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眼神看了看房间，有望了望张霞几人。：“难道大家都是打地铺睡觉？”
a女说道“对啊，大家在一起睡，增进大家的感情，也能培养团队意识，增强集体责任感，更让所有的人相互帮助，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中都要时刻谨记！”
此时邹冲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压抑的环境，虽然外面天已经大亮，但房间里面依然昏暗，沉闷的气息压在邹冲的胸口，仿若一块大石。脑海不自然地闪现学校时候看过《黑梦》的片段，传销的字眼不断在邹冲的眼前飘过。丢下背上的包囊，邹冲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深深地呼吸几下。此时，房间所有的人都跟着邹冲来到院子里，张霞终于开口向邹冲说了句话：“邹冲，你没事吧。”
“带我去你们上班的地方看看吧！”此时邹冲还不能确定张霞是不是进入了所谓的传销组织，如果是，我改怎么办？能不能走掉如果不是，冲动的话岂不是玩笑开大了，而且邹冲真心不相信张霞会骗自己！
路上，张霞对邹冲说：“我的这个职业你之前可能听说过，但你绝对没真正认识过他，或许你对它有一定的误解，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参考一下，真心期待能过得到你的认同，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发展，开创我们共同的事业！”
这几句话说的瞬间让邹冲心血澎湃，激情在这刻迸发，以至于有些感动。不过邹冲依然问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你们不是搞传销的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a女说。
四
初八的天津对于第一次来到的邹冲来讲，依然冻的很不习惯。路边干枯的野草在劲风中摇曳，背阳角落里尚未融化的积雪带着黑色的斑点，勾勒出或哭或笑的脸庞，仿若向人们倾诉着什么，枝头几只孤零零叫不出名字的鸟叽叽喳喳对着邹冲嘲笑，然后又突然消失了踪迹。途中，邹冲向家里报了声平安，可怎么也说不出特别好的话语来安慰母亲，只是说踪迹到了天津，一切平安！
跟随者张霞几个人的脚步，邹冲一行人来到一个远离镇中心的破败院落里，一进门，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汉正在打扫院落。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老人眼睛都没抬继续自己手工的工作，也可能老人家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麻木了。两只肥胖的山羊对着邹冲“咩咩的”叫了两声，那种略带侵略性又有着几分嘲笑的眼神让邹冲打心里发毛。院落东侧三间连在一起的房间窗子紧紧的关闭着，并且在外又钉着一层厚厚的塑料，推开门，房间顿时响起一群仿若是野兽刚刚脱离球笼的怒吼声，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身影紧凑的挤在一个用砖块铺成的讲台，一种疯狂而又激烈的，一种让邹冲害怕又好奇的感觉充斥在他身体每一个细胞。
不知道邹冲是怎么进入到房间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下的。房间里一排排用砖块堆起的凸起上面搭着一块一两米长的木板，参差不齐的有五六排。眼前的这些摆设让邹冲想起儿时学前班的教室。看到这些疯狂的忘乎所以的人们，邹冲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张霞，还有刚才一起吃饭的两人此刻仿若变了一个人，随着众人越渐高涨的叫声，疯狂的挥舞着手臂，剧烈地摆动着身体。足足过了有十几分钟，邹冲的脑子依然一片空白，傻傻的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等邹冲会过神的时候，台上站着的人都坐在木板上，其中一个男孩在台上用着夸张的肢体语言不知道在表达着什么，仅仅两个“传销”的字眼在在邹冲的眼前来回闪现。
“下面有请我们新加入的伙伴做一个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突然，上面的男孩对着邹冲喊道。瞬间，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邹冲，刹那间，第一次在学校讲台发言的那种感觉又出现的邹冲的身上。
邹冲起身，猛地向着门外跑去，刚越过院子的大门，迎面三四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拦住邹冲的去路。邹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外跑，也不知道他该向哪个方向跑，更不知道自己改如何离开这个让邹冲不明所以的地方！
“什么情况？你怎么回事？”其中一男人对着邹冲喊道。邹冲紧闭着双唇，脸因为憋气而变的通红，瞪着眼睛，握着拳头，怒视眼前的壮汉，却并无言语。另外三个男人见此情形马上架着邹冲手臂。就在此时，张霞与两个一起接邹冲的男女也跑了出来。张霞连忙跑到那个壮壮的男人跟前说：“刘家长，这个是我同学，今天刚刚到，有点不适应，过一会就没事了……”
“这样啊，好吧，你同学刚来到，手机也该没电了，我帮他拿回去充电。”不由分说的，掏出了邹冲的电话……
这个时候，邹冲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进入了传销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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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五
重新回到院子里，邹冲看着张霞，不说一句话。张霞那躲躲闪闪的眼神让邹冲很想狠狠的骂一顿她，甚至有种打张霞一顿的冲动。a女看到这个情形，连忙拉过来邹冲，对邹冲说道：“张霞没有骗你，因为她相信你，所以她想让你过来对张霞的这个工作把把关，我们这叫：网络直销。不通过中间商，直接把我们的商品发到消费者的手中，而其中，我们挣的就是中间的差价，少掉了中间代销商，对于消费者而言，也是很有利益的……”
邹冲依然对着张霞不言不语……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张霞也跟着他们走开了，期间，邹冲很想单独和张霞聊聊，问问张霞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来到这种地方。然而a女一直黏在张霞的旁边，b男也寸步不离的跟着邹冲，甚至上厕所他也会在厕所外面等着邹冲。
离中午吃的的时间还早，邹冲看这几个人是铁了心的跟着自己，就对着众人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天津，你们就带着我随便转转吧！”
几人沿着小路一直向北走，不多时来到一条河道边。此时的天空可谓是艳阳高照，刺眼的阳光照着邹冲的眼睛让邹冲隐隐作痛。河道两边是一层枯萎的草皮严严实实地盖在河坝两边，水面上结了冰，远处零落的老人在冰上走动着，甚至把老人电动车都开到了冰层上面。邹冲也放开了心情，暂时把来到传销的事情抛在脑后，跑到冰层上面，一下子没收住脚，像一颗炮弹一样在冰层上面滑了足足五六米远。“哈哈哈……”身后传来大家的笑声，爽快的笑声也驱散了大家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冰面上追逐着，打闹着，或是故意摔倒博得大家欢乐的笑声。b男更是把自己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一个人蹲在冰上抓着中间，两个人牵着两头在前面跑着，大家像孩子一样欢快的跑着，肆无忌惮的欢笑，邹冲不信邪似的跑到中间猛跺着脚，看看这冰层到底有多厚，透过冰层，模模糊糊游鱼的身影缓缓游动，树上的麻雀也像出门晒太阳的老头老太，眯着眼，微微缩着手脚打着盹儿……
大概跑了有十多分钟，大家都累的气喘吁吁，邹冲来到河道的最宽处，几个老人正各自围着自己用铁椎刨开的冰冻钓鱼，邹冲目测了一下“乖乖，这么厚的冰，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的病侧呢……”
张霞此时的脸像个苹果白皙的脸庞透着润红，阳光照在她稍微有些娇小的身躯上面，显得是如此的漂亮动人！邹冲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冲动过。稍微楞了一下神的时间，邹冲想到现在的处境：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这个传销的窝点，还想这些做什么呢！邹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便在外面吃了点饭，张霞依然把邹冲的残羹吃掉，邹冲突然觉得张霞很可怜，也很可悲。为了让自己留下，张霞可谓是做够了面子工作。以前在学校，张霞是那样的挑剔，现在呢？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一副姿态。然而，自己就不可怜么？还是想着自己怎么能离开吧。
因为a女和张霞一直在鼓动邹冲去所谓的教室听课，邹冲直接说：“我现在对你们那里非常抵触，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张霞见到邹冲这个样子，看着a女没说什么。“那我们去天津的石家大院看看吧，那里还是以前还珠格格的取景地点呢。”a女建议道。
“好的，只要不去那个地方，到那里都可以。”
下午天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并且有着刺骨的小风吹在人的脸上，把邹冲的手吹的都有点干裂。行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天变的更加的阴沉，刺骨的寒风中夹杂着点点的冷子打在脸上有点生疼，地面背阳的地方很快变成了白色海洋。路边光秃秃的观赏树孤独而又寂寥。这时，石家大院到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过完春节，也许是因为天开始下起了小雪，路边并没有几个行人，而且，说是石家大院，并不单单有石家大院，有乔家大院，曹家大院，连在一起，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的亭台楼阁。看上去及精致，又特别。不过昏暗的天空，加上没点人气，有点阴森森的感觉。“这里就是以前很多古装戏拍摄的地点”a女告诉邹冲道“远处最高的地方，就是《还珠格格》里面老佛爷看戏时候的地方了。”顺着她指着的方向，邹冲一行人又来到目的地。满院子停放的都是车，却依然看不到几个人。“也许是政府的人参观开会吧，之前没这么多人的”张霞说了一句，挣准备到楼上去参观，看到楼道门口站着几个保安衣着的人。邹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整个景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能说特别的小，建筑物类的东西，邹冲也不说什么古物鉴别专家。很多地方看上去漂亮，照几张照片，就奔赴下一个地方照，很快就来到了正南门。在这里，几个中年汉子正随意的聊着天。身边排放着一些用麦芽糖做成的小动物，一个个精致逼真。邹冲走到一个做老鼠特别像的摊位停下来。“师傅，这一个老鼠多少钱呢？”
大概因为邹冲几人衣着打扮也不说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所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邹冲聊。“十块。”
“师傅，做蝴蝶什么的能做吧？”
“当然没问题，需要做几个么？这东西虽然没什么特别，但也是传统的手艺……”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无非就是手艺即将失传，后继无人之类的话。邹冲也没什么多想，自己还等待救援呢，谁还能管的了这个。
“那做一个蝴蝶，一个老鼠吧。”
知道张霞喜欢蝴蝶，就准备送给张霞，至于a女么，算了，他们像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就送她一只老鼠。
不得不佩服中国传统一人那双心灵手巧的双手，在你看来几乎无法想象的速度与节凑中，一只惟妙惟肖的蝴蝶如同变魔术般出现在邹冲的眼前。中间用竹签支起蝴蝶，晶莹剔透的质感，流畅的线条，让邹冲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呼之欲出”。
“来，小霞，你最喜欢蝴蝶了，送给你。”
“哇，好漂亮，谢谢你。”显然，张霞很喜欢这只蝴蝶。
又在手艺师傅堪称神奇的舞动中，一只灵巧的老鼠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手拿着这些简直是艺术品一样的小东西，邹冲真的很怕捧在手里会破碎，突然邹冲有点舍不得送个a女了。细细品赏了好大一会。邹冲依依不舍的递到a女的手中。
“谢谢”
付过钱，邹冲回到住的院子，一路上，a女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向邹冲灌输所谓网络直销的好处，邹冲反驳到最后就懒得再和a女说话，而且，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来向邹冲证明直销的好，着实让邹冲感到无语。见到邹冲实在不怎么想和a女说话，张霞就生气地对邹冲说“请你过来，我真心的想让你帮我，而且，在我们这里有这么好的发展平台，更有着完善的晋升机制。你怎么就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呢？”
邹冲此时也怒气冲冲的对张霞说：“就是因为我相信你，我才从老家来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因为相信你，我也不回来的。可是我是在没想到你竟然骗我，确实是怪我没问清楚你做的什么工作，但是，你应该清楚你干的这个是什么性质，来到这里我不知道你带了多久，我问你，你挣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又向家里寄了多少钱？”
“你不能只看到眼下，更应该把眼光看的长远一些，一个大男人目光怎么能这么短浅呢？现在我们还年轻，在年轻是实话更多是争取的是人际关系，是人脉，是你的眼光和能力，还有你的胆量以及纠正方向的实力！a女不知道打错了那根神经，说出一堆让邹冲觉得相当有道理的话。
张霞也用相当恳求的语气对着邹冲说“我求了……”
邹冲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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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六
回到住宿的院子，其他的人正在忙活着晚饭，邹冲见别人都在忙着做这个那个，就把房间稍稍的打扫一下，做在凳子上回想自己从下车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傻，太相信别人了，为自己不问清楚对方就武断的来到这里感到后悔，又为张霞欺骗自己感到意外和难以接受，也为家里收不到自己的消息担惊受怕！邹冲越想越不是味，越想，越觉得难受，就不知不觉的走了出来。张霞见邹冲要出门，连忙推了下b男，b男急匆匆的追上邹冲：“帅哥，马上要吃饭了，你去哪里啊？”
“上个厕所。”
“我带你去。”
“你们搞什么，上个厕所都要跟着，有这个必要么？手机都被你们拿走了，还想要怎么样？”其实此时邹冲想走，因为在邹冲贴身的衣服里面还带着母亲亲手交给他的800块钱。只是现在他依然幻想着张霞能和自己一起离开。
“没想你说的那样，你不知道公共厕所，我带你去。”
b男愣是站在厕所外面等着邹冲上完厕所。
回到房子，所有的人都已经围着一张不足30厘米高的桌子坐下了等着邹冲两人，上座是一名稍微肥胖，大概有三十来岁的男人，顺着胖男子，依次坐着六七个人。a女连忙招呼邹冲坐下，紧挨着张霞。张霞低着头不说任何话，也不堪邹冲一眼。
“好，大家先欢迎新的家人进入，请这位家人做个介绍”胖子对着邹冲说到。
突然，邹冲觉得自己看开了，既然来到这里，就看看吧，以后再找机会和张霞一起走。“我叫邹冲，来自河南xx市xx县，和张霞是校友，很高兴能加入这个集体，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姐们，希望以后大家能对我多多照顾，谢谢！”
猛然见到邹冲如此一说，张霞很诧异的看了邹冲一眼，依然默不作声。
“那好，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开始吧。”
胖子的话音刚落，在座所有的人开始像基督教徒做祷告一样乌拉乌拉的说了起来，邹冲也没注意听，一天也没吃到什么东西，现在还真有点饿了。桌子上没人面前摆放一碗米饭，水放到有点多，看上去黏黏的，中间摆放一排老芹菜，一盘土豆片炒大肉。等所有人‘祷告’结束，胖子说到“开饭”
吃过饭，邹冲对张霞说：“在车上我出了一身的汗，这附近应该有澡堂吧，带