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密码:入墓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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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密码:入墓新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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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口咬住床单。

    从那绝望的颤抖中渐渐抽出断断续续的啜泣。

    她缓慢伸出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拿着剃刀。

    总有那么一刻,她想要通过结束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直到,她又一次战胜自己,将那把锋利到足够杀死自己的小小刀片,丢在地上。

    小玲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浑身虚弱汗湿,还是下意识的拿起来。

    是师傅发来的。

    师傅说,“小玲,你在咱们院工作也有一阵时间了,你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趁着休息,师傅们希望你可以好好去了解一下你每天工作的地方,了解一下我们的这座宫殿,就像认识一个好的朋友,你对它的认识越多,你就会越喜欢它,故宫不仅仅是个围城,它是有故事的一座城,它有它特殊的年轮脉络,抽时间,好好的认识它一下吧。”
第73章 年轮
    那年,元朝的山河被明朝的铁蹄踏平了,游牧民族的统治宣告结束。

    那年,大明朝的八月间,被元朝人称为元大都的一块风水宝地改名北平府。

    那年,新建的明朝并不安稳,新贵皇族们自相操戈,人心惶惶。

    那年,年轻的建文皇帝被叔父朱棣请下了龙台,明朝迎来了辉煌的永乐盛世。

    初登皇位的永乐皇帝,于永乐元年改北平为北京,永乐十九年正式决定迁都北京。

    与此同时,轰轰烈烈的造城运动开始了,心中自有万丈恢宏的永乐皇帝早已在心中勾勒出一张图纸,一座气势万钧的皇宫,一个可以盖在中华大地上的印玺。

    小玲轻轻翻动着手中的书籍,这本书正是阎崇年老先生所著的大故宫。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窗外熙熙攘攘的路人也仅仅是种安静的流动背景。

    “小玲,你从前是多活泼可爱的一个人啊。”顾兰兰语出即后悔,她好像再说小玲现在变得多不可爱一样。但这也是实情,她瘦的得变了个人,气色像生了一场大病,好比今天明明是她约她出来一起喝咖啡,结果却是她一个人在喋喋不休,而她这个邀请人自己像个死人一样,只是在看她顺手推荐的一本书。

    小玲把书的夹页线放在正看到的位置上。

    “你是说我现在看起来不可爱了?”小玲的表情有点僵硬,有点冷,很苍白。

    顾兰兰吓一跳:“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挺憔悴的!说你不可爱只是一个形容。”

    小玲伸手摸摸自己僵冷的面颊,问:“有多憔悴?”

    顾兰兰有点坐立不安:“就是特憔悴,像一个星期没吃过,一个星期没睡过!像是刚刚出院的重症患者。”

    小玲皱皱眉,紧张得伸手去端桌面上的冷咖啡,手有点轻微哆嗦。

    她抬起头,先看看顾兰兰身后,才望着顾兰兰问:“你真的看不到对吧?”

    顾兰兰吓得一怔:“我看不到什么?”

    小玲也怔了一会,随机缓缓的微微一笑,摇摇头欲言又止道:“没什么,只是一只蚊子。”

    顾兰兰立刻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吓我一跳,小玲你的身体真没什么吧?”

    小玲说:“我真的一个星期没睡觉,一个星期没吃过东西了。”

    “你的压力不要太大,其实师傅们对你要求严格也是因为你是可造之材啊,你不用紧张到睡不着吃不下啊!”

    顾兰兰的妈妈也在院内工作,她知道小玲的表现不是特别叫人满意的,但是她的专业水准还是很出色,所以这次并算不上是小玲的故宫工作的死期。

    “我师傅要我了解故宫历史,我想师傅说的对,这本书我先好好的看,对了,你对故宫的了解多么?”

    “当然,我从小没少听我妈讲那些啊,知道的自然不算少。”

    “兰兰,我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大好,你最近可以搬来跟我同住么?我需要有人跟我作伴。”

    顾兰兰随后就带着几身换洗衣服搬来陪小玲,帮小玲整理房间,做饭。

    顾兰兰那种天真可爱,随和又体贴的个性,小玲看着特别的眼熟,就像之前的她一样。

    可现在,小玲已经没那么可爱了。

    她自己非常清楚。

    晚上,顾兰兰又做了一大桌的菜,依旧丰盛美味。

    小玲慢慢咀嚼着一块可乐鸡翅。

    “谁娶了你一定会幸福一辈子。”小玲说。

    “那是当然,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还修得了汽车换的了灯泡,贤妻良母跟女汉子的完美组合说的就是我。”

    “还很博学多闻。”小玲点点头说。

    “这个,还好还好。”顾兰兰倒不敢继续充大了,但小玲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那个,关于故宫,有没有什么不足外人道的故事?”

    “什么不足外人道?”

    “我是说,传闻。”小玲继续说。

    “传闻自然有,你想听么?”

    小玲给顾兰兰倒了杯红酒,点点头:“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咱们慢慢吃,有什么好玩的传闻你说给我听。”

    顾兰兰托着腮,摇着红酒杯想了想,突然神秘兮兮的问小玲:“你知道,燕王朱棣当年为什么一定要迁都么?”

    “因为他是燕王啊,在北平府起家,自然愿意回到自己的大本营。”

    顾兰兰故作神秘,眯着眼说:“这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年朱棣在南京,杀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

    “所以什么?”小玲一怔。

    顾兰兰故意阴森森说:“所以他每天被好多没头没脸的冤魂野鬼缠啊,在南京睡不好吃不香,迁都也是被迫无奈吧!”

    “你是说真的?!”小玲猛然一抬头,眼底寒得发疼,她看到顾兰兰的身后,一只倒挂的巨型蚊子,正用眼神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狰狞。

    队长。小玲的浑身结冰一样的冷。

    “小玲,你吓傻了?”

    “没有,兰兰我是被你讲的故事完全吸引住了。”
第74章 后宫
    顾兰兰关上灯。

    她把小玲这里能找到的熏香蜡烛一盏盏的点燃起来围了个圈。

    顾兰兰自己坐在了进去。

    她捏着一盏蜡台轻轻吹一口气。

    森林的松柏香气朝着小玲扑面而来。

    “其实,后宫既是这个世上最奢华富贵的地方,也是这个世上最阴暗恐怖的地方。”顾兰兰用蜡台照着她白净的脸孔,故意阴测测的一笑。

    “如果弗莱文圆形剧场是罗马奴隶与野兽的角斗场,那么后宫就是女人跟女人间的角斗场,同样都是胜利者才能获得生存。”

    顾兰兰打开笔记本电脑,慢慢播放着几组图片。

    “腰斩,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这些,可以说是后宫中女最恐惧的噩梦了!”

    最后,顾兰兰将图片定格。

    “这张图上的刑具叫做铁裙。”

    小玲仔细看了一眼,寒意顿生,一条用铁片金丝做成的裙子,做功不可谓不精细,不可谓不传神,上面还点缀了一些宝石。然而这样一件看起来并不丑陋甚至隐约透着华贵感的装饰品,此时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铁裙?”小玲问。

    “没错,顾名思义,铁裙就是一件铁做的裙子。”

    “我听说过,从没见过实物。”

    “这种刑具其实也可以称得上是古董,只不过阴暗又晦气,收藏界只有极少数愿意收藏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在顾兰兰叙述的时候,小玲隐隐约约看到她身后聚集起一团黑气。

    突然,顾兰兰吹灭了手中那盏灯。

    “传说,在明成祖朱棣出生后没多久,朱元璋的后宫里,就有一位可怜的宫妇穿过这条铁裙。”

    “谁?”小玲一身冷汗。

    “就是传说中明成祖朱棣真正的生母,一个叫做碽妃的美艳女子。”

    那天。。天际线上挂着一轮血红色的圆月。

    深春温厚一夜变脸,将五月的风瞬间变为了寒风凛冽的冰刀。

    啾啾冻草群鸦惊蛰,深宫笼罩了一层骇人的血光。

    这夜——碽妃宫中的宫女们全都疯了。。
第75章 荒园
    寂夜寥寥,血月恕�

    确切点讲,当时南京的最高行政地还不能被称为宫。

    朱元璋登基之尊称吴王,他的府邸是吴王府,妃嫔们也还是王妃。只是朱元璋称帝仅在时间问题,王妃,还是皇妃,在宫人们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血月映照下,平日翠色如烟的吴王府被镀上一层红铜色,阴风拂过垂柳,柳芽犹如瞬间枯萎。禁足令下人人自危,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被牵连。一群乌鸦立在碽妃殿的瓦顶上,它们豆大的眼睛,被月光所染,幽幽发出暗红色的冷光。

    穿着黑色斗篷的宫人舍人用铁锁锁紧了整个院落的所有出入口,一切跟碽妃有关的人或物都被困死在这尤为黑暗的角落中。所有的声音都被哭嚎挣扎淹没了,破窗而出的手臂瞬间被钢刀削落,红色的血液飞溅,染红了白色的窗纸。地上的手还在抽抖着,咕咚一声,一个人头像个西瓜似得滚下了台阶。穿着黑色斗篷,蒙着脸的宫人舍人冷眼看着一切,他们僵硬如同雕塑,只有手中的火把还在噼啪噼啪蠢蠢欲动。

    确定无一人脱逃,黑衣人们终于按部就班退出了这个巨大的院落,门口被打上一对封条。

    从今日起,只有飞虫蛇蚂允许进入这座院落。

    这座院落真的渐渐被人遗忘,透过破败不堪的大门向内张望,满眼荒草杂生。小孩跪在地上,将一只雪兔从门缝内塞进荒园,那只兔子头也不回朝着荒草丛跑掉了,突然他看到草丛颤了起来,一滩红色的血液慢慢流淌出来。

    小孩惊异的瞪着大眼睛,啪,他感觉到一只手在他稚嫩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小孩微微一抖,回头看去。

    “这里是禁地,如果被王妃知道你总到这边来玩,王妃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原来只是照管他的宫人。

    小孩松了口气,他黑漆漆的眸子里闪着精致的光泽,勾起嘴唇甜美的笑了。此时正值盛夏,正午阳光刺眼,但院门的阴影却显得更加黑暗。宫人看着小孩的笑容,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孩子不爱讲话,这孩子不爱哭,平日里也不甚爱笑,这孩子虽然长得好看,却总使人感到那样不寻常。这孩子今天笑了,可这笑容虽甜却很深,不知其意。宫人拉起小孩的手,小孩很乖巧的随着她离开了院门,走下台阶。

    “殿下的父王马上就要登基了。”宫人略带骄傲的讲。

    “等吴王登基之后,大家都会离开这里,搬到皇宫里面住。”

    “皇宫里比这里更大,更美,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会从各地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到时候,你就不是王子了,你会变成皇子,而我会变成皇子身边的贴身典侍。”

    宫人牵着小孩的手慢慢走,一路上喋喋不休着。

    直到小孩扯着她的手臂提醒前面有人时,宫人才抬起头,看到了正朝着这边而来的一队大驾。

    宫人立刻紧张的整理衣冠,顺便帮着小孩整理衣冠。当队伍靠近他们时,宫人跪了下来,而队伍正好停在他们面前。软轿上坐着一位面容清俊的少年,他穿着一袭月白袍子,玉带束腰,白袍上用浅灰色的丝线绣着一条条银龙。他的脸非常苍白嘴唇却因咳病总是发红。整个人单薄的仿佛一弯水。他的脸半遮半挡在华盖下,伸着手招呼轿子落下。

    “四弟,烈日下怎么跑出来玩?”少年的语调亲厚而和蔼。

    被他称为四弟的小孩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

    少年垂着眼睛吩咐跪在旁边的宫人:“以后不要在正午带着四王子出来玩,小心中暑毒,现在就回去吧。”

    宫人小心翼翼的答应了,牵着小孩的手,慢慢离开。

    少年感到身体非常疲劳,他也是的,不应该在正午时分出来。
第76章 病体
    他的身体最近又开始不太好,少年坐在椅子上写字,手指酸软,好像连握笔的力气都快没了。这感觉可不陌生啊,少年想起八年前的自己,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吃饭,喝水,走路,连躺下来睡觉都必须有人帮助。那时他恨不得早点死了才好,免得拖累别人。好在,母妃终于遇到一位神医,治好了他的病。

    少年咳嗽了几下,感觉胸口难受极了,他很害怕如果身体再次陷入八年前的样子可怎么办才好?如果到时候连大夫都没办法再次治好他,可怎办才好?再过几天,他就要被册封为太子了,如果到时他连册封大典都没办法完整的坚持下来可怎么办才好?少年叹口气,他是长子,可他却没有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铁血男儿,连最基本的健康难以为继。窗外草色碧青,两个弟弟被宫人看护着嬉戏玩闹,为什么同为一母所生,只有他的身体这样令人忧愁?

    夏天别人都觉得很热,他已经开始觉得很冷,穿着秋天的衣裳,偶尔还要披上一件披风。

    有一次三弟背着人问母妃,为什么哥哥病的快死了,父王还要哥哥做王世子?当时母妃气急,重重打了三弟的嘴,三弟的嘴肿了好久,从此再也没人对他世子的位置提出过疑问,因为他是长子,长子继承家业是不需要任何解释的理由,而且在这一点上,父王没动摇过,正妃没动摇过,他的母妃就更没动摇过。

    母妃说过,她就算是把土地一寸寸翻上一遍,也要找到能医治他病症的神医。

    八年前,母妃端来神医的药,那碗药的味道他还记得,香的,清凉,他就喝了一碗,病就好了一大半,想来他记起那年正是大旱,好多药园失收,那时就连前线士兵的药物都难以正常供应,他能在那种情况下找到治愈良药,实在很有运气。

    父王马上就要正式登基称帝,王府内今日正在搬家,他母亲李淑妃这里王子众多,宫人们就更加忙乱些。宫人跟舍人抬着王子们的箱子进进出出,他们会把这些箱子搬到皇宫王子们单独居住的殿阁去。只是奇怪,大家都准备搬家,只有母妃主居那边还是一片静悄悄的。朱标披了一件薄披风,推门走了出去。李淑妃居住的院落栽种了许多青枫,这里曲径通幽,完全不似正妃马娘娘那边开阔庄严,朱标进入院落时已进黄昏,院子里并没有人。

    朱标走上台阶,隐隐约约他闻到一阵阵奇特的幽香传出来。

    难道母妃正在焚香?可这香味特别,他在哪里闻到过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朱标双手推门,一次两次竟没推动,门难道从里面锁住了?

    朱标朝着门缝间看了一眼。

    他看见一个女人背对门坐着。

    她身旁是一只洗澡用的木盆。

    这女人整个虚弱的趴在木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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