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内并没有专车通道,遵循通行规则连续转车后,林恩抵达潜艇洞库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在码头上站了两分钟,耳边便响起了呜呜的声响。这与“叛逃事件”那时候听到的战斗警报声有所不同,它并没有那种摄人心魄的呜咽感而是更为急促、轻快,听着让人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很快的,轮值的警戒和勤务人员从就近的值班室和休息室赶来,他们对站在码头上的林恩感到十足的意外,但也没有因此受到干扰,而是按照战备警报响起时的规程各就各位。他们有的警戒站岗,有的在潜艇停泊区集结待命,当洞库通往军械库方向的通道大门隆隆打开时那种金属摩擦的轰隆声更是让人按耐不住心底的亢奋。
大约十分钟之后,运载潜艇官兵的小型专列沿着铁轨驶入码头区,这些穿戴整齐的海兵人员有百余人,应该是接近或达到了两艘xxo级潜艇的编制人数。林恩看着他们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整队然后以跑步前进的方式抵达潜艇停泊区,两名潜艇指挥官显然已经得到了初步的命令他们一面指挥官兵登艇展开出航前的准备工作,一面调配码头勤务人员进行各种辅助事项。随着各种口号声此起彼伏,刚刚还一片沉寂的潜艇洞库充满了战斗的生命力。
不一会儿另一列由内燃机车头牵引的小火车驶入码头区,特制的车厢上装载着外形酷似雪茄的鱼雷,林恩看到它们的外壳上有一些白sè的字迹,细细一看果然都是俄语这种míhuò的方式让他觉得有些过分张扬了,心思慎密者不难反推出攻击者的栽贼意图,然而他并没有纠正海兵技术部门的做法,因为误导对手的最高境界就是假假真真、事是而非。
运载鱼雷的列车抵达码头区后潜艇官兵和勤务人员并未立即卸货装填,而是等着一位关键人物的抵达。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海兵指挥部的冯迪拉莫将军带着基地司令部签发的命令抵达,他当众宣布了作战指令:编号为u…a22和u…a23的两艘潜艇各搭载四枚仿苏制鱼雷和其他常规作战装备前往大西洋海域行动指挥官暂由u…a22艇长洛赫尔斯上校担任,行动第一阶段将是从基地出发、穿过挪威海再经由丹麦海峡进入大西洋,行动第二阶段的指令将于次日以暗语密令的方式发出一遵循之前基地颁布的作战保密规则,两名艇长在出发时领取指定的暗语联络本,接到密令后结合暗语联络本才能够解读正式的作战指令。
命令一经转达,勤务人员便利用码头上的装载机将鱼雷从火车上运送至潜艇停泊区,两艘潜艇解缆后启动了柴油发动机,隆隆的轰响声刺jī着每一颗不甘平静的心。它们依次离开泊位,向前移动一段距离后在吊装码头旁停靠,那里竖立着专门用于往潜艇上吊装鱼雷或更换发动机等重型部件的小龙门吊。许多潜艇官兵都聚集在甲板上,配合码头勤务人员将鱼雷一枚接着一枚从斜向通道装入潜艇内部。除了每艘四枚仿苏鱼雷,它们还携带了8枚常规鱼雷、6枚声响鱼雷以及大量的补给。与此同时,勤务人员利用铺设至码头的管道给两艘潜艇注入充足的油料和淡水,而在没有接到战斗任务的情况下,停泊于此的潜艇每艘都只装载着极少量的补给,仅能够用于应急状态下的近距离防御作战。
看着出击前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开展,冯迪拉莫将军来到林恩跟前。同为中将,在军衔的分量上林恩显然差了一截而职务上又没有相互的隶属关系,两人在相对平等且较为友好的情况下进行了交谈。
很显然,这位海兵将领对于匆匆派遣两艘新锐远洋潜艇全员出海之用意仍不明晰,他旁敲侧击地向林恩打听。由于和对方少有接触,彼此之间不太熟悉林恩必然有所保留,他只是大致向冯迪拉莫介绍了此行的战斗xìng质,并从专业技术的角度询问了这两艘潜艇的战斗状态,得知这两组艇员都是从现有潜艇操作人员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磨合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年,而且每个岗位都分别接受了专业的训练,确保比战争末期那些匆匆登上新式潜艇的人马更熟悉自己的装备和岗位。
谈完正事,林恩问说:“能否允许在下和两位艇长单独谈一谈这是出于行动的需要,也是经过了隆美尔元帅批准的。”
其实无需将基地司令官抬出来,冯迪拉莫将军也没有阻挠的理由,他揣着并未完全得到满足的好奇心走去监督和指挥海兵人员展开各项工作,顺带将两名同为海兵上校军衔的艇长叫来派到林恩面前。
“这应该是我们的初次见面!”林恩很友好地和两位潜艇指挥官握了手,想当年沉mí于《猎杀潜航》,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操纵一艘真正的u艇,凭借胆大心细的指挥获取显赫战果最终成为留名历史的潜艇王牌。
洛赫尔斯上校,海兵部队重新编整后的u…a22艇长,行动的临时指挥官,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头发略微有些凌乱眼神中透着一股猎手的犀利。临时接到出击命令,他还没来得及刮干净胡子,面颊上的胡渣可以让人想象出茂密时的状态那就是电影画面中标准的德国艇长。
至于另一名艇长,年纪估计在三十岁上下,表情从容平静,不像是那种容易急躁之人,若是配上一副金边眼镜,让人看了会觉得是个儒雅的绅士,而不是一个终日和杀人机器打交道的军官。
“两位都是目前帝国近卫军最优秀的潜艇指挥官!”林恩开头先恭维了一句见两人并无明显的喜sè,他自然感觉踏实靠谱接着略微压低声音说:“此次行动是元首亲自批准的绝密行动,当你们得到确切指令时可能会觉得它匪夷所思,但正如隆美尔元帅对元首所说,这固然痛苦,却可以唤醒人们麻木的灵hún。更重要的是,我们将藉此jī化盟国内部的矛盾,为帝国的复兴创造空间。你们也看到了,这次给你们各配备了。枚仿造的苏联鱼雷,你们要尽量用它们去击沉目标。此外,目标上既载有官员、军人,也有一部分平民,不论状况有多么惨烈,你们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善心,绝不能有任何的援救举动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残酷,但想想我们至今仍被扣押在盟军战俘营里的几百万兄弟,想想那些处于困顿苦痛中的同胞,我们必须狠下心来!最后,祝愿你们此行顺利,期待你们凯旋而归!、。
听了林恩这格外认真的阐述,两位潜艇指挥官相互看了看,既没有提出质疑,也没有不假思索地悉数应承下来,而只是表达了自己不畏任何艰险完成任务的决心。从这一点来看,像元首、隆美尔元帅那样一呼百应的魅力绝非人人可以效仿的,这是建立在长时间潜移默化以及强大精神影响的基础之上。
上位者可以通过自己的〖言〗论、举止以及宣传机构的渲染实现这种效果,若是相对普通一些、只是有所知名度的,像林恩这样,想要让官兵们为之效忠,唯一的途径就是共事相处并以个人魅力进行征服,而整天坐在帝国大本营宽敝舒适的办公室,或者终日在外奔bō劳累,在这方面恐怕都是没有太大帮助的。
在训练有素的艇员和勤务人员的努力下,从战备警报响起到一切就绪仅huā费了一小时二十分钟,听起来有些长,可考虑到装填鱼雷和补给、检查调试设备是极为谨慎细致的工作,这点儿时间完全是物超所值的。当勤务人员自发在码头旁摇手告别,两艘升起德意志海军战旗的潜艇重新启动并朝洞库对外通道驶去时,林恩独自一人站在码头旁,听着通道口的铁闹伴随着嘎啦嘎啦的声响缓缓升起,很快感觉到从外界涌进来的刺骨寒风,这是北方寒冬最后的严酷,希望也是沉沦帝国最后的冰谷,在这之后,天气愈渐升温,帝国的处境或也将逐步回暖。
远远的,矗立在潜艇指挥舱上的两位艇长以及他们的副手转身朝向码头,以严正的姿势行了举手礼,然后飞快地进入艇舱,之间潜艇逐渐下潜,它们以半潜的姿态进入航道,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
………【第163章 警觉】………
经过一番专业且细致的检算,目光深邃的军官报出个让旁人愕然的结果;“9厘米脉冲雷达,与我们海上巡逻机装备的雷达bō段相符合。”
士官当即一脸尴尬,他很努力地算了算,按照当前的仪器数据来看,结果确实是9厘米』在战争期间,英美研发装备的厘米bō雷达被认为是性能最好的,德国人直到战争后期才获得这种技术,但当时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们大规模仿制并投入运用,这一点也让英美军方感到庆幸,要知道厘米bō雷达的探测精度将让德国的夜间战斗机效率获得显著提升,在海军舰艇方面的应用也是行之有效的。
“看来是我们自己的巡航飞机。”帅气一些的这名军官顺水推舟地道出了判断,然而他紧接着就自己提出了质疑;“哎?我们的巡逻机怎么会飞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里距离苏格兰都还有一千多海里呢!”
目光深邃的军官皱起了眉头;“准确的说,是一千三百海里!反算雷达bō源的距离和方位!”
领到指令,技术士官连忙利用仪器上所显示的各种数据进行计量演算,这种半自动、半手工的方式在计算机出现之前是非常普遍的,藉由既定的公式套入数据,他没花多少时间就给出了初步的结论;“0海里之内,应该是在我们的正前方!”
目光深邃的军官并不重复演算,他一听这数字连忙朝舰桥外面走出。沿着舷梯上到舰桥二层,他从执勤的同僚那里借来望远镜,照着正前方扫了几眼,视线中连海鸟的影子都没有,哪有什么巡逻机。至于海面上,超迂53公里的距离仅以六倍望远镜是很难观察到细微处。
待到样貌帅气的同伴走上舰桥,目光深邃者对他说;“约翰,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的同伴虽也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却有意安抚道;“可是罗伯特,战争结束快一年了!”
前者满怀哀愁的说;“旧的战争确实结束了,可谁能说新的战争遥不可及呢?”
后者无语反驳,纠结片刻,反问;“去向舰长报告?”
前者看了看sī交甚密的同伴,艰难作出决定;“是的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在已经归属于法国人的“欧罗巴”号上,代表法兰西共和国政府前来办理交接手续的两位官员,高瘦如戴高乐的达蒂耶和粗胖如丘吉尔的瓦尔莫拉,穿着他们笔tǐng的黑sè燕尾服,打着整齐的领结站在甲板建筑的上层,从敞开的lù台上居高临下望着那些在前甲板上光着屁股晒太阳的美国大兵,用格调别致的法语窃窃sī语,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反而对美国、苏联以及英国这三个最强国家之间所产生的纷争幸灾乐祸。
“听说他们驱使德军战俘在由大海延伸到阿尔卑斯山的漫长区域构筑了极为复杂的防御体系并且命名为‘杜鲁门防线,,虽然劳动力是免费的,相当一部分建筑原材料也是不用花钱的,但是安置在防线中的大量武器可不便宜·火炮、机枪、地雷还有各种辅助设备就规模来看,它的造价恐怕相当于两条马奇诺防线!”粗胖之人很是鄙夷地说。
瘦高个接着说道;“反正美国佬就像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国库充盈、有钱没处使,他们不会介意这点花费。我们?权当这是替法国将边境防线前移了几百公里,有这几百公里的缓冲,即便杜鲁门防线被苏军攻破,苏联后方的工业设施也该被英美的轰炸机群炸平了!再说了,他们如此惧怕苏军的地面进攻可苏联人还有力气发动全面攻势吗?别看他们在战争期气势汹汹甚至以一场空前凶悍的柏林战役浇灭了欧洲战火,但美国人终究还是低估了德国在战争期间给苏联造成的损失和创伤。可以说苏联盛年一代的男性大部分都战死了,他们需要很多年才能恢复国民的年龄和性别构成就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法国一样。”
粗胖但并不矮的法国官员点头称道;“是啊,柏林战役是个绝对漂亮的政治旗帜,在阿登反击战的衬托下,许多美国将领都对击败纳粹德国的红sè团心怀恐惧,你记得之前在纽约,在那个周六的sī人晚宴上,美国陆军的卡特将军怎么说?苏联军队就像是陆上的北欧海盗,随时可以刮起一场席卷西欧的维京风暴,西方盟军只能再度寄希望于英吉利海峡,用一段可能比六年还要漫长的时间来击败这个值得敬畏的对手。注意,是‘值得敬畏,的对手,这说明美国人根本没有在陆上击败苏联的信心,英**队就更不用说了。”
瘦高个突然间就变得沮丧起来;“那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苏联人在占领区的强硬手腕是不逊于纳粹德国的!”
粗胖个子却笑了;“正如您刚才所说,苏联人根本没有全面进攻的能力,何况他们新上台的掌权者据说是个倾向于改变苏联长期孤立境地、与西方世界加强交流合作的明智之人,现在的问题在于双方都揪着对方的敏感部位不放美国人的原子弹失窃,苏联人的领柚遇刺,大家都觉得是对方在使坏,真正的情况呢?”
两人独自站在这里聊了许久,直到穿着蓝上衣、白kù子的法国船员匆匆前来;“先生们,船长请你们到驾驶舱去一趟!英国海军那边发了讯号过来,想要我们调整航向绕开这一海域。”
“绕开这一海域?我们难道偏离了正常航线?”瘦高个子问。
如今在这艘巨型邮轮上,多数船员仍是这大半年来负责操控维护它的美国船员,法国人只相应带束了三十多名船员逐步熟悉情况,而眼前这位法国船员就是其中之一,他回答说;“没有,我们完全处于正常航线上,但英国海军那边没有解释,船长正试着和他们进行沟通。”
“英国人在搞什么鬼?”瘦高个很是不满的嘀咕着,他与同伴对了个眼神,“走吧!到驾驶舱看看去!”
等到这两位法国政府官员抵达巨型邮轮设施齐备程度并不十分理想的驾驶舱时,法国船长和美国领航员正在jī烈争论着,由于对彼此的语言并不十分精通,他们的这种争论多少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
“先生们!先生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吗?”粗胖的法国官员嚷嚷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提法引用自近期美国报刊上炙手可热的字眼,好事的美国新闻界以目前美苏争执、英国添乱的格局为题充分发挥他们的想象力,有说战争将在年内爆发的,有说苏联将发生内变进而回归民主世界的,也有说红sè革命将席卷全球的,这其中战争的话题无疑是最吸引人眼球的。美国拥有原子弹、世界第一的海空军和雄厚的国力,苏联拥有地理资源优势、世界第一的陆军以及坚韧的民族性格,这就如同两大绝顶高手的对决,不论谁胜谁败,都将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拼斗。
法国船长和多次引导这艘巨轮往来于欧美之间的美国领航员—大致相当于军舰航海官的角sè,面面相觑并且立即停止了争论,法国船长旋即对两位政府官员汇报说;“英国巡洋舰接连发来讯号,说前方海域出现了不安全的状况,不论我们是否改变航线,他们都将绕过这片海域,后面的航程又将回归原定的航线。马特森先生认为我们应该听从英**舰的建议,但我个人坚决不同意,临时脱离航道对于避样一艘五万吨级的邮轮是很冒险的,虽然没有冰山,但我们并不确定附近海域是否存在暗礁。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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