憋死不可。

　　　　然后就是另一边的动静，有人向这边移动了，看样子是小花和瞎子：“怎么了……”

　　　　看着半躺在地上的吴邪，解语花的眉皱了皱：“小邪，没事吧！”

　　　　吴邪马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的灰，微微跳了两下证明自己没事：“刚才，我觉得那幅帛画怪怪的，眼睛又是猫眼石，就多看了两眼，然后……然后、不知道了。”

　　　　“花儿爷，你是不知道，刚才天真不知道抽什么风，什么……那什么的。”胖子比划了一下，搜索前面吴邪念的，他发现这么坑爹的东西还真记不起来。

　　　　吴邪心里清楚，这幅画是故意摆在这里的，猫眼石只是用来催眠的道具，在自己应该找回记忆的时候恢复，但是……这幅画不该出现在这个阶段！他的计划里他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或者说它出现的太早了。

　　　　吴邪知道自己不会为了目的放弃自己身边的兄弟，太早恢复记忆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安排摆放的这章帛画不应该在这儿。

　　　　是谁？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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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黑暗中的那个人，难道是他！

　　　　吴邪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接着就是怀疑，然后满满的不相信，最后全部隐藏在了漠然的表情下面。

　　　　吴邪低下头去，果然、地上有着淡淡的水渍，吴邪想要上前确认，却被胖子抢了先——

　　　　他摸了一把画的边缘，撵了撵，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瞎子，看对方没有回应便开口准备说下去。

　　　　“是蜡。”胖子说，接着胖子瞄了一眼地上的水迹，显然他也发现了：“这画有蹊跷。”

　　　　何止是蹊跷？为了把这副画安置在这个地方，这副帛画被刷上了一层蜡，目的很浅显——防水。

　　　　为什么要防水？别人不知道，找回记忆的吴邪知道！因为从那幅画通到这个祭坛，需要经过一段水路，这幅画很精妙，如果没有嵌入猫眼石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看向这幅画人鱼的尾巴，因为那尾巴上面的条纹很细致，若是嵌上了猫眼石，那么此时的尾巴就会起到一种辅助的作用，也就是“暗示”，它会在潜意识暗示你一些事情。

　　　　吴邪在进行计划之前就对自己的意识下过一些“指令”，等到特定的暗示便会加以引导让他自己想起来，势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至于为什么要做到万无一失？想到这里吴邪勾起嘴角，那还用说？有些东西，他、吴邪，忘不起！

　　　　这副画的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这也是为什么这幅画会被涂上蜡的原因。

　　　　但是，这蜡、不是吴邪他涂的。

　　　　因为吴邪的计划中，并没有准备把这幅画待到这个洞穴中来，恢复记忆，这、还不是时候。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破坏这个计划？真的是针对他吴邪，那么直接销毁这幅画不就可以了？这回在很大的程度上对他们的计划造成障碍，何必要在画上涂上一层蜡，再费尽心力待到这里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目的，但这么做的人一定是他无异，地上的水渍并没有干透，那么他也并没有离开，或者说没有走远，更有可能是在某一个地方观察着他们！

　　　　“拾年。”吴邪开口，四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还是晦明不堪，但吴邪的目的并不是找到他，只是他在赌，赌拾年的目的和他们有关，至少、和他吴邪有关。

　　　　也就是说，在确认他吴邪看到这幅画以后，清楚观察到吴邪的反应，以及了解自己的目的是否达到后，他才会离开。

　　　　“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然后是淅沥嗦咯细碎的响动，是瞎子第一个发现拾年的身影的，他静观拾年的靠近，手慢慢拉开插在腰间手枪的保险，脸上不动声色。

　　　　是一阵鼓掌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点提醒了吴邪，他们在明而拾年在暗，主动权掌握在那家伙的手里，从掌声可以感觉到他缓慢的靠近，从心理上给他们施加压力，这是张家人最基础的常识，可以说是一种不入流的小把戏，一般有着高超技术的人不屑于用上这一流的方法。

　　　　“看来小三爷的脑袋倒是没有退化。”当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黑黑长长的头发，半歪着脑袋，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一点诡异的感觉，“以命换命，双生同心？这想法倒是个出新的。”

　　　　吴邪皱眉，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拾年，你到底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他回望着吴邪，眼里没有杂质，深邃的没有底，即使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黑暗里也几乎是融成了一体，他、是属于黑暗的孩子。

　　　　“没必要？你早就知道洞里的一切，这里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他比谁都清楚，没猜错的话，吴邪他们之前一直觉得这个洞穴里有着除了他们外的人的存在，从那副壁画前的凳子、睡莲，到青铜祭坛，这副人鱼画儿！其实并不是之外的人，因为当时拾年和他们走在一起所以下意识的认为那个凳子是除拾年外另有他人！之后因为拾年的提醒“发现”睡莲的一些不同寻常，更是把他排出在外了，直到现在、如果除了他吴邪，应该只有他拾年最了解这个洞穴，不、也许便是吴邪他，也不如他了解得多！

　　　　“你们都会死在这……”

　　　　你们，都会，死在这里！所以……没有必要。

　　　　死人、是没有必要直到真相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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