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说,不用了,这个胆子她还是有的,只是要搬个凳子过来,踩着凳子才方便进去。
李莲英准备好凳子,慈禧踩着小心翼翼进去,在棺材里坐下,然后慢慢的躺平了。
看着李莲英问:“小李子,袁世凯是怎么说的?”
李莲英说:“袁大人说,等人躺进去之后,要把盖子盖上,这棺材已经打了通气孔,闷不坏人,主子在里面躺着可以睡一觉,等一个时辰之后奴才就把主子给叫醒过来。”
慈禧听说要把盖子盖上,想一想就觉得不太舒服,不过她脾气倔强,不服输。心里想着躺都躺好了,害怕盖上盖子么?她就吩咐李莲英盖好盖子,盖子刚盖上,棺材里突然发出一股很亮的绿光。慈禧这才发现原来盖子内部镶嵌了一枚核桃大小的夜明珠。
棺材的通风口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总之相当透气。
慈禧躺了一会,仔细闻着棺材里散发出的味道。
这味道越闻就越是心旷神怡,没多久,她还真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听到李莲英在外面轻轻敲了敲棺材盖子,小声说:“主子,时间到了,奴才可要把棺材盖子给推开了。”李莲英用力一推,棺材盖子滑开,慈禧的脸露出来。
李莲英小声说:“主子,主子你感觉怎样啊?”
慈禧睁开眼睛,感觉怎样?似乎还真是感觉浑身轻飘飘的,非常放松。她可好久没这样放松的感觉了,慈禧慢慢坐起来,目光突然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手背似乎细腻了很多,用手一摸脸颊,脸颊似乎也光滑了许多。这感觉,相当奇妙。
慈禧惊讶道:“小李子,袁世凯说的是真话,这棺材,还真能养颜!”
李莲英虽然目测着没看出慈禧变化很多,但见到太后高兴,于是忙跟着说:“是呐,是呐,主子容光焕发的,真是好极了!”
慈禧从棺材里出来,心里狂喜,可又忧愁,这个宝贝,怕是袁世凯没那么容易割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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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画工
李莲英找了个专攻工笔重彩的画师到偏殿里临摹画作,这画师不知道内情,不过对棺材上的彩绘十分着迷,他自然知道这是杜堇真迹,而杜堇那副仕女图可是传世之宝。这画师虽然本身名不见经传,却也为可以第一个临摹杜堇仕女图末卷为荣。
画师每次临摹,李莲英都在他旁边点燃一枝香,这样做是为了让画师搞不清楚房中的味道究竟来自哪里。画师仔仔细细的绘制着美人的眉眼鼻唇,直说这女子比起这组画卷中其她人物都要美丽,况且这女子是正面,细节勾勒也是最为出色的。
可见是用了心血了。
画师本来要把整幅图都画完,可是李莲英又不许,弄得这画师心里烦躁不安。
而且这幅图还早早就被李莲英给收走了。
画师没办法,只好强行把画卷细节记在心里,回家之后偷偷默画出来。
他觉得他默画的图,怎么也有九分接近原图了,尤其是为首女子的面容,不会弄错的。
这日,画师闲来无事,就到朱四月开的酒楼吃东西听书。
说书人讲的是西游记里女儿国的故事。
画师一边听一边想,说书人把女儿国的国王说的这样美,如果他是唐僧一定会把持不住。随着思绪,眼睛漫无目的在酒楼里乱晃开来,突然一个身影从他眼前晃了过去。画师愣了愣,揉揉眼睛再看,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这女子穿着朴素,是件藕粉色的衣裳。
画师也不只怎么回事,自从刚才惊鸿一瞥,就有点挪不开眼睛了。
说书人说的女儿国的故事也听不下去了。
画师不由自主离开座位,四处寻找藕色衣裳女子的身影。
到了二楼,透过窗格子看见女子端着茶水放在一张小茶桌上,给一个男子倒了杯茶水,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女子说:“公子,秋儿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朱四月听阿黎又问儒秋,他知道儒秋没事。
以那孩子的心智学问,混在宫内根本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朱四月说:“儒秋应该已经适应了这里,所以我打算带你回徽州去看看阳东,阳东写信给我说,县官大人缺钱的厉害,而且很需要帮手。”阿黎不明白,为什么朱四月要跟县官走的亲近,就问:“我们为什么要跟那个人一路呢?”
朱四月说:“如今的情况比过去复杂多了,按照过去那个套路行事已经行不通了,我们跟县官一路,做事情方便一些,你别小看那人,那个人我不会看错,是个满身绿林义气的人,这样的人,日后一定会帮到你我。”
阿黎当然是相信朱四月的,只要他说的,她都相信。
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点心很漂亮。
这点心是公子让人从一家东洋人开的店铺里买给她尝稀罕的。
样子形状特别传神。
不过阿黎只是看着,却没动一下。
朱四月一边给阳东写回信,抽空抬起眸子看了阿黎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意了,回过身来边写边说:“你快吃吧,我早已经给秋儿留了一份搁着了。”
阿黎一听,心里想到公子其实也是关心儒秋的,特别开心起来。
拿起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白兔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画师远远偷看着,心里早就惊奇的七荤八素的。
这——这女子——
这女子怎么——
怎么跟他画上的女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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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丢弃
秋高气爽,朱四月怕阿黎总呆在城里也会闷得慌,就找了匹马载着阿黎到郊外溜溜,阿黎最近话少,朱四月看得出来,总觉得这次醒来之后阿黎没有从前那样欢脱,还记得初次见面,阿黎虽然简单如同白纸一张,却也因为简单不问规矩自在无忧的,那会阿黎直爽都很,如今阿黎却越来越越谨慎小心起来。
朱四月看着心疼,却也明白,阿黎虽然心智成熟缓慢的很,但经过这一系列的慢慢磨难的洗礼,阿黎终归是变得心情复杂了起来,再没了过去的天真无忧。朱四月却想看她那无忧无恐的笑容,即便是刚刚受难下来,总能展出一张孩子般的乐天笑容。
朱四月载着阿黎在山麓上走着,山上红叶漫漫美不胜收。
山楂果星星点点,斑驳挂在枝头。
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长城,每次见到,都会显得古老一点。
朱四月停下来,将阿黎拥紧了。
“今日是你寿辰,还记得么?”
说起这个寿辰,实在记不得究竟多少岁了,实际这个寿辰也是当年公子给她选个好日子生编造出来的,只因为她问他为什么别人都有寿辰她没有?其实心里非常羡慕,公子就说那他就给她选个日子做寿辰吧,到日子时他就准备美酒佳肴给她过寿。
平日里,阿黎总会记得自己的生辰快到了,等着公子送自己礼物,宠她爱她的样子。
近年却心中凄然,听到寿辰这个词,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
朱四月掏出她袖子里的手帕,给她把眼泪擦了,又伸手到自己怀里摸出一个漂亮的红珊瑚手镯。朱四月拉起阿黎的手腕,给她戴上,“这手镯是我亲自做的,可别小看了,单单要把珊瑚手镯的环形粘出来,就费了不知多少力气,那一小点一小点的,眼睛要花。”
阿黎眼泪落得更厉害了,突然说:“你,还是别要我了。”
朱四月呆了呆,把她搂的更紧:“不要你要谁?”
阿黎摇摇头:“不知道,总之是别要我了,你只会对我好,可我却什么好也没法带给你啊,倒是带给你无数倒霉,无数磨难,你就把我扔了吧,现在把我推下去,以后别想我别看我。”
朱四月笑了笑:“我天天看你觉得挺开心的,莫非是你看我看的厌烦了?如果是为这个,那我就躲起来,不让你看见我好不好?”
阿黎一愣:“躲起来?”
朱四月一笑:“你看我烦的很,我躲起来偷偷跟着你,等你遇到危险就冲出来保护你,等你平安了我再躲起来,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再或者你跟我在一起很腻了,想跟谁在一起,也随你吧。”
阿黎呜得一声哭起来,哭的特别凶。
阿黎哽咽骂道:“我不是看你厌烦,你怎么这样想我?你怎么——我怎么会想跟别人在一起?你,你竟这样误会我。”
朱四月一笑,继续用手帕擦她眼泪,“这种话你最近常说,你要再说,我可真就躲起来了,但是让我离开你滚蛋怕是做不到,你记得,看不到我在你身边晃荡,不代表你已经不是我的麻烦了。”
阿黎简直乱了,哭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
朱四月将她搂紧了沉声说:“怎么也不怎么办,随他去吧,我不在意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珍惜你我在一起,你在我身边我好事坏事对我来说都是好事,你不在我身边,我可真就要生不如死了。”
朱四月自嘲道:“你当我操心的命怎么样?”
阿黎哽咽的说不出话。
朱四月又擦擦她的眼泪:“我不要你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得明白?只是你如果不开心,想不通这一点却让我很心疼,因为这点我帮不上你的忙。”
阿黎摇摇头:“我懂,却是不忍心看你吃苦受难。”
朱四月哈哈笑起来:“你再这样胡思乱想我才真叫难受。”
阿黎叹口气,朱四月说:“走吧,抓条鱼烧了吃,咱俩吃饱全家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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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密诏
自从袁世凯发现的乌木棺被运入皇宫之后,储秀宫里变得比平日里守卫严密了许多。一些小妃嫔进宫给太后请安时就有所察觉,只是没人敢直接去问个明白。皇后年纪小,悄悄问过李莲英,李莲英就说是存放了一些要紧东西,不能随便给年轻女子看,因为看了晦气。皇后是个直性子,一听说是晦气,就不在靠近那边走动。
珍嫔,谨嫔姐妹俩虽然胆子大些,可谨嫔性子谨慎,猜得出太后不大喜欢让人知道详情,又觉得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也就没当一回事。珍嫔有时候问她,姐姐你猜太后最近神神秘秘在做什么呢?谨嫔就拉着她的手告诫:“妹妹,太后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还是别打听吧,在宫里安安稳稳的才要紧啊,出门时爹娘也说了,让咱们乖觉一些,不要惹事。”
珍嫔就看不上谨嫔处处谨小慎微的,她心里盘算一定得搞清楚太后在做什么,还有什么事是从皇上跟李莲英嘴里都套问不出来的呢?
这天下午十分,皇宫里各处静悄悄的。
珍嫔平日里就喜欢穿成个小太监的样子在皇宫里行走。
从院落后面的小夹壁胡同里朝着储秀宫那边,平日里小门都是开着,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储秀宫的小门上了锁,害得她没办法从这里进去。珍嫔蹲下来,扒开小门缝眯着眼睛看进去,正巧看见李连英让人抬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招呼着小太监向外面运。
李连英还找来一大块黑色绸缎,盖在棺材上面。
珍嫔看了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储秀宫里会存了一口大棺材。
她悄悄偷偷看了一会才离开胡同,直接朝着皇上的地方去了。
李连英吩咐人都小心点,而且都把嘴巴给看严密了,这件事万万不能被别人发现。
李莲英办完回来,慈禧正被两个小宫女伺候蒸脸。
李莲英就笑着说:“太后,一切都安妥了,太后可以放心。”
慈禧没回答,脸垂在一个大木桶上,满屋子都是雾气缭绕。
李莲英立在外面等着,慈禧终于蒸完脸出来,一边拿着花露擦在脸上。
她最近觉得自己精神焕发,整个人都十分不同,尤其是脸颊,比从前弹嫩了许多。
想起这些,就觉得那口乌木棺材越发宝贝起来。
慈禧桌上放着一本上谕。
她打开来,上面是雍正爷亲自写给李卫的信件。
奏折上写着,雍正爷要在景山施工,要李卫安排一些能工巧匠,分批次进京做工。
这件事,慈禧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似乎先帝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起过,当年雍正爷从宫内挖了两条通往景山内部的隧道,而且隧道的尽头,藏着个天大的秘密。如今这本上谕就是证据,证明那个早就被抹去的工程确是存在,而且监工人正是当年的封疆大吏李卫。
慈禧收集了不少证据,似乎都在说明,当年雍正爷真的曾经开炉炼丹。
或许李卫监督的那个景山工程,跟雍正爷炼丹有着一些联系。
慈禧又把这奏本看了两遍,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要继续带人给本宫找一找,先帝当年亲口说过,皇宫里藏着两条秘密暗道,本宫要知道这两条暗道在哪。”
李莲英说:“太后,奴才一直留心着,太后放心,只要真是宫里有的,就算深埋地下奴才一定能找得到。”
慈禧看了看自己的储秀宫:“这储秀宫也不要漏去,你要谨慎些,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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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密道
李莲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所谓的‘密道’入口,心里着急上火,秋燥得每天要喝一大碗雪梨汤。桌子上是前阵子从工部土木库翻出来的紫禁城的设计草图,一点点推敲上去,景山一片地方在元代时期的确并不是个完整的山头,而是链接了元后宫跟御花园的一大片内廷。之后被明朝皇帝给掩埋了,新建造的宫殿就是压在旧址之上的。
为了找密道,李莲英悄悄找过样式雷家族的人推敲过,结论倒是明摆着,着一些并不是虚的,景山之下却是不是简单的土壤砂石那么简单,而且当年雍正爷确是将休憩景山的重要任务交给了他最信任的李卫等人。如果这一切都确实存在,那么从紫禁城通往景山之内的两条密道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为什么怎样找都找不到呢?
李莲英告诉了每个房里负责打扫的宫女太监,一旦发现任何异样,谁都不许惊动,要第一个告诉他才行。午后,储秀宫里却还清凉,李莲英让人把新进贡的瓜果拿来,亲手将前一日放置的略微不新鲜的果子替换下来。因为他了解太后,平日里不喜欢熏香,却很稀罕这种瓜果散发出的清新香气。
李莲英近日里总爱分神,一不留神手中的水果没拿住,滚落到了太后的床底下。
这可把李莲英吓坏了,生怕刚才咚的一声,再把正在午休的太后给惊醒过来。
李连英见到太后没醒,才悄悄的跪在地上,撩起一点床垫伸手向着床下摸了进去。
这一摸,突然感觉到床下一块地板的平整石面略微显得有点不平整。
沿着石面的边缘仔细摸了一遭,更是发觉原来是这块石板整个都要略高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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